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总是对我钓鱼执法》拾左

27、第 27 章

　　景容离开后，亦暄宁看着司落道：“这几日你就住这里。”

　　司落笑着道：“谢谢哥哥收留我。”

　　亦暄宁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做同样的梦，如果司落住在这里，是不是还会有相同的情况出现。

　　一连几日，他们同吃同住，但是再也没有做过相同的梦。

　　司落每天闲来无事，就往红梅林中跑，或者在雪地中和野猫玩闹。

　　亦暄宁也无可奈何，任由他们胡闹，这玉尘殿属实要被他们折腾塌了。

　　一天夜里司落坐在红梅林中，喝着红梅清酿，问亦暄宁：“为什么那雪总是要干干净净？”

　　亦暄宁抬起眼眸，淡声道：“习惯罢了。”

　　司落笑了笑：“这习惯可真奇怪。”

　　亦暄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养成这个习惯，他从小就喜欢让地上的落雪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但他有时又会对着那一尘不染的雪地发呆，总觉得上面缺点儿什么，好像那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似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矛盾，当时的他是怎么养成这习惯的呢？

　　司落又问道：“你原来真的有个徒弟吗？”

　　亦暄宁：“嗯。”

　　司落：“那他人呢？”

　　亦暄宁：“走了。”

　　司落：“为什么？”

　　亦暄宁没有马上回答，他被景容从献灵祭救回来的时候，他徒弟好像就已经走了，至于为什么走，他怎么会知道。

　　他灵核受损，整整昏睡了一年才醒来，他从来没听到过他徒弟的消息。

　　其实也不能说没听到过，应该说他忘了他徒弟是谁，亦暄宁醒来后思索了好久，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忘记，最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性情淡漠，和那徒弟关系也不是太近，所以忘了也不足为奇。

　　司落见亦暄宁好久没说话，又喝了一杯酒，抬起眼皮看着亦暄宁，轻声道：“收我当你徒弟吧，那种忘恩负义的徒弟不要也罢。”

　　司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头顶上的月色暖人，亦暄宁见司落眼神有些散，想是喝多了，轻声道：“明日是血月之夜，早些休息吧。”

　　亦暄宁站起身正准备要走，突然身后有只手拉住了他的斗篷，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放肆小妖，喝多了还作妖。

　　司落已经睡着了，墨色长发从肩头披散开来，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影子，耳垂上的那一点朱砂红很是显眼，那修长的手指拽住了亦暄宁的斗篷。

　　亦暄宁看着司落，正准备把斗篷从司落的手中扯出来，就见司落嘴唇微动。

　　“哥哥。”

　　司落声音模糊呢喃，像是在说梦话，他的手还是紧紧拽着亦暄宁的斗篷。

　　亦暄宁听到那声“哥哥”，轻轻皱了皱眉，要扯开斗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了会儿司落，然后解下斗篷，把那斗篷随意地盖在了司落背上，盖的动作不算小心，司落睫毛抖了抖，等亦暄宁走远了，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再天亮时，司落已经走了，亦暄宁的斗篷整整齐齐地放在侧殿，他看着窗外整整齐齐的雪地还有些不习惯。

　　往日这个时间，窗外的雪地早已经是一团乱，亦暄宁坐在窗边，不知道坐了多久，司落不在确实清净不少。

　　亦暄宁给琉璃瓶中的红梅换了新鲜的水，这时来了几只小野猫，在地上留下一串梅花脚印，亦暄宁盯着那梅花脚印看了一会儿，又一拂手将那痕迹抹去。

　　直到夕阳给冰冷的雪地染上一层绯红时，司落才回到玉尘殿。

　　“哥哥，看我带了什么?”一进门司落就喊道。

　　话刚落音就看见司落快步朝他这里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只大鸟。

　　不过每只鸟嘴里都叼着一个食盒，司落指挥着那些鸟把东西放下，然后就让那些大鸟走了。

　　司落边打开食盒边道：“这是咕咚锅，想吃什么放进去煮煮就可以吃，尝尝？”

　　亦暄宁：“……”

　　亦暄宁看着这热闹的一桌菜没说话，平日里司落带着些清淡的东西他勉强吃两口也就罢了，今日这满桌肉食还有红油，他感觉自己着实吃不惯。

　　亦暄宁淡声道：“不吃。”

　　司落没有放弃，开了火，把食材咕咚咕咚地往锅里下，边下边道：“哥哥，看着好香。”

　　亦暄宁下意识地看了过去，那锅长得奇特，一边是满满的红油，一边是清可见底的浓汤。

　　亦暄宁离开了圆桌，坐到了木案前，道：“自己吃吧。”

　　司落夹了一小碗东西，端了过去，笑着道：“尝尝？”

　　亦暄宁没抬眼，整理着桌上的红梅。

　　司落还是没放弃，端着碗往亦暄宁眼前凑了凑：“尝尝？”

　　他抬眼看见司落一脸开心地端着碗，看着他。

　　亦暄宁：“……”

　　小妖无赖！

　　他接过碗，碗中食物看着清淡，他拿筷子挑了上面的蔬菜吃了两口，司落就坐在亦暄宁对面看着他。

　　亦暄宁皱皱眉，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哥哥，你尝尝那个丸子我就走。”司落看着亦暄宁道。

　　亦暄宁实在不习惯有人盯着他吃饭，他夹起一个丸子放进嘴里。

　　丸子刚进了嘴，亦暄宁脸色一变，抬眼看向司落，司落终是忍不住出声笑了起来。

　　亦暄宁忍得脸都红了，这小妖给他放了一个红汤煮的丸子，他刚入了嘴就觉出不对，也不好吐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亦暄宁呛咳几声，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眼睫挂上了几滴泪水，让他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些生动。

　　就觉得这小妖不怀好意，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司落没想到亦暄宁这么不能吃辣，赶忙给亦暄宁倒了杯茶递过去，亦暄宁也接过就喝了下去。

　　“哥哥，你这算喝了我敬的师父茶吗？”司落得意地看着亦暄宁。

　　亦暄宁：“……”

　　一顿饭从黄昏吃到日落，司落吃的开心满足，亦暄宁架不住这小妖软磨硬泡，也坐在旁边尝了尝这人间的烟火，还被这小妖骗着喝了杯茶。

　　顽劣小妖，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