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侠虐文中当白月光》南星诺

10、坦白

　　姜念念一觉醒来，梳洗打扮一番，看向镜中的自己，跟自己在天界的面貌一模一样。

　　肤若凝脂，明眸皓齿，一袭蓝衣显得出众不染，微微一笑，眼若弯月，若稚无害。
　　想起书中描写的姜念念——玛丽苏六界未来第一美人。

　　姜念念叹气，还说看看书中的绝世大美人是什么样的？没想到，居然成了自己的容颜。

　　不过，今日应该云祈从九重塔出来了，上一次他受了岁以宁的一掌，扶苏师兄说派人去送药了。
　　还有自己也应该试试云祈，上次在九重塔的事情历历在目，总得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并非姜念念。

　　“盈盈。”姜念念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盈盈走了进来，姜念念开口：“我去找趟云祈，扶苏师兄回来，你帮我与他说一声。”

　　“好的。”盈盈咬了咬唇，也不好开口拒绝。

　　只是，恐怕扶苏师兄回来，又要责备自己一番了。
　　毕竟，扶苏师兄之前下令，尽量别让姜念念出去，如今，哎……

　　姜念念出去，循着原身的记忆，来到了云祈所住的地方。

　　如果说姜念念住的屋子是玻璃玉瓦，那么云祈所住的就是破旧茅屋，里面低低的咳嗽声传来。
　　她站在门外，一席粉色罗纱裙，风吹之时，裙摆蹁跹之感尽出，显得与这里的冷败格格不入。

　　“云祈，我可以进来吗？”

　　咳嗽得那般严重，看来果真是如书中的一般——全问天宗无人关心他，无人在意他。

　　自己也是曾经喜欢过这一个角色，虽说那天在九重塔察觉到他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得来探个清楚。

　　里面的声音有些小，传了出来，“进来吧。”

　　闻声，姜念念踏步而进。

　　云祈仍旧是身着有些发白的淡蓝色道袍，他起身，递给了一杯茶，“姜师妹，寻我有何事？”
　　姜念念并未喝这一杯茶，她不咸不淡地开口，“就来看看你。”

　　对面似乎神色恹恹，看起来提不起兴趣，不像她之前刚来那般迫切，反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疏离感。

　　云祈默不作声，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她，他的气质有些森冷，让姜念念不由得有些胆颤。
　　怎么与书中的温润男二感觉不一样。

　　“你一直这样盯着我，是怎么了？”

　　云祈突然冷笑了一声，他试图想看出她的内心，半晌，他开口，“姜念念究竟在哪儿？”
　　语音有些低落，他垂下了眼眸。

　　姜念念心中一惊，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虽然说原身姜念念只是所捏造出来的一个傀儡，可是却实实在在地陪伴了云祈那么久，而且云祈也为她心动过。
　　所有人都不记得之前的姜念念，欣喜于她的改变，只有云祈……

　　未等姜念念反应过来，云祈再一次开口，“你让我感觉姜师妹不在了。”
　　“以前的她，从来都不会对我如此温柔的，好像一直只看得到扶苏师兄，也不会像你这样。”

　　像你这般，难以看到内心，难以给人操控的感觉。
　　云祈内心猜测着是伪装了姜念念，又是谁有什么目的。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对自己有好感。

　　姜念念内心掀起来了惊涛骇浪，她未曾想到云祈会这么的敏锐。

　　她看着云祈，回想着书中姜念念经常对他说话的语气，“云祈，你有病吧，我不就是姜念念？”
　　“你当真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好了，你才这样失了智？”

　　喋喋不休的话传来，云祈抬起了头，姜念念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怒骂声戛然而止。

　　姜念念听到他说，“对不起。”

　　“姜师妹，我只是觉得你变化太大了，所以在九重塔也只是想测试一下，没想到会伤害到了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愧疚，“是我的错。”

　　姜念念抿着唇，一言不发。
　　云祈再一次开口，“我下次不会了。”

　　云祈看向姜念念，他这几天受伤，让本来苍白的面色此刻变得惨白，更加多了几分羸弱之感。

　　面色凄楚，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姜念念一向是最富有同情心的人，她面对云祈的服软，心头一颤，而且这个人是为了之前的“姜念念”才这样对自己。
　　自己通过作弊，躲过了属于自己最难熬的这些年，可是在那些年，是原来的“姜念念”陪伴着云祈。
　　自己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云祈对姜念念的期盼，而且还骗着他。

　　在这一刻，姜念念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告诉云祈这一切。

　　看着他眼神一直温和地盯着自己，姜念念愧疚感更甚，她不由得移开了头。

　　只干巴巴地说出了一句，“人都是会变的。”

　　云祈抬眸仍旧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姜念念的自我审视愈发严重，她匆忙地避开了这目光。

　　匆忙说了一句，“云祈，你好生休息，我过不久再来看你。”

　　看着她慌忙离去的样子，云祈低嗤了一声，他赌对了，姜念念果真换人了。

　　只是，姜念念于他而言，也只是一个利用对象罢了。
　　这个人，若是好好利用，想必也不会比姜念念差多少。

　　只是难就难在，他感觉得到，这个“姜念念”对自己的感情很复杂。
　　有同情、有愧疚、唯一没有的就是喜欢。

　　而且，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

　　对于去玄机阁学习这一事，姜念念是十分抗拒的，且不说教习仙法，就问天宗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得道成仙的人，还来教她这一个下凡历劫的神仙。

　　而且，在天界，她们也都是自行修炼，不必如这儿晨昏定省地去修炼。
　　不过自己还是被玉扶苏逼迫着去了。

　　不是老师教，那就是玉扶苏教导。
　　那还是老师教导吧，起码那么多人，可以偷懒。

　　盈盈在一旁为她梳弄着头发，一方面嘱托道，“姜小姐，你进去里面还得小心，切莫跟人起了冲突。”
　　“奴婢听说这里面，可还有许多岁小姐的拥趸者，眼下你又恰好得罪了她们，行事还得万分小心。”

　　姜念念笑了笑，她眉眼弯弯，前不久在问天宗见到整日都是愁眉苦脸，此时的脸色清丽，倒也莫名地让人多了几分好感。

　　盈盈有些看呆了，随即赶忙开口：“姜小姐，问天宗学堂进入十分严格，每日放学奴婢再来寻你。”

　　听着盈盈絮絮叨叨地嘱托了一大些，姜念念倒也只觉得新奇，她点了点头。

　　语气带了许多亲昵，捏了捏盈盈的脸，“知道啦。”

　　盈盈一怔，好像小姐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姜念念被盈盈打扮了一番，没想到出了门，玉扶苏站在门外等着她。

　　“今日，我送你去玄机阁吧。”
　　玄机阁，就是问天宗的学府。

　　姜念念心想，这男主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问天宗众人本就钦慕他众多，如果他送自己去……

　　“别了吧，师兄。你要知道问天宗本来爱慕你的人就比比皆是，你这不是妥妥地为我拉仇恨么？”

　　玉扶苏一愣，蓦地笑了几声，“你这丫头，没想到这么能说会道。”
　　“你是我徒弟，她们不会多想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玉扶苏一直跟着她到玄机阁门口。

　　此时临近上课，弟子众多，余光纷纷全是惊讶。

　　玉扶苏把姜念念送到门口止步，道：“既然你想来这里学，那就认真学习。”
　　话锋一转：“你若是改变了心意，也可随时让我教你。”

　　姜念念内心疯狂地摇头，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历劫，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

　　“谢谢扶苏师兄，那我先走了。”姜念念挥了挥手。

　　玉扶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在门口的一个角落，一群女子看着正中的容貌淑丽的女子，引导性开口：“真是搞不懂，扶苏师兄喜欢姜念念什么？

　　“对啊，一介凡人，居然还让她入了这里。要是让我们比划伤了她，恐怖要被勒令退出学府。”
　　“看我们为书师姐收拾她一顿。”

　　书怡玥皱起了眉头，道：“问天宗的规矩——敬爱同门，你们就是这样无视的吗？”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事，你们还是为岁以宁做事罢了。”

　　旁边的人喏喏不吭声，她们今日也是被扶苏师兄对姜念念的百般维护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忘记书怡玥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

　　书怡玥师姐与岁以宁终究是不同的，如果说岁以宁师姐是每日都笑语盈盈，那书怡玥就是每日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气压一时之间压得很低。

　　“既然是同门，不了解别人就别随意妄加议论。把你们今日抄写仙规十遍，三天之后我来取。”书怡玥冷哼一声，离开了她们。

　　岁仙界明目张胆的喜欢玉扶苏的有两人，一人是岁以宁，一人便是书怡玥了。
　　二人的地位都很高，岁以宁是掌门之女，比书怡玥长了几岁，早已经提前拜入父亲的门下。

　　书怡玥则是还在修炼之中，如今也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身份地位话语权的高出一截。

　　如果说岁以宁对玉扶苏的喜欢是许久才发现的，那书怡玥就是炽烈的被众人所知晓。

　　书怡玥看了看远处的姜念念，倒也是容貌姝丽，她都不由得有些艳羡。
　　她对于姜念念不了解，但也不会诋毁。

　　姜念念看着这恢宏的学府，内心不由得感叹，里面妖魔鬼怪也很多，书中女主可谓是被折磨得很惨。

　　且不说如今不了解书中的云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单是跑来这里授课的岁以宁，就够姜念念有罪受的了。

　　云祈也来了，身旁还跟着岁以宁。

　　他往日一件洗的泛白的衣服也换上了崭新的弟子服，明明与众人穿的一样，却在他身上多了几分疏离之感。

　　“念念师妹。”岁以宁温柔的开口。

　　姜念念自然不怎么喜欢岁以宁，淡淡地点了点头。
　　岁以宁咬牙切齿，她的身份地位不低，叫她一声师妹都是给她面子了，居然还如此的不知好歹。

　　不过扶苏师兄之前的警告自己对姜念念做的事情，还有今日特意送姜念念前来玄机阁上学，想必也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思及如此，岁以宁也不怕，她本来就是玄机阁的优秀修仙者，偶尔也会给学弟学妹授课。

　　此刻，姜念念来到玄机阁，早晚都有机会收拾得了她的。

　　更何况，她的青梅竹马云祈喜欢她，还有那个暴躁沈寂也明目张胆地表现出好感，姜念念恐怕也会沉溺在这热烈的喜欢之中。

　　一个凡人女子，肯定会在炽热的爱意，与无数的珍宝之中迷失了自我。

　　那正好，就让玉扶苏看看姜念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