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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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浩哲没吃早饭，就被远行催着去体检。
浩哲说，“阿行，你不要这么凶嘛。饭都不让我吃，饿肚子很难受的。”
远行没好气地说，“体检完了自会给你吃东西，少卖惨。”
浩哲看拗不过他，笑笑不说话，老实去体检去了。
过了三四天，远行正在家里看资料，手机上Ada的视频通话打进来。远行还很奇怪，他跟Ada一直没什么联系，除了在群里还有健身的时候碰到过，其他没有什么私下联系。
电话接起，Ada焦虑的面孔出现在手机上，“宋先生，浩哥不在你边上吧。有个很紧急的事情，要找你当面对一下，先别让浩哥知道。”
远行很奇怪，但是还是依约来到Ada约定的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刚坐下没多久，Ada就来了。她神情有点慌张，“宋先生，早上体检机构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浩哥的体检结果不太好。”
她发了一个图片给远行，上面有一个肺部的片子，下面赫然写着诊断：肺部阴影较大，怀疑肺癌中晚期，需要立刻复查。
远行立刻抬头说，“不可能，浩哲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况且他从来不抽烟，我最近也从没听他咳嗽过。”
Ada说：“我也是这么说的，还打电话给体检机构去问了。而且往年浩哥也是在他们那里做的体检。上一年都是好好的。但是体检机构告诉我，他们反复查过片子了，认为问题很严重，建议我们应该立刻安排复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找你来商量。”
“不，这不可能。”远行坚决地说。
Ada说，“我也觉得这不可能，但是怎么也应该复查一下吧？这个怎么和浩哥说呢？”
远行手在桌上捶了两下，也无计可施。但是放着这样的体检报告，又不能不闻不问。他想了想，给沈医生打了个电话。
沈医生听到这个情况，也很着急。
至于远行说的“浩哲从来不抽烟，也不咳嗽，不应该有肺部方面的问题吧？”，他只能苦笑着说：“我不是肺部方面的专家，不过我知道有一些病程发展很快。而且肺部疾病并不一定和吸烟有关。现在我们人类对于恶性肿瘤的形成机制和原因了解的都还是很初步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浩哲来复查一下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晚上浩哲回来，远行笑迎上来，说沈医生给他打电话，有一个事情要请他们两个帮忙。浩哲奇道，“你能帮上他忙倒不奇怪，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远行说，“沈医生打电话给我，之前他们医院不是只有脑部建模的设备嘛？他说他们医院刚引进了一个高档设备，能够对整个内脏做高精度建模，想比较一下经过长期冷冻的人和普通人相比是否有什么不同。这不就想到咱们两个了嘛？希望我们尽快去给他们试一下。”
浩哲说，“那行呀，沈医生的忙说什么都是要帮的。”
第二天正好没什么工作，浩哲就跟着远行去了名诚医院，沈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等到他们到了，他把他们介绍给他们内科的徐医生。徐医生对浩哲和远行的帮忙表示感谢，然后就安排他们分别去做了检查。
等浩哲出来的时候，远行已经做完了检查，看到浩哲出来，忙迎上来。
浩哲说，“你倒做的挺快的，我还以为你要比我久一点呢。”沈医生和他们打了招呼就送了他们离开。
过了两天，沈医生打电话请远行去名诚医院。医院里，内科的徐医生和沈医生都在。
远行就上次大家一起配合哄浩哲做检查表达了感激，沈医生已经开口说，“这倒不值什么。不过浩哲的检查结果确实不太妙。”
远行如五雷轰顶，虽然心里已经有预期，但是总还是盼望着是体检机构误判了。
徐医生开口道，“浩哲的片子我们都看了，通过放射活性探测，基本确定是比较罕见的肺部癌症，已经中后期了。这个病的病因我们目前并不清楚，只知道发展较快，一年之内就可以发展到中后期。等到人有感觉的时候，通常已经到晚期了，现在侥幸还在中期。”
远行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体外传来一样，“那这个病目前有什么治疗的方案吗？”
徐医生惋惜得说，“目前我们也没有十分确定的把握。一般我们都会建议患者先进行肺部相关部位的切除，之后再根据病灶扩散的情况决定下一步疗程。”
“下一步疗程一般是什么样的？”
“如果已经扩散，这种一般在中后期难以避免，就主要是化疗。”
“这听上去和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呀？”，远行虽然生活经验不多，好歹读书工作时也会听身边人议论，总是能碰到有人亲属有得癌症的例子。
徐医生苦笑道，“这些年，医学实验领域技术进步不少。在恶性肿瘤治疗方面，并没有显著的进步，无非是药效更好一点、检查更精细一点、能更早发现、化疗的副作用更小一些这种。”
“不是说有什么靶向药吗？不论多贵的药，只要能救他都可以。”，远行红着眼睛问。
徐医生说，“靶向药确实是在癌症中有较好表现的一种类型的药。如果能找到针对的靶向药，病人症状可以得到极大的改善。但是靶向药也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一旦体内的癌细胞对它产生抗体，这个靶向药就会立刻失效，需要立刻寻找新的靶向药。但是靶向药的研制是需要很长周期的，这个谁也不能保证。简单来说就是用靶向药和死神赛跑。”
“据我所知，国内已知的使用靶向药在肺癌晚期治疗下存活最久的是接近五年。”
五年！远行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医院，沈医生也一脸惋惜得在身后和徐医生继续讨论。
远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别他们的，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浩哲身患重症的消息打得他蒙头一棍。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开开心心得生活，明明说好了要轮到他来好好照顾浩哲得。
他没有勇气回家，蹒跚着走到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要了杯咖啡，一个人呆呆地在露台上坐着，大脑好像要停止转动一样。
初春的天气，已经不再寒冷，远行却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被冻僵了。他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把头埋在胸前。
医生说这个病程发展很快。浩哲是不是因为忙着他苏醒的手术，才拖了这么久才去看检查，不然也许可以早点被发现呢。
这个想法让他整个人颤抖不已，心痛到没法呼吸。他就一个人枯坐在那里，任墨色笼罩大地，任昏黄的露台灯亮起，他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噩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