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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谛澜 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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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迎来了盛大的生辰宴—是谛澜小公主的及笄之礼。
皇上下令大办,皇后和叶贵妃忙前忙后将宴席办的无比华丽而庄重。
请的宾客虽多,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位高者。
宴席开始
平时着红衣的谛澜公主,今日亦是一身红衣,却没有平时张扬恣意而是添加了些许端庄高贵之态。
随着太监一声谛澜公主到。谛澜缓缓走入殿堂中央,行礼,落座在了叶贵妃的旁边。
酒过三巡,皇帝带着微醺站起来,向众大臣举杯,并且毫无预兆的宣布谛澜公主已到适婚年纪,此次的及笄礼不仅是庆贺更是为公主选择如意郎君,择为驸马。
谛澜听到皇帝的话,猛的抬头,银箸夹着准备放到碗里的菜也掉落在桌子上。
叶清心里咯哒一下,心脏好像被人抓着丢下了悬崖,一直在下坠。
强稳住心神,传眼色给皇后,问她知不知晓此事。
皇后也是一脸震惊,茫然的对叶清摇了摇头。
叶清知晓后准备安抚一下谛澜,却晚了一步。
性格一向张扬肆意的谛澜将银箸啪的拍在桌上,直接起身走向堂中央,先是向皇帝行了礼,然说到:“父皇,儿臣现并无出嫁的打算。”
说罢,抬头看向皇帝,面上毫无惧色。
“父皇,恕儿臣不孝,现在儿臣只想为我朝尽出绵薄之力。”
皇帝正准备发怒,但旁边皇后给他使了眼色,又想想这毕竟声自己唯一一个公主,便压制怒火问:“你说出力,如何个出法?”
“现如今在我朝南边边境处,有一群巫族驻扎在那,他们会巫术,严重的威胁到我朝边境安危。
儿臣愿意带兵前去一试,说服他们归顺于我朝。”
“如果他们不愿意归顺呢?”
“那儿臣便灭了他们。”
皇帝听闻此言,觉得谛澜有些许猖狂,犹豫的摸了摸不怎么长的胡须。
但是皇帝心里明白,这个女儿被叶清教育的很好,不论说兵法还是武功都是那些皇子达不到的水平。要不是女儿身,或许太子会立谛澜。
皇帝心想这个女儿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没想到如今居然要请兵出征,实在是让人另眼相看于她。
众大臣在地下议论纷纷。
交头接耳的声音都是在说谛澜是女儿身,不该出去抛头露面,更代表不了一个国家。女子就该到年纪嫁人生子教子。
这些声音被皇帝听到,抬眼看着谛澜。
谛澜也听到这些声音,心中虽气愤,但看向旁边神色担忧的叶清,压下怒火,看向底下大臣。
“我谛澜,在此立誓,皇天后土在上,如若这次未收服巫族,谛澜愿远嫁蒙国,平息两国之间多年冷战。与其结好。”
叶清听到这,心中咯噔一下,坐不住了,在夏雨的搀扶下起身。站在谛澜身旁,面向皇帝。
“皇上,澜儿一片赤诚之心,让她去试试吧。”
说完便要下跪,皇帝知晓她自从那次小产,身体便急转直下,一直不好,再贵的药材都修复不好病根。因此也不再宠幸于她。
皇帝念她这些年安安份份且身体不好,也看在谛澜这次铁了心了,连忙虚扶了叶清一把,点头示意准了。
谛澜立马跪下谢恩。
“朕给你五千精锐人马,后日动身出发。”
“谢父皇。”
皇帝酒劲上来了,一时有些晕眩。
皇后见此,扶走了皇帝,解散了宴席。
谛澜也扶着叶清回了安平宫。
安平宫内
“跪下!”
谛澜对着上座的叶清没有丝毫犹豫的跪在地上。
“你可知你今日在大堂之上,讲的那些狂妄的话,会害你一辈子的!”
“咳咳……”叶清用手帕掩面咳嗽不止,心胸间气血翻涌,竟咳出了血。在素白的蚕丝手帕上,一滩血红真的很扎眼。
旁边的夏雨见此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跪在地上谛澜一骨碌的爬起来,一手搂着叶清肩背,一手拦腰抱起叶清走向卧榻,并让夏雨去请御医。
谛澜放下叶清后,跪在其床边,背挺得笔直。硬邦邦的说:“抱歉,当时并没想那么多。但谢谢你成全我。”
叶清认命般的闭目养神。
“我并不想成全你,我只是怕你起更恶毒的誓言……”这句话叶清讲的声音极小,好像只是在跟自己对话而已。
夏雨带着御医匆匆赶来。
御医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寻脉诊断,乃是心急攻心,导致气血翻涌,再加上之前的病根所以咳出了血,需要静养。
夏雨随御医去取宁神安定的药。再次留下了二人独处。
良久。
谛澜听床上无动静,抬头看向床榻上的人,借着摇曳的烛光,看着熟睡的她。
她好白……好嫩……
我是什么时候没再叫她母妃了的?
好像是上次她为救我落水后吧?
我其实是有些许恨她的对吧?
明明……明明就是她推我下湖的,还演出一付英勇救我的一出戏码……
一时间,谛澜的脑海中天人交战,一方面想起来这些年叶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好,一方面是那次推她落水……
思绪万千飞涌,当时谛澜被推下起时闻到了丝丝海棠花的香味。可宫中并未种植海棠花,而唯一爱熏海棠花熏香的人,只有……只有她……
谛澜也有想过不是她,只是巧合,可经过暗中调查,整个宫中因为她使用海棠花熏香,于是没人敢再使用。但是,谛澜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这是有人要陷害于她!
那天她煎好了药,准备送去给叶清,却在房门外听见了事情原委。
推她落水的确实不是叶清,而是她的宫女夏雨!
但却真真切切的是叶清指示的。叶清还叫夏雨找个顶罪的人。最危险的也就是最安全的,于是找了安平宫里面的人。
在门外的谛澜听着,双手死死的扣着木餐盘。碗中的药也快要凉透了。她跑走把药倒了,回寝殿关上门,一下子无力瘫坐在地上。
嘴中念着不可能。但!事实却如此!
谛澜把自己关在寝宫整整三月,期间只开了一个小口,接受食物和水。不与外人沟通。后来,是皇上看不下去,勒令其出来,才放自己出来。
但是谛澜对叶清的态度,急转直下。
人人都说,二公主不知道感恩,自己的母亲,怀着身孕都要去救她,自己反过来对她态度更加差。就这样,二公主背上了不知感恩,忘恩负义的坏名声。
思绪飞回。
这些年,谛澜无数次想与她质问,为什么推她落水,又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去救她!
但是,话到嘴边,次次犹豫,次次未讲出口。许是怕得到更差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