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洗》缺玉残歌

13、针锋相对

　　张涛的敌意那么明显，明显到迟钝的张俊都发现了。对杜衡，他从心里觉得他们相配，所以连带着对杜衡的印象也很好，他不懂为什么弟弟会对初见的杜衡这么不满。

　　“杜哥，今天和疏影姐一起出去玩儿了？”

　　杜衡对张俊不是没有过醋意，后面清醒了却觉得自己可笑，那样的孩子，他竟然也跟他争风吃醋，冷眼看，越发明白为什么疏影会对他格外好，因为他值得。你给他三分真，他必会还你七分诚，在钢筋混凝土的城里，这样的人，就如街边儿自然生长的花儿，太少了。

　　“恩，你疏影姐可大牌了，我追了满城，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终于一起吃了餐饭，难啊！”

　　心态不同了，自然说话的方式也不同了，以他的眼力，如何没发现张涛的敌意，只是情窦初开的小孩子！

　　“杜哥，你晚上带疏影姐出去不好，瞧你瘦成那样，若遇到什么人又保护不了她。”小鬼头本就机灵，这半学期下来，城里的习俗见多了，他应对起来也更加自如了。带着不满的意味儿，在他看来，就是因为杜衡才让疏影迟到的，面他们俩人间的暧昧是那么明显。

　　杜衡一米七八的身高与来自农村，自小作活儿的张涛壮实的一米八七比起来是差了些，小鬼头竟然硬生生找到了这么个自己强过杜衡的地方，也难为他了。

　　行走的几人愣得停了下来，接着是疏影响彻天地的大笑，泪眼婆娑地指着一脸无奈的杜衡：“杜少，没……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终于……终于有人说你身材不好了……呵呵……”

　　杜衡对张涛的挑衅置之不理，只是心里却多了个心眼儿，暗自笑笑，由着他去。岔开话题，询问地转向张俊：“现在都八点半了，找疏影过来定是有事儿吧！”

　　才想起今天约疏影来的主要目的，张涛虽然来自农村，根基不如城里人孩子好，不会艺术也不会才艺，但是他聪明勤奋刻苦，半学期下来，在社团、学生会都混得不错。期中，他们文学社就想着搞一次表演活动，交流下感情，顺便练练就些小学弟学妹们的胆子。

　　张涛这组的剧本是他写的，男主角也是他演的，因此他就想着一定要让疏影看看。

　　不能不说他们的话剧很成功，虽然道具简单，但是排练到位，不少同学都自发前来观看，赢得满堂彩，分数一出来，竟然是第一。作为编剧和总指导地张涛代表小组上台领奖，台下同社的同学就叫着让他一定要再表演个节目。

　　有些害羞地拿过话筒：“我之所以能够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甚至到这里读书，必须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哥哥，他为了我读书，自己退学了，今天以及以后我一切荣耀都有他的一份儿。”

　　掌声雷动，张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心里是暖暖地感动。

　　“另一个是疏影姐，她与我们无亲无故，但是却让我和哥哥能够一圆大学梦，所以，我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学习，定不负她的期望。接下来，我希望能与哥哥和疏影姐一起完成你们的要求，一首《my love》，可以吗？”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转了回来，不知谁将聚光灯打到这个角落，两人再也藏不住了，疏影干脆地站起身，走向舞台，接过另一个话筒：“小俊害羞，不敢上来，你们就放过他吧！”

　　张涛很高兴疏影能够上来，他期待着与她一起演绎一曲的机会，杜衡不请自来的话却让他如跌谷底，打不起精神。

　　“疏影，不需要我给你伴奏你也敢唱歌啦？”

　　杜衡一上台，便听得场下一片唏嘘声，杜宇集团太子爷，或者说掌政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主动提出帮别人伴奏。不禁开始猜测起疏影的身份，思来想去，C市就这么大，却没有这么号人物，甚至都没听说过她的名儿。

　　杜衡一上台，其光茫便将张涛实实在在地掩盖住了，剩下的就那对般配的男女，轻轻坐到钢琴旁，试了试音，还得，对着疏影微微点头，指间流出天籁美音。红衣巧笑，举起话筒，缓缓唱道：
　　An empty street
　　An empty house
　　A hole inside my heart
　　I'm all alone
　　The rooms are getting smaller (smaller)

　　望着张涛的脸怎么看怎么有穿过他投向弹琴之人的嫌疑，断句之后，示意张涛接下去。收回不该出现在些的情绪，轻轻唱唱道：
　　I wonder how
　　I wonder why
　　I wonder where they are
　　The days we had
　　The songs we sang together (oh yeah)

　　虽然来自乡村，张涛却能说着一口流利的口语，这是他花了比城里孩子多很多倍的努力听广播自己纠正的。常常练习得来的厚实根基加上这半年亦没松懈地与外教交谈，乡音从他的口语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嗓子不算很好，好在这歌也不算高，两人配合得堪是完美。

　　当然那曲钢琴伴奏也丝毫无暇，仿佛他很清楚疏影的嗓音条件，一起一跌，全在他的掌握中。指尖每按下一个键，如潮有记忆就往大脑中涌动一波，直到将两人塞得满满地，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舞台，弹的人越发投入，唱的人情绪饱满，天衣无缝。

　　那时，她大三，他研二，一切的一切还在朝着明媚的春光发展，阳光暖得奢侈。那时的舞台承载着他们的情深意切，承载着别人的羡慕，承载着他们的满怀希望和未来的憧憬。那时的曲子和缓而绵长，唱的人和弹的人心念着对方，曲歌相和。

　　只是时空交错，那些如潮的只是记忆，随着潮退水尽，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一曲终了，满堂喝彩，将杜衡从微笑中拉回当下，逃也似地下了台，回到刚才的位置，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孩儿。

　　疏影把张俊叫到了外面，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涛还在领奖，却有人开始为那傻小子抱不平，明明他是主角，怎么最后成了最可有可无的配角。杜衡上下打量着发话的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不错，只是那双眼睛有些熟悉；有话直说，有胆量，不过那声音听起来似曾相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是却不由地欣赏这个女孩子，她应该是没有与那傻小子说破吧！

　　“小娃是以什么身份在这时替他抱不平呢，我们可没欺负他哦！”杜衡坏坏的叫她小娃儿，已然把自己与小姑娘扯开了等级，不在乎地样子很欠扁！

　　黑白分明的眸瞪着他，不些郁闷：“好像自己多老似地，叫我小娃儿，那你是什么？为老不尊？”

　　给她这么一瞪，记忆如潮水，迅速想到了什么，眼前的姑娘不就曾经几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么，怎么就没想起来呢！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妞儿已经和那傻哥哥走到一起啦，上次不还只是有意思而已吗？

　　“哦，是啊，我为老不尊，我们这两个老年人倒真是赶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嫂嫂都像你这么疼小叔子那社会还不和谐啦！”

　　痞里痞气的话，带着三分不怀好意，嫂嫂疼小叔子本就不有些意思的话，放到当下情况，更是臊得小姑娘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疏影和张俊过来地时候就看见这么副诡异的画面，姑娘一看张俊过来，就挤挤地跑开了，一脸坏笑的杜衡用手肘支使张俊赶快追上去，自己则对着疏影疑惑的眼神，耸耸肩，示意自己的清白。

　　“杜少，没看出来啊，小姑娘都不放过……”

　　用手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杜衡心情大好：“什么味儿，这么酸，有人吃醋？”

　　冷哼一声，以示不屑。

　　“难道你没觉得那姑娘眼熟吗，还有她看小俊的样子。”

　　蹙眉细想，是有些熟悉的感觉，她一见小俊来就跑，显然是与他相熟的，这般有些怪异的小姑娘……灵光一闪，惊喜满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