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女子》爱拉拉

13、第十二章

　　“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你缺钱吗？”应老爷又是一阵心痛。
　　“是！你住在这富丽堂皇的驸马府，当然不知道我们老百姓的苦。”小云讽刺的一笑。
　　“你再缺钱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此话是心痛加生气。“既然你有进城，那应该知道我是你父亲，怎么不来告诉我。”虽然自己离开方青后流浪了一阵子，虽然自己迎娶公主的排场不是很豪华，但城里的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那么唯一的原因是恨这个父亲，而不想来求助。
　　“你是希望我们可怜的在你脚下奢望你能给一口饭吗？那只能让你失望了，何况我们怎么敢高攀你这位驸马爷呢？”当年娘生病后，自己每次进城只是抓药，后来在人烟阁，也是想尽办法赚钱给娘治病，不会去打听这些个事情。所以知道年前她刻意去打听才知道，原来他就在自己身边，还当了驸马。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恨意顿时加深，他怎么可以这么自在的当上驸马，享受荣华富贵，难道是他隐瞒了自己曾有一个被他抛弃的女人？
　　“唉，罢了，现在我说什么也只能加深你对我的恨，但我希望你能不要再去那个地方，我……帮你赎身。”这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
　　“赎身？以父亲的身份吗？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有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如果让公主知道你就不怕丢了你这驸马的位置？”
　　正欲说时，应甬驭看到儿子远远的走来。
　　“爹？你怎么？”应忠肆不好奇自己的爹出现在后花园，只是看到两个人表情让人不禁怀疑。
　　“哦，肆儿，你回来了。小云来找你，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你们聊着，爹走了。”不等应忠肆回答应老爷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那个瞬间苍老的背影，小云发现此刻自己居然恨不起来。原来自己还是一个渴望父爱的人，有些事就算是恨也无法抹杀的，那就是亲情！
　　她哭了！看着眼前的人，应忠肆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事情？她和自己父亲间说了什么？父亲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落寞？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一连串的疑问闪过脑海，却一个也没问出口。他希望她能主动告诉。
　　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并将她拥入自己怀中。这一举动惊醒了小云，她全身一僵。她不想离开这个怀抱，这么温暖，这么安全！于是，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圈住了他的腰，讲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他是他的哥哥，如果没有这么多的恨，那么自己是不是会很幸福有这么一个哥哥，虽不善言语，但去让人产生无限依恋。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解释自己先前的心动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哥哥！
　　应忠肆也被她的举动怔住，于是，收紧了抱着她的手。此时，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相拥的两个人。
　　片刻之后，应忠肆放开她，牵起她的手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说吧。”来到书房后，应忠肆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却有很多意思，他想让她说来找他的目的，说为什么要哭，说她和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小云躲闪着他的眼神。
　　“说你想告诉我的。”言下之意是你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勉强。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开始接客了，所以你交给我的任务……”
　　话还没说完，小云就被他用力的拉到面前，抓住手腕的手生生的捏疼了她。
　　“你再说一次！”声音里有生气，有怀疑。
　　“以我的身份，这是迟早的。”她躲闪着他的眼神。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有心痛，是为了自己吗？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后，会怎么想，现在该不该告诉？
　　“我不许！”三个字说的小云的泪水滑落，多好的三个字啊，如果不是这层血缘关系，小云相信自己会放下所有仇恨跟他走，无论哪里？可自己也该恨他不是吗？他夺走了自己所有的父爱，凭什么父亲就只留他一个，而要狠心抛下她们母女。为什么他就可以跟着父亲享受荣华富贵，就连公主也愿意接受他……所有的心思潮水般涌来，让小云几乎无力支撑，只能闭上眼流泪。
　　“我不许！你听到了吗？我说过银子我会给，你给我时间，我赎你出来。是大娘强迫吗？我去和她说……”看着她泪流满面，应忠肆只剩下心疼，他告诉自己要做出决定！
　　“赎我？哈哈，什么身份？出来以后呢？住进驸马府吗？你就不怕大家笑话？”又是一个男人说要赎身，自己也好想离开那个地方，可怎么能救这样结束！
　　“你知道流言我从不在乎，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是的，他不怕世俗的眼光，只是他没办法确定他对她的感情。
　　“是，你可以不用顾虑，但我相信你父亲肯定会在意，你不会难过吗？”
　　“我……”他无言以对，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却不能不考虑父亲，毕竟他对父亲除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有……不过，说到父亲，他觉得小云和父亲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他们原先就认识吗？还是……是自己多想了吧。
　　犹豫的语言让小云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应公子，你爱上我了是吗？”
　　“……”应忠肆被问的无语，他也一直在疑惑这个问题，是爱上了吗？
　　“总之我不会让你接客，无论什么理由，我会让你出来。”转过身，应忠肆不敢面对她。
　　“对不起，我不会接受，只是希望从此后我们俩个不要再见面为好。”身世之谜总会让别人知道的一天，但她不想自己告诉，既然是兄妹，那就不该让这种感情继续，往后她会尽量避免两个人相见。
　　“你……”应忠肆气的转身，话说的口不择言。“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那么喜欢那么多的男人来照顾你吗？”说完他也后悔了，他知道小云不是这样的人，可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是！那种地方你瞧不起，却是你们男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小云也气的大喊。“我很抱歉没能帮上你的忙，今后希望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跑出了书房，迎面差点撞上路过的仆人。
　　“小云！”应忠肆想追出去，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他爱她！是的，这个答案其实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那么自己的犹豫真的是因为她的身份吗？何时自己也变得这么世俗了。他不是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那么是因为父亲吗？或是为了整个驸马府？
　　直到小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应忠肆才转身回到房中，他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不通父亲和小云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看到时她为什么在哭？父亲的背影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的落寞？
　　****

　　晚饭时，应老爷没有出席。
　　“娘，爹怎么了？”应雨蝶轻声的问着。
　　“蝶儿乖，爹身体不适，要休息一下，你先吃饭，一会娘会拿吃的进去。”公主哄着女儿，眼里透露着担忧。
　　“娘，我去看看爹。”应忠肆说着就要起身。他明白爹的不适合白天见了小云有关。他也希望能从父亲口中听到真相。
　　“也好，顺便拿点饭菜进去吧。”她知道夫君有心事，让他们爷俩聊聊也许会好。
　　“是。”
　　****

　　“爹！”推门进去，看到父亲站在窗前。
　　“哦，你来了。坐吧，我们聊聊。”
　　“是。”爷俩在桌前坐下。仆人刚想放下饭菜，被应甬驭拒绝了。“拿回去吧，我今天吃不下。”
　　“爹，你是哪里不适？”
　　“肆儿，你和雨萌怎么认识？”
　　“雨萌？”难道爹说的是小云……
　　“哦，就是白天在后花园的那位姑娘。”也是，身处在那种地方谁会用真名，或是她早就不用这个名了。
　　“你说小云！”父亲唤她雨萌，难道……
　　“是，小云。”小云，多么熟悉的名字，小时候他不就是这么唤她的吗？而且还清楚地能记得她站在自己身边好奇的看着自己做些小玩意给她玩，如果不是后来……唉……
　　“爹，你说她叫雨萌，那么她是不是也姓应？”想到妹妹叫雨蝶，这应该不难联系。
　　“唉，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好多年，一直不能忘记。她姓应，叫应雨萌！”
　　“什么？爹，那么她不就是……”应忠肆虽已猜到结果，但亲耳听到还是不能相信。当年，他知道父亲曾经有过一个妻子，因为这个原因，皇上当年不是很同意父亲和公主的婚事，但公主坚持，皇上也没有反对，朝中之人虽也知道父亲的身份，但也没有多加言语，毕竟皇上圣旨一下，谁也不敢反对，何况是公主自己同意。
　　“是，她就是我以前的女儿！”
　　“爹……”应忠肆从不过问父亲的私事，今天他想知道，因为这一切关于小云。
　　“肆儿，我知道你想知道真相，但爹不能说，爹只求你一件事。”
　　“爹，你说。”
　　“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吗？不要让她再受伤害。”她拒绝了自己想为她赎身的想法，可不能放手不管。
　　“爹，孩儿今日说想为她赎身，她……拒绝了。”是自己伤害了她，她生气也应该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