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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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离做出选择的瞬间，一个仅她可见的淡金色光圈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亮起。
那地方，如果按照她看演唱会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演员们的候场区域。
这光圈她非常熟，她曾经见过无数次。
茶馆里、剧情里，无处不在的任务引导里。
太冷了，她左右环视了一圈，把地上那张因为番薯暴力拆迁掉落下来的幕布拽了过来，胡乱裹在身上权当防雨和保暖。
“那布…防不住酸雨…”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是西装男。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塑料雨衣，递了过来，“用这个…我帮你。”
萧云离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接过雨衣披上。
她学西装男，从废墟里挑了一根弯曲但结实的钢筋，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淡金色的光圈走去。
西装男默默跟了上来。
他不知道从哪儿又搞了雨衣，那是一件明显是女士款的亮黄色雨衣，帽檐甚至还带着一圈略显夸张的白色蕾丝边，在这片灰暗破败的废墟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滑稽。
但他递过来的动作却很认真，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这件也…给你，套外面，两层…更安全些。”
他自己也穿着这款雨衣，看样子对雨衣的质量十分自信。
萧云离看着西装男身上同款但明显不合身的雨衣，以及他脸上那副认真又带着点窘迫的坚持，沉默了一秒，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默默套在了外面。
两层雨衣加身，隔绝了部分寒意，也让她看起来像个臃肿又色彩鲜艳的蘑菇。
她握着钢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瓦砾，朝着那金色光圈标记的位置艰难行进。
西装男在被她呵斥过之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到了地点，萧云离开挖，西装男没说话，也默默跟上。
两人埋头苦干，用钢筋撬开破碎的舞台屏幕，搬开沉重的断裂木板，手指很快就被粗糙的建材边缘磨得生疼，冰冷的雨水铺在衣服上，带来刺骨的凉意。
西装男的黑眼圈很重，好像经历过什么追杀，挖一会儿就开始大喘气，但他始终没有停下，咬着牙和萧云离配合着。
终于，在清理掉一大块破碎的石膏天花板后，那台老式脚踏缝纫机的轮廓完全暴露出来。
它被掩埋得挺深，金属机身沾满了泥灰和某种暗沉的锈迹，但整体结构看起来还算完整。
两人合力，一个抬一个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沉甸甸的老家伙从废墟坑里弄了出来。
然后，一人一边，抓着缝纫机冰冷的铸铁框架，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又艰难地将其抬回了雨棚下方。
放下缝纫机的瞬间，萧云离大口喘着气，白色的哈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氤氲。
西装男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他望着不远处那群仍在与可怖怪物奋战、身上不断亮起各色光芒的“番薯”们，声音因脱力和激动而更加颤抖，却带着一丝终于找到机会的期盼：“我…我能拜您为师吗？我有物资！我又很多很多的物资！”
他像是怕萧云离拒绝，又急急地补充道，甚至带上了点语无伦次的恳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您愿意收下我当徒弟，我的物资都是您的！”
萧云离：“……”
啊？你都饿成这样了，还有物资呢？
再说……一日为父？我吗？
我当爸爸吗？
也许是她脸上茫然又荒谬的表情太过明显，西装男急忙改口，声音更低了：“或者…为母也行！您说了算！我主要是…想买异能者回去救我家人……报酬好说！”
萧云离：“……”
买人就买人，PVP打架不也摇人上号吗？但你嘴里的山门是什么鬼？这个世界的历史到底是怎么传承的啊喂！
西装男见萧云离没有立即拒绝，反而沉默了，眼中希望的光芒更盛，几乎是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激动，压低声音急切地猜测道：“我猜……您是某个不世出的隐世宗门的…师祖？所以您一声召唤，才会有这么多…呃…神通各异的异能者，不惜撕裂空间也要前来护持？”
见萧云离没有否认，西装男低声说道：“是这样的，师祖，我叫江雁绝，是一个富二代，在末日之前，继承家业经营了一家跨境贸易世界500强，还算有点脑子。”
“末日来之前，我们家就屯了点物资，日子一直过得还不错，但……前几天…前几天家里闯进来几只‘微笑稻草人’…”
江雁绝的声音骤然哽住，眼底漫上真实的恐惧与悲痛，“它们…它们模仿我奶奶的声音笑着敲门…我爸妈…我爷爷他们……我一个都没有保住……”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我运气好，地窖还有个通风管道通着小区的地下管网，我才逃出来……但我真的…真的不想一个人躲着等死了！我想…我想能像他们一样！我要给我亲人报仇，我的鹦鹉还在家里！我要去接它！我要回去杀了那堆稻草人！”
萧云离躺在地上，目光却一直关注着小女孩和番薯们的战场。
她很想回应江雁绝的请求，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抬起沉重的手臂，虚弱地指了指远处那正被磅礴治疗光辉笼罩的小小身影，以及玩家们奋不顾身的背影。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几个气音：“先…看他们…赢了…再说……”
番薯们的战斗还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爬爬”被各种华丽的技能光效淹没。
[团队][蛋卷肉丝]：噫，这个图里怪物尸体还有物理碰撞。
[团队][纯情小鳖]：体服25人本不这样啊，估计是奇遇任务单独生效的规则吧。
玩家们的战斗也引起了场馆内其他幸存者的注意。
这些人不知道先前躲在哪里，这会儿竟接二连三地从座椅夹缝之间、从犄角旮旯里爬了出来。
“他们……他们在救人……他们也会救我的吧……”有人喃喃自语。
“那些光……是新的异能者吗？好多……好多治疗系的异能者！”另一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不知是谁第一个起身，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期盼，朝着临时避难所挪动脚步。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最终汇成了一小股沉默却坚定的迁徙人潮。
他们不敢靠得太近，怕打扰到那些“发光的人”，只是尽可能地在靠近避难所外围的安全区域重新蜷缩起来，仿佛离那光近一点，就能汲取到一点点暖意和生机。
而程衍月怀里，那聚集了全团几乎所有奶妈力量的治疗焦点，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
[青岩盆栽栽]的[折花枝满]、[温了了]的千蝶以及其他奶妈所有的大加技能，仿佛突破了某个临界点，终于在【生命衰竭】和【严重腐蚀伤】的恐怖规则压制下，硬生生撬开了一丝缝隙。
磅礴的生命能量如同决堤洪流，瞬间灌入小女孩几近干涸的身体。
那恐怖的、几乎触底的3.1%血条，猛地向上一跳！
5%...10%...15%...20%！
【严重腐蚀伤（高维污染）】的图标剧烈闪烁了一下，变得黯淡了许多，【治疗效果降低90%】的可怕词条，竟然暂时失效了。
【未知感染】的层数开始飞速下降！
【低温症】的冰冻效果在澎湃的生命热流下迅速消退！
小女孩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咳嗽，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那青紫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滚烫的体温开始下降。
她甚至无意识地握紧了手心那枚太阳花发卡。
“囡囡！”程衍月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女儿缓缓睁开的眼睛，巨大的喜悦和冲击让她几乎晕厥，只能死死抱住孩子，泪如雨下，“谢谢……谢谢你们……”
而就在小女孩完全苏醒，意识恢复清明的瞬间，她手中那枚普通的太阳花发卡，忽然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二十五个一模一样、闪烁着微光的太阳花发卡，如同变魔术般，凭空出现，悬浮在她的周围，如同环绕着小主人的小小星辰，将周围一小片区域映照得温暖而明亮。
【异能觉醒：复制（特殊系）】！
【当前复制对象：太阳花发卡（普通物品）】！
【复制数量：25】！
[团队][温了了]：啊啊啊！血条稳了！刷上来了！我靠！Debuff没了！/烟花/烟花/烟花
[团队][青岩盆栽栽]：呜呜呜呜呜活了！孩子救活了！/大哭/大哭/大哭我们做到了！啊啊啊！姐妹们牛逼！
[团队][曲千画]：成功了吗！！！逆天改命！！！姐姐们就是最强的！！！/奋斗/奋斗/奋斗
[团队][蛋卷肉丝]：/烟花/烟花/烟花牛逼！！！（破音）截图了没？录屏了没？推栏见！
[团队][风车供应不限]：（刚从复活点跑回来）啥？救活了？太好了！不枉我死了这么多次！值了！/猪头
[团队][纯情小鳖]：好了好了，奶妈组回撤，DPS准备接怪！
[团队][挽猪]：等等，那小孩周围飘着的是啥？发光发卡？批发的？/惊恐不会又变成怪来吧？我都快奶出腱鞘炎了！/惊恐
[团队][药你苟命]：好像是……小孩觉醒异能了？复制了一堆发卡？
[团队][想喂领导蟑螂]：？？？这异能有点东西啊！复制发卡？能不能复制玄晶？/好奇
[团队][纯情小鳖]：想屁吃！宝宝们，BOSS还没打掉呢！来来来，清新秀气雷来一套啊，赶紧打完我要出去开荒了啊。/刀/刀/刀
团队频道里瞬间被欢呼、感叹号和各种表情刷屏。
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狂喜席卷了每一个玩家。
这不再是游戏里系统提示的“任务完成”，而是一种真实的、拯救了一条生命的巨大满足感。
他们跨越了世界，无视了机制，用最“玩家”的方式，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这个孩子。
甚至有人看着那25个漂浮的发卡，已经开始脑洞大开：
[团队][温了了]：复制发卡？这异能以后厉害了是不是能复制大橙武？/幻想
[团队][蛋卷肉丝]：直接复制金砖吧求求了，孩子快穷死了（抖碗）。
欢乐和沙雕的气氛再次回归，而程衍月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激动得难以自持。
“囡囡，快…快谢谢叔叔阿姨和姐姐们…是他们救了你的命…”
小女孩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已经清醒，她眨着大眼睛，好奇又怯生生地望向这群打扮各异、身上还闪着各种光芒的“神仙”，她小声地、奶声奶气地说了句：“谢…谢谢……”
这声细微的道谢却让玩家们更加兴奋。
[团队][青岩盆栽栽]：啊啊啊这NPC好可爱！她跟我说谢谢！/心/心/心
[团队][温了了]：不客气宝贝！来，糖葫芦拿着。
这时，[青岩盆栽栽]似乎突然想起了团队频道里关于复制异能的讨论，看着自己手中散发着的大橙武[折枝花满]（当前等级最高级武器），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跑到小女孩面前，语气充满了期待和鼓励：“宝贝乖，试试看？摸摸姐姐这个？看看能不能…嗯…变出更多的来？”
程囡囡看着递到眼前这柄流光溢彩的笔，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在妈妈鼓励和玩家们期待的目光下，她怯生生地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了[折花枝满]的笔杆。
瞬间，那二十五个悬浮的太阳花发卡光芒微涨，似乎与橙武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折花枝满]上的光华也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所有玩家都屏住了呼吸，连团队频道都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然而，数秒过去，除了那奇异的能量波动和光芒闪烁外，并没有第二把[折花枝满]出现。
程囡囡松开了手，小脑袋一歪，靠在妈妈怀里，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妈妈……困……变不出来……”
二十五个悬浮的太阳花发卡，在程囡囡因疲惫而陷入沉睡的瞬间，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程衍月吓得伸手去叹孩子的鼻息，不知怎的，因为一直抱着孩子的缘故，她身上那些被雨淋出来的伤口，经年累月积累下的沉疴旧疾，居然已经痊愈，长出了淡粉色的新肉痕迹。
她实在无以为报，只能将囡囡紧紧地抱在怀里，试图给玩家们磕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等我找到我弟弟，我一定会报答大家。”
这模样剑三剧情里实在太多，玩家们早已见怪不怪。
[团队][风车供应不限]：哎呀，NPC又磕头了，标准流程。/喝茶
[团队][纯情小鳖]：行了行了，你看着周围NPC都变多了，说不准又要下P呢，奶妈回来吧，把最后几只小怪群掉，特别无聊的开按键，把周围NPC都奶一奶。
玩家们嘻嘻哈哈地回应着，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又一个普通的任务过场动画。
他们的注意力迅速从这感人却“程式化”的谢恩场面中抽离，重新聚焦到仍在负隅顽抗的怪物主体上。
各种技能光效再次猛烈爆发。
没有人真正在意那份沉甸甸的报答承诺，对他们而言，拯救本身，以及过程中热血沸腾的协作，就是最好的回报。
可萧云离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她太懂这群“番薯”了——外观、收集、整活。
她穿着那两件臃肿滑稽的雨衣，亮黄色蕾丝边那件套在外面，像个行走的蘑菇，强撑着透支的身体，一个箭步上前，在所有NPC呆滞的目光中，以一种近乎虔诚实则是没力气的姿态，轻轻捡起了那些在NPC眼中毫无用处的向日葵发卡。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游戏里发布重要奖励的NPC，带着一种空灵、庄严且因为疲惫而微微发飘的语调：
【诸位侠士。】
25个玩家面前，突然跳出了萧云离建模的头像和台词，耳机里传递着她的声音。
[团队][挽猪]：哦哦哦，过场动画来了！截图截图！
【力挽狂澜于既倒，拯稚子于危厄，此乃逆天改命之壮举！】
[团队][砸导师样本]：说重点！说重点！
【此间微物，乃稚子至诚所化，承乾坤正气，蕴生之光辉，虽非神兵利器，亦是此界赤心所凝之信物。】
【愿此寸缕之光，常伴征途，涤秽祟，佑平安！】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用意念驱动系统，将25个【囡囡的发夹】作为任务奖励发放了出去。
她感觉眼前发黑，挖缝纫机和抬缝纫机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体力，一晚上没吃没喝，全靠肾上腺素撑着。
叮！叮！叮！叮！……
清脆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在每一位玩家耳边响起，伴随着醒目的方框跳出：
【恭喜您完成任务：“绝望中的微光”！】
【获得任务奖励：[囡囡的发夹]x1（特殊）】
【物品已发送至背包，请查收。】
团队频道瞬间爆炸：
[团队]][蛋卷肉丝]：[囡囡的发夹]（特殊）描述：一枚普通的太阳花塑料发卡，在绝望的黑暗中倔强闪烁过的微光。其上似乎残留着微弱却温暖的生命气息。物品获取途径：任务物品/头饰。
[团队]][蛋卷肉丝]：是外观！是外观！是外观！
[团队][温了了]：我去！药萝萝的绝世我们也有外观奖励！我去！人人都有！
[团队][青岩盆栽栽]：我去啊啊啊好可爱！立刻戴上！姐妹们快看我！/欣喜
[团队][曲千画]：我去！我去约截图君乐！
[团队][风车供应不限]：我去！人人有份？策划终于做人了？
[团队][药你苟命]：/欣喜发卡戴上了！好看！截图发推栏了！姐妹们快给我点赞！
江雁绝看不到团队频道，只看到各位盾修、蛇修、笔修、笛修、剑修、琴修拿着发光武器愣在原地。
那些神通广大、仙气飘飘、魔气森森的前辈们，在祖师奶奶一番玄奥莫测的“法旨”之后，突然集体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紧接着，他们手中便凭空多出了一枚……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小小发饰？
这什么垃圾玩意，怎么能够报答前辈们的救命之恩。
他忐忑不安地走到萧云离旁边：“祖师奶奶，这些前辈们……救了我们，您只奖励点垃圾……是不是有困难啊，我家地窖还有整整两仓库的物资呢，要不您一声令下，让前辈们随我杀回去，把我的鹦鹉救出来，我给家人们发金子，100克！每人100克！”
100克金子，换算成游戏货币有100金吗？
打个大战250金都还有好多人懒得打呢！
闪闪发光的金砖在游戏里也只值50金呢，这点儿金子放到剑3有什么用！
萧云离没办法跟江雁绝解释。
但她实在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玩家们。
江雁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瞪大了双眼。
我天呢，祖师奶奶言出法随，这么厉害的前辈们，对祖师奶奶随手赏赐的小垃圾，都奉若神明。
那些小前辈们，有把发夹别在头上，一会拉大一会拉小，找合适的位置，有的试图把发夹放大挡在眼睛前面，这以后还能看得见吗？有的试图在头后做一个太阳花光环！
那个拿盾的把发夹别在头顶的白毛毛上，莫名从哪儿变出红绸子开始扭秧歌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些垃圾小发夹，经过祖师奶奶之手后，便蕴含着直指大道的无上法则？
不然怎么解释前辈们对发夹的狂热？
难道……这些前辈们看似怪诞的行为，别发卡、拉大小、扭秧歌……莫非都是在用各自独特的法门，沟通、炼化，甚至……结契那“信物”中蕴含的“乾坤正气”与“生之光辉”？
江雁绝脑中轰然作响，一个更加疯狂、却似乎能解释一切的念头炸开：这莫非是仙门独有的……祭炼仙物之法？！前辈们是在现场教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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