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好好摸鱼》寻归鹿

5、寻衅滋事与袭警

　　封小柠可没高斯泽想得那么多，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以前为了体会笔下人物的情绪，恐高的她去蹦过极，没有艺术细胞的她学过画画，如此云云。如今有机会接触警署，她当然恨不得搬进来住着，可高斯泽并不知道这些，即便知道，也不可能放任她胡闹。

　　“你现在已经洗脱了嫌疑，就不该在警署逗留，赶紧走吧！”高斯泽道。从警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嫌疑人他都见过，但就是没见过封小柠这样的。还能有上赶着来警署的嫌疑人？肯定有问题！

　　封小柠瘪着嘴深深叹了口气，像是无奈，也像是在嘲笑高斯泽的愚蠢。

　　高斯泽也很无奈，只能说：“回去后想到什么，请随时跟我们联系，还有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榕云，你需要随传随到。”

　　封小柠说：“联系是可以，但是你们不给我联系方式，我怎么联系？通信靠吼么？还是给你们传脑电波？”

　　高斯泽扶额，说：“那你记一下我的电话。”

　　“我不想记你的电话，你把你们景队长的电话给我。”说最后半句话时，封小柠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高斯泽嗤笑一声，说：“你们这些女孩子，怎么都想要景队的电话？别想了，他这人你可招惹不起。”

　　封小柠努了努舌头，妥协道：“那我们加一个微信吧。”

　　说着，她解开了手机的锁屏。

　　下一秒，景颂那张侧颜照清晰地映入了高斯泽眼帘。他惊讶地指着封小柠的屏幕，问：“你什么时候拍的我们景队？”

　　封小柠大方地承认道：“昨天下午啊，他抓坏人的时候拍的。”

　　“你就没看见我？”

　　“没有啊。”

　　“昨天跟队长在一起抓人的就是我啊，回到警署给你做笔录的也是我，你怎么可能没看见？你看，你这张照片还有小半张我的脸呢！”高斯泽说话时，指着封小柠的手机屏幕边，说不上来他是一种什么表情，惊讶有之，不满有之，心酸亦有之。

　　封小柠对比了一下高斯泽本人和照片，叹了口气，当着高斯泽的面把他的脸裁剪掉，然后重新将景颂的照片设置为桌面背景。

　　高斯泽：“……”

　　封小柠加了高斯泽微信之后，倒是挺乐呵的，但高斯泽却怀疑了好几天的人生。他难道真的不帅？

　　出警署大门后，封小柠看见灯光已经将夜色照亮。她裹紧了外套，正打算去打个车，视线之内却开来一辆吉普车。

　　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景颂摇下车窗，说：“上车。”

　　封小柠没有半分犹豫，径直坐上了景颂的副驾。上车后，她欣喜地问：“景大队长，你现在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

　　景颂不语，兀自将车开得飞快。封小柠吓得拉稳了车顶内拉手，“慢点，我不急着回家。”

　　好在遇上了红灯，车子这才停下，只是几乎没有降速的过程。

　　景颂别过头来看了一眼惊魂甫定的封小柠，问：“你以前是否与人结过仇？”

　　“我不都说了么？我这人很佛系，没有仇家。景队，你该不会是想说，如果我有仇人，那他就极有可能是陷害我的人，也就是本案真凶，对吗？”

　　她话音还未落，短暂的红灯就结束了，车子又飞快地飚了出去。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花香湾小区正大门处。封小柠本还想多与景颂找点话题聊聊，如果可以，最好能加他一个联系方式。

　　可她还来不及想到可以与他聊的话题，就看见了在轻轻简餐门口，贺妍妍正与一名男子拉扯，而贺妍妍明显处于下风。

　　封小柠想也不想，甚至没有来得及跟景颂打招呼，就开门下了车，径直往贺妍妍所在跑去。

　　景颂见状，思索片刻，也下车跟了过去。

　　“你放开我。”贺妍妍极力挣扎。她眼前的男人虽然瘦弱，但力量终归比她大，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果。

　　“我真的喜欢你，求求你接受我吧！”男人手中拿着一束花，正抓着贺妍妍的左手，死活不放。他的神情和语气却不如手中力量那般强硬，而是显得十分卑微。

　　“我说了很多次，我不喜欢你，你放开我！”贺妍妍呵斥道，听起来却没什么威慑力。

　　封小柠这时已经跑了过来，用尽全力推了一把那男人，加之贺妍妍的配合挣脱，终于将男人推开。

　　男人退了两步，但仍旧不肯死心。他绕过封小柠，试图抓住贺妍妍，这一回他抓住了贺妍妍的右手。贺妍妍痛得尖叫了一声，吓得男人赶忙放手。

　　“弄疼你了吗？可我没用力啊！”男人显得十分无辜。

　　贺妍妍躲在封小柠身后，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恐惧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封小柠对那男人说：“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男人用一种阴鸷的神色看着坏事的封小柠，不由握紧了拳头。

　　封小柠作势掏出手机要报警，男人见状，扬起拳头就要朝封小柠打过来。封小柠连忙倒退闪躲，但速度还是不够快，眼看着男人的拳头就要落在她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景颂及时出现，接住男人的拳头，而后用力一掀，将他掀翻在地。

　　男人大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站起身就要朝景颂刺来。

　　“景队，小心！”封小柠下意识提醒道。

　　景颂却不慌不忙，上前扼住男人持刀的手，用力扭曲他的手腕，他便因疼痛而松开了水果刀。

　　紧接着，景颂又一个连贯帅气的动作，将男人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而后又冲着他的腘窝踹了一脚，让他跪在了地上。男人失去了反抗能力，景颂掏出一副手铐，将他反手铐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景颂才不慌不忙地掏出警官证，说：“寻衅滋事与袭警，我看你需要进去好好冷静几天。”

　　男人这才开始后怕，畏畏缩缩地跪坐在地上，甚至不敢抬眸直视景颂。倘若细看，还会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

　　见状况稳定，封小柠方问贺妍妍：“妍妍姐，刚才他是不是伤着你了？让我看看。”

　　封小柠作势要去碰贺妍妍的手臂，贺妍妍躲了一下，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伤了，已经上好药了。”

　　贺妍妍眼底还有恐惧之色，显然惊魂未定。

　　封小柠也没再勉强，转而对着景颂拍手称快，赞赏道：“景队，你太棒了，刚才好帅！”

　　景颂沉沉看着她，说：“力有未逮还学人见义勇为，你是傻子么？”

　　封小柠傻乎乎地一笑，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嘛。”

　　她当时确实没多想，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旁边明明就坐着一个警察。

　　景颂瞥了一眼贺妍妍，见她状况很不好，便道：“你们明天来警署录个口供。”

　　“景队还真会体贴人。”

　　景颂嗤之以鼻，没再多说，径直拉起男人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见他要走，封小柠忙凑上前去，招了招手示意景颂低下身子。奈何景颂不知是没看懂还是不想理会，纹丝不动，甚至懒得看她一眼。

　　封小柠只好垫着脚尖，拼命凑到景颂耳边，低声说：“景队，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放我走，你们无非是认为我有同伙，或者认为凶手还会找上我，总之都是为了钓鱼。”

　　景颂闻言，终于将目光挪到她身上，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封小柠看得懂他神情所表达的意思：既然知道，就好好给我配合！

　　封小柠只是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的笑容，冲景颂挥了挥手，转身拉着贺妍妍往小区里面走去。贺妍妍在小区里租了房子，封小柠先将她送到楼下，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才往自己所在楼栋走去。

　　*

　　第二天，封小柠回到公司，办公室里所有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倒也不甚在意，兀自坐在工位上忙自己的。

　　倒是有几个平时与她关系不错的同事跑过来询问，她只说：“警察叔叔请我去协助查案，如果有问题，我就回不来了。”

　　她这话不无道理，众人见她不愿说，便都失望地回到了工位上，聊起了八卦。

　　封小柠不想去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讨论，便自动将其隔绝了。自打开始写小说，她就无师自通了这项特异功能。

　　午饭过后，老板潘睿才来了公司，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封小柠叫进了办公室。同事们窃窃私语，还有人跟上去，趴在门上偷听。

　　姹紫嫣红文化传媒并不大，上上下下加上主播一共三十一人，是潘睿一手创立起来的。他从二十九岁创办姹紫嫣红，至今六个年头，也算小有成绩。他一米七九的个头，长相还算过关，头顶有两个旋，算是他的标志。他身材匀称，只是不常运动，都市人有的亚健康问题他都有。

　　因为忙于工作，他至今单身未婚，所以也算是全公司许多单身女性的理想对象，有谁会介意成为公司老板娘？

　　公司许多事情潘睿都会亲力亲为，比如现在找封小柠了解昨天警察带走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