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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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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于昊脑门上的冷汗几乎是成股流下，大部分时候，二选一意味着你毫无选择。
“好，”半晌后他终于重重点头，“我跟你们去找吕皎。”
“诶！这就对了，”陈鸥眠满意地点头，“行，可以上菜了。”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林宜夜接话，干咳了一声冲林宜夜眨眨眼。
林宜夜皱着眉头，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起身打开包厢门，交待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准备上菜。
一顿饭下来于昊几乎没怎么动筷子，陈鸥眠也吃得心不在焉，只有林宜夜慢条斯理吃得津津有味。
于昊如坐针毡，又不敢提前离席，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尊大佛能吃得快一点，或者陈鸥眠能稍微流露出那么点不耐烦，好让林宜夜察觉自己吃得有点太久了。
毕竟陈鸥眠是个领导，不考虑他于昊的感受不要紧，领导的眼色总需要看一下的。
他用余光偷偷去看坐在斜对面的陈鸥眠，不看不要紧，一看更难受了。
陈鸥眠正托着腮歪着脑袋看旁边人看得津津有味，别说不耐烦了，大有希望林宜夜再多吃一会儿的意思。
捱过了度分如年的半个多小时之后，林宜夜终于放下了筷子，不紧不慢地擦干净嘴巴才抬头看他们。
“你们怎么不吃啊？”
她挑挑眉毛，目光在两人中间转了几个来回停在陈鸥眠身上，“不合口味？”
陈鸥眠耸耸肩，“不饿，你吃好了吗？”
若是往常，有人在于昊跟前这般目中无人的交流，他早就火冒三丈了，但这会儿他巴不得这两人根本看不见他。
于昊的头越来越低，但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陈鸥眠恶魔似的声音又响起来：“看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这顿饭得谢谢于总呢。”
于昊干巴巴地笑着，“应该的，地主之谊，应该的。”
“于总吃好了吗？”
“吃好了，吃好了。”
“好，那咱们就动身吧？”
陈鸥眠终于好心肠地放过了他，于昊赶紧附和，“好，你们赶了一天路也累了，咱们走吧。”
走到门口，于昊刚出门打算去停车场开车，林宜夜跟过来拦住了他。
“于总，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不麻烦你了。”
于昊差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离这两人越远越好。
林宜夜压低声音，“于总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叮嘱也明白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昊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
林宜夜后撤半步，露出个礼貌但冷冰冰的笑容，“于总您回去等消息吧，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于昊觉得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他僵硬地点点头，目送着林宜夜离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面对着林宜夜的时候，的的确确感觉到了脊背生寒的凉意。
他在害怕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即使此时此刻她的身后并没有站着陈鸥眠。
陈鸥眠远远冲于昊招招手，目送着于昊的车开出一段距离才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林宜夜抬头看了看天色，“续摊吗？”
陈鸥眠对林宜夜主动提出的邀约有点受宠若惊，“我们俩吗？”
林宜夜表情诧异，“不然呢？”
“不是，只是有点惊讶……
林宜夜皱着眉头看他，非常不理解似的，“惊讶什么，这边菜口味淡，我看你也没怎么吃，不需要再吃一点吗？”
陈鸥眠忍不住笑了，“确实，我确实没吃饱。”
他顿了顿，问林宜夜，“我看你吃得挺开心的,结果是装的？”
“那倒没有，我觉得还行，这家餐厅还挺贵的，不吃白不吃。”
“吃饱了？”
“吃饱了。”
陈鸥眠记得他们住的酒店附近没什么餐厅，都是些奢侈品店什么的，想就近找个合口味的餐厅还得费一番功夫，“那还续什么摊，我一个人点个外卖就行了。”
林宜夜低头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压根没听他说什么。
陈鸥眠啧了一声，看到车来了，替她拉开车门。
“上车了。”
林宜夜哦了一声上车，陈鸥眠的手机叮呤咣啷地响起来，他点开一看，林宜夜一连串发了七八家餐厅过来。
“陈总你看看有没有喜欢，我们口味差不多，我就按我自己的口味选了几家。”
“你不是吃饱了……”
林宜夜头都没抬地打断他的话，“有我在的时候你就别一个人吃饭了。”
陈鸥眠心尖痒痒的，他被生活反复打磨的心脏居然久违地生出了一点点痒，他近十年来被自己强行掩盖在厚厚的茧之下对自己生活的美好渴望，不可抑制地跟着突如其来的痒意冒了出来，在他的胸口点燃了一簇暖暖的火，他没想过这个世界上除了给陈欧琳报仇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他留下来的事情。
“选好了吗？”
他点点头，不动声色的随便挑了一家再发给林宜夜。
他没办法开口讲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声音里的颤抖就会出卖他。
“那我定座了。”
陈鸥眠又点点头。
一直到车子停在餐厅门口，陈鸥眠才重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礼貌地冲着司机道了谢。
林宜夜似乎对他的情绪波动毫无察觉，她走在前面找到餐厅前台的服务员，陈鸥眠脑袋昏昏沉沉地跟着她走到包厢，被隔壁包厢划拳的喧闹声唤回注意力。
其实声音不算很大，服务员一关上门就能被隔得七七八八，陈鸥眠会注意到这个声音，主要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口音。
茗山离原涧很远，这两个地方又都是小城，能碰到老乡还是挺有缘分的。
陈鸥眠又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问正在点菜的林宜夜：“你听到隔壁划拳的声音了吗？”
林宜夜头也没抬，“听到了，刚才路过的时候就听到了。”
她的反应平淡倒也在自己意料之中，陈鸥眠“好巧啊，居然能在这么小的地方遇到老乡。”
林宜夜翻页的手一顿，抬眼看他，“其实也正常，这个餐厅好像是个原涧的老板开的。”
陈鸥眠了然的哦了一声，见她菜单都翻到底了也没挑出来几个菜，于是抻着脖子凑过去看菜单。
林宜夜一边把菜单递给他一边起身，“你先看，我出去一下。”
她起得有点猛，稍稍扶了下桌沿才完全站稳。
陈鸥眠被她吓了一跳，抬手扶住她的手肘，“你怎么了？”
林宜夜幅度很小的晃晃头，这时陈鸥眠才注意到她面色发灰，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林宜夜开口，声音很弱：“我去趟洗手间。”
陈鸥眠紧紧握住她的手肘，“我扶你过去。”
林宜夜又摇摇头，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陈鸥眠拗不过她却又放心不下，正准备跟在她身后，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林宜夜停住脚步。
门外的人又敲了三下。
应该是服务员，陈鸥眠往前走了几步提高声音，“请进。”
一个男人推门而入，穿着得体五官端正，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饭店的服务员。
陈鸥眠莫名其妙，“先生，你是不是走错……”
“好久不见。”
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被这人突然打断，但显然这句好久不见的对象并不是他。
他扭头去看站在身后的林宜夜，她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静静地站着，很镇定，但不知为何，看上去像是被坦克碾过的一件东西。
“好久不见。”
这两人之间的氛围说不出的奇怪，陈鸥眠心下立刻警铃大作。
该不会是什么前任重逢的戏码吧？
思及此，他又将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细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对方哪儿哪儿都比不上自己之后，开口道：“这位先生，既然认识，咱们坐下聊？”
男人却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直直盯着林宜夜。
林宜夜没看他，而是扭头看了看陈鸥眠，“陈总，就几句话，您先点菜，我出去和他说。”
陈鸥眠心想这还了得，站在两人中间没动。
男人仿佛刚刚才注意到他，“这位是……”
“同事。”
“朋友。”
林宜夜这个不近人情的答案完全在陈鸥眠意料之中，他懒洋洋地扯了个笑容出来，但没打算让步，“算是亦师亦友，坐下说吧，外面挺吵的。”
自我介绍做完了，陈鸥眠兀自走到椅子上坐下，杵在原地的两个人没动，直到林宜夜开口打破沉默。
“挺巧的。”
“是，我找了你很长时间，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刚刚你一闪而过，我还以为是认错了。”
林宜夜语气冷静，“找我干什么？”
男人小心翼翼，“当年我和小沁……”
陈鸥眠握着茶杯的手差点一滑，合着还是个三角恋的故事。
林宜夜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也说了当年了，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吧。”
男人头愈来愈低，“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当时……”
林宜夜语速飞快，“我原谅你们了。”
男人错愕地抬头，“啊？”
林宜夜神色平静，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你想听的不是这个吗，我原谅你们了。”
眼看男人还要继续说，陈鸥眠吞下一口茶水开口了，“这位先生，你看不出小夜不想聊了吗？”
男人被噎了一下，语气变得有点冲，“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鸥眠啧了一声，正要说话，林宜夜语气轻柔地打断他，“有关系的。”
这下，连陈鸥眠都有点讶异地看着她。
她看看两人，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有关系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