28、恨之欲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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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４．１９０４
亲爱的奈哲尔：
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用麻瓜的方式给你写信。有些地方或者出现很多的缪误，希望你不会太过于介意。我想你大概也不会介意的。因为你向来都是个百无顾忌想什么做什么的家伙，就连写信也经常是跳跃式的思维，让人无法理解的信件！
知道吗，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后悔了，和你分手。我以为我们结婚后还是可以继续来往的，毕竟这是贵族社会常有的事情。可是我忘了，你是个那么干净的人，不会像我这样贪婪而又怯弱、龌龊而又丑陋，总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得到，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知道么，当我收到你退回来的礼物后，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曾经想要改过，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悔过的权利，在那一刻我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成为了家族的傀儡和摆设。我失去了我自己，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必须为我做的事情负责。我既然已经娶妻，就得为那个无辜被我利用的女人负责，既然我已经决定要掌握这个家族族长的权利，那么我就得做好一个族长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我很痛苦！！！
真的，好痛苦啊…………
在你的眼里，我已经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乔伊斯了。而仅仅是作为好友作为阿不思的堂兄的斯图亚特先生那样的存在了！
虽然你每次的来信都用那句“亲爱的乔伊斯”开头，但是，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也就仅仅只是一个斯图亚特先生而已。
我多么想念你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眸，曾经那样深情地注视着我，无论我在做什么。我想念你嫩红的双唇，和娇憨的声音，曾经甜蜜的吻和曾经醉人的交谈。
你说过，阿不思跟那个格林德沃的交往才是那种让你向往的神魂楔合的爱情，虽然总是斗智斗勇，彼此灵光闪烁火花迸发，却在激烈的交流中拥有了完美的切合和融洽，就像风与云一样，就像激流飞瀑与高崖巨石一样，可惜不尽完美的是彼此终究被迫走上歧路而分手，但真真的让你羡慕布衣。
可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爱情曾是最让人羡慕的。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如此令人陶醉，仅仅一个笑容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难道这也不是一样完美的爱情么？
你忘了，因为你决定忘记我这个混蛋。放弃爱的纯粹，放弃了爱的坚持，为了我自己的欲望放弃了你的混蛋。你谅解了我那突如其来的婚笺，你也谅解了我可笑的请求，因为你不愿再见到我，就算见面也尽可能地躲在阿不思的身后。
我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是的，直到失去了你，我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奈哲尔，如果可以，我宁愿你大闹我的婚礼，对我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妻子施加白眼，对那个活泼过分了的孩子报以厌恶的神情，可是你没有。你还是那样温柔和包容，对她们用了你最大的善意，独独只有我，享受了你的冷漠和无视。
我能说什么呢？！就算对你给我的冷漠也一样享受着的我，可以窃笑你的心里还有我存在的地位么？！就在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的时候，窃笑地享受着你因为我而产生的烦恼么？！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就这样地离开我。仅仅因为我擅自的行动而导致你离开了这个世界。不，你不会这样消失的，我能够感受得到，你那飘渺的灵魂还停留在这具身体里。
可是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呢？
为什么不再起身臭骂我一顿呢？
为什么，明明是我自己的过失，却施加在你的身上？！
如果梅林能够听得见我的祈祷和呼喊，请保佑我对你施加的返魂咒成功！奈哲尔，请你一定要睁开你那双温柔的眼睛吧！
哪怕失去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我即将身败名裂，哪怕…………
请你一定要醒过来。
我是那么爱你。就算用生命也愿意换取你的微笑！
就算你忘记了我也没关系。
只要你醒过来。
爱你的乔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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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２．９．１９０４
亲爱的奈哲尔：
爱你！
为什么你还不肯醒过来呢？因为我的魔力还不足以把你从梅林的花园里召唤回来么？
阿不思他们也已经顺利出院回来了，唯独你仍旧躺在这里，躺在这张床上，沉眠不醒。
就像那个麻瓜童话《睡美人》一样，是否是因为我不在是你的王子了，所以我的吻也无法唤醒沉睡着的你呢？！
我已经失去了家族族长的职位，也和我的妻子离婚了。因为孩子跟着我姓的缘故，他现在被我丢给了阿布福思他们帮忙照看。
我不知道你醒来后会如何看待我的这些作为，说不定会嘲笑我太可笑太不负责了。可是，现在我除了你之外实在没有办法去注意其他的了。
阿不思来看过你了，他告诉过我，他已经替你在那位张先生的坟前献上了一束鲜花了。我相信张先生一定不会希望在他们的梅林花园里看到你的，你什么时候从哪里返回呢？
布莱恩已经动身离开伦敦，本来打算先来看看你再走，但是又怕想起失去张先生的事情，所以就直接回美国去了，大概不会在在美国西部呆下去了。据说他已经接受了那帮吸血鬼家族的邀请，到东部的某座城市去坐镇。具体什么地方，还不知道，不过等他安居下来自然会给我们来信的。你不需要太担心！布莱恩家族固然痴情，但他们更加明白失去爱人的痛苦并不等于殉情，我想他会用他的方式来怀念张先生的，生固然已无生趣，但是死亡却绝对不是张先生希望的。
就像勒梅先生所说的那样，替自己的爱人活下去，代他看着世界的变迁，这才是真正的怀念。
我记得布莱恩曾经对阿不思说过张先生留给他的话：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我想，张先生大概就在梅林的花园里等他，等他平安老死后给他讲述生前的那些有趣事情吧！
不过我的奈哲尔不需要等我，如果返魂咒真的失败了，我一定会跟着而去的。因为我不会像布莱恩那样观察世界欣赏美丽，所以如果我多活着也不一定能够替你看懂这个世界的美丽的。到时候，奈哲尔可不要嫌弃我哦～～
奈哲尔，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没有用处的家伙，从很久以前的我到现在，我的所作所为让我离我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远。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你是那么的清冷而淡漠，就好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遥不可及。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摘月的人，成为一个具有强大力量能够保护你的人，让你能够一辈子安心舒适的生活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现在回头看看我的这些年，却发现我从一开始就背弃了你。所以梅林这么惩罚我，对吧！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受到伤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你。
奈哲尔，你大概是不会原谅我的，就像阿不思再也不会原谅格林德沃家的那个家伙一样。我们都犯了相同的罪，我们都迷失在了自己的欲望里，却在失去最重要之后才发觉，自己所犯的罪孽。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那个家伙复仇的，就像对我自己复仇一样。
奈哲尔，到时候如果在梅林的花园里面相见的时候，请你仍能够像以前一样包容我宽恕我，重新接受我好么？！
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生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实在没有办法啊～～～～
好像是火焰一样炙热地烧灼着我的灵魂，每天看着你毫无动静地躺在床上，我几乎无法呼吸。
知道么，我现在连睡眠都无法顺利了，如果哪一天没有做恶梦，那么就只能说那一天从没有入眠。
因为我无法忘记啊，忘记在德国发生的那一切，忘记自己的恶毒酿造出如何的苦果，让自己自作自受不得不咽下。
阿不思安慰我，并不是我的错，说你救我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对我而言，这更加加重了我的罪孽。如果不是我没有听从你的嘱咐和劝诫，如果不是我执意想要让格林德沃家族付出代价，那么那场灾难就不会发生，你也不会为了我而长眠在这里。
我至今还记得那道绿光闪烁的情景，无数咒语的闪光划过，在我无法防备的地方，是你代替我被“魂魄出窍”了。
我不会相信那种人就这么轻易地夺去了你的灵魂，我相信你一定就漂浮在我们身边的某个角落，等着我们把你搜集齐全，重新复活的！
奈哲尔，请你救救我，让我不要陷入绝望的境界里去，请你告诉我，你在哪？！让我再一次看到你的笑容和温柔，哪怕让我成为阴魔永不见阳光，哪怕让我无法言语无法欢乐！
奈哲尔，我爱你，你早点醒过来好么？！
爱你的乔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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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１１．１９０４
亲爱的奈哲尔：
爱你！
我第一次真正的看我的孩子，那个总是活泼得过分的孩子。
他的眉目更加肖似我，但是柔软的嫩唇和绯红的面颊像你多些，当他说话的时候我总是看着你的面孔，希望能够看到你的嘴唇吐出半点言语，可是最后还是他拉扯着我的袖子把我从梦幻中清醒过来。
他最近变得越发沉默，以前习惯的顽皮捣蛋似乎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消失不见了。我作为父亲却没有办法改变，或者说我已经没有心力去改变他内心的孤寂和伤痛了。
奈哲尔，如果是你，你一定会说我真是个混蛋，连个父亲也当不好！
真的，有时候我也会这么想自己。
我这一生，真的很失败。失败透顶。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是很混蛋！！！
可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逃避了。
对，当我第一步走错的时候，就应该面对现在的这个结局。我应该知道这种痛苦！可是当我真的面临这些的时候，我，真的，我想到的还是逃避……
我很懦弱，对吧！奈哲尔，你起来责骂我好么？！把我骂醒，用你最冷漠轻蔑的眼神看我，用你最怨毒的言语呵斥我，用你最狠厉的咒语折磨我啊！！！
可是，我现在面对的只是一具空壳。除了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呼吸，除了完整毫无伤痕的躯体，那个活蹦乱跳灵动可人的灵魂却消失无踪了。
过几天我就要去挪威了，和消失很久了的卡德珊拉家族会合，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奈哲尔，在这里，我最放不下的除了你，就是这个孩子了。
他还太小，还什么都不懂。如同你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失去母亲还是失去父亲，都会让他受到伤害，让他的人格产生迷茫和扭曲的。
可是我不能不去，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这个孩子。因为卡珊德拉家族的来信中已经指明了我的方向，他们从来不轻易地做预言，也从来不轻易地改变命运。
可是那封苦苦哀求的来信中用你和那孩子的命运作筹码，哀求我的帮助。假如他们并不是那个言之凿凿的预言家族，假如他们每次做出的预言都不是那么灵验的要命，我想，我不会在乎他们的凄切恳求，反而会为了他们拿你跟他做筹码的行为而震怒！
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你是这样脆弱而毫无反抗能力地躺在床上，而我的孩子，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没有正式给他命名，让他编入族谱之中。
我答应了这趟远行，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见你在阳光灿烂的午后从熏然的梦境里醒过来，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在霍格沃茨学校里开心的生活学习，平安一生。
那边也答应了我，他们会让你重新醒过来的。也会让我的孩子从未来的那无数次的劫难中平安一生的。
你或者会嘲笑我的愚昧和笨拙，从来不会真正地学会关心别人，从不知道别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说得对，我总是这么的愚笨，总是等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像这次的离别，我也无法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本应该在父母呵护下无忧无虑享受童年的他却因为我的复仇心切失去了一个温暖的家，又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失却了他的父亲。我欠他很多，就像欠你的一样。
为什么不留下来，为什么还要继续我的一意孤行，就像北飞的候鸟，就像东去的河流，我就像那个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王一样，性格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想要挽回和你的感情，我想要我的孩子能够一生平安不再为爱情和其他为难。
我想要很多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我无法自欺的是，我还是选择了逃避，无论用多么强大的理由，我都没有办法面对坎坷而又悲惨的未来——没有你的笑颜的那个世界。哪怕我拥有再多的荣光和权势富贵，拥有人人称羡的妻儿和众人景仰的家世。可是没有了你，没有你的未来，我看见的自己就像是个傀儡，空荡荡的心房，麻木的眼神，以及毫无可以回忆的甜蜜。
我没有你那么从容面对一切，哪怕身体困缚在方寸之地，可你却能够让自己的心灵自由自在，而我却变成腐烂发臭的存在。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好吗？
奈哲尔，我想你。想你的一切，未来的艰难，我想我只能靠这些回忆支撑自己。
无数次后悔，现在尤甚。
对你的回忆太少，总觉得太少。哪怕轻轻的一个吻，也太少。
那么让我在这一刻能够多吻你久些。
让我在未来的日子里，多一点甜蜜的回忆。
爱你的乔伊斯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恨之欲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