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残梦》清籁残像

10、第 10 章

　　玄杜走出山洞的时候，一副神色凄楚的样子。
　　六太看到了，不由得好奇心大盛。仗着有使令的保护，也想进洞去看看。但是他还没有走到洞口，就有人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
　　“更夜？”
　　还没来得及惊喜这么快就能和更夜再次遇见，六太就被拉着离开了峂霖峰。
　　“更夜不是去找妖魔了吗？难道？……”
　　更夜点了点头。
　　“六太如果进去了，就不要再想出来了，到时候更不要说找泰王和泰麒了。”
　　“这么严重？里面的是……”
　　“时贙！”
　　“时贙？真的假的？”
　　“真的……”更夜叹了口气，“看来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
　　“泰麒在的话，加上傲滥，也许还可以……”
　　“但是现在，不可能……”
　　时贙生于黄海，然而性喜极寒之地，嗜玉石。
　　显然，黄海并不是最适合它生长的地方。因此，它在黄海并无多大的作为。但是，一旦遇到合适的环境，它就可以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
　　由于以前还没有时贙逃出黄海的纪录，所以，它究竟会变得多么强大，没有人可以知道。
　　戴国长久以来缺少王，时贙这才会有机会来到戴国吧？
　　明明是按照计划，跟踪得到了线索。好像有了转机似的，然而一下子，又陷入了黑暗……
　　“更夜可以制服它么？”
　　“如果在黄海，也许可以，那里帮手也比较多……”
　　“那么？……”
　　“不可能让它们也出黄海，所以现在只有我和大家伙了。”
　　“我也来帮更夜！”
　　“六太，六太还有一个国家呢！”更夜摇了摇头。
　　“但是，妖魔就在身边，迟早也会影响到雁的！”
　　“等到了那一天再说……”更夜的语气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种平静。
　　六太愣了一下，也笑了：“看我瞎担心什么，更夜一定有办法的！”
　　“办法倒不是没有。”更夜说到，“时贙还是有一个弱点的……”

　　曾经也希望过没有拘束的日子，但是现在居然讽刺性的有了两个主人……
　　“时贙，善攀岭，力大，状近小犬，速赶麒麟。初，生于黄海，以境恶，故体弱，稍稍无作为。然其体极喜酷寒，又嗜玉石，若得佳境，则妖力剧增，不可限量。所居之处，地气必定加重，六月酷暑亦犹三九严寒，其妖力亦与之相消长。
　　历代帝王有跃跃欲试者，以为此妖可折，然天帝之选，亦有克星。所谓得道之王，于此失之，殊为可叹也哉。
　　至今日而言，触时贙而得生还者，唯有一类。时贙以其涎唾其手，以得时贙之气，故未见人而可知矣。此类人，诱他物以饲时贙，世人恶之，斥之为‘贙奴’……”
　　对于这个非人的主人，典籍就是这样表述的。而且连自己都被说进去了，玄杜苦笑。
　　当时贙把唾液滴到他的手上的时候，玄杜从胃里泛起一阵的恶心。
　　从此，就带上了这个畜牲的气味了。怎么都不可能洗刷掉的，哎……
　　以前是因为抓住了时贙贪食玉石的弱点，所以侥幸得以近身。现在不一样了，时贙早已习惯了玉石，不再贪婪。
　　没有办法，现在如果不这样做，压根别想靠近时贙一步。但是这样，和成了它的仆人，有什么区别？成了时贙认可的仆人，也不表示就可以出入无忧。每一次见到它，都要庆幸它心情还好，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小命留到现在呢！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呀？对了，妖魔的世界。玄杜自己也不由得哑然失笑。人的世界要奉人为主。妖魔的世界只有奉妖魔为主。
　　自己只是一个奉主的人，至于侍奉的是谁，重要吗？
　　骄王
　　骁宗
　　阿选
　　时贙
　　有区别吗？
　　玄杜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思考有的时候，只会让行动迟缓。所以，不考虑，只是按照主上的话去做，最省心了。阿选不就是这样希望的吗？
　　“更夜的意思，是要去取时贙的唾液？”
　　“难道六太认为，我应该去把那个贙奴的手砍下来吗？”更夜打趣地说。
　　“拿着他的手进洞吗？”六太的表情略带嫌恶，“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去拿那样的东西……”
　　“哈哈！”更夜笑得更厉害了，暂时的，六太也忘记了烦恼。然而也只是暂时而已。
　　“那么，更夜要怎么才能取到那东西呢？还不能被时贙发觉……”
　　“其实发觉了也不要紧。”更夜道，“这样会让时贙警觉，那么也就不容易信任贙奴了。”
　　“损人不利己……”六太也笑了，他知道其实更夜是在故作轻松。
　　时贙的唾液，没有这么容易到手的。况且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在时贙给贙奴留下气味的时候，他的唾液里才会有一些特殊的成分。如果平时他的唾液没有这种成份，那么取来也是没用的。目前进洞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还不如继续跟着贙奴走。
　　对了，那个贙奴呢？不过转眼之间的事，他不可能走太远。
　　悧角纵身一跃，跳到一个高坡上。他看到玄杜匆匆前进的身影。
　　“奇怪，他好像放弃了骑兽的样子。”随后赶到的六太一阵纳闷。他分明看到这个人是骑着骑兽来的。
　　“也许他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一个人行动，反而方便。”
　　“可是，总不至于……”
　　就在这个时候，六太看到那个人的駮磨断了拴住它的缰绳。
　　是呀，在时贙的洞口，一定让它非常的不安呢！他的主人居然丢下它不管，自己跑了，真是没种。它是想要快一点逃离吧。六太这样想着。
　　哪里知道，那头瘦弱的骑兽刚获得自由，居然没有朝他的主人追去。反而扭头就往时贙的洞里面冲。更夜和六太同时飞身下去，想要阻止，然而，它已经消失在黑黝黝的洞穴里面了。
　　“没救了……”更夜叹了一口气。
　　“难道是吓得昏了头？”六太也无限遗憾地摇了摇头。
　　虽然只是一头下等的骑兽，毕竟也是一条生命。一瞬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