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是谁，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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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医生和护士就匆匆赶到。浩哲退到边上，等着医生给他做检查。
沈医生说，“宋远行先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沈昊，现在我会为你做一下简单的检查。”
说完他举起笔管一样的东西，一头亮起一个微弱的小灯，慢慢往右移动，一边说：“请跟着我的灯移动视线。”接着又往四个方向运动了一下，远行目光缓慢地跟随着。紧接着他又做了一些其他基础动作检查。
等这些完成后，他说，“现在你的眼睛应该适应了目前的亮度，我会稍微再调亮一点房间的灯，如果你有任何的不适，请稍微转头示意我。”
房间被调亮了一些，远行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大约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房间近处的人和物体。
许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他有点不适应，视线来回扫视。浩哲一直在边上关注着他，看他的神色，连忙走近了一些，好让他看到自己。
果然远行的视线扫到他之后，安定了下来，慢慢又转回中间。
沈医生，举起一只手指，问，“请问，我现在举着几根手指？”
远行慢慢地说，“一根”，声音比之前的断断续续好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嘶哑。
沈医生又举起了两根手指，问，“现在呢？”
“三根。”
接着他又扣上了一根手指问，“现在呢？”
“两根。”
“我刚才扣上了几根手指？”
“一根。”还没待沈医生再次发问，远行有点无语地说，“有点二。”
边上年轻的护士嘀咕一句，“这什么意思？”
只有年长的比如沈医生，浩哲这样的人听得懂，他们忍不住低下头。不知是谁还噗呲笑了一声，病房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
沈医生愉快地说，“非常好，看来宋先生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能力都没有什么损伤。”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问了远行一些简单的计算、常识之类的题目。
之后他小心地问，“宋先生，请问你知道你自己是谁，今年几岁吗？”
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问题，困惑住了远行，半响他摇摇头。
沈医生接着问，“这个房间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远行还是摇摇头，视线瞟向了浩哲，见到他神色暗了一下，不过很快收住了。
沈医生接着问，“请问你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远行还是摇摇头，哑着声音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医生平静地说，“你之前脑部受了重伤，刚接受了脑部手术。从刚刚简单的检查看，手术很成功，脑部机理保持的很好，不过可能记忆暂时还没完全恢复。你现在刚刚醒来，不要太劳累了。先休息一下，白天我们再做一下详细的脑部检查，看看恢复的情况。”
浩哲送了医生和护士出门，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沈医生。
沈医生了然地和他说：“远行是全球第一起脑部重创之后长期冷冻并唤醒的患者。从术中、术后的检查来看，他的脑部机理保持的很好，没有大面积的脑干和脑细胞坏死的问题。刚刚的检测也显示，他的听觉、视觉、语言、推理、肌肉神经元控制这些也都没有问题。”
他停了一下说，“至于他为什么记忆里一片空白，也失去了对自己的认知，我们现在也解释不了。毕竟人脑的神奇，即便在医学发达的今天，我们所知也只是沧海一粟。”
他接着说，“白天等他休息好，我们会再做一些脑电波和神经元检测，可能会有更多的判断。现阶段要避免对他的大脑产生太多的刺激。我们需要慢慢地一步步来，首要是确保他的大脑的安全。”
浩哲点点头，沈医生拍了拍浩哲的肩说，“你也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休息。”
浩哲回到房间，远行还没有睡，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听到浩哲的脚步声，他把头转了过来，发现是浩哲以后，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
浩哲连忙走近一点，因为不知道现在远行的心思，不敢再拉他的手，只是走近了一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柔声对他说，“阿行，别着急啊。我是浩哲，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后面我再同你慢慢说。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就在这，不走开。”
大约是刚醒来体力还是虚弱，又或者是浩哲的声音太温柔，远行点点头，慢慢地又睡着了。
等远行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大约是设置过模式，窗帘并未自动打开，房间的光线并不耀眼。
远行刚一动身，半躺在椅子上的浩哲便觉察到，看他醒来便问他，“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远行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忙起身，嘴里说，“我帮你调整一下位置。”
他在床头的面板上点了一下，远行身下的床便慢慢折叠起来，好让他后背舒服地倚着，半坐起来。远行冲他笑了笑。
浩哲问，“医生说虽然你现在还打点滴，可以试着吃一点流质。要不要我帮你点一份过来？”
远行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浩哲又按了床头的一个按钮，对着那头说，“请给宋远行送一份早餐过来。”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手上托着一个托盘。她来到远行床边，按了一下按钮，床侧板打开了一个小窗，从里面升起一个支架，片刻后自动打开，横在了远行胸前，原来是个便捷的桌子。
她轻声说，“宋先生，你刚刚醒来。这份是医生给你开的口服营养液，模仿了粥汤的口感，想来你会比较熟悉。好好享用。”
她放下了手里的托盘，退了两步，转了一下身，缓缓走了。
这下远行觉得有点不对，“这是？”
浩哲在边上解释说，“这是医院里的服务机器人，她不懂医理，但是日常的事情还是做的挺好的。关键是可以全天24小时无休的工作。”
他不欲远行想太多，劝道，“要不要试试这个早餐？你手能动吗？要不要我来帮你？”
远行试着举起手，拿起勺子，慢慢地吃起来。食物的味道很熟悉，有点稠稠的，很淡的甜味。
食物滑过食道，落入胃中的感觉新奇又美妙，仿佛无数个小精灵在肚子中欢呼雀跃。食物只得一点点，远行没几口就吃完了。
看他吃得香甜，浩哲也很安心。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浩哲轻声说，“医生说过，你长久不饮食，要慢慢得一点点来。”
远行点点头，没有去细想大家一直说得长久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什么似的，问浩哲，“你不吃饭吗？”
浩哲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给远行点早餐，忘了自己那份了。他心里一暖说，“不急，等下你去做检查的时候我再去吃也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我是谁，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