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扶楠

14、友情〔十四〕

　　十四

　　“博雅大人，博雅大人！”
　　“蜜虫，不要叫了。你已经叫了一个下午了。”找完葛叶，蜜虫没有休息片刻，立即来到了博雅府上。
　　“博雅大人，难道您就那么绝情吗？”
　　“绝情的是晴明。是他，做了这些令人痛苦的事。”
　　“博雅大人，难道您相信主人会那样做吗？”
　　“可是那是我亲眼所见。蜜虫，你如何解释我看到的事实？”
　　“博雅大人，其实主人一直都很在乎您的……”
　　“不，他也许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
　　“怎么会？博雅大人，主人要是不在乎您，他本可以逃出来，为什么他还要去面对死亡呢？”
　　“……也许现在狱中的晴明，是个式神。”
　　“博雅大人！”“啪”的一声，蜜虫狠狠凑了博雅一个耳光，“清醒清醒吧，博雅大人！”
　　“蜜虫……”博雅看见蜜虫哭了起来。
　　“晴明……”博雅双手抓着地，慢慢低下了头……
　　“晴明……”
　　对着窗沉吟着的白衣人转过身来，一笑，“博雅，我知道你会来的。”
　　博雅走进了牢门，手中拿着酒和草菇。往日，他也是拿着这两样（汗的说一句，题外话，我原著基本上等于没看过，不知道博雅往晴明家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听说有草菇，好像还有香鱼……这就不晓得了，只记得电影一最后博雅抱着个酒坛子去晴明家里……所以，请大家不要管他带什么了，总之，平时带什么现在就带什么）去找晴明，今天也如此，只是地方却变成了狱中。
　　坐下半天，谁也没说一句话，只是低头饮酒。
　　“晴明，为什么不说话？”
　　“博雅，你要我说什么呢？”
　　“晴明，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你怎么不说？”
　　“我为什么要有很多话要说？”
　　“你……”
　　“哈哈哈……”
　　真是个怪人，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笑？
　　“我想听真相。”
　　“真相你不是自己看见了吗？”
　　“可是我想听你自己说出来。”
　　“你不怕再受一次刺激吗？”
　　“……”
　　“博雅，我记得，你说过，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现在，后不后悔？”
　　“……不，我不后悔。”
　　脸上洋溢着笑——明天就要面临死亡，现在却毫无悲慽之情，好像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晴明，你的伤好点了吗？”
　　“它好不好，只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原来他还是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的。
　　“晴明，我心里很犹豫，也很迷芒，如堕五里雾中。这是不是个咒？请你……帮我解咒。”
　　“哈哈哈……”
　　“晴明——唉……”
　　“……博雅，为我吹一曲，好吗？”
　　“……”
　　“博雅，我想听。”
　　博雅拿出叶二，吹了起来。优美的笛声回荡着，连窗外的鸟儿都为之沉默，不忍心打扰。一曲过后，余音绕梁，令人回味无穷。
　　白衣人沉醉于笛声之中，浑然忘我。
　　“啊……”发出一声陶醉的叹息，“博雅，有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
　　“明天，我还想听一次。”
　　“……”
　　“博雅？……你不去送我吗？”自博雅来到这里，晴明第一次没有笑，相反，却有着平常也不多见的紧张。
　　“我……去……”
　　“呼……”长舒口气，“博雅，把叶二拿给我看看吧。”
　　拿着叶二，上下抚摸着，“叶二真是一支好笛子啊……绿玉竹笛，是为叶二，邪鬼妖魅，永无相犯……”晴明低声喃喃着。
　　“晴明……”博雅心头一振：晴明是在下咒？是在下不让妖鬼害我的咒？……
　　“晴明，你答应我，不论你以前做过什么，从明天起，你要守卫好京都。”
　　“博雅？”晴明立刻就明白了博雅的意思，“别傻了，博雅，你还是总犯轻信别人的毛病。”
　　“晴明……”
　　“喝了这杯酒，就回去吧。”冷冷的说道。
　　晴明，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同意。可是，明天，我不会让你死。
　　晴明，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那个本来的你不会是这样。
　　也许，我可以唤回来那个本来的你——无论我失去什么……
　　回头再看看背对着自己的人一眼，转身出了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