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冒牌小爸》戚夭妖

9、第 9 章

　　这一个拥抱引来了周遭一片惊呼声，与之伴随的，是段思安乱掉的心跳。
　　“久一点……”他红着脸说，“还有点痛。”
　　俞明哲于是站在原地，用手轻轻搂了搂段思安的腰，让两个人靠得更近一点。
　　“为什么啊，”段思安嘟囔了一句，“为什么会这样呢？”
　　之前还只是一个人睡会觉得从内到外都难忍的焦渴干燥，现在居然会演变成这么剧烈的疼痛。段思安突然感觉到俞明哲的后背僵直了一瞬，紧接着听他说：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段思安猜他大约是指长期标记，再加上最近一直没有回家，可这两件事都算事出有因。
　　虽然吃冷饭的时候，夜半失眠的时候，真的，偶尔，会有点委屈。
　　“因为，标记了你，又……”俞明哲话说一半，又仿佛咬了舌头一样戛然而止。
　　段思安想问他后面想说什么，下一秒就被他弯腰抱起来，然后……就这么被放进了购物车里。
　　周围的人投来善意的笑，段思安无地自容。
　　“我能走啊！”
　　“知道。”俞明哲边说边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总之知道是一回事，大步流星推着段思安在货架间穿梭又是另一回事。坐在购物车里的段思安和排骨、草鱼、西红柿为伍，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不忘指着货架上的乌梅喊：“我要这个！还有旁边那个！”
　　俞明哲一概照做，结了账之后才把段思安从车里再抱出来。
　　段思安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终于闭嘴转头往停车场走去，他揉了揉自己的腰，想：刚刚虽然丢人，但是至少真的没有肚子疼。
　　奇怪，为什么呢？
　　从超市到上车，再到从车库到进家门，俞明哲一个人拎着两大袋子食材上楼。段思安想帮忙，只换来一句“不用”。
　　因为安亦殊的难产离世，段逸为了做饭的时候看着段思安别在客厅里玩过了头伤到自己，把家里的厨房改成了全放式的，哪怕是切菜都能看得清客厅里的一切，反之亦然。
　　段思安抱着从实验室里顺回来的白大褂坐在沙发上看着俞明哲切黄瓜、腌鱼、炸排骨。俞明哲做饭看起来挺熟练的，可表情严肃得好像在做复杂的医学实验，看得段思安都没来由的跟着他紧张。
　　他总感觉俞明哲好像哪里不对劲，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想着想着，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俞明哲在家里住的时间不长，被子里的信息素味道不过保持了一两天就再也闻不到了，现在有了这件白大褂，段思安只觉得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过了一会儿，他见到俞明哲把色香味俱全的菜端到自己面前，还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吃饭了……”
　　“不要吃饭，我想吃，你的信息素……”段思安红着脸说完，勾着他的脖子用嘴唇替代了自己额头的位置，跟俞明哲的贴在一起，辗转厮磨，还拉着他压向沙发，把整个身体都贴上去……

　　-“思安，醒醒！”
　　“唔？”
　　“醒醒，吃饭了！”

　　梦里柔情似水的俞明哲嗖地不见了，面前是一张冷漠脸，冷冰冰地叫他去吃饭。
　　“哦，来了……”段思安撑着身子起来，刚要起身，就感觉到某处一片冰凉的濡湿，于是腾地红了脸。
　　“那个，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刚刚分化成omega的段思安被这个奇怪的生理反应搞得发懵，好半天才想起抽了几张纸巾草草清理了自己，洗了手，又换了一整套衣服，临下楼还不忘喷了点香水在身上。
　　下楼的时候，菜已经全部上桌了，俞明哲在饭桌前撑着头闭着眼睛正昏昏欲睡。
　　“俞明哲？”
　　被叫的人一抬眼，眼下的乌青更明显了。
　　“嗯，快吃饭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俞明哲的嗓音有点低哑，边说边给段思安用公筷挑了一长筷子的面进碗。
　　段思安就着一口酸汤肥牛吃了面，酸酸辣辣特别开胃，吃得不亦乐乎。
　　俞明哲却好像食欲不佳，皱着眉看着段思安地嘱咐：
　　“你慢点吃……”
　　“别再加辣椒了，你不能吃太刺激的……”
　　段思安觉得今天的俞明哲有点婆婆妈妈，不甘心地又加了半勺辣椒在盘子里，反问着：“怎么就不能了呀？”
　　俞明哲没回答，只剥了个橘子给他解辣。
　　吃完饭，俞明哲收拾了碗筷，然后就抱着笔记本在客厅里跟实验室的师兄师弟通视频。

　　“我走之前W-1128的量已经从6微克减少到5.8，半个小时之前的数据结果是多少？”
　　……
　　“抱歉师兄，家里有点急事，我明早早点过去可以吗？”
　　……
　　“瑞士的材料跟爱尔兰的从数据上看是一致的，动物实验上有一点微弱的差异……”
　　……
　　“唉，我好想可以快点出替品。”

　　段思安偷偷听了两个多小时，俞明哲说出最后这一句的时候，语气里全是疲惫和失落。
　　他好像突然看到了他只在照片里见过的爸爸，当年他苦苦研究不出结果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失望？
　　俞明哲挂了电话，弯着腰用手撑着头把脸埋在手心里，段思安悄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关系，不要着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俞明哲抬起头看着他，皱着眉，眼睛里有几道深红的血丝。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用手臂轻轻揽住段思安的肩膀。
　　“可是，我好怕来不及。”

　　他说着，垂着头把额头抵在段思安肩膀上，把段思安吓了一跳。
　　“来不及……什么？”
　　“ 没什么，很晚了，你快睡吧，明早还要上学。” 俞明哲放开他，眼神里的脆弱收了大半。
　　“哦，”段思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身要往楼上走。
　　“思安！”
　　“嗯？”
　　段思安回过头，见俞明哲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听见他说：
　　“你不舒服的话……还是去我床上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