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澄玊

3、年少

　　“小屿啊，你把家里的内个玉观音吊坠拿着，等碰到小时尔的时候给她，这是你外公送给我的，算得上值钱了，也当是提前给你定下来这么个小媳妇。”姜奶奶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一个红丝绒盒子。

　　今天照常是萧屿在门外等着时尔。“咔嗒”一声门开了，时尔出来了。

　　“萧屿哥哥早上好。 ”

　　“嗯，早上好。”

　　说完萧屿摸了摸放在衣服口袋的丝绒盒子。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

　　“时尔，这个是我外婆叫我给你的，算得上是谢礼。”

　　“？”时尔的表情迷惑起来。

　　萧屿把丝绒盒子塞到时尔的手上。“叫你拿着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的哦。”

　　时尔打开了盒子，“哇！好漂亮的玉观音。这是不是很贵啊？我不能收。”

　　“没事的，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收下吧。外婆都说给你了，不要有什么负担。”萧屿看了时尔一眼。

　　“哦。谢谢萧屿哥哥，谢谢姜奶奶。”

　　“笨蛋。”萧屿笑了起来。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笨。”时尔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

　　“这样子好像豚鼠啊，时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屿很没有形象的笑了。

　　你能想象到一个1m8大个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在马路上嘎嘎乐的样子吗？

　　“……”

　　“你能不能别笑了，萧屿哥哥。”时尔很无语的说着。

　　但是萧屿笑的更大声了。

　　“拜托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形象，我知道你自来熟了，能不能维持你拽哥的形象，像个移动冰山那样。”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萧屿停止了大笑。

　　“怎么没有，前几天跟你说话，你都很冷漠的，要么就是‘嗯’，要么就不说话。”

　　“……”萧屿想了想好像的确就是这样。

　　“咳咳，那还不是没意识到我好妹妹时尔多可爱吗？”

　　“我是未成年，三年起步至无期徒刑。”

　　“……”

　　“你想什么呢？我的好妹妹，嗯？”萧屿拦过时尔的脖子，大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松开她，向前方跑去。

　　时尔整理了一下头发，紧赶紧儿的追着萧屿。

　　嘴上还念念有词：“萧屿，你给我站住，把我头发整乱了，烦死了。”

　　前边的萧屿就说：“时尔妹妹要淑女啊，别追你哥哥我了。”

　　“你都不注意形象，还叫我注意！”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时尔没追到萧屿，萧屿停下来等时尔。

　　“好了，不跑了。走，哥哥请你喝绿豆汤吧。算给我们小时尔赔罪，怎么样？”

　　“好啊好啊，去巷子口内家。”

　　这种小县城早早的就入了夏。早晨露珠浮在绿色的树叶上，被太阳折射以后亮闪闪的。

　　两个人从家出发的早，这时候正正好好能碰上早上热闹的集市，来来往往的人群，聒噪的阐明，商贩的叫卖声……串成一幅色彩艳丽的画。

　　“阿姨，来两杯绿豆汤，要冰的。”萧屿对着一辆有些陈旧的绿色小车喊着。

　　“好嘞，小伙子。”卖绿豆汤的是一位上了岁数的阿婆，她的脸上被岁月侵染生出了一条条的皱纹。

　　“诶，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吗？”阿婆问。

　　“不是，这是我领居家的妹妹。”萧屿脸唰一下红了起来。

　　时尔在露天摆着的小桌子旁坐着，听不太清他们两人在交谈什么，只能看见萧屿的后脑勺和阿婆笑眯眯地脸。

　　“这些天一直有你这么大的小伙子带着跟你妹妹差不多大的女朋友来买绿豆汤。我以为是呢，没想到不是呢。对不住了小伙子。”

　　“没事儿的，阿婆，不知者无罪嘛。”

　　“给，拿好了，这是你们的绿豆汤。好喝记得下次再来啊。”阿婆把做好的绿豆汤递给萧屿。

　　“谢谢阿婆，阿婆再见。”萧屿很有礼貌的说了再见。
　　转过身冲着坐在椅子上的时尔走了过去。

　　“绿豆汤，拿着。”

　　时尔伸过手接了过去。

　　“那我们走吧，萧屿哥哥。”

　　两个人并排朝着学校的方向走了出去。身旁是阵阵花香和车水马龙的道路。

　　短短20分钟的路程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就像走完了这短暂的一生。

　　卖绿豆汤阿婆的一番话，让萧屿正视了他对时尔的感情。才刚认识一周而已，从来没有人像一束耀眼的太阳光一样，照亮了他。到底是兄妹情还是爱情，他也说不好，他只知道时尔是领居家的小妹妹而且才16岁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混蛋也不能对一个小朋友下手啊。

　　但是，萧屿有时候看到时尔一面就会开心一整天，他还不知道对时尔这种感觉叫做喜欢，没人告诉他喜欢是什么样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们两个人磨磨蹭蹭的喝完了绿豆汤，又多走了两三分钟，这才到了学校。两个人各去各的班级，分道扬镳。

　　“我的亲亲宝贝，跟你一起来的内个就是萧屿吗？”乔希希看到时尔做到座位上，急忙跑过来问。

　　“嗯。”时尔回答。

　　“话说你今天怎么也来这么早，这才6点诶，我的乔希希小朋友。”

　　“嗯……嗯……”

　　半天过去了，乔希希也没说去个所以然。

　　“哦~我知道了，是看苏……”

　　时尔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希捂住了嘴巴。“求你，别说。今晚放学我请你吃雪糕，如何？”

　　时尔点了点头，乔希希这才松开她捂着时尔嘴的手。

　　“希希，别怪我没跟你说，他又不知道你喜欢他，干嘛把自己整的跟偷窥狂似的。”时尔不明白，为什么暗恋就一定要这样偷偷摸摸。而且把自己搞的还神经兮兮的。

　　“暗恋嘛，不都是这样的吗？就是要不能窥见天光，窥得见了，就不叫暗恋了。”乔希希不明白好友的话。

　　“这么跟你说吧，希希。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大大方方去追，但是这个前提是你的年龄到了可以去谈恋爱的时间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喜欢一个人，像下水道里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呀。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再说下去内容就超纲了，得付费收听了。先好好上早自习吧。”

　　对于一个16岁的小姑娘来说，能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很不容易，这多亏了时尔的父母从小就一直在好好培育时尔这朵花，在她应该知道一些常识的时候认真的给她做了科普。

　　每一朵被父母细心呵护的花，都应该值得被赞美，值得将来一天的盛放。

　　所以时尔希望乔希不要再这样下去，首先爱别人的前提是爱自己。

　　而萧屿所处的高三年级将迎来他们的最后一次篮球比赛。是本校的比赛，高三年级10个班，两两一组进行比赛。

　　这次比赛是为了给高三学生放松一下压力，以轻松愉悦的心态迎接高考。

　　比赛共历时3天，分为初赛，半决赛，决赛，并邀请初一初二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来观看。这是他们学校为数不多的活动，听到这个消息，高三以及高一高二都炸开锅了，都在讨论哪个班级能赢。

　　等到下课时的课间休息时，鲁超从办公室进到了班级里。

　　“大家都知道了要举行篮球赛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了。王子航，你是体委，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鲁超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所有人都兴奋的不得已。

　　“王子航，你可得好好选啊，这可代表咱们班的面子问题。”

　　“我会的，害，哥办事一个顶俩。”

　　王子航朝着萧屿的方向走过来：“屿哥，你来不来啊？给个面子，成吗？”

　　萧屿来到这个班级差不多已经一周了和班级里的同学玩的也很好，最主要的萧屿一来就干掉了他们班常年霸榜第一的班长同学，让人不得不信服。

　　“行。我上，顺便给我妹妹露一手。”

　　旁边几个男生就笑着：“呦，屿哥，是妹妹，还是情妹妹啊？哈哈哈哈。”

　　“滚滚滚，是领居家的妹妹，挺照顾我外婆的，给人小姑娘留下点好印象啊。你说对不对？我再怎么混蛋能跟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小姑娘谈恋爱？”

　　“这可不一样啊，十班内个自封校草的家伙就喜欢霍霍高一那帮小姑娘，我看了都可无语了。”

　　“做好自己就成，咱也不要管别人如何如何。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高考，我可是奔着985、211还有一本去的，加油吧，少年。”

　　“屿哥，你这小话说的跟我妈似的，还带点中二病。”

　　“去你的。”

　　他们的谈话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

　　处于青春期的他们正是好时候，拥有大把的时间去描摹自己未来的模样，青春尚好，风华正盛。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至少现在拥有青春时光的他们都有一个目标——永不散场，目标附中，冲鸭！

　　所以现在高三这帮学生就要腾出时间去练习篮球，力争在比赛中取得佳绩。

　　每一天都可以在不同的时间段听见体育馆里传来打球的声音和女生尖叫的声音。

　　夕阳西下，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了，夕阳拉扯着把这帮活力四射的孩子们的身影很长很长，将要蔓延到巷子深处，那寂静幽深的地方。

　　又过了几个小时，入夜，每个人都进入了梦乡，皎洁的月光依然撒在地面上，清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