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那样的日子我不想让他也经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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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医生和沈医生心头一震，之前并没有把这两个实验整合在一起的尝试，并且冷冻之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也是颇费周章，活检又是要在全麻的基础下进行的。
沈医生老实说，“之前我们没有进行过同步的实验，不过应该可行。”
徐医生冷静地说，“宋先生，癌症是人类最难攻克的顽疾之一。这二三十年来，在这方面的进步还都是细枝末节的发展，根本治疗手段还没有大的突破。”
言下之意，如果要冷冻，可能要等非常久的时间。
远行固执地问，“如果两个实验要同时实施，能不能保证对身体的损害最小？”
浩哲拦住他，“不行，远行。”
远行并不接他的话，只是看着沈医生。沈医生思索良久说，“我和实验团队研讨一下，会尽快拿出意见来。”
浩哲接口道，“喂喂，各位，我的身体我做决定。”，他转头问徐医生，“如果要做活体检测，最快要什么时候？”
徐医生答复道，“一周左右的时间，我们应该能做好准备，你这边也要配合相应的前期准备工作。”
“那先按这个计划来吧。”
浩哲离开医院后，看远行一直落在他后面，不肯离开医院。
“阿行，别苦着个脸，都不帅了。来，给大爷笑一个？”
远行别过脸，不让浩哲的手逗弄他的下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路上经过的行人，有点诧异的看着两人。远行面无表情地看了回去，路人调转视线走开不提。
“没事，这不是还没做检测吗？说不定做出来没那么严重啊。”，浩哲安慰远行道，但是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说服不了，能让名震中外的名诚医院的专家都束手无策的，想必不是什么普通的问题。
“哲，听我的，等沈医生他们商议好了如果活检之后有问题冷冻对身体无碍就按照这个方案进行。这一次，让我来照顾你。”
“不行，远行，你不明白的。”，浩哲痛惜地看着他，”这种痛苦，我不想让你也经历一次。”
他不欲解释，转头便走，留下远行呆立在原地，越行越远。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自不觉又来到了江边，正好是那次远行恢复记忆后呆过的地方。趴在栏杆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想什么，只呆呆地看着面前潮起潮落，偶尔一艘轮船经过，留下一阵鸣笛，惊起几只水鸟。
半响，他发现边上有人，抬头一看，是若琪。他苦笑了一下，“你知道了？”
“是远行告诉我的。”
若琪眼里含着惋惜，“那天我在咖啡馆碰到远行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我就知道了。远行刚跟我说了，万一情况不佳，他希望你能接受冷冻手术，你不愿意。”
“若琪，当日我万般无奈，替远行下了手术决定，一方面是因为他当时身受重伤，如果不及时决定，轻则变成植物人，重则丧命，我无暇顾及其它。另一方面也是无知无畏，在做这个决定的瞬间，我并不知道对我或者对他意味着什么。”
“看他二十年后醒来，一直在找自己的位置。我有时候想，不知道这样把他从他的世界里断裂开，硬生生拉到一个几十年后的世界，是不是对他太残忍。”
“浩哲。”
“我现在的情况，按照医生的估计，至少还有好几年可以活，够我和他开心地渡过剩下的日子了。如果真的冷冻了，医生都说了，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技术进步。连一个小小的脑部外科手术都花了20年，这样的病症要多久？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我不敢想象，远行要面对怎么样的生活。”
“那个生活我体验过，因为心里有了牵挂，好像所有的快乐都和你无关。连放肆得生活都觉得带着一丝歉意。对所有的人都不能敞开心扉，因为一回头，他就在那里，你总怕自己辜负了他。”
“若琪，远行这一辈子，没过过多少开心的日子。小时候家庭零落，长大后心里所思所想皆不敢对人言说，没有几个贴心的人，就连我也粗枝大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了，没过两天好日子就为了我差点死掉。沉睡了二十年，醒来没几天，又碰到这样的事情。我实在心痛他。”
“浩哲，有你这样心疼远行，他就不算苦。你将心比心地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如果你被他这样花了二十年心血救活，眼见着生活好起来，他却要去了，还不让你护着他。你该怎么办？”
“若琪，我—”
“那天我见到远行的时候，他认为是他的手术耽误了你的体检，让你没能早点发现问题，已经自责不已。我虽劝慰了两句，到底心还是长在他自己身上，别人很难左右。”
浩哲急道，“他怎么能这么想？也许是我一直强撑着，终于他醒来了，我这心放下来，症状才再也压不住了呢。”
若琪怜惜地看着他，“你看，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证实。你既然心疼远行，难道要让他一辈子不安心吗？他是那样的死性子又孤身一人，你若真去了，他对这世间还有什么牵挂呢？”
浩哲回到家，远行听到声响不待门开已经打开门冲了出来。看到浩哲好好地站在门外，他忙伸手拉他进屋，只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浩哲只笑笑拍拍他，“倒比小时候还粘人，也不怕羞。”伸手做刮鼻子的动作笑话他，远行也不躲，只在他手到他嘴边时，凑上来亲了一下。
浩哲笑话他不成，反被调戏，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远行也不搭理他，只定定地看着他。浩哲柔声说，“好了，我哪里也不去，不会飞走得。”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那样的日子我不想让他也经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