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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18 ...

  •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顾惜朝忙着安排部署楼里的事务,好在计划当天能够灵活应对。
      戚少商则是在修养。他也想过调动风雨楼在江南的势力来帮忙,但还是在心里否决了。
      顾惜朝愿意让他留下,因为他是戚少商,而不是因为他是金风细雨楼楼主。那人心高气傲,如何能忍受他人相帮。于是戚少商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终日无所事事,悠然闲散。

      木神玉再次来到七杀楼的时候,就只看见戚少商坐在院子里喝茶,与楼里其他人的忙碌对比鲜明。
      “惜朝不在楼里,木神护法找他的话,恐怕要失望了。”戚少商淡定地品了口茶,仿佛他没有身中蛊毒,而眼前的,也不是给他下蛊的人。
      “找不到顾楼主,见戚楼主也是一样。”木神玉先是笑容一冷,复又恢复柔和,只是温度没有传达到那双翠玉般的眼睛里。
      “心上人与情敌,怎么能一样。”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木神玉听来不缔于平地惊雷,木神玉脸上的笑容终于失去,满是被点破心思的羞怯和愤恨。
      “戚少商,你好不要脸!”男子相恋本就惊世骇俗有违天和伦理,他竟然如此……如此……
      “男子汉大丈夫行于世间,俯仰无愧于天地,如何能说我不要脸?再说木神护法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么?”戚少商此时笑得竟有几分无赖。
      木神玉咬牙。
      “……不错,我是看出来了。逆水寒剑、囚龙山庄两个大事件的主角竟是这种关系,不知江湖中人明了之后会怎么想。”
      “我自做我的,他人如何想,非我能干涉,也与我无关。”
      “一旦江湖中人知道此事,你也许再也做不成金风细雨楼楼主,群龙之首将被天下人唾弃!”
      戚少商淡淡一笑:“我现在仍然只是金风细雨楼‘代’楼主,白衣高楼,本就非我所愿。至于会否被人唾弃……戚少商所作任何事皆为江湖大义,唯此一事,只为自己。”言下之意,已是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他。
      他着一身白衣,束好的长发无风自动,淡淡的一瞥,便无端生出一股傲气,九现神龙的,傲气。
      世上的人都知道,顾惜朝此人,桀骜不驯,最是傲气。而戚少商喜欢交朋友,大方豪爽,与傲气沾上不半点关系。
      戚少商与顾惜朝在一起,十个人里有十个都只能看见顾惜朝的傲。
      戚少商的傲,决不会对着他的朋友兄弟,就连一般人,都看不到他的傲。
      如果说顾惜朝的傲就是他这个人,戚少商的傲就深藏在骨子里。
      而现在,戚少商正是一身傲气,天下万物,都不在他眼中。
      他这一生,就只想要这么一个人,只要是你情我愿,便是天下人,也拦不了他。

      木神玉见到戚少商这般模样,突然就想到了顾惜朝。那个让她一见倾心,再见倾情的人物。
      第一次在七杀高楼上见到顾惜朝,那人用一卷黄绫把自己的手下引走,继而把戚少商调开。风灌长衫,一副天下尽在手的傲然,月色下,几成仙影。原来动心,不过只消一眼。
      第二次是白日里,自己为救焱姬出手。那人神色狠厉犹如九幽恶鬼。却在戚少商中了摄魂香的一瞬间冰封开裂。鬼神夜哭,神哭小斧,当真是神鬼莫敌。手尚颤栗不止,心里更是波澜万丈。
      这一交手,终究是情根深重。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七杀楼,来找顾惜朝。
      可是那人,永远不可能用那般神色看自己。

      木神玉先是低头黯然,然后抬眼看戚少商,冷笑。
      “戚楼主,碎心蛊的滋味,想必你已经尝过了吧。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因为你的血,那药的药性至少会减少一半,可要小心算着点。”
      “碎心蛊,果然是名符其实。不知有没有解法?”戚少商放下茶杯,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传说中,苗女爱上了一名男子,那个男子却玩弄了她的感情,最后还和别的女人成了亲。这个苗女心中怨恨至极,却又爱他至极,不舍得他死去。于是制出碎心蛊,让男子时时刻刻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那个男人最后终于受不了折磨而选择自杀。苗女在他死了之后,不久也因为太过抑郁而死了,并且没有留下碎心蛊的解法。”木神玉将碎心蛊的来历娓娓道来,说到不曾留下解法时,心里有一种报复般的快意。
      “那个女子,还真是没有看人的眼光。”戚少商不为所动,听完之后只有一句评价。
      “你当真不在乎?”
      “戚少商只知,我命由我不由人!”
      “我就看看你能撑到什么地步!”为戚少商气魄所摄,木神玉脸色苍白。心中的快意被这人宠辱不惊的样子冲淡了痕迹,只剩愤然。

      木神玉离开后,戚少商继续喝茶,表情未变,动作未变,只是茶水已冷。而他的心里,也觉得有些冷。
      他也是肉体凡胎,毕竟不是金刚不坏,怎么可能对那碎心之痛视若无睹。只是依九现神龙的傲气,万万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
      若那蛊毒真的无法可解……
      院内落叶纷纷,一时间,戚少商的眼内心里,浸满伤怀悲凉的秋意。

      顾惜朝回来的时候,戚少商已恢复平常状态,只是,沉默了一些。
      敏锐如顾惜朝,自然能感觉到他的沉默。却不知他为何沉默。
      “大当家的,可是心里有事?”
      戚少商一愣,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在思考明日之事。”
      “当了几年楼主,果然是不一样了。”这句话带上了几根小刺。
      戚少商知道顾惜朝为什么刺他,却也不好将真正原因说出,只能苦笑。
      木神玉说的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现在说出扰乱惜朝的心神。
      一切只能等明日结束了再说。

      “明日便要动手,大当家的可是怕了?”顾惜朝尾音向上一挑,半是调笑半是挑衅。
      “有惜朝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又如何会怕。”
      相视一笑,豪气顿生。
      且将一切抛诸脑后,只陪君,大闹一场。

      五神教总坛内部
      邢涛坐在教主之位上,土神封立在他身侧,一人跪在堂下。
      “这么说,明日他便要动手?”邢涛的笑容带着七分寒意三分鬼气。
      “是。”堂下跪着的竟然是水神天的贴身护卫——沧澜。
      “终于按耐不住了吗?也好、也好,他再不动手,我可就等不及了。”说到后面,邢涛低声笑了起来,一双眼更好似着了火一般。
      土神封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只是眼里多了一些东西,似扼腕,似叹息,似无奈。
      邢涛似乎被土神护法的眼神扫了兴致,随手一挥,对沧澜说:“你下去吧。”
      沧澜依言告退,返回水神天处。行至半路,一抹红影从旁窜出,直逼他要害!
      是焱姬!
      迅速过了两招,二人站定。
      “沧澜,你竟然背叛护法!”焱姬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是最早跟在欧阳炽天身边的人,在那人扮作火神护法欧阳炎的时候,就是他假扮成水神护法,让教内的人从来没有怀疑过火神护法和水神护法竟是同一个人。而刚才,他跪在大堂下,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托出——那个总是默默跟在欧阳炽天身后的沧澜!
      沧澜沉默,他本就是寡言之人,也无意对她解释。
      但是有人替他解释。
      “沧澜一开始就是我内定的水神护法,他从来没有效忠过欧阳炽天,何来背叛之说。”
      焱姬脸色惨白的回过头,邢涛就站在她背后。她惊呼一声,连退数步。
      在五神教里,如果有人能比欧阳炽天还要让她害怕,非教主邢涛莫属。那个人就是五神教的神,在这昏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说不定,已经变成妖怪了。
      “教主……”
      “我还以为你们心里就只有欧阳那个小子,原来还记得我这个教主。”
      “焱姬不敢。”
      “焱姬,我知道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得到它。如何,你明天愿不愿听我安排?”邢涛语气里充满了诱惑。
      他活了数十年,早将人的欲望看透。所以他能抓着人性的弱点,将那些人如傀儡一般操纵着。欧阳炽天和他相比,还是太嫩了。
      焱姬抿了抿艳丽的唇,第一次抬头正视那个和妖怪一样的教主。曾经藏于眼内最深处的火焰爆出微弱的火花,美丽的绽放。那就是她的欲望。
      “焱姬愿听教主安排。”
      邢涛满意地笑了。他知道,有的时候女人比男人可怕的多,男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把自己放逐到地狱。而女人,她们会把周围的一切一起拉进地狱!
      “很好。”
      这样的话,棋子就齐全了。

      翌日清晨便是约定时刻,顾惜朝和戚少商在欧阳炽天的带领下沿着地道进入五神教总坛。
      经过昏暗漫长的地道,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是豁然开朗的,宛若密境的美景。
      大多数教众被水神天借口派出,此刻恐怕已经和七杀楼众对上。是以周围非常静谧,像是只剩下一个空壳,却无端让人感到几分诡秘。
      欧阳炽天环顾四周,一皱眉——本该在此接应的人没有来。沧澜和焱姬……那两人……
      顾惜朝一看水神天的脸色,就知道计划有变。再环顾四周,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他对戚少商使了个眼色,刚要开口,就听见陌生的声音响起。
      “水神护法携两位贵客远道而来,老夫甚是欣悦。为三位准了特别的招待,还请三位笑纳。”说话之人显然不在此处,不过内力高深,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想来应该是五神教那个最厉害的老疯子,教主邢涛。
      话音刚落,周围弥漫起大雾。
      顾惜朝一见便知不好。这分明是一个阵法,可以迷惑人的五感。他立刻伸手,想拉住戚少商。转头一看,哪里还有戚少商的身影,连欧阳炽天也不见了。
      早知道这五神教教主是个老狐狸,没想到那个欧阳炽天那么没用,一举一动都在那老狐狸眼皮底下。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所幸这迷雾也只是要把人分开,并没有杀了他们的意思。
      不知道那老疯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不是戚少商中了蛊,他根本没必要和欧阳炽天合作。顾惜朝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奈何牵扯到了戚少商。
      没有外援的话,欧阳炽天根本就不会这么快动手。这样看来,就像是为了要让他动手,而给戚少商下了蛊毒一般……
      顾惜朝一边警戒着四周,一边思考着向前走。

      戚少商知道自己已经迷失在阵中,他只思索了片刻,就选定一个方向,直直的走。跟谋士一般的人物相处久了,也对奇门一类的东西略知一二。这种没有杀意的雾,起得也就是障眼法的作用,目的应是分开他们。既然主人如此诚心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雾气果然渐渐转淡,最后消散。他站在一条小径上。
      戚少商看着眼前人,感叹命运果然无常。
      这简直是冤家路窄。
      小径的尽头站着木神玉。

      “竟然是你最先走出来,戚少商。你果然是心无杂念。”这迷雾本来就只是耍人玩玩的东西,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就一定能走出来。只是陷入雾中的人总是喜欢胡乱猜测绕弯,自然出来的速度就慢了。
      戚少商径自看向前方,不过他看的不是木神玉,而是木神玉身后的三条岔路——这是什么意思?
      木神玉笑:“选一条吧,戚少商,这是教主准备的。”
      “邢教主真有雅兴。”就连戚少商也抑制不住的想要嘲讽。用这种猫戏老鼠一般的态度对待他们,简直就是侮辱。
      “教主玩得很愉快呢,毕竟这里至少有八十年没有来过外人了。”木神玉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看着戚少商。“今日,已是第三天,戚楼主的药不知道还剩多少?”
      戚少商不动声色地笑了:“这个不劳费心,要戚某选一条路也可以,不过……”
      他望向小径的另一端,那里依旧是迷雾缭绕。
      顾惜朝还在那里。
      他说出自己的条件,得到肯定答复后就走向一条岔路。
      他的背影消失后,周围的树木遮住了路口。岔路只剩两条。
      木神玉脸色冰冷的站在那里,愤怒和嫉恨的火焰在心底灼烧。

      顾惜朝走出迷雾后看到的是两条岔路,他冷笑一声,选了一条路便走了上去。
      在他离开后,树木自动闭合,路,只剩一条。

      戚少商在道路的尽头一个转折。随即屏住了呼吸。
      满目的枫红,如不灭的山火,美丽到让人窒息。
      林中,红衣的艳丽女子穿着红色轻纱,魅惑地笑着,等待多时。
      戚少商什么都没有说,他已拔剑。
      拔剑,因为感觉到了杀机。

      顾惜朝也是沿着路走,而那条路,带他见到了他真正要找的人。
      翠色双眼的女子坐在树上嬉笑,如那天夜里一般。顾惜朝清楚地感觉到,周围至少埋伏了五个人。但见他对着木神玉嚣张至极地一笑——想对付他,大可试试!
      “顾楼主还是不要出手的好,玉不想与公子打斗。这些人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顾惜朝无意前进,只想请木神护法解了戚少商身上的蛊毒。”
      木神玉敛了嘴角:“我若是不解呢?”
      顾惜朝眼中狠戾的光芒一闪而过:“这恐怕……由不得你!”
      木神玉心中一痛,脸上却笑得更欢:“这样吧,我和顾楼主你打个赌。我身后就是教主休憩的地方,不管怎么走,最后一定会到达这里。我们就来看看,戚少商能不能到达这里。”
      “赌注呢?”
      “戚少商的命,如何?”
      “木神护法未免太小看戚少商。”顾惜朝冷笑,“我赌!”豪气干云。
      “你真当戚少商会来?”木神玉笑得暧昧,“焱姬早就迎他去了。那般的女子,寻常人还消受不起,只怕那他们现在正忙活着,如何能顾得上你?”

      顾惜朝眸中一冷,且不说焱姬这个女人惹人生厌,单就木神玉口中的侮辱之意便令他不满。
      于是言辞之下更是不客气:“她美不及息红泪,媚不如白牡丹,温柔不若晚晴,清丽不比雷纯,如何能绑得住戚少商?”
      木神玉掩口而笑:“顾公子想哪儿去了。不过,天下也只有顾公子这般的人物,才能令戚少商甘愿为之停留休憩。”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他看得清戚少商,却看不清他人的心。
      继而转为狠戾,“然而戚楼主纵然英勇过人,只怕也敌不过红颜温柔乡。焱姬的幻舞摄魂下,可是无数英雄白骨。”语调中,透着莫名地快意,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她想要看到他为戚少商着急的样子,却又不希望他为戚少商着急。她想要顾惜朝有求于她,却又不想他向任何人低头——包括她自己。
      顾惜朝依然淡定,把玩着手上的神苦小斧——不带任何杀气。
      那人的名声是一分一毫打拼出来,掺不得半点假。
      这一点,没有人能比他有更深的体会。
      他当然信他!

      顾惜朝这边是唇枪舌剑的较量,另外一边却是真真正正的生死搏杀。
      如火的枫林,如焰的舞。
      如玉的冷剑,如月的人。
      焱姬在舞,身形幻动、脚踏玄奇,舞姿动人、眉眼勾魂。
      浅红色的纱衣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然而,在那七尺红绡舞动之间,步步杀机。
      戚少商眉眼微垂,长剑指地,任红绫舞动,神色从容淡定。
      就算他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凭他多年在江湖打滚的经验,也知道此时当如何做。
      焱姬的舞越来越急,红衣翩跹,几乎已化为一团火。只要戚少商心神一动,便可置其于死地。
      只是那白衣人站在一片艳色中,眉目清冷,仿佛超脱红尘外。
      焱姬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知道,她已困不住他,困不住这条,九现神龙。
      但见戚少商忽而抬头,拈花一笑,幻障皆消。

      白光起,剑光溢,焱姬的舞纵然是迷幻,但他的剑更无一不刺向现实。
      红绫断,美人萎顿在地,神色哀怨:“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破我的幻舞?难道你真的无心无情?”为什么,幻舞摄魂本无破绽,为何两次被破。
      戚少商看向她,淡然言道:“此剑名痴,戚少商此心,独痴一人。心中有人,如何会为虚妄所惑?心也好,情也罢,不是对着那人,便无意义,无心无情又如何?你也该去找那一个人,莫要被自己的舞姿,惑了自己。”
      “找那一人……哈哈哈……找到了又如何,得不到,岂不是更痛苦。”焱姬神色狼狈,双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凄苦。
      戚少商见此情景,不由叹息:“其实非我无心无情,人皆有情,只是你自己动摇了而已。”
      言罢离去,再不回头。
      焱姬愣愣地看向地面,是她……动摇了么?
      九年前,她初遇欧阳炎,一身红衣如火,年少风流。她做了他的随侍,跟在他的身边。只是那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不,应该说,那人眼里看不进任何人。她听说了他跟圣女的故事,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后来水神护法接任仪式上,教主命她用幻舞摄魂试探水神天的武艺。那时她并不知对方是欧阳炎。自古水火不相容,于是尽全力。
      烈焰一样的舞中,那人神情淡然,并不对抗。忽而轻轻一笑,只一句低声的“姬”便足以叫她甘愿败在他手下。
      是了,方才戚少商神情淡然的模样已让她明白毫无胜算,最后抬头一笑更是令她心中动摇。如何能不败……
      只不过,她心中的那人实在已是个无心人,就算将心给他,也只会弃之如敝帚。
      焱姬趴在地上,眼神凝成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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