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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战争到了 ...

  •   “阿姐,我带笙笙去摘野菜去了。”一道稚嫩的的童声传来。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她背着一个大大的箩筐,还牵着一和她一般大小的小女孩。
      “阿麓,不!许!再!带!笙笙去偷偷骑马了,万一摔了怎么办?你才多大……”阿姐的唠叨声刚开始,南麓就拉着陆笙跑了出去。
      “这孩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听人把话说完。”阿姐无奈地说着。
      “哎呀,小孩子嘛,喜欢玩很正常啊,你就是太担心了。”一个满脸慈祥的伛偻着身躯的老人走进来。
      “阿翁!”阿姐愤愤地喊了一声。“你忘了上个月南麓她带笙笙去骑马,结果把笙笙吓晕两天,自己摔得头破血流。还有两个月前,她遇到人贩子,把人贩子骗的团团转,还打了人贩子一顿……”
      “这样你就更不应该担心了,阿麓这么厉害,要是男孩子,可是个当将军的好料子啊!”阿翁的确很震惊南麓干的一系列事,十岁能把人贩子骗得团团转,还能打上一顿,真适合去当个将军啊!
      只是瞒了这孩子好多事……阿姐突然打断了阿翁问道:“阿婆去哪了啊?一天没看见她了……”
      “你阿婆去进城买东西去了,应该就快回来了,你先去做饭吧,等下你阿婆和那俩小妮子回来肯定饿了。”阿翁便出去砍柴了。
      *
      “小阿姐,我们来这干什么啊?”陆笙甜甜地问,南麓没有马上回答,她对着陆笙打了个“嘘”的手势,拉着陆笙朝学堂的方向跑去。
      “我带你去看学堂,笙笙,等以后小阿姐有钱了,一定要带你去读学堂,学堂里可好了,里面有先生会教你读书,可以学到好多好多东西,有些先生还会教骑马射箭呢!”南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说完就要拉着陆笙要去爬树。
      “可是阿姐说过不要爬树……”陆笙委屈地看着南麓,但是想到南麓刚刚说到的学堂,声音又小了下去。看着南麓向她伸出来的手,她还是屈服了学堂的诱惑。跟着南麓爬了上去,陆笙瘦小瘦小的,很难爬上去,最后还是南麓把她拉上去的。
      南麓拉着陆笙躲在大片叶子后,看着学堂。“小阿姐,以后有钱了我们真的可以来学堂读书吗?”“当然了,小阿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个小女孩就这样依靠在树上,看着学堂里摇头晃脑跟着先生齐声诵读的孩子们。
      直到学堂放了学,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下来往家里赶。
      “小阿姐,有钱是不是可以干很多事啊?”陆笙突然问,有钱的孩子可以读学堂,阿婆买东西也要钱,阿翁每天都要砍柴换钱。
      ……
      村子一片狼藉,地上洒满鲜血,大火吞噬着村民的房子,哀嚎声,哭叫声……
      是夏国军队。“笙笙,不要害怕……阿姐带你回家……”南麓的声音带着颤抖,陆笙满面惊恐,泪水布满整张脸庞,她甚至发不出声音……任由南麓拉着她朝家里跑去,路上并没有什么士兵。看样子只是一小队士兵。
      刚到家门口,她们就听见了阿姐悲惨的喊声。“阿翁!”南麓放开陆笙往屋内跑,阿翁倒在血泊内,阿翁身边还扔着一把刀,那个士兵把阿姐压倒在地……
      南麓悄悄拿起刀,向士兵后靠近,阿姐哭喊的动作停了一瞬……
      “噗呲……”随着刀刃刺入皮肤的声音,士兵猛地向下倒去……
      他死了……
      阿姐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瞳孔里的震惊。鲜血飞溅在两人身上。阿姐呆呆地看着南麓,说不出话来。十岁的小孩子杀了一个士兵……可是刚刚救她的是南麓……“吱呀……”陆笙推开门进来,满地鲜血,阿翁倒在血泊中,阿姐呆坐在地上,脸上沾满了血渍,她的小阿姐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地上还倒着一个士兵……
      “阿姐,带着阿婆和笙笙藏起来,我会回来的。”南麓冷冷地开口,提起刀便要离去。“小阿姐……”陆笙带着哭腔弱弱的叫了一声,可南麓离去的动作没有停留半瞬,甚至没有回头看一下……
      外面惨叫声一阵接一阵,提着刀的小女孩与战争显得格格不入。
      “哟,这还有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嘛,能卖不少钱呢!”一个满脸络腮的士兵走来,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南麓,浑然不觉南麓眼里的杀意。“小姑娘还拿着刀啊,怎么?想杀我啊?呵,小姑娘家家不就应该被卖掉,送去青楼,生来就是贱货。”南麓就这么听着。“砰——”倒在地上的士兵瞪大了眼,从他的胸膛里拔出一把匕首,他的胸口殷殷不断地涌出鲜血。“救我……救……救我……”士兵向南麓后方发出最后的哀嚎。南麓往后转去,正有一个士兵惊恐地看着她。
      南麓拖着手里的刀,在地上不断磨擦。“呲——”,尖锐地声音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似乎寓意着他们悲惨的结局。
      士兵战战栗栗地握紧手里的刀,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能把他怎么样。他举起刀砍向南麓,刀下的女孩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轻松地躲过,反手把刀刺入他的胸膛。这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正常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大声喊起来:“大家一起上,她一个小孩不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一群人向前冲去,南麓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算是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咻——”
      一支长箭呼啸着穿过长空射下,正中南麓后方士兵的额心。是楚老将军带领他的部队来击退夏军了。村子的人死了一大半,屋舍都烧没了,讽刺地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将军才领军到此。
      楚老将军举起手向下一挥,士兵举起长弓,数万箭矢飞出,南麓就站在那呆呆地看着楚老将军。箭头没入夏军身躯,也没入了南麓的胸脯,南麓的腿有中了箭,她向后倒去。
      “我要死了吗?”南麓想。痛意袭来,她忍不住倒了下去。“好疼啊,我好想活着,还没和陆笙一起去学堂读书呢!”困意一阵一阵袭来,她突然想起来王婶家的王大哥,王大哥被征去当兵,他后背中了一箭,村里的郎中把箭头小心拔出了,把自己最珍贵的百年人参都给王大哥用上了。可是……王大哥的伤势愈发严重,伤口不断流脓出血,王大哥还是死了……
      南麓的意识渐渐消散,她想,她要死了。
      楚老将军看着南麓,过了好一会儿。“顾郎中,你留下救这小妮,箭是我下令放的。不过她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是一条人命罢了”楚老将军摘下随身佩戴的玉佩扔到南麓身上。“这小妮要是活下来了,告诉她,我很看好她,来做我们大陈的将士吧!若要死了,就让她的家人拿这玉佩换点银钱得了。”
      楚老将军说完便夹紧马肚,带着将士向京城赶去。
      顾念背着行医的大匣子站在那,看着楚老将军离的身影,他转过头蹲在南麓身旁,介于南麓是个姑娘,只好用匕首缓缓将中箭的几处衣物割开,取出箭矢。他拿出水囊往白布倒了些许水,为南麓擦拭腿上流出的鲜血。顾念又从匣中取出些瓶瓶罐罐,撒在腿上的伤口上,撒了好几样药粉后,又往南麓嘴里塞了几颗。才开始慢慢的包扎。他慢慢地扶起南麓,为她包扎胸口的伤口。
      顾念是陈国里数一数二的名医,这些药粉也都是他亲自特调的。陈国流传着顾念有仙人指导过的传说,说是顾念的药能让人起死回生。也不少人觉得,讲这般玄乎,莫不是诓骗老百姓罢了。却也无从求证,顾念的药卖的早已是天价,各种假药更是打着顾念的名声赚着昧良心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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