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降谷零愣了一下，随及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劲还是被鬼冢八藏察觉到了，看着记忆里许久不见的老师，降谷零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凑近他，露出一个笑：“那鬼冢老师觉得我是谁？”
鬼冢八藏没有立马回复他，只是上下看了他几眼，又在头脑里复盘了一下他回来以后的所有不对劲的细节，“没有人告诉你伪装前要先调查清楚被伪装对象的性格吗？”
说话间，鬼冢八藏从抽屉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他上了膛，“可以告诉我你把我的学生藏到了哪里吗？这位...随意盗窃别人身份的小偷。”
降谷零愣了一下，随及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凑近鬼冢八藏，完全无视了他手里的手枪，毫不在意的让已经上膛的枪口抵住自己的胸膛。
“那鬼冢老师可以给我讲讲你的这位学生是什么性格吗？”
鬼冢八藏从没见过像他这样丝毫不在意自己性命的人，强压下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横眉对着他：“降谷是个好孩子，做事认真，虽然有时候有点刻板，但是这几个月以来跟那群小兔崽子们接触也已经好了很多，虽然热血上头，但也知道注意分寸，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蒙骗了那几个人，但是这次训练之后他们绝对能察觉出来你的不对劲，毕竟我们的首席可从来不会对着同学使用杀招。”
降谷零听着鬼冢八藏的评价，却忍不住的想，原来自己以前是这样的吗，他低头看了看抵在自己胸膛上的那把手枪，脑海里有什么想法又蠢蠢欲动，他握住鬼冢八藏的手腕，迎着对方诧异的眼神，拇指压在了他的食指上：“开枪吧，说不定我死了，他就回来了。”
在他就要按下去的一瞬间，鬼冢八藏手疾眼快的合上了保险栓，总算有惊无险的阻止了他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想要自杀的举动。
鬼冢八藏钳制住他的手腕，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不管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眼前这人还顶着自己学生的脸庞，眉眼处比自家学生多了一些说不上来的成熟和疲惫，手腕也是细的他一只手就能掰断，更不要说，他看见横亘在手腕上的一道粗长的伤疤，看得出来当时下手的人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那伤疤几乎从左到右横贯整个手腕。
“你想自杀？”鬼冢八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点细微的表情，“试过不止一次，但是都被救下来了？为什么？”
他似乎是真的很疑惑他为什么要自杀。
降谷零看着他，感受着来自手腕之上覆盖的温暖，鬼冢八藏已经逐渐收敛了力气，并不疼，甚至如果降谷零用力的话，完全可以挣脱出来，只是他没有动，他看着鬼冢八藏，收敛了笑意淡淡开口：“那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问出的这个问题呢？”
鬼冢八藏被他噎了一下，到是露出来一点笑：“你现在顶着我学生的脸，就算是我学生，我觉得那小子可不是乖乖让人宰割顶替他身份的类型，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回来，那说不定是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也说不定。所以这位...”鬼冢八藏一时间找不到什么适合的称呼，迟疑了一下。
“安室透。”他抬起头看着鬼冢八藏，否定了他自己的名字，又翻出来了陪伴了他几乎十几年的假名，“叫我安室透，或者安室都行。”
鬼冢八藏也不和他客气，“安室先生，可以和我说说是为什么吗？你顶替我学生身份这件事一会儿再说，现在，你姑且也算是我的学生，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想要自杀吗？”
为什么要自杀？降谷零盯着他仍旧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他说不上来，他完全可以说自己病了，可一想到这人是他的老师，他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凝聚了泪滴，降谷零眨了眨眼，泪水便滴落下来，砸在鬼冢八藏的手背上。
鬼冢八藏顿了一下，语气染上了几分无奈，但他又着实不会哄人，也不敢刺激这位看起来情绪已经达到某种阙值的和他的小首席长着同一张脸的自称安室透的青年。
“你就当我是你的老师，面对长辈，没什么不能说的。”
降谷零抬眼看他，有些狼狈的擦掉眼眶里多余的泪水，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哭，就像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想要自杀。
他顿了一下，面上难得的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看着鬼冢八藏，甚至就连本人都不知道他看着鬼冢八藏的眼神有多么空茫又有多么渴望得到理解。
“我只是觉得，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部分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能很好的做下去了，我，我想要辞职，可是一旦停下来，那些记忆就会钻进我的脑袋里，我本来没有这么怯懦的，可是......”
可是什么，降谷零说不上来，他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好多张模糊不清的脸庞，他们笑着嘶吼着，长长久久的诅咒他：“来吧，下来赎罪，下来陪我们，当初不是说杀就杀吗？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干净的警察吗？不，你和我们一样，你无恶不作，你是刽子手，你亲手杀死了我们。”
他闭上眼，那些嘈杂的声音依旧在耳边环绕，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在说：“你该死，你有什么资格活着呢？”
他一点点弯下脊背颤抖着捂住嘴巴发出几声干呕，好恶心，鼻端传来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他弯下腰弓起背，狼狈的捂住嘴，发出一声又一声难以自制的干呕声。
鬼冢八藏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引起了如此剧烈的反应，却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迅速地夺过手枪放好，钳制着降谷零手腕的手掌微微发力用力的拽了他一下，另一只手抚上他颤抖的脊背，上下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但是效果甚微。
眼前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一样的情绪里，鬼冢八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放低了自己的底线，他想算了，看在你这臭小子还顶着我学生的脸的份上。
他走出去，强硬的迫使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冷硬的眉头皱起看着他：“看着我，现在，忘掉刚刚脑袋里那些所有的想法，看着我，告诉我，你是谁。”
“降......”名字开了一个头，却又被他强硬的咽了下去，耳旁围绕的声音消失了，鼻端萦绕的铁锈一样的气味也消失了，他看见鬼冢八藏皱着眉看着他，眼里有着他并不陌生的担心。
“谢谢。”他说。
“真是欠你的。”
他听见鬼冢八藏小声的说了一句，明明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却依旧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脸，鬼冢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啊。
等他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鬼冢八藏也不想问他为什么想要自杀了，万一这人再想起点什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那个正义过头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的倒霉蛋学生怎么办。
鬼冢八藏重新打量他几眼，确定这人是真的平复下来了，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做回去，抽出几张纸递给他：“擦擦吧，还难受吗？”
降谷零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想回答他的问题，喉咙里一阵干痒，他又忍不住弯下腰捂住嘴咳的撕心裂肺，鬼冢八藏看着顺着他指缝滴滴答答落下来的鲜红的血迹，慌忙起身的时候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你这个兔崽子到底都有什么毛病！”
降谷零无暇顾及他，只希望能尽快熬过这阵难以忍受的呛咳，至于滴落的满手心血迹，他倒是无暇顾及，这都是小事，问题不大，咳血也只是一点小小的后遗症，起码没到要死的程度。
他一手按下鬼冢八藏准备打120的手，狼狈的直起身，粗喘了几口气：“别，只是老毛病，死不了。”
降谷零看着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凶巴巴拉过他的手给他擦除上面的血迹，忍不住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教官生气了？”
鬼冢八藏瞪他一眼：“你到底是个什么神奇宝贝？你们干这一行的身体都这么不行吗？”
“哪一行？”
“...杀手间谍什么的？”
降谷零发誓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教官脑洞如此大过，他好脾气的笑笑，坐到一开始鬼冢八藏坐的位置，“或许现在我应该做一个准确的自我介绍。”
他重新站起来，朝鬼冢八藏伸出手：“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降谷零。”他刻意的说出了自己的警衔，“现年33岁，是你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学生。”
鬼冢八藏觉得他在扯淡，“撒谎也要......”
“报告！！！”
鬼冢八藏刚想骂他几句，办公室的门被人急匆匆的打开，一声整齐的响彻云霄的报告差点炸裂他的耳膜。
鬼冢八藏：......
降谷零看着几个急匆匆赶过来在门口站的板正但是满脸急切的笨蛋同期们，无辜的朝他们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鬼冢八藏没好气的喊他们一句：“滚进来，关门。”
几个人忙不迭关好门，一窝蜂的挤到降谷零身边拉着他四处查看，细心地诸伏景光看见他指缝没有擦干的血迹，担心的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哪里痛？”
降谷零抽回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咳！”
鬼冢八藏咳了一声，看着这几个小兔崽子这么关心他，心里忍不住怀疑：“你真的是降谷？”
降谷零看着他眨眨眼：“如假包换。”
鬼冢八藏顿了一下：“那你为什么......”
“咳！”他没说完，降谷零轻轻地咳了一声，冲他略带祈求的又眨了眨眼睛，鬼冢八藏咽下刚刚想问的问题，重新换了一个。
“所以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几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