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光亮]黒と白の世界》神耶影

7、章六 負けたリーグ戦

　　到达棋院的时候，离开始比赛的时间还剩五分钟，塔矢亮松了口气，闭着眼睛靠在电梯的壁上，缓缓调整因高烧加疾行而变得不稳的呼吸。
　　头有些沉，全身也都感觉到酸痛，发烧果然是耗费体力的事。不过幸好围棋不需要大的动作，所以他应该可以应付下来的。
　　本因坊的循环赛，这是最关键的一场比赛。
　　如果他输了，就基本无缘本因坊的挑战资格。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

　　“喂，你没事吧？”看着塔矢亮一直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进藤光不禁又紧张起来。”很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硬撑，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塔矢亮微微睁开眼，淡淡地回答。
　　“哎呀，你们怎么都那样，见到围棋就不要命似的。”进藤光想不明白，那些黑白的棋子有什么魅力，能让人不顾病痛都要坚持。如果是他病了，说什么也要赖在床上睡觉的。
　　（你们？）塔矢亮对进藤光的用词感觉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疑问，重新闭目养神。他和进藤光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完全不清楚情况，更何况他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耗费精力。
　　刚刚进藤光硬要跟着来时，他没有拒绝，也只是因为没有气力去反驳和制止。

　　“光，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见到围棋就不要命？”在塔矢亮思绪变化的同时，另一边佐为也对进藤光的话发起难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进藤光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谁因为下不了棋就要死要活的。”
　　“我……！”佐为正想回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黯了下去，”你说的也对。”
　　“诶？”没想到佐为会认同，进藤光愣了一下，”佐为？”
　　“没什么。”佐为举起蝠扇，遮住整个脸部，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进藤光奇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见有其它的动作，也就暗自念叨了一句什么，注意力又回到了塔矢亮的身上。
　　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削减容貌的俊秀，保养良好的半长头发直直地，顺着额头与双颊流下，更加深了少年安静的气质。
　　连生病都如此优雅的少年，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围棋周刊上也经常有他的采访，看来在全国的FANS也一定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电梯中的无聊，进藤光的思想开始不受控制地漫延开来。
　　不过好像没怎么见到他和围棋界之外的人打招呼，连生活也是那么地刻板，除了学校、棋院、围棋会所和必要的采购，几乎都呆在家里。
　　打谱，下网络围棋，接着打谱，这基本就是塔矢亮业余生活的全部。进藤光对佐为每天念着围棋的行为很不屑一顾，却不知为什么，对每天看着塔矢亮下棋打谱的生活丝毫没有觉得枯燥乏味。
　　真的，是为什么呢……
　　真实上，除了这几天的跟踪，他和塔矢亮也仅有几面之缘。
　　而且认真想想，几次与塔矢亮相遇，却都没有平静地说过一句话。
　　……

　　“叮！”柔和的铃声，宣告电梯抵达了目标的楼层。塔矢亮深呼吸了一口，急步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进藤光连忙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一间看上去不太起眼的房间前。
　　“对不起，这里不允许无关人员逗留，请离开。”恭敬地将塔矢亮请进屋后，站在门外的工作人员把进藤光拦住了。
　　“我是跟那家伙来的……”进藤光指着前面，却发现塔矢亮早已走进了房间。
　　“是塔矢老师的同伴吗？”工作人员口气缓了一些，”如果要等候的话请到楼下大堂或观棋室，不过一般比赛都要用一整天的时间，你要是不看棋，建议到周边转一下……”
　　或许是因为从未在棋院见过进藤光，那位工作人员很好心地提供了不同的选择，可进藤光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已经被佐为给牵走了。
　　“光，这里……”门打开后，一向嬉皮笑脸的佐为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表情，”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
　　“气，围棋之气，强者之气。”
　　“什么？”
　　“光感觉不到吗，门打开的时候所涌出的气息？”
　　佐为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浮，进藤光依言闭上眼，放松身体。
　　没有了视觉的干扰，触觉刹时灵敏了许多。静下心后，进藤光感觉一股很微弱，如电流般的气流漫过皮肤，发出共鸣的邀请。
　　进藤光放缓呼吸，将身体交付其中。那是无法形容的感觉，紧张、专注、自信，棋子与棋盘的碰撞声，思维间交战的火花，众多的气息混和在一起，似乎要把进藤光带到另一个空间。
　　——那就是，围棋的世界？

　　“那里是什么地方……？”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进藤光把心中所想的疑问喃喃地道了出来。
　　“那是幽玄之间，重大比赛的赛场。”好心的工作人员没有在意进藤光的走神，反而温和地笑笑，解释道。
　　看来这孩子也是业余棋手吧。工作人员这么想着，轻轻推了推进藤光。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到大堂去等吧。”
　　“……”被轻推着向电梯的方向移动，进藤光恍惚着回头看多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进了电梯。

　　“幽玄之间吗？如果能进去就好了。”比进藤光更不舍得离开的，是视围棋如命的佐为。自从被进藤光唤醒后，除了与塔矢亮的那次试探性的对弈，就没有再和进藤光以外的人下过棋，更不要说是有能力争夺头衔的高手了。
　　“有机会的话就进去看看吧。”意外地，进藤光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反对，而是附和地说道。
　　“诶？真的吗，光？”
　　“嗯。这里的守备也很松，要找机会进去应该不难。”
　　站在电梯中，看着数字一个一个地往下跳，进藤光心不在焉地说道。
　　刚刚的”气”还在身边萦绕着，让他有种悄如置身于宇宙，指挥星球的幻觉。
　　虚幻，却又真实。

　　“太好了！光你不能再耍赖哦。”
　　一瞬就从依恋转为亢奋的佐为一个飞身，把进藤光从那奇妙的气氛中带回了现实
　　“……什么叫”再”耍赖？”斜眼望着因高兴而扑到自己身上的佐为，进藤光把”再”字加重语气问道。
　　“因为光经常都会耍赖啊！上次说任务结束后让我下棋，结果一做任务完就跑了；再上次说我帮你做完社会科题目就陪我打谱，结果我做完之后你就睡着了；上上次……”
　　一溜嘴地把进藤光失信的事都说了一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次一定会带你去，行了吧？”
　　听到佐为长长的算帐单，进藤光抱着头，投降地道。
　　“呵呵，这次可不会让你再食言了。”
　　电梯门开，带着胜利笑容的佐为抢先飘出了大堂，熟练地坐到了昨天观看棋赛的电视前，嘴里还念念有词。
　　“本因坊，本因坊，虎次郎的本因坊，现在谁是本因坊？”
　　“虎次郎？就是本因坊秀策吗？”慢慢走过来坐到沙发上，进藤光随口问道。
　　不是第一次听佐为提起虎次郎这个名字了，从前也陆陆续续地听他说过相关的事，可那时刚遭变故，然后又在训练中，一直都没有心思和空闲去听详细的故事。
　　“嗯，虎次郎可是很厉害的哦，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棋力。只可惜他死得早，不然我们一定能下出神之一手。”
　　“哦，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下棋。”
　　“唔——这是很难过的事，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和光一起也很开心。下一世找个喜欢下棋的人就好了。”
　　“谢谢你了，佐为。”
　　“不用谢。”
　　“那家伙的比赛这里好像看不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佐为和我说说虎次郎的事？”
　　“诶——看不到吗？我还想看看现在的本因坊的水平到什么程度了。”盯着保持关闭状态的电视机很久，佐为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虎次郎啊，他可真是个好孩子……”
　　一提起虎次郎，佐为就说得停不了嘴，进藤光虽然几次后悔想要叫停，却每次都在看到那怀念又高兴的脸时放弃，继续忍耐那”老头子忆往事”般的回忆。
　　当佐为终于说到自己如何惊险地战胜前代本因坊，成为本因坊秀策时，棋院大堂的挂钟响起了。
　　十二下，中午休息时间到。

　　“吃饭时候到，”像是终于等到解脱般松了口气，进藤光打出中断的手势，”暂停。”
　　“诶——”
　　正是说到兴奋的时候，佐为一脸从高潮掉到底谷的表情。
　　“不要这样啦，吃完饭了再听你说嘛。”身体一阵颤抖，进藤光想起佐为的心情低落会影响到自己的感觉，连忙收起解脱的笑容说道。
　　“真的？”
　　“真的。”进藤光信誓旦旦地点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稳住佐为的心情。
　　“好吧。”佐为盯着进藤光看了好一会儿，才半信半疑地接受。
　　“去吃饭吧。”进藤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了电梯。
　　棋院的楼层不是太高，电梯的运转也很快，不一会儿，原本指着幽玄之间所在楼层的数字就转变为了1，然而，电梯门打开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并不在其中。
　　“奇怪，那家伙的比赛中间没有休息的吗？”进藤光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句，目光依然停在电梯门上。
　　怎么回事？那家伙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对，如果真有什么事，棋院不会这么平静。可是……
　　啊不……我在想什么……

　　“咦，那不是和塔矢老师一起来的孩子吗。”正在进藤光陷入胡思乱想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进藤光一惊，唆地转过头，手差点儿就反射性地击了出去。
　　幸好在他发现那女子是早上在幽玄之间碰到的工作人员后，及时地收住了手，在一瞬里发出杀气的目光也跟着调整了过来。
　　女子显然是愣了愣，但很快又微笑起来，”在等塔矢老师？”
　　“嗯。”
　　“塔矢老师在比赛中间通常都不吃午饭的，你去休息室找他吧。”
　　“嗯……谢谢。”进藤光屈身向女子致谢，但他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光，不去吗？”佐为乖乖地等在一旁，指向暧昧地问道。
　　“……”去，还是不去？虽然佐为没有说明，但现在进藤光心中所挂记的地方只有一个。然而，在行动之前他却又犹豫了。
　　没吃早饭，还发着烧，如果再不吃午饭，身体怎么受得了。就算是进藤光，也知道围棋是很耗心力的一项运动。
　　可是……
　　自己要以什么立场，去站在他的面前？看棋院工作人员的样子，他不吃午饭已是众所周知的，自己一个没交情也没关系的人凭什么去劝阻他？
　　况且，塔矢亮是必定不会听自己的话的。
　　进藤光一想起早上那个充满锐气而又执着的眼神，就有些泄气。要是他想，以什么手段都能把塔矢亮拉出去吃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这样，不愿使用强制力来对待他。
　　如果妨碍了他下午的棋赛怎么办？
　　进藤光不了解本因坊循环赛有什么特别，也不理解为什么在棋赛中要不吃饭，但从塔矢亮的固执中，他明白这场比赛对他而言的重要性，也让他陷入了现在的这种矛盾。
　　不采取手段，怕他倒下；而采取手段呢，又更怕会影响他的比赛。
　　“啊啊！”进藤光胡乱地抓着头，真不像自己，他从来不是都行动快于思考的吗，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在意别人的感受。
　　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干嘛多事。
　　“不管了，去吃饭。”进藤光甩头，转身冲出了棋院。

　　中午时分，棋院周边的快餐馆都人满为患。进藤光随便走进了一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可很不巧的是，他选择的快餐馆，竟是棋士和院生们最喜欢的聚点之一，在他发觉时，已经被林林种种的围棋话题所包围了。
　　“你今天的手合怎么样？”
　　“还好吧，你呢？”
　　“嗯，不太好，不过我一定会追回来。”
　　“啊啊，如果再输，就要掉回二组了。”
　　……
　　进藤光抱头，心想他怎么这么倒霉啊。犹豫着要不要换间店的时候，他点的拉面已经放到了面前，只好忍耐着吃起了拉面。
　　“说起来，今天是本因坊循环赛吧，塔矢亮对一柳棋圣，真想快点把棋下完去看啊。”
　　“可恶，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循环赛啊。”
　　“我的对手今天没来，所以那场比赛我有看哦。”
　　“怎么样，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棋士们的话题竟转到了塔矢亮今天的循环赛上，进藤光的手不由得慢了下来，抬起头想要听个清楚。
　　“……情况不妙。”
　　“谁？”
　　“塔矢亮啊。他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已经下了几手坏棋了。如果不出意外，一柳老师会赢。”
　　“！”听到那棋士的话，进藤光心一紧。
　　“那个塔矢亮之前不是一直连胜吗，原本他也不是神啊。”
　　“哪有，前面的循环赛他也已经输了几场，今天的比赛如果输了，就无缘挑战权了。”
　　“哎，那也很厉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进入头衔循环赛。”
　　“你还是先想好怎样能通过这次的职业测试吧……”
　　纷纷扰扰的声音已经听不去进藤光的耳朵了，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塔矢亮会这么紧张今天的比赛。手里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他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竟然浮现出塔矢亮不甘心的苍白面容。
　　甚至，那宝石般的碧绿眼瞳中，闪着晶莹的水光。

　　“啪”地放下筷子，进藤光扔了张纸币到柜台，也不顾身后老板喊着找钱的声音，推开门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摇晃着脑袋，像是要把里面的东西都甩掉。
　　为什么会想起这种东西？他明明，明明只是和那家伙见了几次面，除了那天被人围着，那家伙也从来都是一幅冷静淡漠的表情，为什么？
　　为什么他刚刚会想到塔矢亮的泣容？
　　没理由的没理由的……
　　进藤光拼命地否认着自己的思想，可他的脚还是忠实地将他带到了药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个画面已经使他原本已经动摇的决定崩溃，他不想见到塔矢亮输，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如果塔矢亮输了，他就会看到那个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如此确信的。
　　“光？”见到进藤光突然站起，突然跑出来，佐为最初是吃了一惊，可当他看到药店的招牌里，马上就明白了进藤光的行动。
　　“还是在意那孩子？”
　　“嗯。”眼睛搜索着感冒药，进藤光哼了一声。
　　“那家伙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病的，要是他就这样输了比赛，我会内疚的。”
　　——不喜欢内疚，所以要做点什么。没错，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自己心安。
　　进藤光对自己的理由很满意地点点头。他可不是因为怕塔矢亮难过才做的，不是。

　　抱着这样的理由，进藤光买了药和面包，踏上棋院的电梯。从大堂的楼层表可以知道休息室所在的楼层，可是，对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进藤光难得地感到了一丝紧张。
　　塔矢亮会如何反应？会不会接受？还是说会嫌自己多事？
　　如果他拒绝怎么办？要是被讨厌了……
　　电梯不间断地向上升，进藤光的不安也不断膨胀。他是独子，从出生就被父母和爷爷宠着，父母出事后，又生活在竞争性强的组织里，几乎不曾有过关心他人的经历。所以，他对主动表示好意和关心这种事很不拿手，又或者说是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踌躇中，电梯还是如常地抵达了目的楼层。这里是头衔赛者专用的休息室，不像普通休息室那么地吵杂。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工作人员也几乎都在用餐，因此进藤光探头进房间时，就只有塔矢亮一个人坐在里面。
　　“呼——”进藤光深呼吸一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正午的太阳灿烂，透过关了一半的百叶窗撒入，在榻榻米的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间隔的光影线。塔矢亮靠着墙边垂头正坐，墨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就像是被放置在那里的等人身日本娃娃一样。
　　进藤光咽了口唾液，走了过去。塔矢亮没有注意到般地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进藤光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额头时才缓缓睁开眼睛。
　　碧绿的双眸迷茫地看向进藤光，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回神。可很快，当他的视线越过进藤光移到房间时，猛地清醒过来，本能地挥手打开贴着额头的手。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嘶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让他和进藤光同时皱起了眉头，早上比赛时由于精力集中并没有太在意身体的状况，没想到会如此的严重。
　　而进藤光更是皱紧了眉头。从接触他皮肤的片刻所感受到的热度，以及刚刚听到的声音来看，塔矢亮不但没有好转，说不定还恶化了。
　　“还用问吗，你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不知道为什么，进藤光感到一股怒气冲上头顶，什么犹豫踌躇都扔到了脑后。病了居然不休息不吃药还不吃饭，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一点儿病人的自觉，这岂不是明摆着要让我内疚吗。
　　塔矢亮被进藤光吼得一愣，脑袋里一片混沌，弄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对不起他了。
　　进藤光板着脸从袋子里拿出面包，塞到塔矢亮面前。”吃了它。”
　　“我……”
　　“我知道，你下棋中间不吃饭。”进藤光没等塔矢亮说完，就面无表情地说道，”但不吃点东西吃不了药。”
　　“可是……”
　　“如果你下午还想继续比赛，就乖乖地把它吃掉。”
　　进藤光不耐烦地打断塔矢亮的话，一下子把王牌打了出去。真是的，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那么固执。
　　“……”塔矢亮被进藤光的样子吓愣，下意识地按照他的话咬了一口面包。
　　习惯在对弈时不吃饭，所以他并不觉得饿，况且感冒病毒也夺去了他的味觉，使本应美味的面包在他的口中比白开水还没有味道。咬了两口，实在是没有胃口，可抬头看了看进藤光严肃的脸，还是强迫自己继续吃下去。
　　潜意识中，他有一种如果自己不吃，面前这个少年真的会不让他继续比赛的感觉。
　　进藤光等他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消灭了那个面包后，马上把感冒药递到了他嘴边。”开口。”
　　虽然口气恶劣，但进藤光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下来。塔矢亮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药，自己放到嘴里。
　　进藤光另一只手递过水，看着他把药咽了下去，松了口气。
　　真是的，为什么比做任务还累啊。进藤光“呼”地吐气，瘫坐在塔矢亮面前，刚才的强硬态度突然变得无影无踪。
　　“……”塔矢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长长的沉默后，才哑着声音开口道，”如果没什么事可以请你先出去吗？”
　　“你……！”
　　“下午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塔矢亮的一句话，把进藤光的火气全灭掉了。他看了看手表，的确已经快到下午比赛开始的时间，只好留下一句”不要太勉强了”后乖乖地离开了休息室。
　　真的没他办法……
　　不过既然已经吃过药，接下来也就不是他担心的了。
　　这么想着，进藤光回到了早上的沙发，在佐为的强迫下分一半神继续听他曾经的光荣事迹。

　　“铛、铛、铛”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地流逝。
　　下午四点。在棋院的挂钟报完正点后，塔矢亮就出现在了电梯里。进藤光不顾佐为还在手舞足蹈地说话，一个箭步冲到了塔矢亮面前。
　　“……”可是，看到塔矢亮疲惫的脸，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还没走？”两人对视了几秒，塔矢亮首先开了口。声音听上去有些强打精神，但已经没有中午那么地沙哑。
　　“那个……”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我在等你”？好像很做作。”嗯，还没走”，又好像废话。”你没事吧”？可一看就知道……总不能，就这样问他比赛的结果吧。
　　虽然他现在确实很想问。
　　“没事我想回去休息了。”见进藤光不回答，塔矢亮皱了皱眉头，准备绕过他离开。
　　“……等，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要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
　　“我说要，你看你走路都不稳，我怎么放心。”
　　听到进藤光的大声嚷嚷，塔矢亮回头瞪了他一眼，可那没有力气的瞪眼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进藤光更坚定了送他回家的决心。
　　无奈之中，塔矢亮只好由得进藤光和他坐进了同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