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请不要擅自加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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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可恶，你在把我们Mafia当什么？你的保姆吗？”金井满口无路赛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些什么。
而小彻则背着飙高嗓门的拍档，找了两个干净的板砖垒起来，当做小凳子，偷会儿小懒。
今天，又是平凡的打工人的一天。
——
话说，在被队长申饬后，小彻保持了两天消沉的状态，但是因为小彻每次面对和同事的交集，都努力打起精神来，保持微笑的状态勉力相待。
所以……实际上根本就没人发现小彻的强颜欢笑……
不过，很快小彻自己也调整了过来。
因为生活对小彻想来只有拳头，且只有重拳和破颜拳之分。
想开一点，就会发现小彻也对生活练就了一个“铁头”。
这些天小彻沉迷听歌。
尤其是左右耳声道的。
因为之前的耳鸣状态被完全治愈，现在他终于可以听清耳机两侧声道的声音。
整个世界都在耳畔清亮了起来。
所以，即使此时此刻——明明是上班的时间，但是他仍然偷偷拉了条耳机塞在左右耳。
点开Oricon榜单，一首一首地听。
你说，香取彻好歹也是个Mafia吧，最不济也是一个大人吧。
但他偏没有胆气正大光明的上班摸鱼，而是像国中生一样，把耳机线悄悄地藏在西装外套里，用鬓边的碎发小心遮掩。
这般掩耳盗铃的情态，即使是刺头不良女高中生都不会这么做。
起码，他们会很嚣张地嚼着口香糖，一边露出半鱼眼，大刺刺地敞开了听。
就这点来说，你很难说小彻究竟是怎么想的。
——
小彻眯缝着双眼，茶褐色的眼睛像猫咪一样。
他有些出神，正专心地听着歌，现在是《朱雀の空》，他蹲坐在砖头上，呆呆地像个小学生，还有些乖巧。
“嘿，香取！我们走！”金井把手机插进西装的内兜，一边对小彻召唤道。
小彻忙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皱起来的西装裤。
临走时，顺便将两个板砖放回原处。
——
实际上，他和金井是平级的关系。当然，在这样的底层中的底层，也无所谓高下之分了。
毕竟你也很难比较谁比谁更底层了……
但是，金井总是主挡一面，对香取也不客气。
一方面，小彻会愤愤于这样一个不尊重他但年纪比他还小的家伙。明明该是“后辈”的！
一方面，他又习惯于听从和依赖金井，尽管金井是个恶棍。
因为他天生是顺服的羔羊，如果没有牧羊犬，他甚至只会在原地吃草。
这般金井主外，他主内的局面，在经历了小小的不甘一阵后，反而是小彻自己先一步适应良好。
就像是拿着丈夫薪水的主妇，尽管不满意丈夫偶尔的粗鲁和居高临下的做派。
但是最后总是自我安慰地说，我也有在做事的，我们只是分工不同的云云这样的话术，用来催眠自己。
所以，目前小彻和金井已经度过了“盲婚哑嫁”后的“新婚”磨合期（他们是被上司随意安排在一起的，就像是你不能决定班主任给你分哪个同桌一样），正式进入了平稳阶段。
所以，小彻一贯想要自立的尊重，但又缺乏自立的精神。
——
让小彻觉得欣慰的是，尽管金井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
毕竟自己的搭档没有将自己视为透明人。
金井是第一个问道“那天”你去干什么了的人。
至于，这是哪个“那天”？
——正是小彻第一次死亡的那天。
在生活中短暂消失了一天的小彻，并没有人在意，最后只迎来了搭档的追问。
尽管金井追问的目的，只是为了叮嘱小彻要守口如瓶，半恳求半威胁地让小彻不要告诉队长那一日金井旷工了一天。
是的，“那天”金井之所以没有和小彻出双入对，是因为他悄悄地去见隔壁县的女友。
金井这样的【】人也能有个隔壁县的高中生女友，是小彻至今也想不通问题。
——
小彻有时会想，如果“那天”金井没有旷工，或许自己就不会落入敌手。
也不会，遭遇……那样的折磨。
也不会，死去。
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这么“巧合”？
金井虽然是个野蛮的人，但是他仍然是具备MAfia最基本纪律的，并且他很有股往上爬的冲劲，极少请假或是旷工的。
这样的“巧合”让小彻感到齿寒，他在“死而复生”后的一段时间里，甚至害怕接到金井的电话。
是不是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但是，当那次周会后，小彻从队长的语言鞭笞下终于挨过一劫，湿漉漉地爬出会议室后。
他就被守在楼梯转角的金井提着衣领，拽进了洗手间隔间。
“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在向队长打我旷工的小报告！”
金井真的长了一副标准的MAfia脸，当他像小山一样的身躯压制在小彻身上时，投下的阴影足有小彻两个那么大。
“不…金井桑，我没有！”小彻辩白道。
天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受过了队长一次“审问”，前脚结束，后脚又来！
“哦～？哈哈哈，我就知道香取你肯定不会的。”
金井这样的壮汉，别看满脸横肉的，像是凶恶或憨直的二元叠加态，但是还具备两幅面孔呢！面部多云转晴的金井，用蒲扇般的大手拍拍小彻的肩膀。
“走吧，今天我请你吃天妇罗炸虾面。”说罢金井揽着小彻的脖子，开怀大笑，像是夹带着个小孩似地把他带走了。
小彻简直无语。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金井的嫌疑可以很大程度上排除了。
因为如果一个内心有鬼的人，不会采取这样大开大合的姿态，大咧咧地提起“那日”。
金井肯定是以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只是看自己被队长又留下来“吃小灶”，才特意蹲守在外面。
想到这里，小彻的心宽慰了些。
金井是他为数不多能说的上话的人，尽管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鸡同鸭讲，或者是金井自说自话。
不过，如果连朝夕相见的人都是暗藏杀机的话，那么小彻又该如何有勇气继续接下来的生活呢？
——
“金井桑，刚刚是谁的电话？我们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吗？”小彻将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小，小跑跟着金井，一边追问他。
但是金井自顾自地摇着车钥匙，漫不经心地说“啊，那个呀……你跟我走就行了，到那里你就知道了。上车，香取。”
只见他将车钥匙在手指上把玩的翻飞，好像是在摇一个宾利、奔驰，再不济也该是悍马的车钥匙那样，显得十分招摇。
“但是……”小彻想要追问，不过踟蹰后又吞下了后半句话，微微蹙着眉，闪身钻进了进了副驾驶。
是的，他们有一辆破车。
抱歉，也许不该用“破”这个字来形容的，但确实是辆无法用语言“夸赞”的车。
想来这个车经过了许多风霜雪雨——大概也就是发生过十次八次的大小事故的程度吧。
前后屁股凹陷下去的坑都被汽修工的“巧手”尽力复原了，就是复原的不那么平整。
所以可以看到这样一个勉力维持的模样，不过正是这样更让经过这辆车的路人感到心酸。
看吧，这不是主人不爱惜这辆车。
每一次创伤车主人都有尽力补救。
看吧，这不是一个报废了的废铜烂铁。
连车左右两侧的倒车小镜子都被擦得锃光发亮。
尽管，呃……左右两侧的漆，怎么颜色不一样？
——
MAfia也是有停车场的。
是的，配备这种办公楼配套场地，是一个家大业大的港口企业应有的素质。
所以，金井的这辆小破车作为报备过的员工用车，还是很□□地停在了寸土寸金的MAfia港口停车场，与前后左右的奢华黑车并列形成靓丽的风景。
——
“金井桑，不要开得这么快！”
小彻再一次提醒，并默默将左手抬起来，抓住轿车箱内左开门上方的车壁抓手。试图将自己和车融为一体，不至于从前挡风玻璃甩出去。
可以想象这辆车有多么的古早，也许新出生的孩子都没有见过这样带壁环抓手的轿车了吧！
而这样的车还跑在路上，是对路人和驾驶者都不负责任的一种做法！小彻内心控诉。
尤其是，金井还TM开快车！
抱歉，这是小彻今天第一次爆粗口。
尽管也是在心底默爆地，但是希望大家也能感同身受坐在这样的破车上，仍然有人试图用80码的时速，甩尾90度的“极致快乐”体验吧。
“蛤？香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见！我一直都这样开的！不要像一个老婆婆一样，打起精神来！Fighting!”
金井一面哼哼哈哈地应付小彻道，一面又一次360度打转盘，在霓虹本就不宽的里面上辗转腾挪。
金井开车还喜欢将左右两侧的车窗全落下来，享受跑车般的速度与极限。
傍晚，这个海滨城市的风呼呼地灌进小小的车内。
“呼啦啦啦”地，小彻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聋了。
对，就是这个样子！
所自己以宁愿骑自行车出街，也不愿意搭金井的车！
小彻将半张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愤愤地想。
将耳机音量一口气调到最大，正好歌单已经且到了米津玄师的《Lemon》。
小彻只当自己漂浮在狂风暴雨的小船上，将身家性命寄托给了这个路怒莽夫身上，伴着米津玄师高潮部分的曲调，颇有种末路狂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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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在平稳日常里，还要擅自加戏！
我们明明只是上班搬砖的MAfia打工仔！
谢谢你，金井！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请不要擅自加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