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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驸马每天都在捂马甲》 ...


  •   魏语莲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宫里面宫女和太监对食的事情她都撞到过。不过是可怜人罢了,魏语莲继续往自己殿内走。

      身后的两名宫女直接瘫软在地上,下一瞬便是劫后的庆幸不已。

      贴身的宫女见她回来,忙迎上去。“本公主要睡觉。”魏语莲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来烦本公主,知道吗?”

      “是。”宫女应。她虽不解公主现在为什么要睡觉,只看公主红红的眼眶就知现在心情定然不好,压根不敢去触这眉头。

      魏语莲这一觉睡到天擦黑。整个寝殿都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敢打扰,就连用晚膳都没人喊她。

      醒来的魏语莲头痛欲裂,闻声而来的宫女刚要叫人被魏语莲喊住了,“拿些水来。”

      “是。”宫女递上茶盏,扶着魏语莲慢慢下榻,坐到椅子上,忽瞥到桌上的食盒,宫女见状连忙打开,魏语莲看着眼熟,便问道,“这糕点是哪拿来的?”

      宫女连忙解释,“奴婢见公主小憩,不敢打扰,这糕点大约是一刻钟前御膳房送来的,此刻还热乎着,公主要不要尝尝?”

      “不尝,拿走。”魏语莲终于想起这糕点为什么眼熟了。都要和她绝交了,谁还在乎她的几块糕点?她才不要!

      “是。”宫女见她不喜欢,拎起这盒糕就要出去,就要走到门口时,魏语莲喊住了她,“等等。”

      好歹两个人也有几个月的情意,清漪现在是不是后悔刚才这么说话了。竟然她都后悔送糕点过来了,自己只当没听见刚才的那些话。魏语莲想起她以前看过的戏折子,指不定这糕点里面有些什么字条呢。

      “拿回来,赶紧拿回来。”魏语莲想到此处更着急了,宫女不敢马虎,赶紧递了上去,魏语莲兴致冲冲地捻起一块,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不过哪里好像有点不一样。魏语莲也没太在意,可能是清漪今天添了不同食物。

      一直到剩下最后一块,魏语莲摸了摸自己撑着的小肚子,还是没看见半片纸屑。

      “应该在这一块里面。”不等魏语莲拿起来,外面通传二皇子到了。

      “皇兄。”魏语莲只能先放弃吃糕点。

      “看来你胃口不错。”魏言昭进来看见一盘糕点就剩下最后一块,有点愣神,旋即笑道,“莲儿若是还想吃我让御膳房再送一盒过来。”

      “……这是哥哥让御膳房做的?”

      “是啊。”魏言昭点点头,他刚回宫不久就经常看见过魏语莲的手绢里包裹着类似的小点心。近些日子看不见了,想着妹妹近日心情不好,便特意去了御膳房一趟。

      可惜他只见过形状知道气味,幸好做糕点的师傅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这是江南某地的特色糕点,这才做出这盘。

      “不好吃吗?”魏言昭纳闷,盘子明明空了。

      “没有。”魏语莲闷闷道。

      又过了几日,魏语莲找了个时机,旁敲侧击地问了母妃身边人,到底有没有对清漪说什么话。得到的答案通通是没有。魏语莲失望之余也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明明她们回答自己还是不信。临近晚膳时,魏语莲耷拉个脑袋在母妃宫里听训。

      “娘娘。”刚说几句,有嬷嬷进来说话。魏语莲没兴趣,等了一会儿,母妃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你要和清漪殿的交好,人家不一定和你交好。”

      魏语莲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父亲今晚翻了她的牌子,指不定过几个月就要给你添个弟第妹妹。你说说,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怎么和庶母交好?”

      “母妃,你说什么?”魏语莲如遭雷击。

      “本宫在说,人家把你当垫脚石,你——”她没说完,魏语莲撩起裙子就跑了出去。一路核对下去,魏语莲手脚冰凉,父皇真的要翻清漪的牌子,母妃没骗她。

      “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

      魏语莲顿足,半晌抱着头蹲了下来,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哪里才是她现在该去的地方?“父皇现在在哪?”魏语莲猛地起身问。

      “奴婢不知,可能在钟粹宫。”魏语莲像是有了个目标一样,直接冲了过去。她是距钟粹宫一步之遥见到皇上的。

      “莲儿,”皇上停下步撵,见她满头大汗,忙问,“怎么了?”

      魏语莲如梦初醒一般,“儿臣、儿臣近来在宫里面苦学书法,想,想到父皇书法一绝,儿臣想请教一下父皇。”

      皇上笑了起来,“莲儿好学是好事,父皇明天就去你宫里看。”

      “儿、儿臣现在就想父皇去看看,”魏语莲转头就能看见殿前的叶清漪,两个人只有几步之遥,魏语莲撒娇道,“父皇是不是有了别人就不管儿臣了,父皇明明说过儿臣才是最重要的!”

      “没大没小。”皇帝责备道,想了想还是跟身边的公公叮嘱几句,对叶清漪安抚几句,转头吩咐去了魏语莲宫中。

      “还请娘娘多多担待。”公公赶到叶清漪面前行礼问安,本以为这位贵人不好说道,不想她竟然和颜悦色道,“公公客气,公主殿下想必有要事。”

      公公心中惋惜地看着眼前女子,要样貌有样貌,也有着好性子,可惜时运不济,进宫几月好不容易就见到陛下,谁知莲公主横插一脚,也是没有福气的人,这下一面又不是是何时了?

      魏语莲半路横插后的几天都老老实实窝在寝殿里写字,倒是真拿出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月贵妃满意不少,只当她终于懂事了。只有魏语莲知道她那天从叶清漪眼皮子底下拉走父皇是多么大胆,更是在事后多么懊恼。

      这当然不是懊恼把父皇拉走,而是自己就这样让清漪落了空,她是不是可难过。在宫里,没有恩宠的人多受人不待见又有多少人嘲笑魏语莲不是不清楚。

      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她道个歉。魏语莲在殿前踌躇不前,最终还是决定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几个打扫的宫人动作轻盈,刚要行礼被魏语莲提前喊住了。

      再走几步就碰到了红叶,魏语莲本以为她会很反感自己,不曾想她只是悄悄让路,指了指屋内。就这样没有通报,魏语莲放慢脚步顺利地进了殿内,停下了脚步。

      窗边软塌上,叶清漪半靠,一只手里是件未完成的里衣,另一只手里拿着针线正低头细描着。她的神情太过专注,根本没有察觉到来人。

      一刻钟过去,叶清漪忽觉得有些口渴,她头也不抬地喊着,“红叶,端盏茶来。”不消片刻,茶水端了过来,叶清漪一抬头,做梦似的,“公主?”

      “嗯,”魏语莲点点头,“不是要喝水吗?”

      叶清漪接了过来。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丢开所有过往的不愉快,丝毫没有提及以前的事情。静静等着叶清漪喝完水,魏语莲拿走杯盏,随意坐到旁边榻上,“你不是要做衣服吗?你继续啊。”

      “嗯。”叶清漪只能再次拿起针线,心境却完全不同,好在她很会调节自己,不一会儿便得心应手。魏语莲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

      细碎的阳光透过来照在女子脸上,一身青色衣,墨色长发上别着几只素簪子,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宫的娘娘。常年的病容,脸色莹白,只有唇上有些浅粉颜色。

      魏语莲的视线渐渐落在对方雪白的脖颈上,要是咬上一口……她猛然惊醒,错愕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吓了叶清漪一大跳。

      “语莲?”

      “没,没事。”魏语莲结结巴巴道,“我有点困了,想让自己醒醒。”

      叶清漪已经走了过来,想想看看她。不能让她靠近,魏语莲心里想着,身体却是不自觉地想往叶清漪靠。

      “下次不要这样喊醒自己,若是真的困了,可以……”魏语莲只觉得声音飘飘忽忽在远方,她只能看见清漪的薄唇张张合合,脑海中忽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日的两个宫女。

      世界一瞬间都安静下来。

      魏语莲不由自主地咬上了对方的唇瓣。

      跑出钟粹宫很远的地方,魏语莲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母妃的声音在耳畔回荡,“那是你的庶母。”一声声的“叶昭仪”也在耳边不断重复。“公主应该叫我叶娘娘。”

      叶昭仪,叶清容,这一切人一切事都告诉魏语莲她刚才做下了多么混账的事情,也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魏语莲,叶清漪是父皇的后宫,她是父皇的女人。

      不是,不是这样的……

      魏语莲的身子缓缓滑落。

      可是刚才清漪让她走,她应该是讨厌自己了,也可能恨上了自己。

      念到此处,魏语莲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又要往回跑,跑到半路还是忍了下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清漪不想看见她。等两天,魏语莲告诉自己,她会告诉清漪,她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尽管那一瞬间是色迷心窍,可她确确实实是喜欢叶清漪的。

      她会负责。

      母妃有一点说对了,其实,她从来不需要交朋友。这宫里宫外,她魏语莲就没有朋友。更何况是和父皇的妃子,她的庶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驸马每天都在捂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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