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幽梦同人—归宿》末未未央

18、无题

　　Linda 的身后事是一切从简办理的，我在美国墓园为她买了一块墓地，下葬的那天Linda的墓前只来了三个人，我，小瑞恩，还有那个美国老妇人。

　　肇事者由于酒醉驾车情节严重还在拘留所呆着等候判决。

　　小瑞恩这几天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学校那边我已经请了一周的假。Linda去世后，老妇人带着我还有小瑞恩来到Linda和小瑞恩两人平时的住处，并告诉我，Linda和瑞恩是三年以前搬来这里了。

　　那么三年之前她们是住在哪里呢？老妇人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她说她也并不知道。

　　但是她却知道，Linda在中国也已经没有亲人，所以才会一直留在美国没有回去中国，她一个女人在美国生活，带着小小的瑞恩。

　　而小瑞恩的父亲，据说是个美国人。

　　我从老妇人口中知道的有关Linda的一切，就这么多，没有别的其他什么了。

　　但其实也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领养小瑞恩。

　　从见到这个小女孩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决定喜欢这个女孩。她看起来并不像个美国人，只除了专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时候，眼睛会闪过淡蓝色的光芒。

　　小瑞恩的眼睛很漂亮，那是天使的眼睛，无邪而纯真的。

　　瑞恩不怎么说话，白天Linda不在的时候，会托老妇人午餐的时候过来看看瑞恩，为她准备一餐午餐，其余的时间，都是小瑞恩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

　　老妇人和Linda是邻居，但平时也比较忙，家里有好几个孩子要照顾。老妇人也曾经将瑞恩接到她的家中，想等Linda回来了以后再接走，但瑞恩被家中的几个小鬼头欺负得很惨，好几次都是这样，最后也就由着瑞恩一个人在房子里面了。至少她并不会被欺负，Linda回家以后会难以交代。

　　辞别了这位美国老太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瑞恩的东西，我将小瑞恩接到了我住的那个家中。

　　瑞恩并没有表达她的任何想法，甚至于对于她母亲Linda的死都毫无知觉一样。只是一路上都伸出她小小的漂亮的手牵着我的手，没有哭也没有闹。

　　瑞恩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我们只在这个房子里面呆了几十分钟。

　　家中的佣人已经另外雇了一个，是我托家政公司找来的。新来的佣人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名叫Judy。

　　Judy是个热情的美国人，她以后将会住在我的家中。

　　当我不在家的时候，Judy可以帮我看顾瑞恩。

　　许多天，瑞恩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是我知道，瑞恩是会说话的，只是似乎她并不愿意说。

　　瑞恩的领养手续办理起来也很麻烦，其实其他的都并没有什么，有关于国籍的，有关于资产方面的，最主要的问题出在，我是单身。领养最基本的条件是夫妻两人共同领养。

　　但是我又固执的只要将瑞恩领养在我的名下，而不是其他人任何人的。

　　最后这件事情是费云帆帮助我办妥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过会是他。

　　我只是将我的这个决定告诉了母亲，还有David，告诉母亲是想让她知道我将会做这么一件事情，她将会有一个四岁的孙女，告诉David是因为，我相信这件事情David会帮我解决的。

　　但是费云帆却比David更加快了一步，我甚至不知道费云帆是从哪里听说的。也许是从父亲那里传出去的吧，我想。

　　费云帆真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在那段时间里，他似乎也正在和妹妹紫菱办理离婚。

　　费云帆和妹妹紫菱的婚姻早在几个月前回到中国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

　　具体的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只是在电话里母亲说，她怎么会养出妹妹紫菱这样一个女儿，母亲她头痛不已，但却什么也不告诉我。只说让我在美国这边好好的学习好好的生活，家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到后来甚至直接告诉我，妹妹紫菱要和费云帆离婚了。

　　母亲和我说有关这些的时候，就在Linda出事的前两天，言谈间对费云帆不无歉意。

　　其中的真正缘由我也是到后来才从费云帆口中得知，和我猜想的别无二致，是和楚濂有关的。

　　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我妈妈死了吗？”瑞恩躺在床上，努力睁开她稍稍有些犯困的眼珠子，平静的问着我。瑞恩在一个星期后，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

　　正是要睡觉的时候，我总是看瑞恩睡着了以后才走。

　　“是的。”顷身在瑞恩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我回答瑞恩，没有丝毫隐瞒。我想瑞恩应该知道这些，尽管她只有四岁。

　　“永远也不回来了吗？”瑞恩又问。

　　“是的。”掐了掐瑞恩的被子，就像母亲常对我做的那样，我回答。

　　瑞恩没有再说话，但是她那双漂亮的，略带蓝色的眼睛仍旧看着我。

　　“瑞恩，以后你将和我一起生活。”我告诉瑞恩，我知道聪明的瑞恩是能够明白的。

　　“恩”瑞恩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呆在瑞恩的房间比往常久了许多。我告诉瑞恩她以后可以叫我妈咪，瑞恩的妈妈已经去了天堂，但是我们的瑞恩是个漂亮的天使，天使是和别的小孩不同的，她仍有一个妈咪的位置是给我的。

　　瑞恩重重点头，唤我一声妈咪。

　　然后我还告诉瑞恩，她有什么请求有什么烦恼，都可以给我说，妈咪会尽可能的满足小瑞恩的要求并且会帮助小瑞恩赶走烦恼。

　　瑞恩又重重点头，用她小孩子特有的软哝嗓音对我说：“妈咪，我会的。”特别乖巧的样子。

　　然而第二天起床，一开门，我却看到瑞恩抱着她的小枕头蹲坐在我的房门口，看到我出来，仰起头，软软的说道，“妈咪，我不喜欢一个人睡在大大的房间里。”瑞恩嘟了嘟可爱的嘴巴，脸色有点迟疑，但却鼓足了勇气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顷身将小瑞恩抱起，小家伙浑身都是凉凉的。

　　我将瑞恩抱进房里，搂着她等她入睡以后，复而起身出门。

　　还好今天早上是醒得比较早，也不知道瑞恩就这样蹲在门口多久了。

　　Judy都还没有起床，在她被窝里面呆着呢。

　　从那天开始，瑞恩就一直和我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

　　大部分时间，瑞恩仍旧是安静了。

　　最终审判下来，除了一大笔的赔偿金外，肇事者也被送进了监狱。我为瑞恩专门开了一个帐户，将钱存进去，准备等瑞恩成年以后交还给她。

　　我和瑞恩两个人的生活，过的还蛮好的。很平淡，但也称得上快乐。

　　又过了几个月，我的研究生生活即将结束，但是瑞恩还小，生活环境变换得太过频繁对瑞恩的成长来说并不太好。我准备再留在美国一阵子，回国的事等瑞恩大一点了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费云帆来了消息，说要来美国住上几个月。让我想好了节目款待他。

　　自从瑞恩的户口事情办理好以后，费云帆和我的联系就多了起来，偶尔也开开玩笑，就像是老朋友一般。费云帆这个人，做朋友的话还是很称职的，在在生活上还有情感上总是有他独道的见解，真的不错。

　　我能有什么节目款待他呢？于是我说，他来了以后，我可以格外开恩让我的宝贝去见他一面，让他一解几个月来的相思之情。

　　电话那头，费云帆放声大笑，连声说好。

　　费云帆在帮我办理瑞恩户口的时候就见过瑞恩的照片，直说非常可爱，他很喜欢。

　　我那时候便调侃他说，他老了，所以感念天伦之乐了。费云帆也并不反驳，只说看了瑞恩的照片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小孩，一个像瑞恩一样纯洁漂亮得就像是天使一样的小孩。

　　费云帆还是不放弃他天使的梦，他就像是一个追梦的老小孩。他喜欢天使，以前他和妹妹紫菱结婚的时候，也曾认为妹妹紫菱是他的天使。最后他所执着的天使飞走了，不再属于他。

　　但他并未为此伤心难过太久，梦总是要醒的。

　　妹妹紫菱之于费云帆就是是一个梦一样，能实现当然是最好，不能实现，最终也只是遗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