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忧郁的蓝雨》莫竹落

2、Two

　　多想你用种种玩笑让我知道

　　北京下雨了

　　某些情绪让人感动

　　那人不是我

　　---王啸坤《北京下雨了》

　　二

　　“我今天听天气预报，你们那里要下雨了呢。你出门别带伞呀。”

　　季晨明白这又是一条不会有回复的短信，因为信所连接的那头，那个人很久之前便不愿给自己任何的回应。或许他们早就结束了吧，对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可季晨却仍傻傻地等待那个可预见的结局，他明白自己太不够洒脱了，甚至有些优柔寡断。但感情不是东西给了就可以轻易收回的，这个过程是会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痛楚。减少痛楚的唯一方法，那就是把剥离自己记忆中属于两个人的美好，可他做不到。

　　望梅止渴般麻醉自己，不断地给予自己种幸福的错觉。

　　他只是很忙而已。说不定明天，明天的明天，他就会联系我的。

　　季晨坐在图书馆的自习教室里，把手机放在最醒目的地方后，才翻开手上那本攥了很久的资料。

　　赶紧看吧，不然要挂科了。季晨拼命地平定着自己的心情。可是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却怎么也入不了大脑半分，心烦气躁中的他狠狠地砸了面前的桌子来宣泄无法解脱地压抑。

　　“呀呀~~季晨~~”不正经地声音不碰巧地出现。

　　“什么事，我和你说很穷。别以为你到图书馆找我，我就会良心发现。”季晨丝毫不给面前这个笨蛋好脸色看。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太绝情了，难道我们之间的羁绊就只有饭这类俗事吗？”喻歌并没有介意不欢迎他的臭脸，拉开季晨身边的位子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我最近不缺饭钱，就是想你了所以特地到图书馆找你。”

　　季晨没有说话，冷眼看了几眼说着如此肉麻话的人。顶着一头乱糟糟地头发，万年不变的装扮。本来就不高的瘦小身板，给大裤衩加宽松的褂子衬得就和发育不良一样。喻歌就是这么随性地有些散漫，与季晨本身所坚持的价值观完全是两个极端。可不知为何从刚进校开始，喻歌就特别粘他。

　　季晨不是没有厌烦过，可是每次只要给喻歌那无辜地眼神一望，再狠再绝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就如喻歌断伙了，季晨知道后虽然骂的很凶但也同时会买双份的快餐一样。

　　因为喻歌，季晨觉得自己越来越成为一个矛盾体。

　　“别套近乎了，有什么正事快说吧。”季晨淡淡地问道，没有一点友好。谁叫喻歌老是挑他心情最不好的时间出现。

　　“哦，知道了。”喻歌应声帮规规矩矩地在椅子上坐正，把手上的书上平摊到桌子上。侧生对着季晨严肃地说道。“季晨，帮我补补课吧。不然我运筹学就要挂啦，我什么都不懂。”

　　季晨扶额叹了口气，这个家伙怎么老是这么不上道。该吃饭的时候没有钱，要考试时候书都不看。

　　“你来学校到底干什么的？”季晨问道。

　　“吃饭，睡觉，打游戏。”喻歌认真地答道。

　　“然后呢？”

　　“没有然后啦。如果硬要说的话，还有就是泡季晨。”继续认真地答道。

　　“滚！”季晨怒道。

　　“晓晨，是你非要人家这么说的么。我明明都没什么事情了，你故意逼我这样说的呀。”喻歌装作一脸无辜，瞪着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委屈。

　　“你能不能正常点。”季晨无力道。

　　“好的，那教我运筹吧。”喻歌很开心地摊开运筹书道第一页。“我一点都不懂，你干脆从头教吧。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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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了一晚上的鸡同鸭讲地讲授后，喻歌那头虽没有出现什么知识飞跃，但是效果还是有点的。但季晨就差没有虚脱掉，而那头的猴子居然仍保持着亢奋，合上课本激动地问道。

　　“小晨，是不是觉得我聪明。我好多都听懂了。”

　　“恩。挺聪明的”季晨敷衍着答道。

　　“那有没有点迷上我呀。”不正经地口气。

　　尽管对方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季晨还是心一滞。季晨不认为喻歌这个神经粗的家伙会发现自己的性向，但对于由一个男生说出这类话语本能地紧张了下。不过，向来都保持着冷静与理智地他很快就恢复平静。

　　“不会，因为你是笨蛋。”

　　“如果我不是笨蛋呢？”喻歌忍不住问道，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又改口辩驳道。“呀，不对。我本来就不是笨蛋的说。”

　　“你果然就是笨蛋。”季晨被他呆呆的样子弄笑了。

　　“无所谓啦，世人皆醉我独醒。不期待你能理解。其实我还满好奇季晨你喜欢的类型的说。因为看你一直都没找女朋友的。”喻歌自暴自弃地嘲笑自己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其实我自己都说不清。大概是……”季晨不由自主地久想起了张绪，有点邪气，却也有那么一点可爱。非常低骄傲，并且非常的怕麻烦。这些恐怕都不是优点吧，可就是那么死死吸引着他。

　　“是什么样？”喻歌等不及地问道，也正因为季晨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所以没有看到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神。

　　“就那样吧，我也说不清。但是若遇见了那样的人，就会感觉的到。”季晨敷衍着应道。

　　“那你现在遇见了没？”喻歌希望这个答案是“是”。

　　“不知道，或许遇见了。又错过了吧。”季晨苦笑道，喻歌的心也一沉。

　　喻歌知道季晨说得不是自己，明明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自己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呢。从第一眼看见季晨，他就明白了喜欢这个词是怎么写了。可是，这种感情怎么能说得出口呢，喻歌在这个方面非常地理智。

　　喻歌只得选择等待，等待这个对方发现自己的爱。而在此之前，他宁愿如同一个傻瓜一样留在他的身边，贪婪地享受着那类似爱情的错觉。

　　“下雨了呢，你带伞没？”他们两走出图书馆后，喻歌看见阴霾的天空随口问道。

　　“没有，我忘记了。”季晨站在人来人往地过道上，盯着门外的雨许久没有再开口说话。

　　下雨了，不管是心还是天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