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诱捕公式》闻舟折柳

19、chapter 19

　　橘子味的汽水被刺啦一声拧开，一股甜香顿时溢满了周围。叶行川尝了一小口，眼角下弯，好心情地往旁边靠了靠。

　　两人坐的很近，左右手的小指密不可分地粘黏。于轲斜瞥了眼，装作无意般把手覆在了青年的手上。

　　男人咽了口唾沫，心里的退堂鼓敲的震天响，想挽留一下此刻的温存，又怕自己太过冒犯。谁知青年翻过手掌，轻轻握住了他的指尖。

　　于轲一时失语，傻楞在一旁半天想不出给自己什么样的成功贺词。叶行川则直接红透了耳尖，好笑地看着男人一副被击穿大脑的傻样。青年猛地灌完一杯汽水，整个人被这份甜意浸润的晕晕乎乎，摇晃着站起身拉扯了下对方。

　　“走吗？”

　　“好。”

　　其实两人都不知道该去哪，整个联盟主星倏忽变得好大好大，他们只是小小微缩的一点，牵着手在路旁漫步。那些束缚住他们的枷锁，在这片晚霞中叮叮当当散了一地。叶行川的被这夏夜的风吹的像是在飘浮，可是有一只手牢牢的将他带回尘世。

　　似乎好像什么都说了，但却还却少一点合适的气氛。叶行川懒得去管此刻是不是需要一个正式的宣称，他实在觉得当下这种状态，太过难得，太过稀少，于是只想享受彼此间的默契，抛下所有的顾虑。

　　路灯在天际一盏盏亮起，暖光洒落到了两人脚下。似乎那罐汽水有什么奇特的魔力，饥饿被完全压制消除，但他没忘记旁边还有个傻乎乎跟着走了一路的。青年转头望向整个人陷在粉红泡泡里的某人，歪了歪头。

　　“去吃点什么吗？”

　　于轲被这个动作刺激的一顿，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僵硬绯红。青年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于是随意指了个方向。

　　“去吃中餐吧。”

　　男人倒不是什么挑嘴的，自然是处处依着对方来。只是某人人自认为自己什么都吃，结果看着菜单，这个不行，那个不愿。果真是个自封的不挑食。把一旁准备记录菜品的服务员无语个够呛，只想把这对明显有情饮水饱的小情侣逐出门外。

　　沉红的木柱旁偶尔点缀着几盆绿植，穿着传统服饰的员工穿梭其间。他们脚步轻盈，偶尔才有瓷盘之间的轻微碰撞。每个桌子分隔开来，所有的客人交谈都是窃窃私语，很快就被店内的假山流水声盖过。

　　远处台上有人在唱着什么小曲儿，叶行川听不真切，这里的氛围幽暗沉静，他像是被拖入了某种水潭之中，整个人被浸润的迷茫舒缓。于轲的目光落在了青年浅粉的唇上，又移向了对方的脸颊。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

　　于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光影下，把那一点墨色看的那么清楚。他喉结滚动，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去轻吻的欲/望。

　　但是现在还不行。

　　男人哑着嗓子喊了声青年的名字，对方像是思维迟缓了许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叫他。迷茫的转过头小小应了声。

　　他们自觉地被环境影响，一起放轻了说话的声音。这便更像在说什么暧昧的试探，尤其是青年懒散地开始涮洗碗碟，一边句句给他的询问回应。压低的声音穿插在叮当的碰撞中，像是在敲醒男人理智的同时，又在邀请他共同沉沦。

　　盖满辣椒的鱼头被端上了桌，短暂打破了这种旖旎的氛围。服务员带着满脸“哈哈真不想看见你们”的公式化笑容，说了一句请用，麻利地滚走。青年一筷子伸下，顿时知道自己点错了菜品。

　　他不太能吃辣，又很喜欢吃辣。而这道菜直接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第一口就被冲的鼻尖发酸。再抬头看一眼对面那位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称得上是一个战况惨烈。

　　两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妄想平复下嘴里火烧火燎的感觉。谁知看到对面那惨兮兮的模样，一个没忍住，顿时一起笑出声。那小曲像是断了一瞬，又在逐渐压低的笑声中被续起。叶行川感到二十年第一次的畅快肆意，他不在意他人的注视，不在乎自身的限制，这里只有自由，只有真心。

　　“下雨了。”

　　这场雨来得太过仓促，但联盟主星的夏季就是如此，不给准备，也没有预测。还好只是细密的小雨，反倒适合两人吃完饭散步谈心。谁知走了一段，这场雨骤然加大，把青年砸了个懵，于轲刚想拉着对方跑上两步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叶行川突然站在灯下，向他伸出了手。

　　“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好。”

　　不知谁的机械腕表响起了第一声曲调，叶行川的手搭上了于轲的肩膀。光下，雨幕中，两人的发梢都被水泽浸润，但没有人想说停止，他们跟着节拍快步，又缓慢摇曳。叶行川骤然感觉身上最后一重枷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里彻底脱落。

　　青年的眼睫上全是水滴，随着步伐和自然的轻颤掉落，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颚，再滚落进短袖衬衫的衣领中。

　　于轲的目光顺着它向下，又快速移向对方的双眼。叶行川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男人的脸颊，自是把那些小小的动作尽收眼底。但他其实想坦然自己也在被最原始的本能支配，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默默攥紧了两人相握的手。

　　之前预约的无人驾驶悬浮汽车在一旁等候多时，一曲终了。两人把全身湿透的自己塞进车里。于轲用机械腕表滴了一下，确认好预约信息。干燥的热风顿时涌来，叶行川小小打了个喷嚏，微微往出风口靠了靠。

　　“我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

　　两只手又无意识地牵到一起，于轲的鼻尖离叶行川的脸颊越来越近，他被那颗小小的痣蛊惑引诱，而青年似乎像是没有看到对方的举动一般，依旧笔挺维持着某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于轲低垂下眼，缓慢凑向青年的脸颊，就在即将成功的一瞬，车内智能语音助手却倏忽开口。

　　“亲亲！不建议有过多亲密行为呢！这是公共使用车辆哦~”

　　男人青筋暴起，暧昧的氛围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叶行川的脊背松弛下来，放松地往后一靠，又像是想到刚刚那个场面，没忍住扭过头轻笑了一声。

　　这种被人工智能戳破的感觉有些诡异的羞耻，于轲骂骂咧咧好半天才从那种感受中脱身。他看向一旁整个头发被热风吹得蓬起的青年，对方的脸颊和脖颈都被吹得有些微红，感受到他的视线后，不知会错了什么意思，稍稍往他边上挪了些。

　　“对了，几个月后有联谊会，你来当我舞伴吗？”

　　“联谊？”

　　大抵叶行川之前太过闭塞隔绝，完全没有了解过埃斯维拉联合大学一年一度的活动。在十月中旬左右，会有一个Omega分校和总校的大型娱乐聚会，校内和其他学校全部学生都可自愿参加。

　　叶行川想了半天，这才把这个所谓的联谊，和他前两年疑惑的“什么东西这么吵”联系起来，于是无端生出些好笑的滑稽感。青年看着对方一脸期待，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嘴边的好，兜兜转转又被咽了下去，替换成了一句。

　　“看你表现。”

　　于轲眼睛蹭蹭亮了一个度，就差摇个无形的旋风大尾巴往对方身上扑。心里瞬间列好了十几种带对方出去玩的计划。

　　青年暑假申请了留校做实验，于是又独占了一整个宿舍胡乱造作。雪莉早早就计划好回家过个完美假期，走之前把自己全部零食都转赠给了叶行川，示意他随便吃。只是青年看着那个快堆成山的区域，实在觉得对方高估了自己实力。

　　这个校园终于静了下来。

　　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两人又延续了之前散步的想法，在这个空荡的校园里并肩。偶有匆匆而过奔去实验室的同学擦肩，短暂将那种胶凝的气氛打破，那蔓延缠绕的暧昧思绪也会迅速闭合，把他们笼罩在一份独一无二的天地中。

　　“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快走到宿舍门口时，叶行川突然想起什么。示意对方在这等待几分钟，自己则快步冲回了寝室。于轲看着窗户骤然被暖光填满，一片剪影弯腰在纱帘后翻找，随后就是一声关门的砰响，那双眼又重回了他的视野。

　　“香水？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很适合你。”

　　于轲打开浅闻了片刻，松木的香气混杂在沙砾的粗糙热浪中，似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息被交错混杂，搭配成了某种独特好闻的调制，这像是他的信息素气味，又截然不同，好像仅仅只是青年某种隐秘心思的宣称。

　　叶行川很想说，当他去尝试为对方亲手制作香水时，这两种味道都会让他想起种种过往，那种琐碎碰撞在一起，便成了这般差异又和谐的气息，这让他会联想到爱这个抽象又笼统的词语，而它则在调配的过程中，缓慢清晰深刻。

　　男人妥帖的将这个礼物收好，那种溢满而出的喜悦从他上扬的嘴角流淌。他得到了某种奖励，现在，却想再得寸进尺一些，为这个奖励讨要一些独一无二的颁奖宣言。

　　“是因为之前帮了你之后的答谢吗，我很喜欢。”

　　“不是。”

　　出乎意料，青年这次的回答很果断，也很迅速。他的眼睫微颤，长久以往用来伪装的冷淡表情全部碎裂，这一刻不再掩藏，也不再躲闪。反而过于强硬地直视着于轲的双眼。

　　“是我的私心，仅仅对你的私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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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星际文太冷，还是我写得有问题（沉思）
但无论如何都会把这篇文好好写完的（含泪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