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探xMTDC）第六感》Mint梓欣

13、 人类不择手段也想成为神

　　“没想到你竟然没走。”
　　这是在病房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上的甘璐。

　　“说实话，我真的想把你脑袋撬开。”
　　这位穿着豹纹小皮裙的金发美女，生理性别男的布兰特白眼翻上天。
　　“为什么是这家医院？”

　　布兰特作为前心理医生，也非常想知道有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尤其是甘璐和康维。
　　当然后者他无法沟通，也不敢惹。

　　“两个被害人唯一的重合信息就是在这里就医，住进来方便点吧。
　　而且被摘了肾还能活着爬进海里，这手法不专业能办到？”

　　布兰特赞同地点头：“确实，而且提醒你一下，Y字把胸膛整个剖开一般用于法医解剖。”

　　法医？
　　“普通医生不会用吗？”

　　“那倒不是，就是普通医生没什么机会能这么解剖吧。而且就算不是医生也能学啊。”

　　“那为什么那群警察不怀疑法医啊靠！全美在职法医也就500多人！”
　　当然，这件事甘璐只是吐槽一下。

　　原因懂得都懂。
　　体系问题。

　　如果不是七叔的孙子死了，谁会在乎呢？
　　这么多悬案冤案错案，谁会在乎呢…

　　…
　　所以现在看来，这家医院可以兼职法医的人很可疑。

　　或者指向性明确一点，她之前和陈英去拿尸检报告的时候看到院长的桌面摆放大概率是左撇子。老婆是亚裔，能接触玄学道法不突兀。

　　差不多锁定对象，计划开始。

　　甘璐伸了个懒腰从病床上蹦下来，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上。
　　“走吧，先去觅食。听说私立医院伙食不错！”

　　————

　　原本，一天的好心情从美味的早餐开始。

　　但是现在甘璐一天的好心情亡于秦风。

　　准确的说是带着南丁格尔帽和黑长直假发，穿着裙装护士服和白色小高跟的秦风。

　　还画了眼影涂了口红？！
　　不过说实话，除了眉毛太阳刚了，真的好好看呀……

　　虽然好看，但是甘璐手里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草莓都不想吃了。

　　然后再看身边这个金长直小皮裙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两个男人都比她有女人味？（来自小丫头片子甘璐）

　　绝望了，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秦风和某璐面面相觑。

　　QAQ

　　然后她就↑这个表情跑向病房。

　　秦风：完，女朋友被搞哭了，我还有救吗？

　　但是某璐竟然还回头给他来一句：“别管我，办正事！！我就是怀疑一下自己。”

　　————

　　然后某璐再见到秦风是在病房里。

　　他忙里忙外破案，她……

　　“菁菁，你贞德奶好我占点就行不要乱跑…！
　　师傅傅你是莉莉卡，你是法师不要贴脸打啊！！”

　　玩联动角色黑白熊的璐，感到心累。

　　但是最后，这场惊险刺激的compass还是在黑白熊杀疯的情况下赢了。

　　“不玩了，秦风风来了，下次我13带飞你们！”

　　挂了语音聊天，把手机丢在一旁。

　　“你…你这次想干嘛？”秦风毫不客气地从桌子上拿了草莓吃。

　　“你猜？我还没问你们三个来干嘛…还穿成那样。啊…！”

　　秦风往某璐张大的嘴里丢了一颗草莓。
　　“来找尸检报告。”

　　“？”甘璐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找到了？是真的？”

　　“找到了，真的。在院长办公室看见的。还差点被陈警官抓到。”

　　很不对劲，甘璐甚至都已经不用进一步分析，更加确定是他了。

　　“秦风风，你不觉得尸检报告出的有点快吗？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正常来说，尸检报告是48小时内出。之前的尸检报告出这么慢是因为警局根本没人在乎，还是看在七叔面子上搞来的尸检报告。

　　就算再重视，这么快也不现实。

　　根据可靠消息（布兰特），尸检是今天早上6点开始的。
　　现在10点。

　　这种速度，要不就是提前做好，要不就他根本就知道尸体的具体状况不需要尸检。

　　“你的意思是…！”秦风明白了甘璐的意思，“但是没有证据。”

　　“所以要找到证据。”甚至制造证据。
　　不过不要误会，制造证据不是诬陷。

　　“你这次为什么这么快？”指得出结论，“如果我没猜错，你在知道那个符号的用处以后应该已经知道他杀人的意义了吧。”

　　甘璐点头，然后缩进了被子里。
　　“因为之前遇到过这种同样有仪式感的案子吧。
　　等结案跟你讲，但是说实话我还挺喜欢那个杀人理由的。”
　　有点浪漫的理由，喜欢，但不认同。

　　甘璐盯着秦风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从抽屉里抽了湿巾出来。

　　“过来，闭眼。”然后轻轻擦着秦风眼皮上残留的眼影，“你这个眼影有亮片，条件有限，现在肯定也卸不干净。回家之后镜子旁边那个架子上有卸妆洗面奶，好好洗脸。”

　　然后掏出迪〇某变色润唇膏给秦风涂了起来。

　　“还有，卸口红不要硬擦，嘴唇都起皮了。友情赠送你润唇膏~”

　　涂完之后，啾咪。
　　“正好我也涂一点。”

　　“这点哪够？”

　　秦风一把抓住某人的手腕往前一带，另一只手熟练地捏住她的脸颊。

　　她的脸真的好小好好捏啊。

　　但是。

　　《Dramatic》

　　唐仁不愧是一大黑洞。
　　秦风还没亲上唐仁就冲了进来。

　　“你们俩别亲热啦，五百万跑没了！”

　　“宋义？他又没杀人，跑就跑咯。”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着急的，“但是他跑什么呢？”

　　跟着他们会紫罗兰按理讲才是最安全的。
　　七叔那边虽然有说宋义不是真凶，但最多是七叔不认。
　　那些侦探可还不知道。
　　而警方……不管怎么样警方总会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秦风对宋义跑了这件事也不太急：“跑…了能怎么办，纽约这么大你怎么找？现在抓住真凶才比较急。”

　　尤其是他没搞清楚凶手的杀人规律…下一起凶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

　　“秦风，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是……”甘璐思考了一下，还是打算跟他说，“我知道你不想再多一条人命，如果我没算错下一次就是今天下午3点到7点，我再拖一下的话最晚4点他应该会行动了。
　　还有不到6小时，打个余量，3点之半前没找到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

　　“好。”秦风没管已经快瞎了的唐仁，最后还是亲了一口，“我希望我不会给你打电话。”

　　“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可以相信一下小唐。让他给算一卦吧，他算卦真的很准的。”

　　唐仁：“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算一卦看看怎么找凶手吗？”

　　————

　　“己卯兔，五行属土，纳音城头土，主诚信，仁厚，善良之命，乃知黑守白，明心见性之人。”

　　甘璐感谢这段话突然觉得挺讽刺的。
　　倒也挺对的。
　　她很善良的，真的。

　　就比如现在……

　　“对不起，打扰了。”甘璐敲响了院长办公室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对不起，我今天凌晨落下了一本书在您这里…您有没有看到…”

　　然后一副小女孩做错事的样子低下了头。
　　“我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那家伙非得说我有病，然后让我住精神科。
　　之前我和陈英姐姐，就是劳拉一起来过。
　　你和陈英姐姐那么熟一定是好人。
　　我没病，不想住院。”

　　“Delphinium·Fifth？”
　　詹姆斯记得她。
　　除了在对各个患者出生年月的在意，还有这个奇怪的姓氏，看起来像是假的一样。

　　而实际上，这个名字只是当年她为了在美国生活康维给她起的。
　　相比写作“Wu”的伍，康维更喜欢“The Fifth”的伍。

　　或许是甘璐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又或许是詹姆斯医生对那本书的内容想的太专注，再加上甘璐有实实在在的病例，他根本没怀疑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有病例的小姑娘不想住院。

　　毕竟作为医生，他可知道真正的精神病院有多可怕。

　　更何况…

　　“放心，这里和精神病院不一样，你好好修养就可以，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甘璐点点头，反正也不是真的，装装样子回去吃饭了。

　　“这本书……我挺感兴趣的，可以看完还给你吗？”

　　“可以啊，只要你不给我开药就可以。”

　　因为她是真的没病啊，精神科护士会看着你把药吃下去，不吃会直接给你灌进去打镇定剂的啊……

　　“Well，回去好好休息吧。”

　　甘璐一副乖巧的模样走了出去。

　　她很善良，因为她给了这个医生选择。
　　那就让她看看，他会怎么选吧。

　　浪漫，现实，亦或是…贪婪。

　　——————

　　秦风那边，刚走出医院就收到了KIKO发来的阴阳无极说最后一页。

　　但是刚看到一眼，手机就被抢走了。

　　然后被陆国富关了起来。

　　不要急，不要急……

　　KIKO发来的图，有关阴阳五行。
　　阴阳无极说，道教类书籍。
　　符咒，道法。

　　秦风之前用剩下的粉笔还在口袋里，他拿出来把图画在了墙上。

　　这时唐仁也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

　　甘璐之前说他算卦准，再加上这张五行图，他这么多玄学也不是白学的。

　　“谁说这些案子没关系的？”

　　“什，什么关系？”秦风也大概能想到和道法阴阳有关，但是他不会算卦手机又被抢了，这时只能靠唐仁。

　　“你把这些案子时间地点从头说一遍。”

　　灶王庙属火，案发时间属火，丢失脏器心脏属火。

　　剩下两起分别是水和木。

　　“你这个人肉相机一定还记得死者的生辰八字吧！”

　　“没有生辰八字，只有出生年月。”

　　秦风按顺序说了死者的出生年月，不出所料，分别是水火木。

　　信息十分明了，凶手按五行杀人，在相对应的时间地点取走相应脏器。

　　“他这是要修炼成仙……小唐，今天下午3点到7点是什么属性！”

　　“金啦！”

　　金…
　　对应那份五行图大概的位置。

　　秦风回想着纽约地图。
　　那个位置是…
　　“万德糖厂。工厂应该属金…”

　　“对啊，工厂属金。难不成是下一个行凶地点？”唐仁终于靠谱一回。

　　那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出去……

　　——————

　　史上字数最少更新。
　　字数不够，番外来凑？

　　《甘璐的病例》

　　那是甘璐辍学的第一个月，甘琦死的第一个月。

　　这个世界还剩什么能和她产生羁绊的东西？
　　她…需要新的羁绊。
　　她要活下去。

　　甘璐毫不犹豫地去了泰国，因为哥哥之前跟她说过，他们还有一个表哥在泰国。

　　血缘，有时是很容易建立羁绊的东西。

　　那个时候，甘璐和秦风有点像，都是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去做的类型。
　　和秦风不一样的是，她是真的什么都敢做。

　　说难听了，就是莽撞。

　　她的莽撞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和…危险。

　　“笑脸”泰国一个犯罪组织。
　　至于为什么她会被这个破组织抓…
　　她也不知道。

　　甘璐一直觉得自己要身材没身材要性格没性格。除了这张脸没什么能看的。

　　笑死，就这一张脸杀伤力就够大了。

　　再见到真正的黑暗之后，甘璐发现她真的被保护的太好了。

　　但是很神奇，笑脸没对她怎么样。
　　或者说，还没被怎么样就被救了。

　　与其说是被救了，不如说是进了另一个地狱。
　　但是好在，她让另一个女孩躲开了这个地狱。

　　这个地狱给她肚子上开了个口子。

　　满屋子的鲜血，她的，他的。

　　甘璐承认，她一直是一个很小心眼，睚眦必报而且攻击性比较强的人。

　　你以为小区院子里那些排挤她和秦风的孩子最后为什么见了他们都好声好气，甚至都有躲着走的。
　　你以为她为什么跳级和秦风一起上中学。

　　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人的家庭就是很容易被诟病。
　　说她可以，毕竟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她哥和秦风不行。
　　她被他们照顾的很好，所以她也会保护他们。

　　她也很大度，就事论事。
　　至少那些无伤大雅的事她从来没计较过。
　　触及她原则性问题不能放纵。

　　因为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

　　但是，唯独这次。
　　她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要杀了一个人。

　　不仅仅是因为不杀了他自己就会死。
　　还因为他杀了甘琦。

　　他，让她失去了最珍贵的人。

　　但她不能。
　　她不能杀人。
　　她也不能死。

　　她不能让哥哥给她争取来的后半生就这么葬送。
　　各种意义。

　　而且，不能就让这个“东西”就这么死掉。
　　死掉太容易了。
　　活着才难。

　　就像她现在一样。

　　那个东西被她咬破的颈静脉附近，一个字母印在了她脑子里。
　　Q
　　那是她在某个东西逃掉之前最后看见的。

　　之后她就只记得那个曾用名苏文，现用名林默的表哥把她都掉出来的肠子塞了回去，然后很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

　　虽然说的话不怎么温柔。

　　再然后，她肚子上多了一条缝合线。
　　没什么，就是有点疼。

　　让她真正在意的是她的情绪。

　　濒死过后，才能更加真切地体会到活着的感觉。
　　她…
　　在兴奋。

　　自身的濒死，让她兴奋。

　　这不对。
　　至少…不应该。
　　因为，她要做一个“正常人”。

　　————

　　出院以后，她认识了小爱。
　　比她小了几岁的女孩，可以和猫对话。
　　很可爱。

　　小爱和林默是一个孤儿院的。
　　在甘璐看来，就像她和她哥。

　　林默因为清道夫的工作原因没办法照顾甘璐。
　　给小爱做早饭就已经很让他头疼的了。

　　但是甘璐也是让人省心的（大概）。
　　她自己找到了曼谷唐人街的一个美女——阿香。
　　然后住了进去。
　　还认识了唐仁。

　　虽然不太靠谱，但总的来说…是好人。

　　两个月后，康维把她接走了。

　　她和康维关系还算不错？
　　至少去年她和她哥加上康维，三个人举办的第一届侦探大赛很成功。

　　现在的话，总的来讲也算是监护人了吧。
　　所以，她跟康维走了。
　　然后举办了第二次侦探大赛。

　　说实话，没了她哥，他们两个人对人际交往这件事确实有点苦手。

　　康维肯定不能指望。
　　所以她要努力一点（被迫。

　　鬼知道一个月内康维是怎么让社恐变成社牛的。
　　虽然社牛只是偶尔发病。

　　第二届侦探大赛在法国。
　　康维其实也是想带甘璐去某个可以摆烂的国家休闲一下。（法国生活节奏很慢）

　　然后那届大赛罪犯胜出了。

　　突然发现自己和一部分罪犯很聊的来的甘璐自己进了精神病院。

　　因为那个获胜的罪犯杰姆·卡迪厄跟她说了一句话。
　　“A casual stroll through the lunatic asylum shows that faith does not prove anything. ”

　　在疯人院随便逛一下你就能了解，信仰什么也证明不了。

　　他真是个好人。

　　好人坏人怎么界定，甘璐也说不清。
　　她只知道罪犯不一定是坏人。
　　很多时候他们可能只是“与众不同”的三观和这个世界的主流观点不相符罢了。

　　出来以后，甘璐觉得现在也挺好。
　　“某一时刻，我意识到自己一无所有。本以为幸福满载的口袋中，实际上空无一物。
　　因为从未付出过任何努力，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我却连这种道理都不懂。
　　毕竟我的人生杂乱无章，空洞乏味。

　　然而某一天，我突然感觉深感自己正在失去大量的时间。
　　我要重来一次。
　　而我的哥哥，给了我这个机会。

　　下一次，我会做的更好…”

　　————

　　后来这个为了去精神病院逛一逛体验生活（？）而产生的病例，在第二届大赛后一直被她捞出来的一个前心理医生罪犯抓着不放。

　　然后她让凯恩揍了某名叫布兰特的医生一顿耳根就清净了。
　　不过这都只是不重要的事。

　　第三届比赛她中间就跑路，然后去泰国了。

　　“歇年假了，去泰国看看小爱阿香姐唐仁叔还有我狗哥啦。
　　然后回国吧，好久没见秦风风，还有点想他。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所以这么看来，其实所谓的“羁绊”还是很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