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涂山希未

49、希意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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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恐——”青嫔起身，就要推辞。
　　小希立马抓住她的手腕，“青嫔啊，你说说，在你心里，是老东家比较重要，还是陛下比较重要？”
　　青嫔显然没料到涂妃会如此直白发问，怔忪了须臾，调笑道：“自然是，陛下最重要。”
　　“妥了。”小希反而站起来，比了个抱抱的姿势，她当然、没想着要抱青嫔。“就知道你三观正。”
　　于是涂妃娘娘举了个圈圈竖了三根手指，打道回府。
　　小希走在前面，玉莲后头跟着，小希步速快，玉莲是小跑着跟上来的，“娘娘，青嫔那边这就完了？”
　　小希道：“完了啊。”
　　“这就能让她去说服陈将军？”玉莲露出不可思议的惊异。
　　“代为传达就够了，征西大将军天高皇帝远，来不及围堵赵承安在京中朝堂的小动作。”小希眨巴眨巴眼睛，寻思着赵承安派什么人合适，啧啧，真替那被遣的人担心，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出门就掉。
　　下午的时候，小希到赵承意殿里。他刚换好便服，见她来了，满脸堆笑：“娘子这般迫不及待，倒叫我受宠若惊了。”
　　“惩恶扬善之事，趁早不趁晚嘛。”小希从袖间拿出一把摇扇，颇有侠义风范，她前些日子出宫溜达，都这么搞。
　　赵承意纳闷道：“这天儿，看起来也不热啊？”
　　“......微服私访得有个工具。”
　　赵承意若有所思，随后配合道：“那朕干脆戴面具好了，万一叫人认出来怎么办？”
　　小希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儿，尤其是赵承安那家伙。“给我也准备一套公子服罢！”
　　两人在小太监的帮衬下，换装的换装，易容的易容，整了半个时辰才弄好，然后披上宫人的衣袍，混在采办队伍里，出了宫。
　　赵承意有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叫焕彩，她在宫门口驾了马车接应皇帝与涂妃，径直驱车到偃师县衙。
　　赶了个巧，晌午开堂，中途休庭，此刻正待宣判。
　　小希与赵承意涌入堂下，他个子高，牵着小希的手挤进最前沿，可能他忘记他俩俱是男子装束，全然不顾周遭讶异目光，公然断袖。
　　小希正要把赵承意的爪子给扒拉掉，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堂前座下，官老爷大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无视本官宣审！”
　　堂中，一女子身形纤弱，跪坐在地，颤着身子，明显很不稳当，她身旁跪着另一男子，青衫布衣上渗着片片血迹。
　　血肉与血衣搅在一起，小希看着都不忍直视。他娘的，屈打成招！招个屁！
　　“这案子怎么判的？”小希随便扯了扯旁边一看热闹的老汉问道。
　　“男的寻衅滋事，藐视官威，女的蓄意闹事，敲诈勒索。”
　　“姑娘家好好的一双眼睛都被毁了，狗官还敢这样宣判？”
　　老汉看了看小希，疑惑道：“你怎知她眼睛的事？”
　　小希忘说了，那姑娘小希认识，叫怜儿。
　　“那狗官叫啥？”这回，小希主动拉了拉赵承意的衣袖。
　　赵承意想了想，轻声开口道：“似乎是叫孙八敬。”
　　“啥来头？”小希瞟向赵承意，见他小声念叨着，约摸着是在计算。毕竟他没有全然亲政，京都官员的来历，未必全都清楚。
　　她将手掌覆在他胳膊上，难免有些着急：“想不起来就算了，只要他的靠山不是朝中大员就行。”
　　赵承意翻了个白眼给小希，觉得小希好像在说废话：“京都的官儿哪个不背靠朝廷命官？”
　　也是，即便地方的虾兵蟹将，手里拿个公章都能把一说成十。
　　小希还没来得及回应赵承意，就见孙八敬那狗官命差役上来押解堂中的申冤人。
　　怜儿瘫软在地，不由得喊道：“大人，民女冤枉啊！”
　　官差粗暴地将怜儿身旁的男子俯压在下，直直碾住他背上的创伤，一声瘆人的嘶吼随之而传出。
　　是怜儿的哥哥豆子。
　　“能这般明目张胆欺压百姓，想来猖狂已久，管他背后是谁，先收拾了再说。”小希怒了，手指掐在赵承意臂膀上。
　　“......怎么收拾？这会子你倒不怕得罪人了？”赵承意扒住小希的指头，“轻点轻点，又不是我的锅！”
　　“甭管谁的锅，这锅你都得清洗清洗，这是你的责任跟义务。”小希把手放下，准备撸起袖子加油干，“明面上的官衔再大能大得过陛下么？”
　　赵承意张了张口：“也是。”
　　“要是孙八敬背后还有其他要员，这案子摊开来了，难不成那些要员还想与陛下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