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月舞》撒莎

5、9

　　被放了半月假，一向忙得不得清闲的展昭突然不知该做什么好。他忧心着那封密函的内容，想起陛下萧索的语气，如何能平静地去休息。可是，一想到陛下的个性，再想到江紫云，若是放了假，他却不去看她，想必她定是要怨怪的。

　　略一思索便开始收拾行装，正收拾了一半，却被白玉堂逮个正着。一听他说要去“紫竹园”小住几日，那只白老鼠便死活也要跟着。他的理由异常充分：一来展昭自己邀请过的，二来他要去看阿敏。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深知他素来的性子。就算他不同意他跟，他也会跟着去，不仅跟去还会把那里搅个天翻地覆。更何况，他也实在很想让他看看他小时侯的乐园——“紫竹园”的风致。于是，闭了嘴由着他去。待得出门时，却又为骑马还是坐车而起了一番争执，最后仍是拗不过白玉堂上了马车。

　　马车拐出城径自向东南奔去。展昭一身蓝衣坐在车内看着那抱着二十年陈酿女儿红自斟自饮的白玉堂极是无奈。这只老鼠走到哪里都要带上酒坛数罐，如此爱喝酒，怕是没到地方早已喝的酩酊大醉了。

　　徐行半日，待得黄昏时分，马车方在一个带着典型江南士族建筑特色的庄园门口停下。门口粉蓝袍的丫头笑吟吟迎上用脆脆的声音说：“小姐已在‘梅芳院’恭候展少爷、白五爷多时了。”

　　“紫竹园”是先帝宋真宗御赐江家的别院，园子占地广大，外表典雅秀致，内部精巧细致，充满着江南水乡建筑的风格，足见对江家的宠爱。“梅芳院”是江家女眷的专院，里面满载着疏落而交错的白梅，将红尘隔于此外。透过那梅树枝桠的缝隙，隐约可见江家女眷的闺阁所在。

　　白玉堂微微皱眉，打量着周围的梅树。这片梅林竟是依着五行八卦而种。虽然早已知道江南士族都对此有些偏爱，但如此精妙的阵法却是少见。

　　在梅林中转折许久，才终于看到那坐在白玉亭中正与阿敏品茗下棋的江紫云。但见她神情轻松，拈子一落，微笑地看着对面苦恼不已的人。

　　“小姐，展少爷、白五爷到了。”粉蓝丫头立于亭外，高声说道。看那苦恼之人一惊又是一红的模样掩唇偷笑。

　　“昭哥、白五爷，你们来了。”江紫云站起身走到展昭近旁，轻轻搭脉，然后舒了一口气，微笑道，“总算无甚大碍！”

　　“你知道展小猫受伤了？你如何知道的？”白玉堂眯眼看向江紫云，眼里隐隐带着一丝怀疑。这件事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和那皇帝就没有人知道，她却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再看身形却与那白衣人有几分相似。

　　“我离开前曾请求包大人告知我昭哥的近况。若非包大人告诉了我，我又连夜进宫面圣，昭哥却哪里来的半月假期？”江紫云疑惑地看向白玉堂，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与那皇帝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他要听你的？”白玉堂仍是不太相信地问。

　　“你去问昭哥吧！昭哥最清楚了。”江紫云甜甜一笑，揽上展昭的手臂说道。

　　“紫云是先帝亲封的‘端福郡主’，而且陛下是我们幼时的朋友。”展昭睨了白玉堂一眼答道。觉得他的猜疑完全没有必要。紫云自小带疾，体弱多病，根本不会武功。

　　江紫云看着白玉堂蹙眉看向她挽着展昭的手，盈盈而笑，“昭哥，五爷你们车马劳顿，还是先让莲儿带你们去休息吧！”

　　四人微笑而离却忘了那仍坐在那，脸上隐含嫉妒失落的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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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敏小心翼翼地端着盅快步向展昭卧房走区，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右膝一酸，跪倒在地，手中的器皿摔在地上汤汁四溢。阿敏咬咬唇，眼眶微红地看着地上的残片，隐隐有些想哭。拾起残片于托盘之上缓缓爬起，原路而回。

　　“小姐，你这种行为挺恶劣。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莲儿语气轻快地看着阿敏离去的背影说。

　　“我不喜欢她。像她这种做事冲动任性，遇上事情只会哭喊，又几次三番听信人言怀疑别人的女人是绝配不上昭哥的。她若不死心，我更过分的都有。”江紫云立在假山后冷冷地说。那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哪里能照顾的好昭哥。况且昭哥……他早已有所爱之人了。“我让你帮我约昭哥的事你做了吗？”

　　“是，是，已经约好了。”莲儿翻翻白眼道。对于自家小姐对展昭坚强的守护之心实在有点受不了。

　　“你在这里守着，若阿敏再来，你就想办法给我把她拦回去。”江紫云淡淡说道，莲步微移向“梅芳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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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哥。”江紫云似儿时一般扑进展昭的怀里甜蜜微笑。

　　“紫云。”展昭笑着拥住这自小疼惜的人儿，轻声问道，“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江紫云抬起头嘟着嘴撒娇地看向展昭。

　　“能，当然能。”展昭微笑地揉了揉江紫云的发，异常宠溺地说。

　　“昭哥最好了！”江紫云瞄了一眼那飞奔而去的白色身影，勾唇眯眼微笑。到底吃醋了！

　　白玉堂立在湖边思绪翻腾。本打算趁夜好好研究一下那片梅林，谁知却看到那样一幕，怒气翻涌再看不下去直接奔逃。可是他到底在气什么？有什么可气的？他们是未婚夫妻，自小青梅竹马，感情亲密愿意抱在一起，与他何干？可怒火就是一阵阵翻涌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白五爷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有心事？”江紫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白玉堂为之一震。她不是和展昭在一起吗？怎么却跑来了？最重要的是她来了，她竟半点也不知道，她若是敌人他怕是早已死了几回了。

　　“五爷不想说？”江紫云略带嘲讽地问，“那不如告诉我，你刚才干什么要满带怒气地跑开吧？”

　　“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白玉堂猛然回身厉眸而视。她是如何知道的？

　　“白五爷到底在气什么？”江紫云淡淡挑眉问道，“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昭哥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总是生气？你不是说你爱阿敏，怎么却一天到晚跟着昭哥，今天更是看也没看阿敏就这样离开？”

　　“我……”白玉堂开口欲言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何尝不是这样问自己的？其实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只是自己拒绝承认。

　　“白五爷说不出话？那我来说，你爱昭哥！”江紫云冷冷道。

　　“白爷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只臭猫？”白玉堂怒吼道。谁要喜欢那只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总是让自己受伤来折磨他人，身边总是有不断出现地男男女女的臭猫啊！

　　“爱就是爱，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若不喜欢昭哥，那你到底在气什么？他受伤时，你担忧什么，焦急什么？”江紫云平静地说，“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慢慢想吧！”

　　白玉堂看着江紫云远去的背影脑海内思绪翻腾。他到底在气什么？焦急什么？担忧什么？如果他不爱展昭，他为什么总是在遇到展昭的事时失去冷静？暴跳、震怒、担忧、焦虑，那些从来没有浪费在他人身上的情绪，为什么都给了展昭？为什么爱和展昭斗嘴？为什么展昭惹他生气后，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兴师问罪而没有象对待其他人那样直接杀了了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也许他早该知道答案，他其实的的确真的是爱那只猫的。

　　臭猫！笨猫！白爷爷竟然会被你骗了，既然你骗去了白爷爷我的一颗心，那好歹也要拿你那颗心作为补偿吧！白玉堂邪邪而笑，面容上带着狡猾的神色，让躲在远处不远的江紫云满意地微笑。还好还不算太笨~！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不要问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