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小剧场》歌斐木

16、滑行场：剧院（上）

　　“奇怪。。。”安德烈走着走着停下来，“似乎又被跟踪了。”

　　“会不会是想太多，”李强目不转睛地欣赏涌向剧院的充满风情的太太和小姐，“在这样的天堂里，根本看不到男性的存在嘛。”

　　“我的直觉很准的，我确定我们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安德烈肯定地说。

　　“是吗。。。”李强看起来认真了一点，“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觉得北欧的女间谍怎么样？”

　　“传说中的！”安德烈一副梦想实现的表情，“不，不，现在还不能确定。。。”

　　“把她引到剧院里吧，既然跟踪的话应该会做点什么，我去买两张最后排的票。”李强哼着歌走了。

　　清明现在稍微有点伤脑筋，他可不关心欧洲事务这趟浑水，只是李强居然来到这个时候的哥本哈根——真是命运的玩笑！在如今的哥本哈根搞出车祸的话，五个里面会有三个是“致远堂”的手下还外加一个干部！哦，对了，还有一个是国际刑警。。。

　　除去仇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究竟有多少人记得自己以前的脸，粗略计算之后清明愈加面瘫了。

　　而且虽然他的势力在东亚，不知为何总有人视他为眼中钉，他那些在哥本哈根待命的十名部下全被纠缠的分身乏术，为了避免给家族内乱锦上添花，清明终于亲自出马，可是究竟要怎么做却完全没头绪——不理会旁边人的指指点点，清明一边思索一边排队买票。

　　“这到底是部什么戏？”安德烈忽然有点不安。这也难怪，因为整个剧院都是清一色女性观众，而且所有女士在经过他们座位时总是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我倒没注意。。。”李强打哈哈，“不过就视觉效果来说真是相当不错！”

　　“唉。。。希望女间谍真的存在，不然就可悲了。”

　　“不要那么悲观，这样吧，你喜欢哪国的女间谍？我们来猜猜对方是什么类型好了。”

　　“其实最近各国女间谍的水准都在直线下跌，”安德烈哼哼唧唧一时难以恢复元气，“要是现在是冷战时期就好了，整个欧洲拜倒在苏联女间谍的石榴裙下。。。”

　　“冷战是挺不错的，不过没什么比苏联用美人计以不变应万变本身更有笑料，说到女人的话我更喜欢SIS的风格，苏联的女间谍都太纤细了。”

　　忽然周围的人同一时间发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李强和安德烈也不由得顺着众人的目光向剧院门口张望，只见一位美丽冰冷的女士款款走来，她的个子非常高，人也非常瘦，一头全无装饰的浓密卷发披在肩上，穿着银灰和淡蓝拼接的厚呢长裙，裹着细线织就的珍珠色坎肩。与其说神色淡然不如说是面无表情，她对周围的目光熟视无睹，最后在李强他们前两排坐定。在她坐下的瞬间，李强和安德烈同时注意到她手上一枚奇妙的戒指。

　　“简直是狩猎女神再生！”“不，是安徒生描绘的冰雪女王！”女士们像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这厢“唯二”的两个男人也在私下计较。“你觉得她是谁派来的？”安德烈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很神秘。

　　“不知道呢，猜不出来，”李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女子的方向，“她是资料上没记载的类型，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还能如此从容优雅的女人。”

　　“你动心了？”安德烈哈哈一笑，用手梳理一下刘海，闪亮地微笑，“不过我可不会让给你，公平竞争吧！”

　　“你精神恢复得真快~”李强笑眯眯。

　　“就外表来说我是不可能输给你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安德烈再次拨弄了一下他的金发。

　　“那我可要加油了。”李强谦虚道。

　　变装后的清明一边用戒指上的倒影观察后排的李强，一边还要假装对台上的歌剧感兴趣，这部《阿喀琉斯与帕特罗克洛斯》唯一的建树就是把一个传说中的双性恋彻底编排成了单一性向的同性恋，其不知所云的程度几乎和自己的亲兄弟来看这部戏一样充满了让人无力的吐槽点。

　　在经受了身边女性观众的激烈反应的刺激之后，清明决定要在中场休息时出去透透气。

　　这时天已渐暗，外头的冷风让清明的不愉快程度逐渐降下来，可惜的是休息时间只有十分钟！清明一想到回去就开始叹气，直到他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剧院走出来，瞬间，两人的视线就交汇了，李强微微一笑向他走来。

　　“小姐您是本地人吗？”李强毫无距离感地打招呼，好像住在对方隔壁。

　　“不是。”清明用女声否定，他的英语一点地方腔都没有。

　　静——

　　“你答得这么老实，害我一时接不上了，哈哈哈。”李强抓着头发笑起来。

　　“你找我有事?”清明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认出来了。

　　“没错，”李强含笑执起清明的左手，在小指的戒指上印上一吻，“我想知道关于这枚戒指——”

　　原来戒指暴露了。。。清明刚想重整微笑，李强忽然用力一扯并且用空着的那只手把他拦腰框进怀里，路过的人都瞪大眼睛以为他们是一对亲密恋人。李强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的东家是谁？”

　　清明快速偏过头近距离对上李强笑眯眯的眼，“你弄错了，我确实在跟踪你，不过我可没有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