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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殷肆玉×江寂琅 ...

  •   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抹都抹不掉,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就死死的钉在那里。

      记忆是昏暗的,带着嘈杂的雨声,以及模糊不清房屋棱角。

      时间大概是在仲夏吧,记忆里带着挥之不散的闷热,哪怕下着雨也没有丝毫缓解,反而使人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看不清的人脸,刺眼的红衣,突兀而来的记忆里每一次都有他,哪怕换了声衣裳,哪怕看不清,我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也就是这样我知晓他对我来说一定非常特别,特别到我忘记所有,哪怕看不清他,也能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刻在本能里的意识。

      但是这次的的记忆却有了声音。

      “你该走了。”

      这是他的声音。

      “哟,不怕我忘了你啊。”

      轻佻的声音是我的。

      “那便忘了吧,我不介意多个麻烦。”

      话音落下,记忆便没了景象。

      只剩下关上的门声,马儿的嘶鸣及奔腾声。

      砰砰两声敲门声,紧接着传了说话的声音。

      “阿琅,醒醒,天亮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不知是不是这段记忆的原因,醒来总是感觉哪空落落的。

      -

      我大概是五年前到的这儿,我只记得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就倒了下去,听村里的人说,那天的我浑身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冤魂索命来了。

      可惜的是,我无法给出前因后果,我甚至连自己来自哪里,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儿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心大,还是怎么的,就让我在这住下了。

      来这的第一年,我是昏着过来的,正真意义上的昏着过来,我来这的时候是春天,待我醒过来了的时候,冬天已经过半了。

      村里人为了方便叫我,就给我起了个名叫阿郎。

      我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怎么的还记得些医术,也就在这当了个大夫。

      第二年秋天,村里又来了个人,看起来应当是比我小个一两岁。

      他先是好奇我叫什么,在得知我叫阿郎的时候,半是嫌弃半是麻木的说:“那还不如叫阿琅。”

      这话被村里人听见了,他们也不知有什么区别,反正总感觉他起的名字绝对比他们自己起的好。

      就这样,我被迫改了名。

      他说他叫江妄,来这是觉得这风景好,就决定在这住下了。

      现在他在这的学堂当个教书先生。

      不知是不是我多想,他刚来的时候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些说不清的意味,现在的话 我也没去注意。

      -

      “江先生!你说离别是什么啊?我母亲现在哭的可伤心了,我问了其他人,他们说那叫离别。”

      学堂里的学生不怕江妄,反倒是因为每一次提出的问题都会有回答,这让许多孩子一有问题就缠上了江妄。

      那天我忙完医馆里的事,觉得闷的慌出来走走,江妄就站在窗边,弯下腰似乎要回答那孩子的问题。

      我还在等答案,看到这幕,脑中忽然闪过一段记忆。

      那是个阴沉沉的雨天,窗外是隐天蔽日的绿竹和几棵老树,窗边有一抹刺眼的红,那人身穿红衣,背对着我,没什么缘由的我觉得他不开心。

      我听见他说了句随便,然后便一头扎进了雨幕里,头也不回。忽的铺天盖地的悲伤便张牙舞爪的朝我袭来。

      待我缓过神来,江妄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拍了拍我,我一个激灵,然后这位顶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说出了:“嗯?哭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

      很好,攻击力满分,答不上话和自身的尴尬,让我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

      也不知那日是触碰到我的那根神经,大发慈悲的让我开始零零碎碎的想起之前的事。

      我知晓了我叫江寂琅,但是关于我身世一点也没想起来,还有江妄大概率是认识我的,但是我回想起的记忆中却他的身影连半分都没有。

      以及这几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避着江妄走,我总感觉我的潜意识在心虚,咳,错觉吧。

      这几日天气不大好,总是阴沉沉闷的慌,像似要下大雨。

      “娘!下雨啦!”

      “别皮的和猴子一样,快回来。”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看见雨恨不得冲进雨淋,却又因母亲的管教而不情不愿的回……回到雨中。

      那孩子将半个身子露在雨中,好似这样便就遵循了母亲的话也满足了自己的心,他看起来正为自己绝妙的想法而沾沾自喜,偏头就看见了母亲拿着扫帚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我因嫌闷站在医馆门口,碰巧看见了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

      雨下的有些大,我便闭门进了屋。

      噼里啪啦的雨滴声大的惊人,听的人心直颤。

      半夜医馆的门被敲动的响声将我吵醒,我推门一看竟是江妄,或许是光线的问题,他平日柔和的面容显得有些凶,浑身也带着浓厚的戾气。

      他应当说了什么,可惜我什么也没听到。紧接着他拽着我的手腕直接腾空而起,朝着村外飞去。

      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认知——修士

      这时我宕机的耳朵才开始运转起来,耳边轰鸣,回头一看,不详的预料成真了,是山洪。

      紧接着我眼前便黑了下去

      -

      “殷,肆,玉,你笑一笑嘛,笑起来多好看啊,笑一笑嘛。”我笑嘻嘻的跑到殷肆玉身旁,那时候进学堂有一段时日了,和他熟但也没完全熟,没敢上手碰他脸强制让他笑,只好对他使用精神攻击。

      七八岁的殷肆玉高冷,不爱笑,但长了一张好脸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我八九岁的时候是个看脸说话的闹腾精,整个学堂能入我眼的就只有殷肆玉,而且因为殷肆玉那时候垃圾的性格,整个学堂也就我一个人缠着殷肆玉这朵心黑的高岭之花。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见到他笑了,那笑容恍了我的神,让我念念不忘缠着他闹了一段时间。

      但殷肆玉那个狗脾气的玩意不为所动,最后不了了之。

      -

      那是我十五岁时的夏日,下着大雨,我家被屠满门,我被我娘藏在暗房里,活了下来。

      那是一群修士,我听见他们嘴里在念叨着什么神器,造梦,成神,满脸的痴迷,令人作呕。

      我一直缩在柜子里到天蒙蒙亮才出去,跑到院子里,满是死尸,我想哭,但哭不出来,胸膛像是被活生生的挖空,冷风吹过去,冻的我浑身发抖。

      我不知在院子里跪坐了多久,腿都麻木了,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错位一般,我感受到大门那有活人的气息向我走来,是殷肆玉。

      许是在极度的悲伤与愤怒下我的灵脉被冲开了,我感受到殷肆玉身边不同寻常的气息,那可太熟悉了,修士的气息。

      他走到我身边时,我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朝他的手臂上咬去,他也没躲,任我咬,而这一口仿佛耗尽了我浑身的气力我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我被他带到了仙界。

      多么可笑啊,仙界,真是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殷肆玉×江寂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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