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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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国家么？”我问的一脸坦然，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
“想要……”尽管已是一身伤痕，这个在男人回答我的时候，身上却依旧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心，突然就这么安定下来了。
“即使是毫不富饶、贫瘠荒凉的国家也想要么？”
“没关系。一个没有国家的主公只有被当做笑料。”
……就这样确定下来吧，在倭寻找的够久了，也流浪了够久了——为了雁，可以了。我对自己说。
“那就给你国家和百姓吧。”
我慢慢的站起身，走下微高的船头，走向那个仰卧在船上一脸坚毅与脆弱混合的男人。
船身不住的摇晃，激起水面无尽的波纹。
在他身前无声的站定，“不过你想要的话……”，慢慢解开系住黑发的头绳。“你必须对现在的一切道别。”
“我还有什么需要道别的东西留下么？”调侃的语气，尚隆完全没有刚刚全军覆没的绝望与痛苦，他的眼中有不甘，却没有沮丧。他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男人，他是我的王。
“这样也可以的话，我给你国家。”肩上微披着的发随风扬起，带着微微的凉意。我看到，尚隆眼中的瘦弱男孩，已恢复了一头金发。
“想要玉座吗？”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样的国家，真的有诱惑力么？尚隆你随我去了雁国，你会不会后悔呢？
“想要。”坚持的语气，我知道，您答应了我的邀请。那么，我就给你契约吧。
屈膝跪下，恭敬的以头叩地。我的正前方，将是我一生效忠的王。
“遵奉天命，迎驾主上。从此以往，不背诏命，不离御前，誓约忠诚。”这就是我和王的契约，是我对王的认可，是身为雁的王的证明，也是身为王的责任。
上方没有传来任何言语，我这才恍悟，我即将带走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男人，带他去一个他所不了解不知道的国度。哑然失笑。
抬头，用恭敬的语气对怔愣着的男人说：“请您说‘我宽恕’。”我顿了顿，又接道：“您背负着期待，而我背负着国家。”
“我宽恕。”
契约成，从这一刻起，小松三郎尚隆就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是雁国的王小松尚隆和雁国的麒麟六太。
站在雁国的最高处，俯瞰大地，入眼的只有荒凉两字可以形容。这样的国家，令人感到绝望。
我和尚隆静静的看着一切，看着尚隆和我所拥有的国家、土地和人民。
我沉默，我不知道该怎样和我身旁的这个男人解释，这个国家，不仅仅是责任了，也是负担。我开不了口。
“这样一无所有反而可以随心所欲，干起来比较顺手。”我惊讶的看着这个一脸柔和微笑的男
人，这个没有丝毫埋怨反而来安慰我的男人，这个我选择的男人，这个我可以托付的男人。突然觉得心里头满满的，全是感动。
“去那个叫什么蓬山的地方吧，去接个大任来！”尚隆兴奋的对我笑语。
我呆呆的看着那张比太阳还要耀眼的脸庞，呐呐半天，才别扭的转开脸，挤出一句：“拜托……”
尚隆一把将我拥入怀里，自信的说道：“交给我了。”窝在他温暖的怀抱，觉得好心安。之前的彷徨、恐惧、无措似乎都随着契约的成立，王的到来而消逝了。
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我的王，可以创造一个真正富强壮大的雁国。可以让雁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必再流离失所、亲人相残，可以让雁原本贫瘠换物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变得肥沃富饶……可以不再让我觉得，王的存在就是毁灭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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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俊挺的男子低头扫着地上的落叶，仔细而专注。楼上的女子撑着姣好的脸颊，痴痴的
望着楼下男人的背影，移不开目光。似乎是感受到了背上灼热的视线，男子回过头，对楼上的女子粲然一笑，伊人脸芬芳，娇红似盛开的桃花。
呼呲呼呲……粗重的喘息声和隐忍在喉间的粗喘声，吸引回了男子的视线。“啊，是帷湍啊。”边说边友善的晃晃手中的扫帚。“你这家伙……！”来者的怒斥声，霎时传遍了整间花楼，鸡飞狗跳，这大白天的，谁呀……
“在花楼赌博，所持钱财全部赔光，然后还打扫院子还债，我活到现在还没有像今天这么丢脸过！”帏湍在尚隆的寝宫里来回踱步，不满的发着牢骚。
“嗯嗯！”我单手撑着的头上下摇晃闭着眼应和。
“我对主上真是佩服到无言以对。”成笙笑着接口道。
“你跟着发什么牢骚！就是因为你的部下毛旋！”似乎是找到了出气口，帏湍大声责怪道。为难的皱着眉。
“不要怪毛旋！”尚隆终于开了他那张尊口，我睁开眼，他已经换好了君王的衣裳掀开帷幔走了出来。要是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估计谁都会以为这个满身帝王贵族气息的男人是一个明君吧。
“都是我的错。”诶？这次这么主动承认错误？我惊奇的看着尚隆。
“承认错误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帏湍气急败坏的嚷道。
“哪里～”尚隆轻提起袍角，施施然的坐了下来，一脸的坦然与从容。真是……讨打。
一阵静默，尚隆抬起头，不意外的看见众人用无语加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呃，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反省！”尚隆无奈的举起双手投降，“以后不再扔下政务偷懒，这样就行了吧？”
“嗯嗯。”我闭上眼继续认同的点头。
显然我的置身事外引起了某官员的不满。“台辅也同罪！”
诶？
“我可没有去赌博！”我不服气的回道。
“反正你也没有去朝议，还不是一样。你不知道五十步笑百步这句话吗？”尚隆开口戏谑道。居
然拉我下水，这个人！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啧！
“就算相似，两者之间也有五十步的差距对吧！”我挑高眉挑衅的看着他。
啪！我盘腿坐着的的桌子被重重的拍响，把我和尚隆都吓了一跳。成笙怒视着闹别扭的我们。
“这样的朝廷能持续二十年也真是了不起……”帏湍苦笑。
“我会在玉座上老老实实的待一阵，而且西边似乎有些不稳。”尚隆邪佞的一笑。
“西边？”众人不解，这消息是从何而来的？没有任何风声啊！
“元州。”尚隆眯起眼，缓缓的说出答案，“麻烦要来了。”笃定的语气。
“这究竟是……？”帏湍百思不得其解，延王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什么自己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时候收到？……
“每月花楼都会有元州师的士兵多次出入，出手阔绰。刚来时空着手，走时却带着不小的行李，是粮食当然没有问题，如果是武器……”尚隆止住了话。
“您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准备谋反？”帏湍快口接道。
可是听说元州侯在枭王死后惧怕百姓报复，又害怕您罢免他，躲在内宫里不出来……”朱衡迟疑道。
“他是个很有才能的令尹，元州侯的儿子，幹由。”我直直的看着尚隆，这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天天在酒楼花楼里厮混么？
“你知道得还真清楚。”
“在街上听到的，市井百姓的流言蜚语也不可小觑。”尚隆得意的笑笑。
朱衡显然不爽了，冷淡道：“恕臣失礼，您身为一国之王不去亲自做间谍也行。”
“哼。”尚隆不耐的哼笑一声。
我跳下桌子，向门外走去。
“嗯？怎么了，六太？”尚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话题好像不适合我听了，先出去了。”我顿了顿脚步回答道，然后侧着脸对着众人点点头，离
开。
坐在俐角的背上，在天上翱翔。俯瞰大地，成片的青绿色的土地，闪耀着幸福的光晕。我还记得
它原来是怎样的荒芜和枯败……
“现在，已经变绿了呢。”我喃喃自语，“可是，一旦发生战乱，又会倒退回二十年前的样子……”脑海中又浮现出蓬莱战乱时的记忆，猩红的土地，破败的山村城镇，死去的人们……
“战乱使人不幸，不光大人，连孩子们也……”
“……”俐角没有回话，国家乱了，妖魔横行。俐角那个时候，也是体会不到身为人类的悲壮和凄凉的吧。
其实在战争中，有很多和我一样，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吧。只能说，一切都过去了。
还没有开垦的黄色土地上，有父亲带着孩子站在地里，那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辛苦的耕作着，父亲在旁边指点着孩子怎样劳作。可以看得出来，虽然战后重建家园是艰辛的，但是只要和平的生活回来了，就是开心的、幸福的。
随处瞄着，突然想到……诶？这个……
“怎么了么？”俐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啊？呃，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二十年前的小孩子，现在大概有那个作爸爸的人差不多大的年纪了吧。”
“是啊。”俐角也颇有感慨的样子。“人类是不断在长大的，时间的流逝在他们的身上特别的明显。”
“我们不会衰老，总是容易忘记。”我迎着风，笑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更夜。”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