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的崽子找上门了》吃猫的鱼儿

5、05

　　发现可以和崽崽互动后，春细发现原来逗小孩子玩儿，也是件心情愉悦的事。

　　和崽崽说了拜拜后，春细就关了手机，今天已经玩了很久了。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现在才晚上九点不到。

　　思来想去，还是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外国小说《局外人》，倚在床头翻看。

　　家里的书很多，国内国外、人文地理等都有，差不多有上百本，全是春细从小到大看过的书籍。

　　这也是她的语文和英语成绩，在众多科目中出类拔萃的原因之一。

　　春行和张澜知道多读书对她有好处，也不制止，但也不会让这些“闲书”影响到学习。

　　高中后，她也就只有在周末才有时间看看，在纸质书里找到一片自由的天地。

　　出去接水的时候，张澜叫住了她：“芽芽，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明天他带你去试上一下数学和物理的补习班。今晚就早点睡觉，明天八点出门。”

　　一周只有周末早上可以睡懒觉，春细都想好了明天的规划，准确的说，是每周末雷打不动的规划。

　　九点起床，上午做会儿辅导资料上的题，下午出门到处溜达，放松心情，晚上去上晚自习。

　　春细没提前得到一点说要上补习班的消息，试图挣扎一下，“妈妈，我不想上补习班，周末我自己有计划的。”

　　张澜一脸不同意：“芽芽，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吗？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春行在一旁，没有说话，但也是同意张澜的做法。

　　前两天女儿的班主任和他们联系过了，说他们家的孩子有点偏科。

　　春细咬着下唇里的软肉，垂下眼睑，看着水杯里面无表情的自己，说出了妈妈想听的话：“妈妈，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和爸爸去的。”

　　妈妈每天工作到腰酸背痛，爸爸每天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为她学做了好多好多的菜。

　　都是为了能让她更好的学习，她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春细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回到房间后，把床上翻到一半的课外书放回了书架上。

　　试上补习班，是要看能不能接受老师的讲课方式和进度。试上的时间是每节课半个小时。

　　补习班离家有段距离，在临江路那边。

　　春细上完后出来，春行就走过去问：“芽芽，感觉怎么样？能跟上吗？”

　　春细说：“能。”

　　春行乐呵呵的说：“那行，那就决定这个了。芽芽，你在这儿等着，爸爸去把费用缴了。”

　　今天天气有些降温了，带着些凉意的秋风时不时的扫过春细的脸颊。

　　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毛衣，下面是到脚踝的白裙。

　　“哟，春细？”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春细转过身见是李耀，又转过去，不想理他。

　　李耀这人，成绩在班级中上游，但一贯瞧不起比他成绩差的，说话有些难听。

　　在高一的时候，两人就在一个班。那时还没有分科，春细的成绩有政史地在，很巧的是，两人的总分排名经常挨在一起，甚至有些时候还比李耀高个几名。

　　春细也不知道李耀哪里有毛病，分班成绩出来后，就隔三差五就来挖苦她一下。

　　没想到在补习班遇上了。

　　李耀双手环抱在前，“我说啊，你还不如不上补习班，别浪费这个钱。现在转去文科，也还来得及。”

　　春细还是不说话，心里盼望着爸爸赶快来。

　　李耀见她不说话，更来劲儿了，凑近围着她转，“有些时候还是要认命，承认自己的不行。还每天戴着个黑框眼镜，丑死了。”

　　春细受不了他的叽叽喳喳，不耐烦的冒了平生第一次脏口：“我求着你看了？李耀，脑子有病就去医院，别在我面前犯贱。”

　　由于声音小，平时很少骂人，没掌握到骂人的精髓，最后导致连脏话都悦耳动听。

　　就像张牙舞爪的小猫，想吼出老虎的气势，但奈何实力不够。

　　李耀听的心痒痒的，倒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更上前一步求骂道：“你再骂两句。”

　　春细被吓得后退一步，眉毛拧成了两条直线，看李耀跟看神经病一样。

　　抬眼看到春行往这边走的身影，她几乎是跑着离开的，身后像有脏东西在追一样。

　　气喘吁吁的待在爸爸身边后，她才安心下来。

　　春行见她脸侧都流汗了，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汗，“跑那么快做什么，瞧瞧都流汗了。”

　　经爸爸一说，春细感觉身上有些热，对李耀的厌烦更深了几分。都怪李耀，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吓唬她。

　　补习的事情办好了，从下周开始，每周末正式上课。

　　——

　　大课间，春细因为来例假，肚子实在疼的厉害，没下去跑操。广播里跑操的音乐很吵，她趴在桌子上也休息不好。

　　便想起身去接热水喝，暖暖肚子，站起身的一瞬间，一股暖流涌出。

　　春细涨红了脸，急急忙忙转过头，看到凳子上没有血迹时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着东西往厕所去，身上弄干净后，刚想出去就听到有人说话。

　　“同学？同学？能帮我一个忙吗？”

　　厕所是有隔板有门的，一时之间春细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

　　她走近声音传出来的那边，回问：“有什么事吗？”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说：“你带有那个吗？”

　　春细说：“纸吗？我教室有，你等等我马上去给你拿。”

　　听到这里，郑韫欢听出来了外面的人就是她前桌那个小傻子，她直接一口气说明白：“不是纸，是我来例假了，我没带那个。”

　　“那个我教室也有，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要是在九中，她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娇滴滴的、温温柔柔的声音。

　　但在此刻听起来，竟有些安心好听。

　　郑韫欢觉得自己魔怔了。

　　要不是她没带手机，现在也不会沦落到求助小傻子的下场。

　　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来了。

　　“同学，你敲一下门好不好？”春细看到有一扇门是关着的，但不确定是不是这里。

　　郑韫欢一脸嫌恶的看着面前有些脏的门，正犹豫要不要下手，下一秒就听到了从外面敲门的声音。

　　“是这个吗？”

　　郑韫欢打开一条缝，春细赶紧把一包纸和卫生巾递上去，就出去在洗手池外面等着了。

　　外面的跑操结束了，陆陆续续有同学上教学楼了。

　　春细突然在镜子里看到臭着一张脸的郑韫欢，拿着她的那包纸，朝她走了过来。

　　原来刚才和她说话的是新同学呀，春细眨眨眼。

　　郑韫欢很少和班上的同学说话，每天还是化着淡妆，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感觉和班上格格不入。

　　学校并没有要求每天都穿校服。

　　郑韫欢见她看着自己，把纸塞进她的怀里，有些别扭的说：“谢谢。”

　　下一秒，又变了一个态度，有些凶巴巴的，“小傻子，你不许把刚才的事情和任何一个人讲，知道吗？”

　　春细莫名被叫了小傻子，撅嘴不高兴了，气呼呼的说：“我都帮你了，你为什么这样叫我，我有名字的。”

　　郑韫欢洗了手，在她怀里扯了一张纸把手上的水珠擦干，轻轻的捏了捏春细脸颊上为数不多的肉肉，“因为你看起来好欺负呀。”

　　手感还挺不错，软软滑滑的，就是肉少了点，捏起来不过瘾。

　　郑韫欢在心里点评道，转身潇洒离去。

　　春细懵了，愣在原地，连又被叫小傻子都忘了生气。自打她记事起，除了爸爸妈妈就很少有同龄人和她这般亲近了。

　　她喜欢安静，同龄人喜欢的东西她大多都不感兴趣，再加上爸爸妈妈管的严，她没有玩得好的朋友。

　　其实，她有些时候看到结伴而行的同学们，心底也有过羡慕。

　　她也想有个朋友，在学校一起学习，相互说说话什么的。

　　春细回过神来，用手碰了碰被郑韫欢捏过的地方。

　　教室里，跑操的同学都回来了，姜甜脱了外套，拿着书在扇风。

　　看到春细回来，问：“好点了没？春细。”

　　“还好啦。”春细坐下后，拿过她手里的书帮她扇风关心道，“等一下就把外套穿上吧，一冷一热的很容易感冒的。”

　　姜甜舒服的喝了口凉水，随意的“嗯”了一声。

　　这一幕被后面的郑韫欢看在眼里，感叹道：“当真是个小傻子。”

　　春细再次听到这三字，圆圆的杏眼毫无压迫力的瞪着郑韫欢。

　　似乎在说：再这样喊，我就要生气了。

　　郑韫欢轻笑，涂了薄薄口红的嘴唇很是好看，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小傻子。

　　春细没有从郑韫欢语气中听出嘲讽和恶意，叫这三个字就像是好玩一样的。

　　春细拿她没办法，冲她哼了一声就气愤愤的转身，留给郑韫欢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这一幕也落入从后门进来的物理老师眼中。

　　物理老师姓秦，是郑韫欢的妈妈，也是她让郑韫欢转学来到一中的。

　　秦老师皱眉，以为郑韫欢是在欺负春细，“郑韫欢，来我办公室一趟。”

　　郑韫欢听到听了十多年的声音，人都麻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想来一中读书的原因之一，因为她妈在一中，还是那个令无数学子闻风丧胆的秦老师。

　　慢吞吞的来到办公室，懒散的说：“秦老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秦老师不止在家里不止一次说过，在学校要叫她秦老师，不许叫妈。

　　郑韫欢刚好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一班的物理老师就是她妈。

　　秦老师看着女儿这副打扮，头疼的说：“不是和你说过吗？一中不像九中，不要化妆，衣服不要穿的这么花里胡哨的。”

　　郑韫欢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不解道：“我这样不好看吗？我又没有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也没影响自己的。为什么不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