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残梦》清籁残像

5、第 5 章

　　琳宇 函养山
　　骁宗从辙囲转战到了这里，一下子就失去了消息。他的随从亲信，也在那一夜，消失得一干二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六太苦思不得其解。所以他决定来这里看一看，或许侥幸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台甫！”悧角低声呼道，一个箭步护在六太前面。
　　六太也感觉到了，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股巨大的杀气。
　　是妖魔吗？现在又没有什么人。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出来？
　　难道说，是专门为我而来？
　　然而对方也在伺机而动。仿佛在衡量了力量对比之后，明白了彼此实力不相伯仲。
　　谁会先冲过去呢？
　　这个时候，六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六太？……”
　　他心中一喜，都忘记了是身处险境，不由得回应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暴露了他位置的所在。
　　黑色的山体背后，窜出来一个巨大的身影。
　　悧角也毫不示弱地扑了上去，和它撞在了一起。
　　就在撞击的那一刻，他们互相认出了彼此。
　　而他们的主人，也同时喝止住了他们的进攻行为。
　　从那山体背后走出来的是一位蒙面的少年。
　　身穿皮甲，披一条玉石制成的披巾。
　　少年把面巾摘了下来，露出来一张十五六岁的脸。
　　他看着六太笑了：“果然是你……”

　　“你就这么躲在岩石后面，还以为你要对我不利呢！”
　　“你才是呢，半夜里面出来，又没声没息的，我的大家伙差点把你当妖魔来打！”
　　“去去去！”六太朝他挥挥手，转念又问，“咦，更夜，你不是一直在黄海吗？又为什么到了戴国呢？”
　　更夜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不瞒你说，六太。我这一次到戴国，主要就是为了妖魔的事情。”
　　“妖魔的事情？”
　　“是的，为了选出新王，四令门一开，难免会有妖魔从黄海逃出，而且，不排除有人故意将妖魔带出黄海。”
　　“故意？”
　　“也许吧，有很多掩人耳目的方法，或者说是人与妖魔达成的某种交易吧！”
　　“在黄海，有一些妖魔喜欢严寒的生存环境，又常常沉湎于服玉。对于他们来说，黄海显然不是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每一年，都会有一些人因为升山失败，心灰意懒，对于得不到的玉座，难免……”
　　“更夜，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妖魔，最终选择了戴国？”六太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从黄海到戴国，路途不知几千里，怎么会不被人发现呢？
　　“从黄海到戴国，虽然不知几千里，但是以妖魔的脚力，其实连一个月都不需要。如果说最近的路线，当然是直接从雁国的上空飞过，但是雁王可是有五百年的治世呀！”
　　“这么说来，是从旁边的巧国和庆国？”
　　“不错，王不在玉座的时候，妖魔并起，有一两只飞过上空而不来骚扰，对于百姓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在空中经过的妖魔。”
　　“不错！”
　　“那么，更夜见过这种妖魔没有？”
　　“我也是刚到戴国，在几个州城巡视了一番，觉得这里的可疑度最大。正要勘查，你却来了，你说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成妖魔？哈哈哈哈——”
　　“夜深人静，更夜莫非真要招来妖魔？”
　　更夜这才止住笑，呼唤着大家伙来到身边：“六太这是要去哪里？”
　　“不瞒更夜，我是来找泰王的。很久没有泰麒的消息，王也不知所踪，戴国的人民真的很辛苦。我们的那位主上，一大清早就把我赶出关弓，说突然想起来，泰王以前还是将军的时候，和他比试过剑法，三局里面胜过他一局。现在这家伙是王了，力量一定非比往日。希望台甫大人能够出马，去戴国找找骁宗，找到了就带他回来，大家继续比试剑法……”
　　“所以，六太就来了？”更夜笑着，摇了摇头，“五百年，还是一直没变呢！”
　　“更夜以后会回雁国吗？虽然黄海的朱旌也需要更夜……”六太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我知道雁王的心意，《四骑七畜令》的颁布，到现在虽然已经接近四百年了，但是……如果只有雁国，这也不是更夜最终的希望。”
　　“可是更夜……”
　　“更夜还是喜欢黄海，在那里，我和大家伙其实更自由。”
　　六太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也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这个时候，更夜清亮的声音又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
　　“但是不管怎么样，和六太在一起，更夜从心底里高兴呢！”
　　两个少年，就这样牵着他们的骑兽，消失在山色青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