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
【第十五章：折断之旗5】
“怎么了，你从刚刚就一直在看我。”
回家的路上，秦蓁蓁忽然回头，在弟弟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路灯已经点亮，天边只剩下一点深蓝的光。
云抉顺势停住。“没有，只是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你了。”
秦蓁蓁愣了愣，笑了起来：“昨天这个时候不是才见，你为了多说两句话还非让庄别阳帮你东跑西跑地拿东西。”
因为是受监禁状态，秦蓁蓁有权探视，但不能完全避开议会监管，庄别阳就是云抉的监管人。按照条例，庄别阳需要全程监管云抉的失控状态，一旦云抉突发性失控，他将是第一被问责人。
云抉不以为意：“他应该做的。任务都是他发的，出了事理当他负责。”
秦蓁蓁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个监管工具人，“他还没有把你的体检报告发给我，明天再催催他吧。今天是聚餐日，你想吃什么？”
秦蓁蓁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终端，时间不早了，现在去超市不划算，不如网上买，等他们到家买的东西也差不多到。
云抉凑上前跟着一起点菜，点了几样秦蓁蓁喜欢的，又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刚要关掉，秦蓁蓁说：“多点几样吧。”
云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秦蓁蓁有些无奈：“可能有客人。”
路过转角，家出现在眼前，云抉看清在自己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不满地轻啧了一声。
Alpha的五感敏锐，秦蓁蓁的身影几乎才出现，温哲弗拉维就发现了她们。
弗拉维说：“也太慢了。你们不会是走着回来的吧。”
温哲笑道：“最近的新型私人飞舰你喜欢吗？我可以打折。”
弗拉维瞬间晚娘脸，怒气冲冲地对着温哲道：“还打折，你看不起谁？送不起别装阔，蓁蓁，我全款买了送你！”
两方火气冲天，互哼一声，扭开头。这时，云抉突然扭头四下看了看：“好吵，姐姐，你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一句话拉稳仇恨，三人额角各自爆出井字，开始发动语言攻击。
秦蓁蓁见惯了小学鸡吵架，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从小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在她还没家道中落的时候，三个人——她和弗拉维、温哲一言不合就掰头才是常态。彼时还没觉醒第二性别的云抉就是个弱鸡，只会目睹她和另外两人扯头花。
那时候四个人都默认他们之中会有三个人是Alpha，一个人是Omega，而现在确实有且只有一个Omega，只不过那个人从默认的云抉变成了她。
秦蓁蓁一边想着一边打开自家门，说道：“要么闭嘴进来，要么出去打赢再进来。”
*
为了安全进门，三方屈辱休战。
通过终端购买的食材很快送到，今天是秦蓁蓁负责下厨，云抉在一旁打下手。弗拉维跟温哲相看两厌，也寄到厨房试图帮忙，但是大少爷从没下过厨，笨手笨脚打破第三个碟子时，终于忍不住对从头到尾说风凉话的云抉扬起拳头。
土法炒菜（相对星际时代orz，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家庭日常项目）的秦蓁蓁不为所动地握着锅铲，任凭菜叶子飞过头顶。
好在哪怕大打出手，几人还是下意识避开秦蓁蓁所在的绝对领域，不一会儿，晚饭端上桌。
吃饭期间很安静，几人都是从小接受贵族教育，餐桌礼仪良好。饭后，温哲很识时务且自来熟地从冰箱端出冰镇好的饮料。
云抉当场开嘲讽。
“不会有人真的是来蹭饭的吧。”
温哲……温哲不为所动，开玩笑他又不是弱鸡小学生，这种激将法根本没有用。他看都没看一眼云抉，手下一转将递过去的饮料收回来，放到秦蓁蓁面前。
秦蓁蓁：“……”
没事，见面必定降智是他们的传统buff。
弗拉维对着弱智二人组嗤笑了一声，说明来意。“你现在是什么打算，蓁蓁。你那两个属下至今都没有消息。”
校庆日当天，他接到秦蓁蓁的传讯赶往第三十四星系，中途温哲蹭车。他们到的时候正是最糟糕的时候，邓普蒂言语激烈，秦蓁蓁怒目相对，靠着温哲调解，邓普蒂暂时放弃武力逼迫秦蓁蓁宣布重振家族。
等他们从警署监察室出来，才知道她的两个下属闻声、阿亚娜失踪了。
秦蓁蓁没说，他和温哲还是用自己能调动的一切手段帮忙寻找，但至今没有消息。
秦蓁蓁揉了揉眉心：“谢谢，不过不用找了。”
弗拉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知道他们在哪儿？”
秦蓁蓁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闻声阿亚娜留在她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以她对两人的了解，当没能在警署门口看到他们时，她就已然推算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闻声阿亚娜两人一热一冷，虽然平时不明显，却是真真正正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贫民窟挣扎着活下来的两人，对彼此而言，对方都是远比朋友更重要的存在——所以要么就是一起站到了邓普蒂那边，要么就是一方胁迫另一方站到了邓普蒂那边。
至于谁胁迫谁，只能是阿亚娜胁迫了闻声。
因为闻声打不过阿亚娜。
温哲忽然开口：“那邓普蒂那边你怎么打算？他手下的兵虽然不算多，但各个都是出生入死在第一战场活下来的，以一当十毫不夸张。”
温哲看了一眼秦蓁蓁，又瞥了一眼懒散靠在沙发了不动声色的云抉，轻笑一声打破了因自己的话而变得沉默的气氛。
“武力镇压肯定不行，主要是现在其他贵族的兵将都镇守在疆域，哪怕能抽出兵力，谁又愿意跟这样的死战部队硬碰硬？要我说，不如这样，蓁蓁，你加入我们温家，不是自由身就没办法当家主，其余的问题都会迎刃而……”
他的话还没说完，弗拉维猛然将手里的饮料磕到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抬头看，弗拉维半张脸都阴沉下来。
以前的冲突都是小打小闹，弗拉维偶尔生气，但都不像现在，怒火几乎要从他蓝色的瞳孔里喷出来。
“渣滓，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们姓温的血管里流的都是乌漆嘛黑的算计，她给你当家臣，痴心妄想？”
温哲睨了弗拉维一眼，一种奇异的Alpha气场迅速展开，速度之快甚至带起薄风扬起他额前的头发。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撞到一起，温哲嗤笑了一声：“我痴心妄想，难道你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眼巴巴地希望邓普蒂成功，好让你的好朋友重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旧时代复.辟，你怕不是个棒槌！”
弗拉维眼眶一下泛起红色，面容都狰狞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她明明就有能力，明明就能做到，秦家哪怕只剩下她一个人也一定能重新站起来，到时候，大家……”大家就又能和小时候一样，平起平坐，以一样的身份，一样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
温哲面无表情：“所以我说你是个棒槌。这些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
弗拉维：“渣滓你再说一遍！指责我的你难道考虑过她的想法？她是我的朋友，难道我要这样看着她堕落，窝在角落里跟着这个弱鸡过家家，扮演‘好家人’的游戏？”
弗拉维指着沙发里的云抉，秦蓁蓁皱着眉，还没说话，云抉忽然抬起头：“再指着我这个弱鸡，弱鸡的我就把你的手指头都掰断，碾碎，冲进下水道。”
秦蓁蓁：“……”
……看看这都是什么暴言，如今的她根本融入不到这个降智大家庭里。
*
在两个菜鸡互喷并且即将动手之前，云抉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丢出门——当年还没觉醒的，只能在被欺负后抽泣着找.打手的弱鸡，如今已经是能一手举起两个的顶级Alpha。
弱鸡的打手秦蓁蓁：微笑面对：）。
云抉把人丢出去之后还不罢休，又连夜翻出清洁剂将他们待过的所有地方打扫一遍。
秦蓁蓁把几人没喝完的饮料倒进垃圾分解机里，和云抉打了一声招呼，准备上楼洗澡睡觉。
云抉忽然叫住他。
从上往下看温暖的灯光下，戴着手套穿着围裙的少年脊梁挺立，柔软的发丝被光晕染出别样的颜色，与儿时的柔软截然不同的如同刀锋一样的气质，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是决然没办法把此时的他和小时候的他联系到一起。
这是她从小照顾着长大的孩子，秦蓁蓁看着忽然心中一软。
“怎么了？”
四目相对，云抉轻而易举地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所有的话在这一刻本吞下，他摇了摇头。
“没事，好好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算了，先别打扫了，明天丢了换新的。”说着秦蓁蓁从楼梯上退下来，摘掉云抉身上的为墙，把人往楼上推。“你才回来，还是休息必较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