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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脚趾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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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伯!你说什么?”
齐怀澄惊讶地瞪大眼睛,沈斯伯垂下浓密的睫毛,再次昏睡过去。
留下齐怀澄激动地无以言表,分不清这是沈斯伯麻醉后说的胡话,还是他真的重新承认自己这个哥哥。齐怀澄差点想要摇醒沈斯伯,被进来的护士阻止,“麻醉的药效还没过,时间到了,病人会自己清醒的,那时再叫他也来得及。”
齐怀澄突然笑了出来,吓了护士一跳,离开时嘴里嘟囔着,这么帅的男人,可惜精神不太好。
他坐在沈斯伯的病床边,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沈斯伯再次醒来,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第二天清晨沈斯伯醒了,齐怀澄趴在他的身旁,露出棱角分明的侧颜,英武的眉宇微拧着,睡得很不安稳。沈斯伯的手指轻轻抚上他泛红的耳廓,摩挲着耳根的软肉。
齐怀澄浓密的睫毛抖动,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沈斯伯苍白俊美的面庞在他眼前具象,温柔地笑道:“怎么不躺上来睡?”
齐怀澄怔怔地盯着他,迟钝地问:“小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斯伯摇头。
齐怀澄眨着眼睛,心底不由得失落,他不记得了吧?如果他是清醒的,怎么会叫那声哥哥,兄友弟恭,好像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期待。齐怀澄直起身,猛地吸了口气,脸色扭曲。
“哥!怎么了!”
沈斯伯担心地抓住他的手臂。
齐怀澄猛地抬起头,“小伯?”
“你怎么了?”沈斯伯紧紧攥着他,五指用力得泛白,“是不是旧伤发作?”
齐怀澄曾经为了理想落下不少旧伤,发作起来也是折磨人。
他深吸了口气,笑道:“腿抽筋了。”
沈斯伯眯起眸子,嫌弃地松开手:“你故意的吧,害得我吓了一跳。”
他术后还没有恢复过来,受到惊吓整个人更加病恹恹的,有气无力。
齐怀澄瞅着他,笑意藏都藏不住,俊朗的面庞露出一丝痞气,问道:“叫我什么?”
沈斯伯抿起唇,别扭地转过头不理他。自己也只是怕他太担心手术,心神不宁,叫声哥哄着他开心罢了。
耳侧的枕头缓缓下陷,齐怀澄的手臂撑在自己身旁,沈斯伯的心跳加快,抬起眸子,对上齐怀澄炙热的目光,他居高临下地笼罩着自己,强势道:“再叫一声。”
沈斯伯直勾勾地盯着他,动了动唇,轻声道:“哥。”
“臭小子!”
齐怀澄揉他的脑袋,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对着沈斯伯满眼宠溺,这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沈斯侯带着王冶来看沈斯伯,走进门时瞧见这幕,齐怀澄让他们聊,自己先去洗漱。
王冶拉着沈斯侯的手,“走啊,愣什么呢?”
沈斯侯神色严肃,站在沈斯伯的床边压低声音警告道:“你不要太过分。”
沈斯伯侧目瞧着齐怀澄从窗外经过,“你看他多高兴。”
“他高兴是因为你叫他一声哥哥,你在想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沈斯伯不以为然,“你既然谈了恋爱,就管好自己和你的小明星,别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
王冶坐在一旁削苹果,抬起头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沈斯侯坐在王冶身旁搂着他的肩膀,“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玩得太过。”
沈斯伯冷哼。
王冶拿着水果刀走到病床边:“沈斯伯,你不会对大哥的男朋友怎么样吧?”
“左瑎不是他的男朋友!”
沈斯伯怒视着他。
“现在不是,谁知道将来呢?大哥会和你翻脸的!”
王冶故意气着沈斯伯,谁让他欺负自己的男人,沈斯侯也纵容王冶捉弄沈斯伯。
沈斯伯皮笑肉不笑道:“王冶,你是不是找死?”
王冶手疾眼快地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苹果,沈斯伯险些噎死,“靠,我还没漱口!”
过了一会儿,护士来给沈斯伯做术后辅助治疗,王冶好奇地站在旁边,瞧着沈斯伯病号服下笔直的双腿,露出一截毫无血色的肌肤,十几厘米的疤痕像是条蜈蚣爬在上面。
王冶还记得初见沈斯伯时,他那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难免唏嘘,“等你痊愈后,我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美医生做修复瘢痕手术,保证让你和沈斯侯的腿没两样。”
沈斯伯不屑地瞥他一眼。
谁稀罕?
王冶难得大发慈悲,被他气得不轻,摁着沈斯伯的膝盖,“混蛋,连句感谢都不会说吗!”
突然沈斯伯的脚趾动弹了一下。
王冶吓了一跳,瞪大双眼怕是自己眼花,喊着沈斯侯激动道:“弟弟,你快过来,你看沈斯伯的脚是不是动了!”
护士也很意外,立刻跑出去找主治医生。
沈斯侯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快步走过来,攥着沈斯伯的脚踝,沉声道:“试着再动一下?”
沈斯伯歪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脚,修长的脚趾真的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