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八仙故事之韩湘子和白牡丹》圣路易思

24、二十四：韓湘子見韓愈於藍關

　　佛骨又稱舍利（子），是佛教鼻祖、古印度迦毗羅衛國淨飯王之子釋伽牟尼涅磐火化後留下的遺骨。據說，中國法門寺輾轉得其一指骨，而唐朝時，法門寺即因此被定為皇家寺院和內道場，是當時四大佛教聖地。唐皇室首迎佛骨發生在唐太宗時期，據《集神州三寶感通錄》記載：“貞觀五年，岐州刺史張亮素有信問。來寺禮拜……古老傳雲，此塔一閉，經三十年一示人，令生善。亮聞之，以貞觀年請開，剖出舍利示人。”唐太宗第一次迎奉舍利，只是開啟法門寺塔基，在當地舉行儀式，供奉塔下瘞藏的佛骨，並未迎送到京城長安。但到了元和十四年（西元819年）春，唐憲宗想迎佛骨入宮中供養，一時轟動了長安城。之後直到僖宗（888年）執政時期，又將佛骨送還法門寺，下令關閉地宮。之後唐朝不久以後便滅亡了，法門寺也慢慢衰落下去，直到1987年，人們在重建法門寺真身寶塔時，發現了淹沒地下千餘年的唐代地宮，四枚舍利再現於世。隨之出土的還有懿宗、僖宗供奉的大量金銀器、琉璃器、瓷器、絲織品、珠寶玉器、漆木器等二千多件及部分武后繡裙等物，法門寺又一次轟動了全國。
　　唐皇迎奉佛骨的目的，大多於公是保國平安，祈民富裕；於私是求福延壽。但有趣的是，除了第一、二次，其餘五次都是發生在統治者自覺統治危機之時，而多數皇帝迎奉佛骨後也未能善終。武則天二次迎佛骨當年即讓位於李顯並病死；中宗以發代身送還佛骨，同年便被妻女毒死；肅宗迎奉佛骨次年駕崩，憲宗迎奉當年誤吞金丹，死於非；懿宗亦於迎奉三個月後去世。
　　這時正好是憲宗命令太監杜英奇率宮人三十持香花前去扶風法門寺迎舍利佛骨。杜英奇一行來到法門寺真身寶塔下，焚香燒燭，頂禮膜拜如儀後，開啟了塔底，只見塔底深有數丈，修築精緻，裡邊金碧相映，水銀為池，池中央浮一黃金之船，船內置一碩大的金蓮花，金蓮花中心放一琉璃水晶透明匣，匣內葬著佛指。旁邊放著唐肅宗上元元年賜的那襲金欄袈裟!中使太監杜英奇領著由數百夫役抬著的安置著佛骨的金珠寶刹進入長安開遠門時，只見自開遠門安福樓，夾道迎佛骨的士女，僧眾、軍卒等，人山人海，不可勝數!呼佛禮佛之聲振耳欲聾。原來，早在下令迎佛骨之初，憲宗已下詔，令京城及沿途府縣之民于路傍壘土為香刹，高一二丈，全部用金翠彩緞裝飾，上列金佛玉爐，名香紅燭。僅長安城內，這樣的香刹就有數萬。而京城土民早在三更未明時就擁上街道，看到數以萬計的金幡、華蓋，旌旗儀仗隊，不可勝數的寶帳香輿，人們已驚愕感歎不已，再看到儀仗隊後那數百人抬著的黃金空刹裡那盛著佛骨的琉璃水晶透明空匣時，眾人的禮佛情緒便達到了高潮!不時還有軍卒抽佩劍砍斷自己的左臂、用右手捧著，一步一禮，鮮血灑地地獻於佛骨香刹前；至於匍地肘行，咬斷指頭，截斷頭髮的人就更多了。更有一些虔誠和尚，把艾絨貼在禿頭頂上用火點燃，起名曰“煉頂”。火灼至頭皮，痛不可耐，於是搖頭呼叫。看到的人無不哂哭。還有一些街市上的大賈豪富，也在爭相舉行無遮齋大佛會，整個通衢大街上結彩綢為樓閣殿台，或者用水銀灌池，用金玉紮成樹，爭著招集和尚僧眾，到處都擺設上金銀佛像，只聽僧眾們吹螺擊鈸之聲不絕於耳，燈燭輝煌不絕於途。為了向佛骨表示虔誠，不惜傾家蕩產、獻兒獻女、割殘肢體!人群中有一位中年人他便是唐代著名的詩人韓愈，看到人們為一朽骨發狂示誠，他要向憲上奏諫阻，誰知憲宗並不早朝!
　　原來佛骨被迎到了大明宮中，憲宗李純一直親自供奉了三天，這三天內不理朝政，不管國事，一心禮佛。
　　而韓愈卻主張把佛骨“投入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後代之惑”，並憲宗上了一封奏章《論佛骨表》諫阻。表中說，歷代帝王凡是不信佛的，都長命百歲而且天下太平；—到東漢明帝開始崇佛教後，不僅國勢衰微，而且皇帝一個個也變成了短命鬼。憲宗李純閱罷表章大怒，要殺韓愈以治他的欺君之罪。幸得宰相裴度，崔群和皇戚王公們求情，才免了韓愈死罪，把他由刑部侍郎(司法部副部長)貶為邊遠的潮州(廣東潮州)刺史。按照唐律，貶官詔書一下，被貶者必須立即動身赴任不得拖延。韓愈在匆忙中帶著自己的老管家離開長安萬裡赴任。
　　當韓愈和管家走出長安大概40裡地的時候，來到了藍田龍川的藍關。這裡左右兩邊群峰對峙，險峻奇峭，而關上的古驛道是入廣、循入潮、閩的門戶。清朝名士黎吉雲曾描寫過它的壯美：“嶺海東行半是山，百圍榕樹壯邊關。” 突然間韓愈只見山中大雪紛飛，不到一個時辰，地面上已經被白雪覆蓋了，在這茫茫白雪的山中，人已經看不見了道路了，連馬都不知道往哪裡走了。韓愈和老管家又冷又餓的，又無法行進。韓愈心裡想，我為朝廷衷心耿耿的到底犯了什麼錯啊？怎麼老天爺這麼懲罰我呀！自己突然想起了湘子來了，心想湘子如果回來看到我不在家了一定很傷心，雖然我平日批判他不學儒，但我只是真的希望他將來能夠有個本領可以自食其力啊。
　　二人在路上感到毫無希望了，韓愈開始對老天爺說：“老天爺啊！以前是我不對，不應該對你不敬，難怪我今天落到了如此之地步啊！”這是突然聽到有人喊：“叔父，叔父！”
　　韓愈回過身一看，竟然是湘子冒雪而來，韓愈說：“我真沒想到你會來到這裡見我啊!”
　　於是韓湘子就把自己如何知道韓愈在此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韓愈感慨萬分，突然想到韓湘子曾經說過的那兩句話了：“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韓愈這次恍然大悟，說道：“事物既然有此定數，我為你補齊那下聯。”

　　於是韓愈作詩一首以贈韓湘，這就是首有名的《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詩：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
　　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
　　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之後，韓湘子又實行了法術，這樣大雪才停了下來。他們三個這才來到藍關的旅店投訴。韓愈想，在自己危機之中，幸得這個自己常常責備沒有用途的侄孫搭救，這才知道道法的厲害。這一夜，韓愈與湘子談論往事，韓湘子並取出些仙丹對韓愈說：“服一粒可以禦寒啊！”韓愈說：“明日我將和你就此別過了，我此次去潮州，不知今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了呀？”韓湘子說：“叔父放心吧，我雖然要先學些道法，但日後我會去潮州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