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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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踩着上课铃声的江梧叶就这样被抓住了。万老板踱着步子，手绕在背后，慢悠悠的从楼上的教师办公室下来。
“怎么？一大早跑步去了？”万老板看到江梧叶满脸通红，连带耳根都是红的，不禁好奇，一大早跑步也不怕一身汗。
江梧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万老板想了想便放人回去了。
江梧叶回去的时候，耳根又红了些。
这一节是生物课，是一个瘦瘦的女老师。穿着白色带花边连衣裙，衣领上松开一颗扣子，露出了细长的颈，头发微微束起，耳边架起金丝细框圆形眼镜。
“各位同学们好，很高兴能够成为大家的生物老师。”温柔的声音缓缓流入心头，清晰而又利落，老师转头在电脑白板上写入自己的名字，“我姓姜，名羡柳。嗯~我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博士生，从大家高一一直跟着大家上来。刚来到21班，希望能够和大家度过一个充实的高三~”
温柔的声线缓慢传来，如清烟拂柳，露痕轻缀净洗铅华。[1]宋秋声听着姜老师温婉的声线，思绪飘飞。他想起了昨天的梦，只剩下无尽的悲痛和今日的泪痕。那似乎，是鲸落。但是，为什么一场鲸落居然使他如此的难过。
在课后，他找到那一位温文尔雅的老师。姜羡柳看到有学生一下课就过来找自己，显得十分的开心。笑容微微扬起，找了张凳子请宋秋声坐了下来。
“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宋秋声忐忑到，毕竟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梦。
“嗯~怎么啦？是学习上有什么疑问吗？”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紫砂壶，掰下一小饼茶叶，热水冲刷着茶饼，一些细微地茶末旋转着飘了起来。
“就是，”宋秋声尝试着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但是发现时间隔得越久，他所留存下来的记忆便越少，“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鲸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很难过。”
“嗯~鲸落是鲸鱼死去之后沉入海底的自然现象。由于鲸鱼死亡后落入深海形成的生态系统。所以便有‘一鲸落，万物生’的说法。”姜羡柳将泡好的茶递了过去，茶色砖红，杯底的鲤鱼活灵活现，似乎要越水而出。
“但是，鲸落难道不是一种悲壮与无奈吗？”宋秋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颤抖着接过茶杯，细长的青烟掩盖了他的神色。
“如果说单单从鲸鱼的角度而言，这种坠落是对生命抗争的无奈。但是人固有一死，生于斯，长于斯，留于斯。鲸鱼也一样，生于海，长于海，归于海。更何况它将自己反哺给了万物，这更是离去前的一种大爱吧。”
“但是如果它的反哺无人得知或者无法益于万物。”宋秋声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颠三倒四的述说着。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姜羡柳微微一笑，拿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茶，“反哺万物是鲸鱼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它都会做出这个选择。这并不会因为外界的改变而改变。”
直到宋秋声离开办公室，他任然在思考着这一件事情。鲸落，或许只是一种选择，但是他却因为这一种选择感到不忍与悲痛。
宋秋声走到21班走廊的外围，看着遥远的江面，可能是上午的缘故，有零碎的几艘船，装载着货物，摇摇晃晃的经过桥底，隔绝了视野，隐藏了踪迹。
“怎么了？”江梧叶看到宋秋声倚着栏杆，呆呆地看着远方。宋秋声这个人有很大地疑点，过一会儿还是问一下饭团，当年的事情，也该问清楚了。
“做了个梦。”低垂地眼眸难掩痛色。
“怎么？”江梧叶轻轻一笑，“难道梦到自己痛失所爱？”
“我不知道。”宋秋声摇了摇头，“但这只是一场鲸落，我却无法理解，也不愿看到。纵使，”宋秋声抓紧了手中的栏杆，带着一点无力挽回地悲伤，“纵使它必然存在。”
“既然必然存在，那就不必为此伤怀了。因为你无法改变，也无从改变。”江梧叶无奈地看着他，觉得宋秋声不知道怎么地就在这里伤春悲秋，文言文看多了？
“但是这种无从改变地境地，让我更加无力。”
“那就先改变自己，说不定到了哪一天发现，这个状况是可以改变的呢？”实话说，鲸落的确是无法改变的。江梧叶摇了摇头，时间不应该耗在这里。正想着，他便转身回去，尝试复盘昨天的梦境。
江梧叶回到他的座位，再次拿出那一叠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翻到印象中的那一页，补充着昨日的梦境。
“喵~~”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猫叫。江梧叶探着脑袋往窗外望去，发现范卷耳压着窗沿，尝试爬上来。
看着范卷耳吃力的样子，江梧叶抿着嘴，眯起的眼睛透出他的笑意。一把将范卷耳拉上来。
“怎么还是爬不起来的样子啊。”江梧叶小声的嘲笑道，“现在都快上课了，你下一节课怎么办？”
“没事！我下节课是体育课！”范卷耳隐隐带着兴奋。
“但是我等一下要上课。”说着，江梧叶抬头瞄了一眼课表，发现下一节课也是体育课。
“你别是算好了才过来的吧？”江梧叶抬了抬范卷耳的两只爪爪，压在桌面上。
“那是~我可以有人脉的！”范卷耳说到这里可自豪了，那些都是她分享零食得来的人脉，虽然说她们都不怎么喜欢吃猫罐头和猫条，所以这一些她还是独占了，其他的她还是很乐意分享的~
“先等等，我先下去跑完再过来和你聊。”江梧叶安抚似的揉了揉范卷耳的脑袋。
“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样弃我而去，你良心不痛吗？”范卷耳瞪大了她那圆圆的猫眼，扭过头来愣愣的看着江梧叶。
“但是体育课不是先热身运动，然后跑两圈，最后才自由活动吗？”
“呃。”范卷耳瞬间就不说话了，她总不能说这些年的体育课都被她逃掉了吧。
“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去上过体育课？”江梧叶捏了捏范卷耳的后颈，手上柔软的毛毛让他怎么也皱不起眉头来。唉，终于知道她这体能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怎么可能！这是没有的事！”范卷耳被迫缩着脑袋，那两句义正言辞的话语，看起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最后，范卷耳还是被江梧叶赶去上体育课了。
跑完两圈之后，范卷耳拖着疲惫的身躯，变成猫咪，找了一个荫凉的角落，窝了起来。蜷缩着的身躯，像是没有骨头的样子，怎么也展不开。
当江梧叶找到这一只小懒猫的时候，看她半吊着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托起她的上半身，发现这猫咪像一团面团似的，软绵绵的，似乎怎么都使不上劲。
“去钢琴房吗？那里有空调。”江梧叶缓慢的放下了范卷耳。
“真的？”范卷耳眼皮微抬，似乎考虑着是否要动一动，去一个更加荫凉的地方。
“不想动，你带我去呗。”范卷耳摇了摇尾巴，打着商量。
“其实不去也可以，这里挺好的，这大榕树还是长得不错。”江梧叶找了一个没有什么落叶的地方，用手扫了扫，便打算坐下来。
“别别别！我去！”范卷耳瞬间站了起来，尝试表达决心。
在江梧叶的无情嘲笑下，范卷耳厚着脸皮当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钢琴房内，还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占据了一整面墙壁。那一面墙壁的对面是好几阶的台阶，似乎是用于合唱练习的。
江梧叶看着范卷耳拖着身子进来，才缓慢的关上门。他走过去打开了空调，回眸看到了那一只仰躺在门口的小猫咪。
“别躺门口，小心别人开门。”江梧叶将那一只小猫咪抱了起来，走过去钢琴边，把它放到了钢琴顶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