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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尼克.勒梅第一番外 ...


  •   我出生的时候,我们的国王腓力六世已经开始和英国的爱德华国王开始了他们长达一个世纪的战争,仅仅是因为他们这对表兄弟对于皇权的争夺和利益分配的不公。
      我七岁那年,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我的几个兄长也被迫加入了军队。烽火燃烧到了我的故乡,不得已,我的父母带着我逃离了原本美好的家园,而来到了繁华的巴黎。
      这个时候的巴黎虽然还没有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但我的家人因为只是一个小贵族的缘故,没有办法再过上以前那种优雅而又轻松的生活了。在这里,无数失去了自己庄园的小贵族们只能依靠曾经积攒下来的家当勉强度日。有些人甚至于愿意抛弃自己的贵族尊严,以求得到能够糊口的工作,哪怕只是一份低贱的扫大街,他们也已不再在乎。
      所幸我家在巴黎总算有一门可靠的世交,父亲托关系把我弄进了他们的教会学校学习,而他在那位世交的帮助下得到了一个工作,一份非常神秘的工作,以至于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做过了什么!
      而我知道自己拥有魔法天赋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那些魔法学校的招生,只有一所炼金术中学愿意招收我,这让我很难过。毕竟我的母亲是鼎鼎大名的霍格沃茨校花(虽然我的父亲只是个麻瓜,但彼此之间无比恩爱),我总希望能够去看看那所让母亲至死也念念不忘的学校。
      可惜战争一打就是上百年,这之间,我经历了无数的事情,让我最后决定混迹在麻瓜世界里而不是回到巫师世界去。

      最起初是因为那桩至今让人心惊胆跳的瘟疫——黑死病。虽然在很久以后已经公布了跟巫师世界无关,但是无数还很脆弱的具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在这场灾难里最先遭殃。他们和那些被诬陷的被迫害的人群一样,被整个社会所抛弃。
      我不知道父亲当时用了什么办法,保护了我的母亲和我,但是在教会学校里,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关于这场灾难的谈论以及对于所有未知的恐惧和迁怒。
      当时的我很胆小,所以在教会学校里没有能够呆上几年,就转校去了另外一所学校,也就是后来的巴黎大学前身。其实这所也是由教会学校转化而来的学校比我之前所求学的学校要宽容很多,虽然很多都是贵族子弟,但是在这里学术氛围比那些被灾难恐吓得胆胆颤颤的普通教会学校要浓烈,大概是他们都把恐惧转化为了学习上的好奇心。
      我热爱这所学校,在很久以后,我流连于这所学校里。但当时,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很多的同类。
      我当时被一个不知名的魔法教授所教养,他独有的银色发色和温柔的深棕眼眸让我至今难以忘记。我只能用老师来称呼他,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关于他的其他事情。
      母亲似乎很尊重很崇拜这位先生,当知道我被他收做弟子的时候,还特地花了一大把钱去做了一顿美食。当时的我猜他一定是在魔法世界里鼎鼎有名,所以总是缠着他告诉我那些巫师世界的传奇事情。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哭笑不得地告诉我他并不是巫师。我当然不信,因为在我的眼里他跟巫师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能够在夜空里飞行,一样能够将硕大的物件变得消失无踪。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拥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也是他让我在后来的炼金术上越走越远,成为了后来的“尼克.勒梅”。

      当我从他身边出师回到麻瓜世界的时候,战争仍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
      我的哥哥们有的永远躺在了战场里,有的只留下只言片语说怕连累家庭后在茫茫的世界里消失无踪,只有最小的哥哥回到了家里。
      他比我大7岁,但是却早已被战争摧毁了健康。不过他很乐观,总是笑呵呵的面对着每一天,最喜欢的就是跑到塞纳河边去看漂亮的女人和热闹的集市。
      母亲总是担心他被传染上黑死病,每次他出门和回家的时候都会喝上一大杯黑乎乎的草药汤,不喝就不准出门,当然我和父亲都无法避免这种痛苦而又甜蜜的煎熬——因为在喝完这些药汤之后,母亲就会给我们吃很多的小甜点。
      不过温馨而又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之快,黑死病在我家附近爆发了。
      我们被困拘在房间里,只能透过小窗户窥视外面的阳光。虽然每天都会有人给我家送饭,但是不可避免的沮丧和恐慌还是在房屋里弥漫开来。
      父亲没有在家,因为当时他在工作,等他下班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回到家里来了,只能在外面搭了一间小棚子,暂时的住在那里。我们每天都能看见他在外圈用手挥舞着,却没有办法给他讲话,但是能够每天都看见他出现在固定的地方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种安心。
      哥哥开朗而又活泼,虽然他的四肢疼痛的病症程度越来越严重了,但是他总是不停地给我和母亲说着无趣的笑话,试图逗乐我们。他不能到饭厅来,只好呆在二楼的房间里,本来那里没有阳台的,我和妈妈用饭桌在他房间的阳台上搭了一个简易的阳台,这样他可以每天都在阳台上去晒晒太阳,还可以看看外面的父亲和风景。
      只是母亲面对这一切变故,变得非常的脆弱。她不敢使用魔法,害怕房屋外面的那些神父们发现异状,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情绪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总是一个不顺心就会大吼大怒。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逃避到实验室去做我自己的实验。
      我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我的懦弱和逃避,让我的家庭支离破碎。

      那天是个下雨的天气,巴黎就算是下雨也很美丽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像我们这样的家庭。
      因为父亲的薪水和几位哥哥的抚慰金,仅仅够一家人勉强能够吃饱饭,所以我家的房屋每次遇到恶劣天气的时候都会遭殃。这次也不意外,虽然哥哥的房间被大家重点照顾过,但是还是没有能够逃脱被雨水浸泡的遭遇,母亲只好急忙拉出柜子里的羊毛毯子给哥哥包裹上,并且叫我好好地照顾哥哥,她就下房间去烧热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事情是如何开始的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冲天的火光。
      是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跟哥哥被房间外浓郁的烟雾给熏醒。从窗户外看出去,整个被封锁的社区都好像燃烧起地狱的烈火一般。
      我急急忙忙地想要出门寻找我的母亲,但是又无法放弃我的哥哥,正在两难的时候,哥哥一把手把我推了推,说要我去看看楼下的母亲。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即答应了,匆匆忙忙就跑下楼去。
      可是我看见的只是我那可怜的母亲的遗体…………
      离她不远的地方,被摔坏的铁锅里还淌着热气腾腾的开水,和母亲已经冷却的鲜血混在一起。我至今仍能记得那血迹斑斑的桌子板凳和地板,她是在厨房遇害的。可是为了给哥哥送热水,她坚持着到了楼梯口,却再也没有办法走上楼梯了。
      现在想想,如果是哥哥的话,他一定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可是,我不是哥哥,我没有经历过战场那些你死我活的争斗。我只知道跑到母亲身边去,试图唤醒她。
      结果显而易知,我也被人轻易地用刀子捅破了肝脏,流着鲜血,跟母亲躺在一块。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在魔法教授的实验台上。
      当时我情绪激动,急着想要知道家人的下落,结果先生用一剂魔药灌下去,从此没有了“尼克.勒梅”,只有一个“尼古拉斯.梅勒斯”——直到“魔法石”的炼制成功。

      我现在无比的难过,只能在正流浪在巴黎的街头。那些曾经熟悉的人都早已离开,就连我的老师也在上个月神秘消失。
      自从我的记忆恢复的那天开始,我就发现这个世界完全改变了。战争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而黑死病从最初在贫民之中流传到现在连皇室贵族也没有办法逃脱诅咒。整个世界进入了末日一样,到处都可以看见倒毙在街头的尸体,到处都能看见空洞的眼睛。
      我没有办法寻找到母亲的墓碑,因为我们的家园变成了一堆没有名字的公墓场。破烂的栅栏和枯萎的梧桐树,以及一座锈迹斑斑的小铜钟在那里安了家。
      我失去了最后的归宿。
      就连以前还能寻找到的巫师世界的通道,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封锁上了。我既不能去巫师世界,也无法在麻瓜世界里生存,活着,对我来说太过痛苦了。
      直到一位神父把我从街头的垃圾堆里救了回去。大概当时的他也不会想到,他只是为了赚取名誉而随意救起来的人,日后却会成为让他纠葛一生的难题。而这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神父。

      他住在西提岛上的那座圣礼拜堂里,但是他似乎过得很不好,大概太过于干净的缘故,总是被同教堂的其他神父排挤。
      光是为了把我救醒,他就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但是在我面前,他总是笑语盈盈的样子,没有半点难过或者愤怒的痕迹。
      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真的,现在回想起来,我想那是我唯一觉得这个世界里让我青春勃发阳光灿烂的时光。
      但是我跟他之间,既没有开始自然也没有结束,从头到尾,我想就如同那个可爱的小普兰泰一样,永远被暧昧的粉红色包裹着。
      我有充裕的炼金知识,他有宽广温厚的胸怀。每当我想起过去的灾难时候,他会吟唱着圣歌安慰我;当他陷入困境的时候,我会用我前半生所学到的东西帮助他,我们一起看塞纳河畔的朝阳晨雾,我们一起欣赏巴黎圣母院里的颂歌赞礼,我们也曾漫步在新桥附近观察众生,我们还去过贫民窟里帮助救护……
      如果不是那场黑死病的再次爆发,我想我大概会申请成为一个神父(毕竟我也去神学院上过学),以期望自己能够和他相伴到老。

      那一次的黑死病并不是从贫民窟里最先开始的,恰好相反的是,它从皇宫里窜出,再次开始肆虐整个巴黎以及整个欧洲。
      他被安排在里昂广场附近一家破烂得不能再破的小教堂里。那里几乎是巴黎最肮脏的地方之一,腐烂的蔬菜和臭肉、肮脏粗鲁的屠夫、以及喧哗吵闹的叫卖声和那些牲畜临死的惨叫,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我一直不敢使用魔法,只好用炼金术给他炼出了一个小香水瓶,自动驱除臭气并且保持身体的干净。他非常感激,为此特地留出一天的空暇陪我去了趟新桥附近的集市购买一些炼金用品。
      那段时光虽然很辛苦,但是却过得非常充实,以至于我们都以为就这样永永远远,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但是我们都忘记了,黑死病不会因为我们一个是炼金术士一个是神父而放过我们的。
      最先病发的人是我,我不得不躲在教堂后面的那间小屋子里,每天等着他给我送药汤送饭食。这样我再次回忆起了当年我家破人亡的惨剧,那一幕幕的惨景似乎缠绕在了我的骨子里一样,几乎每天都会从噩梦里惊醒。
      可是他甚至不避讳我身上的丑陋瘢痕,每天都会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轻轻地为我唱起圣歌,或者为我吟诵圣经。
      我以为我死定了,在最痛苦的那天,我向他表白了我的感情。可是,他并没有回应我。
      因为他在听完我的告白后就昏倒过去了。我勉力把他从地上拉到床上,这才发现,他和我一样,已经感染了黑死病,甚至于因为太过劳累,他的病情比我严重得更多。

      我不想再那样无能为力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我拼命从床上起身,因为他已经昏迷而没有外人靠近这个地方,所以我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法消除一切晦气和病菌,几乎是透支的方式,我将所有的魔力都用来治疗他的病。
      我第一次后悔没有去霍格沃茨或者其他的魔法学校,哪怕偷学一些治疗的高级魔法也好。但是我现在只会一些简单而又低级的魔法,他的高烧依然持续不降,而我已经来不及提炼那些可以救命的炼金药品。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密室里有一颗老师留个我的魔法石,应该可以救人,于是我将其拿了出来,试图放进他的嘴里,让他服下。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病情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魔法石就放在他的嘴唇边上。而我却没有办法让他服用,只能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只看见床边奄奄一息的他正在朝我微笑,我浑身舒坦好像从来没有被病魔侵蚀过一样的健康,当时就懵了,我知道,现在提炼魔法石根本来不及了。
      我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失去生命气息,泪水朦胧了我的眼睛,从我的脸上划过,可我却只顾着看他的容颜。
      直到他用唇语给我留了最后一句:

      替我活着,看世界的尽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尼克.勒梅第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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