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小学三年级》今桥

13、第十三章

　　“一玖？王一玖快点起床啦！今天你还要去上学的，别赖床。昨天都没有赖床，怎么上学第二天就开始了，该不会昨天晚上偷偷看电视看到很晚了吧？”

　　……

　　王一玖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很熟悉，但又听不太真切。总感觉这个声音离她一阵近，一阵远，很像是幻听了。

　　“王一玖！”

　　原本王一玖即将再次陷入梦想，忽的，耳边炸开了一道巨响，直接把她酝酿出来的睡意全部给打散。刚刚一睁开眼，脑袋就被埋住，眼前又变成一片漆黑。冰凉的触感，从脸上直达心底。

　　“还不起床？上学都快迟到了！”

　　听到催促声，王一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今天似乎，好像要去上学，并且今天是她开学第二天。而正催促她快点起床的人，自然就是她的妈妈，盖在她头上的，只能是今天她需要穿的衣服了。

　　王一玖：…………
　　这辈子就没感觉这么离谱过。

　　伸出手，把盖在头上的衣服从头上移开，然后慢悠悠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手一接触到衣服，还没开始穿，王妈妈的催促声再次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怎么还没穿衣服啊？现在已经不早了，快点穿完去刷牙洗脸，检查一下你的东西带没有，然后你爸爸把你送去四队去坐车上学，和张闲渐一起，他也是转到你们学校去读书了。”

　　王一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没太睡醒她着实没什么力气开口去反驳王妈妈前面的话，完全就没有抬杠的想法。听到后面的时候，她才渐地有了些反应。

　　现在的校车还不是日后那种黄色的专业校车，大多都是面包车或者是公汽的那种车来接送。说起没转学前坐的校车，她还记得有次她被留下来做卫生，结果没赶上校车，校车司机也没数上车的人数，直接就开走了。校车开走的背影，算是被她牢牢地给刻在了脑海中，十几年过去了她都还记得。

　　那个时候，她是一路走回家的，好在学校离家不是很远，走回去也没有耗费很多时间。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了自己爸爸妈妈这件事，那个司机也是因此被问责了。

　　转学之后，她也是跟着换了一个车被接送，不过这个车一般只送到四队，她家住五队。她住的这个大队，因为只有她一个学生，所以司机一般是不太乐意到家门口来接的。

　　所以她现在就得快速起床，收拾好东西前往四队准备坐车，和张闲渐一起。

　　张闲渐这个名字时隔十多年再次被提起，王一玖都有些回不过神。

　　她和张闲渐勉强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幼儿园、小学都是在一起上的学，初中的时候大家就分道扬镳了。她去了雄和镇上初中，而他则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高中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她上的是临水县的一所高中，他的成绩很好，于是就去了市区上学。他们从初中开始，联系就很少了，后面听说他去了一所很好的211大学，从此之后，连消息都很少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简直就是她上学期间的一个噩梦。他永远都是被家长当做“别人家的小孩”来教育自家孩子，她也不例外。每次她的爸爸妈妈教育她，都是会拿张闲渐来举例。

　　“你看张闲渐地成绩多好，考了一百分！”
　　“你看他多努力，进了光荣榜，还考了班上的第一名。”
　　“好好向张闲渐学习，你看他的成绩多好。”

　　……

　　没有和他反目成仇，都是她王一玖大度放了他一马。

　　呵呵：）
　　童年阴影biss！

　　.

　　王一玖就这样在王妈妈的催促下，快速地收拾好了自己，而王爸爸早就已经吃好了早餐，已经准备好出门工作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爸爸正在绑他的工具——一个瓦匠需要用到的东西。

　　看到这个，王一玖有点心酸。因为她想到了王爸爸几年后得的职业病——腰间盘突出。但是这确实是他们家吃饭的家伙，所以她也不可能冲到王爸爸的面前告诉她说，别做这个了，你会得病的，之后还会住院。

　　这不太现实。

　　想到这里，王一玖心中好好学习的念头越加的坚定。

　　好好学习，之后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至少学费不要向上辈子的大学那么贵，这样一年可以少交个一万的学费，这样爸爸妈妈会轻松很多。

　　现在想想，王爸爸和王妈妈说的有些话，还是挺对的。

　　一个农村人，真的很不容易供出一个大学生。

　　心酸，但这就是事实。

　　王一玖紧紧地捏着书包带子，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爸爸做好他的准备工作。

　　没过一会，王爸爸就已经绑好了他的那一堆工具准备等会带到工作的地方去。伸出手摇晃了一下绑好的东西，发现不摇晃之后他拍了拍手上粘上的灰，然后才转头看向王一玖和王妈妈这边。

　　“哟，一玖终于起床收拾好了？”王爸爸看着王一玖提着的书包，笑眯眯道，笑纹都皱了起来。

　　王一玖把心中的酸涩强压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哪里，现在才六点半好吧，我下来的时候看了钟的，现在还蛮早。”

　　“也不早了。”王妈妈插嘴道。

　　说罢，王妈妈拍了下王一玖的肩膀，示意她把书包背上，然后带着她走到摩托车旁，扶着她坐了上去，再次叮嘱道：“上学就去好好学习。”

　　“嗯嗯。”王一玖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摩托车启动后，王妈妈这才转头看向王爸爸，说出了那句每次出门前都会说出来的话：“开慢点，路上看着车，小心点。”

　　王爸爸还是那副老样子，每次都是带着那种不太耐烦的调调回答王妈妈的话：“晓得了晓得了。”

　　不过，虽然语气不太耐烦，但他的行动还是很诚实的，每次开的很慢就是了。

　　.

　　四队和五队的距离其实不是很远，没过几分钟，王一玖就被王爸爸送到了四队的小卖部处，让她在这里等车来接送。

　　王爸爸走之前，还是照旧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钱递给王一玖，也没问昨天给她的五块钱用完没有，只是照旧地唠叨道：“赚钱不容易，省着点用。”

　　“好。”王一玖有些苦笑不得。

　　真就是每一次给钱，都会说这么一句话，她都可以背诵了。不过这次她很意外的是，王爸爸居然没有问她昨天的钱用没有。自然没有的，昨天王爸爸给地钱被她放在书包夹层，都没有拿出来过。

　　昨天也有和黄怡景她们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东西，可逛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想吃的和想买的。

　　不过小卖部的东西，在她看来，对比十几年后，算是便宜的让她有点吃惊。而且她还看到了很多之后没有卖了的零食，比如无花果，又比如各种五毛一包的辣条。

　　“诶？这不是一玖吗？你爸爸把你送到这里来坐车的吧？来的真早啊。”

　　就在王一玖思考人生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略微惊喜的声音。

　　王一玖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站在她身后说话的人是一个她不太熟悉的男性长辈。穿着黑色的短袖和蓝色的牛仔裤，头发黑且浓密，身高目测起来大概一米七五，微胖，肚子还有点发福。

　　搜寻了一下记忆，王一玖并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找到相关的记忆，可能是来往的不太多，所以才会出现见面却不认识的场景。

　　“叔叔好。”王一玖想了想，选着了一个稳妥的叫法。既然不记得别人姓什么，叫叔叔总是没错的。

　　果不其然，说话的那个人也没注意到这些。在听到王一玖问好之后，笑着越发的高兴，还边说“好好好”。

　　男人没有继续寒暄，然后走到小超市的面前弯下腰拿出钥匙准备开卷闸门。

　　原来他是四队这家小卖部的主人。

　　男人开了门，从小卖部里面拿出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门口，招呼着王一玖过去坐：“车还有一会才过来，张闲渐他们都也还没来，你别一直站着等，过来坐会。”

　　王一玖也没有推迟，毕竟现在确实还早，预估她最少还要在这里等半个小时。

　　她走到椅子前取下书包坐下，书包被抱在怀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拘谨：“谢谢叔叔。”

　　男人摆了摆手，表示不客气，然后就走进小卖部开始整理货架，没有再出来过。

　　王一玖坐在椅子上，盯着马路对边的粗壮树木看，眼睛一眨不眨。表面上看起来她是在看风景，事实上，她的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个人处于一中走神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玖你来的好早啊！”

　　听到声音，王一玖挣扎着从神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转过头看向声源处。小卖部旁边的泥土小路上站着一个提着书包的小少年，软趴趴的黑色头发，大眼睛大脑袋，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短袖和一件宽松的运动裤，脖子上带着颜色鲜红的红领巾。被提着的书包带子过长，已经能接触到地面，但书包的主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看到来人，王一玖有点恍惚。原本褪色的记忆又开始变得鲜活起来，长大的后自己以为早就不记得，其实她只是把那些记忆给压在了深处而已。

　　现在只是轻轻地触碰，那些记忆就“呼”地出现。

　　而王一玖也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少年的身份。

　　他就是在她十多年上学期间的阴影，那个永远被称为“别人家小孩”的人——张闲渐。

　　“我一点都不想起床，要不是被拉着起来，我才不想动。”张闲渐语气抱怨，三两步地提溜着他的书包跑了过来，十分不讲究地就把书包放在了她的椅子旁的地面上。

　　“你的书包真的不重吗？一直抱着，要不你也跟着我放在地上算了。”张闲渐的眼睛盯着王一玖怀里的书包一动不动，语气真诚且欠揍。

　　王一玖呵呵一笑，对张闲渐的话不做回答，纯当做自己没有听到。

　　张闲渐这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的，是真的闲。

　　见王一玖不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就直接叭叭个没完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了出来，每一个问题都没有什么营。听起来就像是在查户口，八卦的不得了。

　　“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个班读书诶.我在三二班，你快告诉我你在哪个班读书。”
　　“你几年几岁的啊，我零一年六月份的，你是几月份的来着，我忘记了。”
　　“你们班是男生多还是女生多啊。”
　　“我们班昨天选班干部了，我没去参加竞选。感觉没什么意思，你参加竞了吗？”
　　“我给你讲，我前两天去报名的时候，那个老师说要交暑假作业，我回家后连夜赶的，差点就写不完了。你们班老师要求你们交吗？”

　　……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的输出。

　　王一玖最初还认真地听，到后面直接就把张闲渐的话当成背景音乐了。这问题是一个接一个，并且还完全没有给她留回答的时间，自顾自的一直说。到最后，她没有说一句话，但已经把她这个“童年阴影”的情况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你怎么不回答我啊？”张闲渐说了一大堆话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的小伙伴一句话都没说，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小伙伴在学校是个什么情况。

　　王一玖没好气道：“那你也要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你自己上来就是一堆说，我哪里说的了话。”

　　张闲渐一梗，他似乎也想明白了这点，整个人都焉了，嘴也有了往下瞥的趋势：“好吧好吧，一玖你每次都是这个样子……”

　　后面的话的音量很小，王一玖并没有听清楚，她茫然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张闲渐才不敢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他可不想挨揍。

　　王一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不过她还是回答了一下张闲渐刚刚问的问题：“我就在楼梯旁边的那个教室，在三一班。我肯定去参加竞选了，我现在是语文课代表。我哪里知道我们班有多少男生，又有多少女生，我有没有数过。”

　　“你居然没有和我去一个班！”张闲渐抓到了可以抨击的点，语气不满。

　　王一玖：“…………”

　　“你好幼稚，你也不和我在一个班啊！”王一玖鄙视道。

　　张闲渐哼唧一声，确实是这样。

　　王一玖摇了摇头，有点无语，不想再和这个幼稚鬼聊天。

　　没过多久，四队里要坐车的人陆陆续续地都来到了小卖部这里等车，在人来齐之后，车也恰巧地到了。

　　看到车来的身影，王一玖连忙站了起来，把书包提在手上，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马路边上，因为她想第一个上车，找一个靠窗的好位置。这是晕车人，最后的倔强。

　　其他人看到王一玖的动作，也知道车要来了，于是他们也学着她的样子走到了路边上，书包提的提着，背的背着。

　　车到了。

　　司机现是找了个空地调了个头，然后把车开到了王一玖他们的面前。然后从驾驶座上下来，走到车门旁边给她们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王一玖就像只兔子一样窜进了车里，快速地占据到了车窗旁的位置。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上了车，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张闲渐也是，上车的一瞬间，他就跑到了最后一排，和其他男生聊起了天。

　　快乐的很。

　　王一玖也乐得清闲，没有人来烦她，这样她就能在路途中补一个觉。

　　在上辈子她要上班，所以需要起的很早，大概是七点半起床。重生之后，她发现自己需要起的比七点半还早，六点就得起床，就算她前天晚上睡的很早，这个生物钟也不是这么轻易地能调整过来的。

　　……幸好她不挑睡觉的环境，不然这吵吵闹闹的说话声，怕是会让她直接睡不着。

　　.

　　车还算开的平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颠簸，也没有发生急刹车的事故，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快到学校的时候，王一玖迷迷糊糊地挣扎着醒了过来，半瞌着眼，要睁不睁的。

　　她是在缓神。

　　司机驾驶着车转了个弯，往学校旁边的门开去，没有停在小学的正门口。从窗户往外看去，校门口被堵的死死的，自行车、摩托车、轿车……各种车都停在那里，放眼望去全是来送学生上学的家长。

　　学校旁边开的门的周围就没有这么拥挤了，三三两两的，基本上都是学生。原因就在于，这个偏门，其实是前往食堂的门。

　　想起小学的食堂，王一玖就想起了一件趣事。

　　在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学校的食堂是独立于学校的，在学校外面。每次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是以班级的单位，由老师带着去食堂的。

　　等她小学毕业之后，学校的食堂被搬了学校里面。可又没过两年，食堂又被搬到学校外面去了。就是不知道，她重生之前的那年，学校的食堂究竟是在学校里面还是外面了。

　　司机把车停放在路边，交代车里的学生小心下车，看着路也要看着车。

　　王一玖背好她的书包，猫着腰下车，生怕自己撞到头。

　　下了车之后，还没等她往前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拉力，有人拉住了她的书包。

　　她都不用回头看，就能猜出是谁这么手欠地拉住了她：“张闲渐，你没事儿吧？拉我书包干嘛，有话直接说就好了。再不放，小心我捶你。”

　　张闲渐听到这话讪讪地松开了手，他从来就不怀疑她说的每一句“锤他”的话，毕竟每次都兑现了，他还不想再次地被锤一顿的事情。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先回教室还是先去食堂啊？我想先回教室，我的饭票都还放在教室抽屉，没有放在书包里。”

　　王一玖把书包重新给背好，转过身面对着张闲渐，以防再次被拉住书包限制行动。听到她曾经的小伙伴的话，她有点想笑。就没见过把“要不要一起吃食堂”的话说的如此委婉的人。

　　不过要让小伙伴失望了，她只想一个人独享早餐时光：“我要去食堂吃了早餐再回教室，不想多跑一趟，这样太麻烦了。之后也是这么打算的，先吃完再去教室。为了这，我昨天可是特意裁了一张饭票放在书包里的。”

　　张闲渐眼睛的光都要消失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只裁了一张呢？”

　　闻言，王一玖眼皮右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听见面前某位焉了吧唧的竹马幽幽叹了口气，语气还带着些许的委屈和落寞：“我也想先吃了再去教室。”

　　王一玖战术性悄悄后退一步，试图跑路。还没来得及移动，就被落在身上的灼热视线给烫住了，僵在原地。

　　她抽了抽嘴角，突然就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张闲渐丝毫没有被小伙伴逃避的态度给打倒，语气可怜巴巴地继续开口道：“这不是，昨天一不小心把早餐票给带回了家，结果今天收拾东西收掉了，没有带到学校来嘛……”

　　王一玖：…………
　　果然是错付了啊！

　　王一玖下意识地背过手捂住自己的书包，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十分警惕道：“直说你想干什么？”

　　“借我一张呗，明天我一定记得把早餐票带来！”张闲渐顺杆子往上爬，立马把自己的请求给说了出来。

　　王一玖：果然！

　　王一玖有点无语：“不是，你为什么要找我借？”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带了不止一张早餐票在身上。”张闲渐回答的那个一个迅速，语气也是特别笃定，“还有就是我和班上的同学都不是太熟。我现在在的那个班，好像只有几个转学生。原班级的人都有自己的朋友，除我之外的转学生那几个转学生，都是互相认识的。”

　　“只有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王一玖这才明白，为什么张闲渐没有去参加班干部的竞选。不，应该说是参加了，但是没有被选上。怎么说呢，其他竞选者的友情票那可太多了。一个陌生人，最多只能得到一小撮的同情票。

　　之前都是被捧着的尖子生，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呢？所以就闹别扭了呗，遇到问题也拉不下脸去接触班上那些同学，估计还有的磨。

　　想到这里，王一玖也就懒得再问下去了，事情她也猜了个大差不差的。她利索地取下书包，拉开书包拉链，从夹层中取出一张早餐票递给了张闲渐，并“恶狠狠”地警告道：“明天一定还我！”

　　“好！”接过早餐票之后，张闲渐终于露出了他到学校之后第一个开心的笑容。谁能知道他在来学校的路上纠结了一路这件事情？

　　“谢谢一玖！感谢一玖！那我就不打扰一玖你了！放学再见！”然后就欢天喜地地往食堂方向跑去了。

　　王一玖背好书包，摇了摇头，低喃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真就是无事王一玖，有事一玖好。”

　　果然还是哪天把他摁着捶一顿吧！

　　.

　　小学食堂的早餐还是很丰盛的。以至于，她读大学之后，都还在怀念小学的食堂，特指早餐。

　　食堂分三个区。一个区是卖面点的，例如包子、馒头、面包都是在这边卖。第二区，是卖面条的，清汤面，再加点香油，香得很。最后一个区域，卖什么的都有。她的最爱，也是在这边。

　　走到食堂的地方，直奔向早餐第三区，进门的一瞬间，油炸食品的香味就飘到了她的鼻子里。炸物中，她最爱的就是油炸糍粑和油炸馒头片。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每次看到油炸馒头片，都会下意识皱眉。

　　因为油炸馒头的外表实在是太油腻了，总感觉吃一口就会感受到满嘴的油。但其实不是的，之后有次实在克制不住好奇心，买了一份，然后直接真香。外脆内软，一口下去并没有那种纯吃油的感觉，隐隐约约还感觉到了馒头的甜味。

　　不过这玩意还是不能吃多，吃过了还是会感觉油腻，毕竟是油炸的东西。

　　她这次不是过来吃油炸糍粑和馒头的，所以稍作停顿之后，就往里面走去了。

　　再往里面一点，卖的是炒面炒粉，还有糯米包饺子。她喜欢吃炒粉，每次买的时候，都会特意叮嘱说，要多一点成锅巴的那种粉。卖炒面炒粉的旁边，是卖糯米包饺子的，这就是她这次的目标。

　　“要一份糯米包饺子。”王一玖递出自己的早餐劵。

　　“好嘞。”阿姨结果早餐劵，然后放到旁边的盒子里。再戴上手套，微微揭开旁边的木桶的盖子，从中快速舀出一大勺糯米放在铺了纱布的菜板上压平，然后把盖子也盖严实。里面的糯米还需要保温，不能把盖子大大咧咧的揭开，不然等会糯米就冷了。

　　“要饺子不？萝卜丁要不？”阿姨询问道。

　　“要要要，阿姨能多放一点萝卜丁不？”王一玖连忙点头。

　　“当然可以。”阿姨爽朗笑道。

　　阿姨手脚麻利，先拿出一根蒸熟的火腿肠放在中间，再放上两三个炸好的饺子，铺上榨菜，再放上点萝卜丁，抓起纱布，把糯米合拢，压实，揭开纱布，抽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装好。

　　“来，提好。”阿姨提起摘下塑料手套，然后提着袋子递给了王一玖。

　　“谢谢阿姨。”王一玖接过阿姨手中的糯米包饺子，温热的感觉从手中一路传到心底。

　　咬上一口酥脆的炸饺子和被蒸得软糯的火腿肠和糯米，再加上萝卜丁的辣味，咸辣味在嘴里迸发，瞬间心满意足。

　　学校的糯米包饺子和炒面炒粉，是卖的最火的两样早餐。有时候早餐稍微来迟一些，就已经卖完了。今天运气比较好，来的比较早，能来得及去买着吃。

　　这个糯米包饺子大概就一个半手掌长度，边走边吃，再加上她的吃饭速度很快，刚刚走进校园，糯米包饺子就只剩下了一小团没有馅料的糯米了。

　　团成一团，塞进嘴里，把装早餐的袋子在手中捏起来，然后丢进校门旁边的垃圾箱中。

　　艰难地把这糯米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王一玖从书包旁边的兜中抽出水杯，喝了一口水，差点就噎着了。

　　没有再把水杯收起来，而是就这样拿在手中，快步地往教室走去。
　　上课预备铃快要响了，得快点回教室才行。

　　.

　　教室楼层不高，王一玖没用两分钟就走到了教室，然后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处坐下。

　　这个时候黄怡景和张叶彤两个人已经早早地就坐在了位置上。

　　等王一玖坐下后，黄怡景立马转过身开始找起话题开始一天的聊天了。

　　“一玖一玖，你终于来了，我和叶彤等你很久了！”黄怡景撇起嘴，脸上的不高兴都快化为实质，想让人忽视都不太行。

　　“怎么了？”王一玖把书包放好后，才抬起头接起了话头。

　　“我真的很不高兴！是真的很不高兴！”黄怡景特别强调了一遍自己很不高兴这个事情。

　　王一玖越发好奇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大大咧咧脾气超好的黄怡景明确说出“不高兴”这几个字。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一玖耐心追问。

　　黄怡景老大不高兴：“说起这件事我就生气。还不是我妈妈，她六点钟就叫我起床！我不想起，她还硬把我拉起来。强迫我收拾好之后，六点半的时候就带着我出家门，准备把我送到学校，你敢信我到学校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王一玖：？？？？？？

　　“这也太早了吧！”王一玖惊讶道。

　　黄怡景一脸悲愤：“就是啊！明明才六点，我妈妈叫我起床的时候说已经七点多了，让我快点起床别迟到了。还把我吓了一跳，结果等我坐起来一看时间，才六点过一点点。”

　　“我和她理论说现在才六点多，不用着急，去学校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可她才不管。真的是气死我了！为什么家长硬要六点多说七点多啊！真的是——气死我了！”

　　……

　　王一玖听着黄怡景的抱怨，一脸的同情。

　　你看她说什么来着，全世界的妈妈都会把时间说快。

　　你的妈妈，我妈妈，她们都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注：
糯米包饺子！
它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