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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白言舟淡薄的话语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陆习然是个让所有人都恭维不过来的人,而白言舟却偏偏走了和他人相反的方向。

      是亲生儿子又有何妨,陆习然发起疯来是两种状态,要么是带着恐怖的微笑将你推向深渊,要么就是让你留下深深的阴影在心底里占据一方恐位。

      陆习然静默了几秒极为诡异的“噗嗤”了一声,开始低笑起来,笑声渐渐从低到高,笑的越来越加放肆,按理来说,笑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而且使人极为放松,可这陆习然笑起来却又是另一件事了。

      包厢里除白言舟之外的人都将头垂下了许多,似乎是隐匿自己,以免招惹是非,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恐惧感从背脊开始蔓延到头颅。

      “白总可是第一个敢这么说我的人,很有勇气,我很欣赏,你的身上不愧有着我一半儿的血,很像我。”

      想象之中的酷刑并没有立刻到来,在场的所有都在心里默默的呼出了一口沉重的气。

      “世上总得有人做第一个,只是恰好我今天做了。”
      白言舟没有丝毫退缩的对上了陆习然的眼,似乎是在向全世界的人宣告。

      你们怕,可我不怕。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似乎谁也不示弱,平日里快速的几秒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要不是陆习然先挥了挥手示意停下恐怕这里会比刑场还要恐怖。

      “行了,我也没时间来逗你了。”陆习然收起了刚刚那副懒散的模样,神色都开始变得严肃起来,顶级alpha的强烈气势开始回归。

      “我今天要你过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时间很长,游戏,不会完。”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游戏本来就没有完,白言舟还没有将陆习然做的那一切悉数奉还给他,怎么能就此结束呢。

      “不劳陆总费心。”白言舟冷冰冰的撂下这句话转过身就走,就当手快要握上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话。

      陆习然:“百合花何叔并不太喜欢,和他在一起六十多年的那个alpha信息素是白茶靡花味儿的,送这种花才合适。”

       “……”白言舟的手顿了顿,还是选择握住出门的门把手开了门。

      只是包厢到门口那么短的一段路,白言舟的心里都已经不知道闪过了多少思绪。

      陆习然怎么知道自己在老管家的墓前放的是百合花,他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人吗,像他那种到处潇洒的人怎么会记得……那种随时可以更换的拥人,当然只是于他而言。

      他又是怎么知道老管家爱人的信息素味道,这一切都太乱了。

      白言舟打开主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后所有的烦心事在脑袋里汇聚起来,手再一次伸进了西装口袋里摸出了烟,再一次点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烦心事太多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抽了两根烟,这是自己从到Z市来第一次这么短时间之内抽了两根。

      先是四天之前,又是现在,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了那么五年现在又要开始翻滚起来了吗。

      四天前——

      “白总是西济医院来电话。”女助理拿着电话赶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的太急一直喘着粗气,“医院说您家的老管家出事了。”

      “什么?!”白言舟急得一把将文件扔下,伸手抓起西装外套快速的套上就直接下公司。

      在车库里随便选了一辆车就急着开去了医院,心里在一直默念着希望千万别出什么事,路上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

      到了医院之后就急忙跑跑去了急诊室,急诊室的门灯还亮着红色,白言舟就坐在急诊室门外的铁椅上焦急的等待着,两只手臂撑在膝盖上,手掌蒙住了他的脸,短发也稍微遮住了一些。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急诊室的红灯终于变成了绿色,急诊室的门被打开白言舟快速的起身走到了医生的面前。

      “这位家属您是患者的什么人?”医生的口罩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白言舟:“我是患者的老板,他的亲人都不在了,所以我来了。”

      医生:“患者我们算是救过来了,但他的日子最多也只剩下两天了,主要病症是过于劳累了要注意让患者多休息,其他的病人会在病例报告上有详细的信息。”

      白言舟只是轻声的应了一句知道了,就去下面办了住院手续和交了费。

      197vip病房内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面带慈祥的望着窗外,窗户开着一半微微的清风一吹而过将老人的白色发丝都带起来了些许。

      “何叔。”白言舟在门外喊了一声。

      何叔像才回了神一般的转过头,看见外面站着面露憔悴的白言舟和蔼的眯了眯眼笑道:“是白先生啊,别光站在那儿挺累的,坐到旁边来吧。”

      白言舟缓走了过去,坐在了病床一旁的椅子上。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黑色燕尾服已经换成了蓝白色条纹的病号衣,干瘦可见骨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用的针,透明的管子里流着液体。

      “白先生昨晚一定很劳累吧,我人老了已经不中用了,处理了一些的事就受不了了,人老了,真是什么都不行了。”老管家轻松道。

      白言舟:“何叔,你怕死么?”

      老管家轻笑了两声:“怕,怎么会不怕呢,但人固有一死我又逃不过,这世上我已经没有牵挂的人了,死去有时候也算是一种解脱,早点儿投胎早点儿经历下一世嘛……说不定他在黄泉路上等着我一起去投胎呢。”老管家后面的回答带着一些趣味性,似乎是想活跃此时的气氛。

      白言舟其实有时候很敬佩老管家和他的爱人的,在这个世界里两个alpha本来就是容易被人指指点点的,和爱人在一起六十多年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数目,那是相爱的点点滴滴,是所有的牵挂。

      老管家看着床头的白茶靡花目光里充满了柔情:“我很喜欢白茶靡,因为他的信息素也是这个味道,我的信息素是百合花,还记得他以前总爱和我开玩笑,说什么我们的共同点有很多,就连信息素都是花,而且都是白色的,味道也很相近,就像是天生的一对儿一样,在当年那个时代我们两个就像是异类,甚至本来相爱的两个人也会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把牵着的手松开,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牵起我手的人。”

      老管家讲完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讲这些赶忙说道:“白先生可以当做我没事儿干念念旧。”

      “没事……”

      老管家看着语气有一些沮丧的白言舟抬手摸上了他的脑袋力度很轻的揉着:“白先生,我的命不久了但您也用不着伤心的。”

      “何叔,我真不知道要是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剩我一个人面对他,我真的害怕我哪一天输的彻底了。”白言舟的声音有些低哑。

      “陆先生的经历谁也不知道,就连我也不曾知道,但我有一种隐约的感觉,陆先生其实心里并不坏,总感觉他小时的经历有些不同于寻常人,但是也不会有人去深究。”

      “……”

      老管家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白先生怎还是去打理公司吧,公司里不能一日无人管,我要是有事儿的话我会给您打电话。”

      “好。”

      白言舟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司里,时间过得还算是比较快,没到多久就已经到了中午,刚起身西装内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西济医院的通用电话,结果电话一条空洞的恶迅直接传来。

      “喂,这位家属您还在吗?喂?”白言舟的手似乎都没有了力气,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到了地上。

      这不是别的什么消息,而是老管家死亡的讯息。
      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今天中午人说走就走了。

      白言舟立马去了医院领走了尸体,197病房里还放着那一束白茶靡花,花下放了一张纸条,字迹苍劲有力只写着五个字:

      “ 照顾好自己。 ”

      这五个字是以长辈的角度来写的,是长辈最淳朴的一句。

      四天前的回忆也到此结束,白言舟的烟已经吸完,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把烟头的火星都给按灭了,随意的丢在了其中。

      白言舟启动了车,速度开的并不快,开到半路上,似乎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一脚踩住了刹车,停了下来。

      果然没错,是江疏。

      似乎是感受到了后方的视线江疏微微的侧过了头来勾起了一个有些吃力的微笑:“是你啊,白总。”

      白言舟粗略的看了一下江疏,他的眼中尽显着疲惫,刚才被浸红的衬衫已经换了一件,衬衫包裹着的身体感觉总是空荡荡的就像是病死垂危的人,脖颈间的牙印若隐若现。

      “上车。”白言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

      江疏轻轻的摇了摇头:“谢谢白总的好意,但如果陆先生找不到我的话,会发脾气的,而且陆先生也不喜欢我身上有别的alpha的味道。”

      “陆习然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还在意他的感受?”白言舟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

      “陆先生的脾气是不好,但我这条命都是他给的,陆先生想怎么对我都是他的决定我也愿意接受。”江疏脸上的笑意从未淡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破碎感。

      白言舟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试探性的反问了一句:“你喜欢他?”

      江疏的笑意似乎在那一刻的凝固了,有一些卑微和无力的垂下了头,声音又淡又弱:“是啊,我爱上了陆先生,一个alpha。”

      “你知道两个alpha在一起不会有结果,连契合度都是零。”白言舟并没有说出鼓励的话语,冰冷冷的戳破了这层窗户。

      江疏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愿醒。

      江疏只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一处温暖流过,泪水挂在了下颚,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白先生,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傻……”

      江疏抬起了自己的头,眼眶发着红泪水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汩汩流下:“可我就是想试一试,要是陆先生真的看见我了呢……?哪怕就算是把我当做一条狗留在他的身边也行啊……”

      “他是个疯子不需要感情,他想做怎样疯狂的事,没人能拦得住。”白言舟自知劝了也无果还不如给他一个忠告,让他自己清醒。

      就像是一个自愿在梦中的人,怎么也不会被叫醒,除非是自己亲手打碎的那场梦,否则永远不会信,这是必定的道理。

      “白先生,爱会让一个人改变的,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自欺欺人。”

      把一颗炙热的心种在不该爱的人身上,他永远是冰冷的,是自己编制的谎言,也是永远醒不过来的谎言。

      归根结底,始终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也正如十四年前的白言舟一般,荒唐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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