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妖心录》帝玄邪机

29、二十九，弥漫硝烟的午餐

　　星辰酒吧，阿瑟勒熟门熟路的把我带进一间小包间。
　　白色的桌布，红烛，鲜花，貌似很浪漫，不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我沉不住气，直接问了出来。
　　阿瑟勒举起一杯红酒，细细品尝，就算我不知道所谓贵族礼仪，但也看得出来他的动作十分优雅。
　　“存在的都有道理，你既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一定有什么道理，对吗？”顿了顿，又说，“怎么样，亲情的游戏好玩吗？”
　　阿瑟勒的微笑在我看来犹如魔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香醇的渴望从你眼睛里流露出来，对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希望有人能够陪伴自己，是这样吗？”
　　“——”
　　“不用惊讶，来自异世界强大存在，你之所以被自己的力量背弃，正是因为现在的你没有足够承载力量的心啊。”
　　“——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告诉我，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就是这样。”
　　“哈哈，真是倔强的女人。”再抿一口酒水，阿瑟勒邪气的说道，“我是谁？这个不错的身体的名字是阿瑟勒，而我的真身只是一个在人间游戏的‘神’罢了。”
　　“——是恶魔才对吧。”
　　“如您所见，虽然本人并不喜欢，但那确实是世人给我的称呼。”
　　阿瑟勒本已经收敛的气势微微释放，转瞬间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两个样子。
　　“那么你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呢？”沉默半晌，我说道。
　　“这——是一个秘密哦。”阿瑟勒神秘的微笑。
　　――
　　两分钟后，阿瑟勒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鲜红的酒水，如同饮血一般。
　　“你知道何为神，何为魔吗？”
　　我摇头。
　　“人类因为有善念，所以这钟希望凝聚成神；同时因为有恶念，所以恶魔也由此而生。神魔本来并不存在，只是因为人类的‘信仰’，而拥有了存在的基础。”
　　“因为善念与邪恶是相敌对的，所以神与魔也是相互敌对的，虽然谁都知道消灭对方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因为人类的这种‘希望’而相互死斗。”
　　“神魔的力量来自人类的信仰，若是完全失去信仰，神魔甚至可能凭空消失。”
　　阿瑟勒侃侃而谈，却完全不管我是否理解。
　　“但是，你知道吗？这样的神魔却真是可悲，虽然脱身自人类的信仰，但好歹也算是单独的生命个体，但是为了自己的‘存在意义’必须按照人类所希望的那样做，是不是很讽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些应该不是人类应该知晓的事情吧？”我疑惑的问。
　　“因为你来自另一个世界，你并不受这个世界法则的束缚，所以，我们只是互惠互利而已。”
　　“什么意思？”
　　“啊呐，你还真是笨，不过——我可不会解释的哦。”
　　阿瑟勒表情非常欠扁，他的一席话不但没让我明白什么，反而让我更是一团浆糊。
　　“拿着这个。”阿瑟勒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黑色的水晶，“这是魔族的至宝‘黑夜水晶’，如果你想要获得力量的话，就收下它吧。”
　　“我不会要你给的力量，那不会是真正的力量。”毫不犹豫，我说道。
　　“哈哈，不用紧张，黑夜水晶不会强行给你力量，它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帮助你修炼罢了。”阿瑟勒邪笑着继续说，“只是如果你受不了这种速度的话，会直接死掉也说不定。”
　　“——”
　　“怎么？不敢要了？”
　　“哼——”我一把夺过这枚不起眼的水晶，“没有人可以泯灭我的存在。”
　　我不自觉的说道。
　　――
　　如墨一般的色泽，不是简单的黑色，而是仿佛周围的光线都被它吸引了，仔细观看，有种要被它吸进去的感觉。
　　真是诡异的东西，我想着。
　　我半躺在宿舍的小床上，一手搭着脑袋，一手握着水晶。之前的午餐就像是一场梦。那个阿瑟勒到底为什么要帮助我？或者说，这枚水晶真的是帮助吗？我是个现实的人，我知道阿瑟勒的行为绝对是有其目的的，只是现在的我实在想不到他的目的。
　　水晶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因为昨夜过度冥想所带来的疲惫渐渐消除，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流遍我的全身，带来一种凉凉的感觉，身体没有任何排斥感，甚至隐隐有些对这种力量的熟悉。
　　缓缓合上眼，我瞬间便达到冥想的状态。
　　有些不一样，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在越来越快速的运转着，就像是跑在一架越来越滑的跑步机上，我越想要停下就越觉得速度变快——
　　我开始害怕，想起阿瑟勒说得话——如果受不了这种力量，我会死的吧？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死？
　　在和平的地球生活了十九年的我对于死亡实在没有什么认识，虽然到了这个世界后已经有所觉悟，但却完全没想到死亡的恐惧会来得这么快。
　　精神像是超负荷的发动机，散发着越来越危险的气息，我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却没有感到难过的余力。
　　我不会死！
　　我这样呐喊着，并且一次次坚定自己的信念。
　　然后，我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幻象——
　　回忆的碎片，小部分是我的，但是大部分却是其他“某人”的，我这个跨越了数千年的灵魂，现在如同透明一般，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展现在我的面前。
　　但是——我却发觉“我”的存在越来越淡薄，毕竟我十九年的人生和数千年的记忆相比实在太过渺小。
　　但是我还是坚持着，即使这些记忆如同刀锋，一次次穿过我的灵魂。
　　即使对未来感到茫然，但是如果连坚持自我都做到，那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