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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过年前的幸福家庭 ...

  •   到了腊月二十八,年已经近在眼前,各家各户都忙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小小的扫尾工作。

      这两天打扫卫生打扫到虚脱、花钱花到麻木的杜平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家的超大号沙发上,除了睁着眼睛就是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里边点儿!”姜文瑞手拿苹果走过来,抬脚把他踹到里面,也累散架似的躺下。

      看到体体面面趴他肚子上的粉色花花的□□熊围裙,姜文瑞一边啃苹果一边偷笑。

      前天一起出去买东西,杜平嫌家里的围裙结了油,乌漆抹黑的挺恶心,要买个新的,结果挑来挑去选了个卡通版的花花围裙,上面一只□□熊憨态可掬地逗弄着粉色边边上的小草。

      杜平乐坏了,只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硬要买给姜文瑞,姜文瑞心里那个气啊!

      “杜平,我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可爱?那是形容你的词吧?我怎么也是伟岸……”

      “是,我总算见着‘伟岸’的了……”全身发抖中。

      “呵呵,我是觉得这条围裙陪你那件毛衣挺合适……”(参见前一章的羊毛衫……)

      ……

      姜文瑞乍舌——两千多块的羊毛衫配花围裙!!!

      这是什么审美啊……

      “你想也别想,喜欢就自己留着用吧!”说完径自拿了条蓝白格格的围裙就走,留下某白痴一个人自怨自艾。

      只可惜某人真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勇气,硬是把那条可爱围裙打包买回家,期待着爱人有大发慈悲的一天。

      最后当然是以失败告终,爱人和那条蓝白格格的围裙打得火热,打扫卫生又不能把衣服弄得废掉(关键是姜文瑞不许),某人只好自买自销了。

      结果就出现这样一幕——一米八五的好大一个男人,被一条粉色花围裙簇拥着全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姜文瑞继续笑,“哧”,咬了一大口苹果。

      神经大条的某人完全不知道爱人突然高兴什么,自己明明要累死了。

      “你说咱这过年都过得什么劲啊?简直是折腾人!”

      听你抱怨过年的事儿……真是难得,明明高兴得孩子似的,昨天还吵着要多买些鞭炮。

      姜文瑞不理他,努力对付着手里的苹果。

      “你看哈,买菜买面买米买油买鞭炮买对联买衣服买锅碗瓢盆,真是……”

      姜文瑞含着苹果怔怔地看他——你也懂花钱太多日子难过啦!谁让你买什么都大手大脚,连个砍价都不会!

      “真是太麻烦了!”

      “咳咳……”嘴里的苹果自由落体塞到喉咙里,呛得姜文瑞不住咳嗽,脸都憋红了。

      敢情……敢情你是嫌麻烦啊!我果然高估了你的觉悟……

      “哎呀,看你出息的,吃个苹果也能呛着……”

      “咳咳,咳……杜平,”总算缓了口气,“你知道这几天咱花多少钱了吗?”

      杜平很仔细很仔细地想啊想,“没算过,四千?五千?”

      姜文瑞嘴角抽搐了下——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是九千多啊!你这头猪!”一拳擂上某人脑袋。

      “哦……”某人无动于衷。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呵呵,不就八千块钱吗?咱一年才过这么一回……”

      姜文瑞“蹭”地翻身起来,压在某人身上狠狠瞪着他,“‘就八千’!?那是我将近四个月的工资啊!!!”

      “这样啊……”对花钱没什么概念的某人,“那怎么办?已经花了,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媳妇儿……”

      姜文瑞嘴角继续抽搐——你还真是好比喻啊!(唐诗都不会背几首的某人,一张嘴就是“床前明月光”……)

      “是啊!这些钱五年前是够娶个媳妇儿了!”

      “呵呵,咱也不用攒钱娶媳妇儿了不是……”杜平两手环住他的腰,哈着气说,“这么着,就当你娶我了吧……”

      姜文瑞嘴角严重抽搐,完全超出控制极限,只好用行动泄愤,伸出手按在杜平脸上,两只手使劲往一块儿挤。

      “行啊媳妇儿,让相公好好疼疼你啊!!”

      说完更是用力,整个把某人的脸挤扁了。

      “相狗有无,农嘎曾干无成……”(相公有命,奴家怎敢不从)

      说完,两手使力,直接把姜文瑞的唇压在自己变形的嘴上。

      “呜!”姜文瑞气极,可是愤怒直接被憋在嘴里,申诉无效,本来挤着某人脸的手也松开,扑腾得像只溺水的鱼(看官:貌似鱼是不会溺水的吧……某沙:嗯……人有失手,鱼……鱼有溺水……)

      杜平袭击成功,这个高兴啊,啃得这个爽啊——嗯……刚吃过苹果,还有甜甜的果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姜文瑞还是不服,腿不住踢腾,两只手撑在两边就要坐起来,怎奈又被某人压了回去。

      杜平心说:小样儿的,哪回你玩过我了?于是直捣黄龙——直接撩起蓝白格的围裙,把手伸姜文瑞的裤子,亮出白森森的牙“喀哧”一声插进姜文瑞的脖子。

      姜文瑞一下僵住,脸“腾”的红了。

      “你……你是狗啊你!”

      “呵呵,以前不是,现在是……”

      杜平奸笑一声,一使劲,反身压了回来。

      姜文瑞眼前的空间倒转,人被转了个七荤八素,连裤带松了都不知道。

      “相公,奴家就一清清白白的身子,只能以身相许咯~~”

      某人在发出得逞的坏笑后,完全形成欺压之势,终于开始大举攻城略地。

      “铃……”

      就在千钧一发的一刻,“智能化”(呵呵,真的很智能啊……)电动门铃突然高亢地惊叫起来,惊得沙发上的两人都是一哆嗦。

      杜平迟疑了下,又把嘴拱进姜文瑞的衣服,打算再接再厉。

      “滚下去,开门!”

      “哎呀看水表的,不管他!”继续继续……

      “要过年了看屁水表!”姜文瑞扒拉他像扒拉垃圾,“去开门!”

      杜平撑起身子嘟着嘴,简直一被抛弃的怨妇。

      姜文瑞受不了地干呕,“滚吧!”

      杜平又盯了他一会,在敲门声愈演愈烈之后,终于气势汹汹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这谁啊!?真**会挑时候!”

      姜文瑞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他一边愤愤地滚一边提裤子——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脱的他!

      左手开门,右手比量出一个铅球大的拳头——不真的打也**愤怒先!

      结果门一打开杜平就泄了气,蔫头耷脑地放下拳头,还很是挫败地往后退了两步,只听他囔着声音说:

      “姐……”

      只见从头红到脚的杜枫斜倚在门框上,右手握成个大大的拳头亮闪闪地举着(这姐弟俩还真像……),很不客气地龇出一口板牙。

      “你小子死屋里啦!?”

      “姐,快过年了,您老留点口德吧!”

      打小儿杜平就怕他这个二姐,从文斗到武斗到械斗就没一次占了上风过,已经被欺负到闻之胆寒见之腿软的程度了。不过心理素质良好的杜某人自动将打不过归到“好男不跟女斗”上。

      可怪就怪在两个人越打感情越好,想当年他和姜文瑞的事儿也是她第一时间知道的,还成了支持他的中坚力量。

      人的感情……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二姐来啦,快进来坐……”知道是杜枫,姜文瑞马上迎出来。

      看到姜文瑞,杜枫先是愣了下,然后低下头,极其诚恳极其深刻极其懊悔地说了句:“看来真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姜文瑞一怔,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只见自己细细长长的裤带正姿态极其优雅地垂着头,在寂静的空气里无风自动地晃啊晃、晃啊晃……

      耳边突然响起儿时唱过的歌谣——“风吹铃动铜铃动,风醒铃醒铜铃醒”……

      声色俱备的画面啊~~

      某人只觉得脑袋“轰”了一声,转身跑走,瞬间销声匿迹,不带走一片云彩,唯留地板上一粒微尘。

      杜枫还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笑到抽筋。

      杜平也笑,却是气的,“你也知道你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说话呢你!我可是奉老佛爷旨意千里迢迢给你送东西的!是钦差!愣着干什么?还不往屋里搬?”

      某钦差说完就叉着腰大摇大摆往里面走。

      杜平只得弯下他高贵的腰,把摆在门口的十几个袋子拖进屋里——这么重!这个女人怎么把这些运到这儿的!?

      真是……天生的霉星啊!好死不死地这个时候来!

      呸呸,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个字儿~~

      不过……已经好久没见文瑞臊得这么厉害了,也挺赚的……呵呵……

      杜枫往沙发上大大拉拉一坐,跟坐自己家炕头似的,然后从天花板到桌子腿很仔细地巡视了一遍,扫视的眼睛都带X光的。

      “嗯,不错,单看着表象嘛……还算合格,”然后转向杜平,看垃圾一样看着他,“这个不行,得清出去。”

      “清你吧!”杜平看她那一身火烈鸟的打扮,心道——跟个美国火鸡似的,“怎么这时候来了,老佛爷那边不忙?”

      杜枫离婚之后就一直一个人,报社工作太忙,自己完全照顾不了家和孩子,所以就很是自觉地日日时时回二老家尽孝——实际是去蹭吃蹭喝,甚至把恒恒也留给爸妈恒久托管了。所以过年那边的忙活也少不了她那一份。

      “忙啊,都忙的差不多了,差点没累掉半条命,”说着使劲砸了两下腰,“唉,这不是给某个不长进的送年货了吗?”

      两位老人都奔七十的人了,还这么惦念小的,更何况是他这么……让他们失望的孩子,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杜某人偏偏喜欢正话反说。

      “是老头老太太做多了吃不完吧?早知道我也不用费心思买了!正合计着三十儿和文瑞一起包饺子呢……”现在好了,吃都吃不完,省着包了……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杜枫狠狠挖了他一眼,“我可告儿你,那鲅鱼饺子(鲅鱼饺子:鲅鱼肉馅儿的饺子。鲅鱼:一种海鱼,大连特产,刺少但是很硬。海鱼:……众:你有完没完!)可是专门给文瑞包的,咱妈光挑刺就挑了一晚上!”

      杜平心耸了一下,觉着就是被那鲅鱼刺扎了,一下一下地疼。

      “行行行,我让文瑞都给吃光不就得了!”

      杜枫知道他那死硬的脾气,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软和话,要是没有有姜文瑞,她还真就不知道这小子也有孙子的一天。

      “懒得理你!”杜枫把身上的风衣围巾手套噼里啪啦扯下来,脸红红的直吐舌头,“你们家温度真高啊,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杜平起身倒水,没想到刚消停了不到十秒的某姐姐又抽了。

      “哎呀杜平,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喜好呐!你……你这不走强硬路线啦!改可爱型哦!”

      杜平有些纳闷,低头,只见粉色背景下,胖胖的□□熊正对着自己笑啊笑、笑啊笑……

      然后某人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

      杜枫笑到虚脱,无力地趴在沙发上,用在她看来很小声实际对正常人来说很大声的嗓门说:“哎,你们今天到底谁吃的谁啊?”

      ……

      青筋继续狂跳中……

      杜平险些把水杯砸在某个疯婆子身上,为了不造成流血冲突,只有一次次在心里默念“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

      如是再三。

      杜枫终于抽够了,坐起来从一摊烂泥恢复光鲜亮丽的美妇一只。

      “哎呀累死我了……不跟你闹了,没劲。”

      刚才疯笑的人是谁啊!?

      杜平将其自动理解为——那个……没有男人欲求不满……

      “对了,你们这年打算怎么过?”

      见她恢复理智,杜平也乐得返回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和往年差不多吧……”吃饭,睡觉,去安波(普兰店市安波镇,有很不错的温泉)洗个温泉,再去游泳馆游泳——姜文瑞可是曾经的游泳健将,那可是真游泳,真喜欢游泳。

      呵呵,生在江边长在江边,水孩子一个。

      “你看你,脑子死机啊?今年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杜枫真是恨啊——这个脑袋,聪明的时候还真正常,笨的时候……那是没救了的笨啊!

      “老佛爷老祖宗都这么示好了,你还想咋的?”

      ……

      哦……是这么回事啊……

      “呵,我早知道了,”杜平笑,竟然有一丝丝腼腆,“我都和他说好了,三十儿带他回家吃团圆饭……”

      “切,”杜枫不屑地嗤了一声,“我还真当你是狼心狗肺呢!”

      虽然被数落着,可心里是甜的,可惜某人天生别扭脾气。

      “行了行了!喝你的水吧!说那么多话也不嫌干得慌!”

      杜枫巧笑倩兮,接过水美美地喝,卧室的门却在这时“咣”的一声开了,吓得她一口水呛进喉咙,咳嗽得憋红了脸。

      杜平见姜文瑞眼神空洞脸色煞白地站在那,也吓了一跳。

      “文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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