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人间》泗水居士

74、第一章傻子-74

　　魏庭摇摇晃晃的回到椅子边站着，迟迟不敢落座。担心一弯腰，刚刚下肚的酒就会在脸上找个洞喷洒出来。
　　见魏庭红着脸，憋着气，站着不动。林正志知道魏庭肯定是麻烦大了。
　　见魏雷大在一旁指挥队伍进攻忙得挪不开身，林正志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还能撑得住不?”
　　“……难……”憋了好一会，魏庭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魏庭感觉胃里实在太难受，还在这个未来大舅哥面前逞能的话，估计是真的要出大问题的，所以也不隐瞒，一字道破天机。
　　林正志向林若依招了招手。林若依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推了一把林若依，调笑道。“幺妹，新姑爷醉了。还不快去照顾一下。”
　　其实林正志招手的时候，一直关注着魏庭的林若依就已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在这群女人中间站起来才好。被身边的妇女推了一把，林若依借势站起身。双颊通红地走到了魏庭身边，抓住了魏庭的胳臂。
　　“洗……手……。”胃里的酒水闹腾得太厉害，魏庭说起话来都惜字如金，担心多说一个字就会给肚子里的酒水跑出来的机会。
　　虽然魏庭话都说不完整，林若依还是心领神会。先自己扎稳了下盘再靠紧魏庭，防止魏庭摔个倒天冲。
　　众人见小两口紧紧靠在一起，竟然暂停了战斗，大声喝彩起来。
　　林若依羞赧地扶紧了魏庭，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领着魏庭去了厕所。
　　尽管魏庭吐得一发不可收拾，酒气熏天。林若依还是强忍着熏天酒气站在魏庭的身后拍打着魏庭的后背。
　　其实这种自酿的农家酒度数并不高，也正因为度数不高，男人都喜欢用快干快喝的方式来展现自己豪爽的一面。通过上次在矿场的一番沉浸式体验，魏庭深知这其中的奥妙。只要喝完后赶紧释放出来，就不至于醉得太狠。
　　吐得一干二净后，魏庭喘着粗气转过身，接过林若依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没事……丽丽。就是喝太快了……胃受不了。”
　　林若依双手紧紧地抓住魏庭的胳膊，心疼地说道。“嗯嗯，知道，知道。先去歇会……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林若依扶着魏庭一步三晃地往回走，看到母亲和小姨正端着碗站在左侧屋子的门口。似乎是在等着自己和魏庭。
　　魏庭看见两位长辈手里的碗，也不知碗里到底装的什么，条件反射性的吓得腿肚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先给他漱漱口。”等魏庭二人走到了跟前，准丈母娘把碗递给了林若依。
　　林若依接过碗正要喂魏庭，得知碗里是水不是酒的魏庭立刻站直了身子，抓着碗说道。“我自己来就行。没事的。”
　　在两个长辈面前和林若依太亲密了总归不好。魏庭强打起精神，振作了一把。
　　“幺妹，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人家喝不得，也不帮着挡一下。要是喝坏了身子咋办？”林若依的小姨责怪道。
　　林若依无辜的眼神望着小姨，嘴角翕动几下想解释，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魏庭漱完口，林若依的母亲用脚把一张小凳子踢到了他的身后，强行把他按在了凳子上。“坐着别动。喝口汤暖暖胃。”
　　原来林若依小姨手里端的是猪骨汤！
　　魏庭从林若依小姨手里接过热乎乎的猪骨汤。刚喝下两口，体内的酒精就随着大颗大颗的汗水不断地涌出体外，魏庭感觉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周身舒畅起来，也不再客气，三口两口把一碗汤全灌入了肚里。
　　林若依的母亲看着魏庭风卷残云样子，估计这位新姑爷是吐饿了，主动拿过魏庭手里的空碗，递给了林若依。“再去装一碗来。记得装点排骨。”
　　林若依应声接过碗，匆匆起身进了厨房。
　　林若依前脚刚走，冯如花后脚就到了。
　　冯如花进了屋，拍着魏庭的肩膀问道。“没事吧？听丽丽说你吐得很厉害。”
　　“没事，喝太快了，不太习惯这个酒，胃有点难受而已。不要紧的。”魏庭抬起头，发现林若依的嫂子，还有两个记不起怎么称呼的女亲戚也进了屋。
　　“小魏，你喝酒别那么老实。他们喝那个酒都习惯了，随便喝一天到晚都没事，你哪喝得过他们哦。”林若依的母亲劝说着魏庭。
　　“就是，就是。你出门在外多年，喝不习惯这种酒的。我们家老二呀，每次回家喝这个酒都是吐得哭爹叫娘的，看着就心疼咯。”
　　在林若依娘家人的众目睽睽下，林若依的母亲和小姨七嘴八舌地帮着魏庭说好话。让魏庭感觉自己不再像逃兵，坐在凳子上有些心安理得。
　　林若依很快端来了热汤。喝下第二碗汤，再吃完一大块排骨，魏庭感觉自己又满血复活了。
　　魏庭把碗递给了林若依，斗志昂扬地叫嚣着要重回酒桌继续战斗。
　　看了热血沸腾的魏庭一眼，冯如花拍了拍林若依的肩膀，没说话，带着一同进屋的几个女人走出去了。
　　见冯如花几人出了屋，林若依抬起头看了看母亲和小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林若依的母亲和小姨倒是很爽快，见魏庭想要扯虎皮拉大旗，连拉带拽地把魏庭又按回了凳子上。
　　“现在不能让他去，那边正喝到兴头上，也没个轻重的。他现在去没几下又要醉了。”林若依的母亲叮嘱道。
　　“头一回上家来就逃跑，怕不好吧？回头爹和那些叔伯要说的。”
　　“怕啥?回头我说他。这个旧习俗就该改改了。哪有头一回来家就非得把姑爷整醉的？是什么道理呢?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啊？”林若依的小姨也没落后。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教。
　　按村里的传统，第一次上女方家，女方家长的认可度和新姑爷的醉酒程度是挂钩的。女方家长认可了这门婚事，男方是必醉无疑的。这样既提现出女方家的热情，也是为了给新姑爷一个下马威。警告新姑爷，娘家人多，不好惹。
　　魏庭见到两位长辈这样向着自己，知道这门亲事已是板上钉钉，不由心中狂喜。担心自己表现不够谦虚又惹出什么幺蛾子，装模作样的还要起身，被两位长辈毫不客气又按了回去。反反复复几次过后，感觉表演已经完全到位，魏庭才理直气壮地坐在凳子上。
　　林若依的母亲和小姨见魏庭不再折腾了，交待了林若依几句过后也出去了，留下林若依独自在屋里陪着魏庭。
　　“我觉得还是小姨说得对，你就别逞能啦。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去出那个头干啥?再说，魏大哥他们不是在帮你撑着场面的嘛。就你这酒量，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第一次上家来就躲，总归不太好吧。就算爸妈不说啥，毕竟还有那么多亲朋好友在场。保不准以后就成了他们的笑话了。”
　　魏庭和林若依的心里清楚。这穷山僻壤的小村庄发展农业经济不行，偏偏闲言碎语不用照料就能野蛮生长。
　　今天的场合是不能醉在林若依家的，那会成为一个笑话。向长辈敬酒的时候，魏庭领悟到什么叫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所以不得不使出暂避锋芒的策略。
　　回乡的这段时间，魏庭经历了各色各样的酒局，对自己的酒量心里也有了底。今天虽然喝了不少，但是掐指一测也不过五成。想到自己离开酒桌也有段时间了，战场被魏雷大的突击队清扫得应该也差不多了，要是再不上场也会被当成缩头乌龟的笑话。魏庭觉得是出去露露面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