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
二十五
财产与天气
（你是我的，我当然有这个资格。）
“现在，安提亚斯，跟我说说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当我把那块蛋糕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伏地魔似乎也听够了贝拉甜蜜宛如情人耳语的指控，点名要我发言。
我咽下蛋糕，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当听到穆迪被放到广场群雕中间时，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了哈哈大笑），然后提出疑问：“先生，昨晚您的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约定地点？我看他们的样子是有备而来。”
“是的，他们的确打算来抓人——似乎有人混入了我们中间，得到了情报。”卢修斯收到伏地魔的示意眼神后开口对我解释，“他们知道昨晚有一份重要的信件被传递，就派出人在所有可能地点布下了埋伏。”
“可他们出现的时候信件的交接已经完成了。”我说，“而且他们不可能在所有地点都布置大批人员，是不是？”
“你在接应人出现之前碰到了穆迪，他就是昨晚负责监视那个地点的人。可惜他只顾着逞英雄想要抓住你……”卢修斯的笑容带着微微的讽刺，“如果他首先选择联络同伙，昨晚你的任务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并不顺利……”我嘟囔了一句，“那后来那些人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他们在我准备离开的瞬间幻影显形，包围了我。”
“我想他们之间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联络方式，能够定时确认彼此的状况。”卢修斯说，“而被你处理成艺术品无法回应同伴联系的穆迪自然很快就被发现了。”
“对待敌人不能手软，安提亚斯。”伏地魔忽然插话，“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应该把人送到我面前。”
我端着蛋糕碟子，不知道要不要点头答应——把伏地魔的敌人送到他手上，天知道他会怎么对待他们！况且我虽然已经对自己的不敬业好好反省了，但并不想做太多不该由护卫担任的工作，这里面就包括抓人。
不过伏地魔似乎也没打算听我回答，他接着往下说了一些别的我想知道的事：“我对你的镯子施过几种魔法，可以随时掌握你的行踪。当我发现你在离开指定地点后并没有往庄园方向返回时，就开始设法确认你的状况，然后得知你被敌人抓住了。”
也就是说，当初为我办理正式身份是为了能在手镯上施咒，而施咒的目的不是要我客串雇主玩召唤，而是方便监视我的行动啊……真是白感动一场。
“随后，主人就派我们到那里去制造混乱让你趁机脱困，并且在你跳下大楼的瞬间用幻影移形把你带回了庄园。”卢修斯补充完最后一段。
我惊讶地说：“原来那些爆炸是你弄出来的？很有趣的效果！你用了什么样的咒语？”
“一个微不足道的恶作剧而已，”卢修斯笑了笑，“贝拉也帮了忙。”
我更加惊讶地看向贝拉特里克斯，她冷哼了一声：“我只是听从主人的命令而已，否则谁管这小子的死活！”
“无论如何，谢谢你。”我诚恳地道谢，贝拉特里克斯却像遭受了极大侮辱一样背过身子不作回应。
“最后一个问题。”伏地魔看着我，眼中光芒闪烁，“除了穆迪，其他人的名字你知道吗？”
我犹豫了。向伏地魔讲述昨晚的事情经过时，我省略了那些发生在我被抓之后的谈话，直觉告诉我这些话对伏地魔来说既不重要，也不中听，我没有告诉他的必要。而且我并不讨厌对话里牵涉到的隆巴顿夫妇，如果可以，我不想因为我说的话而引起伏地魔对他们的进一步关注——要知道，身为伏地魔重点名单上的成员已经够糟糕了。
“不，如果再次见面我也许能认出他们，但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这样回答，并试图把话题转开，“先生，为什么那些人抓住我之后没有直接幻影移形？我以为那样方便得多。”
“好问题。”伏地魔的眼神闪了闪，“你在很多时候出乎我意料的敏锐……”
我暗暗绷紧了神经。难道他听出来我刚才说谎了？
“不过有些时候确实也非常迟钝。”
……
到底什么意思？
卢修斯微笑起来：“安提亚斯，主人对你的手镯施了那么多咒语，难道其中会没有一个能防止别人带你幻影移形的吗？我想那些人尝试过，但是失败了，你只是没有注意到。”
“可是昨晚先生就带我幻影移形回来了！”
“那是因为——”
“你是我的，我当然有这个资格。”伏地魔打断卢修斯的话，自己回答了我。
……
我张口结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出现我必须由别人带着幻影移形的状况……”
“你是我的，会有什么状况必须由别人带你幻影移形？”
……
我试图找到一个，不过此刻已经吱嘎作响的脑子还真想不出来。
伏地魔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有那种状况的，镯子你就好好戴着吧。”
“……”
直到伏地魔已经带着莱斯特兰奇夫妇离开，我仍然纠结于自己的所有权问题，在被露比催促着爬上床的时候也念叨不停：“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把别人看成自己的所有物……露比，巫师们都喜欢把为自己工作的人看成私有财产吗？”
露比停下拍打枕头的动作，用郑重的口吻对我说：“先生，对于家养小精灵来说，被巫师们视为个人财产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可我并不是伏地魔的家养小精灵呀，我是他的护卫！”
“无论如何，先生为伏地魔主人工作，被他看成私有财产就说明您受到了足够的重视和喜爱。”
“是吗？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你们和我的观念差异太大了……”
“先生为什么要为这个烦恼呢？伏地魔主人已经称赞了您，还给您增加了薪水——”露比带着点厌恶的神情说出这个词，“当然，巫师是有资格获得报酬的，尤其像先生这样优秀的巫师……总之，最近发生的都是好事，先生就别操心啦！”
“唉，也对，我明天就可以找卢修斯预支这个月的工资了，然后我就去普利茅斯买蛋糕——露比，你还记得上次我说过的那家店吗？我昨天路过时看到了它推出的新品广告。”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很好吃，先生记得打听一下做法，回来告诉我。”
“新品的话，会有困难吧……店家也需要保密的。”
“露比相信先生的实力！”
“呃……我尽力。”
“谢谢先生！那么，晚安，尊敬的安提亚斯先生。”
“晚安，露比。”
****************************************************************
九月份接下来的日子在风平浪静中度过。十月初的某一天，我于黎明时分在床上惊醒过来，因为我的好梦被一种古怪的呜呜声打断了——当我在梦里和雅恩讨论新生的瓦拉宝宝时，这种呜呜声越来越大，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话题里的小婴儿应景的哭声，但很快就发现它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
我从床上跳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终于意识到这声音来自外面。我推开了窗，然后被猛然扑到脸上的大风吹得呼吸一窒，冰凉的气息迅速沿着肺部传至四肢百骸，让我生生打了个冷颤。
“露比？拉比？”我用力关上窗户，试探地小声叫了一句，然后两个小精灵齐齐凭空出现，异口同声：“早上好，安提亚斯先生，您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很早。”
“睡不着了。”我摩挲着手臂，走回床边拿起一件衣服披上，“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而且外面刮着好大的风，是谁在施魔法吗？”
拉比和露比惊讶地对望一眼，看着我说：“先生不知道吗？十月会起大风，气温骤降，这就进入了深秋，然后冬天很快就要来临了。”
我停住了来回踱步试图让身体发热的努力：“气温骤降，会降到什么程度？英国的冬天有多冷？”
“十一月会比现在下降40度左右，十二月时就会降到45度，一月更低。”
我傻眼了。
在盖亚，萨美萨拉斯、法尔巴拉索、达卡恩托卡三域都分布在星球中部，部分域界彼此接壤，土地连绵不绝，辟雷尼北升南落，多数地区气候恒定，除了广阔奥恩之上有少数区域常年寒冷，整个盖亚都是温暖和煦的，并无明显的季节划分，因此也就没有这个世界的“春夏秋冬”之说。
最初我到这个世界时，学习天文地理的基本常识颇费了一番功夫，虽然记住了许多概念与名词，却并未在书本之外有过实际体验，例如即将到来的——冬季。
“先生，您冷得厉害吗？”露比担忧地推着我坐回床上，用被子拥住我；拉比跑到一个很大的衣帽间里为我找来了一件很厚的长袍，并用魔法把它裁剪成适合我的大小，让我套在身上：“偶尔会有这种突然降温的情况，先生，您先凑合着穿，我会立刻替您准备更温暖的衣物，保证在两天之内完成！”
“现在还好，我刚才只是穿得太少了……”我穿好了厚长袍就想站起来，却被露比和拉比半强迫地按在床上裹进被子里，然后开始对我讲述英国冬天的大致情况。
“原本我只觉得最近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原来这是英国的通病啊。”大约半小时后，我完成了穿衣、洗漱、进食的任务，并在此期间聆听两个家养小精灵的教诲，为自己之前太过粗浅的阅读和学习感叹不已，“我真该多花点时间学东西，需要掌握的知识太多了。”
“先生已经很努力了，再花费更多的时间就会把身体弄垮的！”露比严肃地看着我，“人们常说，英国只有天气，没有气候，进入秋季之后温度更是反复无常，您需要掌握的是穿衣保暖的问题！”
“我知道。事实上就算是七八月份的时候我也常常觉得天气偏凉，降雨太多，现在看来那已经是一年之中可以达到的最佳状况了……”我也严肃地看着露比和拉比，“所以，从现在起，我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
拉比和露比齐齐竖起双耳，站直了身子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我们一定帮你”的坚定光芒。
“——那就是，度过冬季。”
这绝对是个严肃的课题，我不想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就被冻死。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2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