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雨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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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要……住手……”
冰凉的织物敷上额头，轻轻擦过高热的脸。像干涸的沙漠突然浇下瓢泼大雨，强烈的安慰感几乎让他干热的眼眶浮起眼泪。
“小兰……”
似乎有人叹了口气，嘟囔了几句“既然意识模糊就模糊得彻底一点”“给我张嘴吃药啊”之类的话。当然不是毛利兰的声音，但好像也有几分熟悉，并且没有恶意。
吃吧，吃吧，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他支撑着身体听话地微微张开嘴，勉强吞咽几口，就再次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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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换了一次退烧贴，盯到大侦探的高烧真有消退的迹象，黑羽快斗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自己也擦了把汗，往地板上一躺。
温度太高了，不吃退烧药不行，吃了又怕和那个能变小的药产生不为人知的副作用，果然救人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也幸好他常年独居，家里常备常见不常见的各色药品，对处理伤口也很熟悉。
黑羽快斗躺了一会儿，就又爬起来，边给自己和对方都挂了瓶葡萄糖，边摸出手机，含着薄荷糖噼里啪啦地开始搜索。
首先是“琴酒”。果然出来的都是酒，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
接着是“工藤新一”。男，十七岁，就读于帝丹中学的高中生，令和时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先前只是偶有听说，现在特意搜索，才能意识到大侦探的名气到底有多旺，名头又有多响。
从一年前协助警方破获一场连环杀人案开始，他的声名就一枝独秀地直接将其它地区的各位侦探全部压了下去，如日中天。
东京的犯罪率向来居高不下，明明拥有为数不少的侦探和警察，破案率却一天比一天走低。而工藤新一，他的出现就真如媒体所吹捧的那样，化身为了警察的救世主，不仅现行犯破案率百分百，堆积的无数陈年旧案也以惊人的速率被解决。
——这些内容当然不会出现在新闻报纸上，是黑羽快斗偷偷借用中森警官的账号，外加一点小手段，溜进东京警视厅的表层信息库得知的。
实在太奇怪了。工藤新一只是和他一个年级的高中生，家庭不详背景不明，警察却能无条件地信任他，放任他出入案件场所，连封存的案件也给他看……
警局内部必然有一个或者多个他的担保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一条快速新闻被置顶到了页面之上，说在某民宅区发生了燃气爆炸。黑羽快斗稍有预感地点进去，果然是工藤新一的登记地址。
速度真快，真恐怖，一点后患都不打算留下啊。
翻了一圈没有更多线索，黑羽快斗挠了挠头，又将视线投向工藤新一原本那团衣服。
里面当然也有一部手机，他在仓库就看见了，虽然被子弹打穿还灌了水，但手机卡和内存卡如此幸运地遇到了他，应该还能再抢救抢救。
就算涉及了人家隐私，但如果他的家人有事找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该多担心啊……黑羽快斗自我说服了片刻，又困又精神地将小工具箱搬进客房，打开台灯开始工作。
哪怕也已经很累，他的手还是惊人的稳。细碎的零件在他手下依次分开，有序地排列在一边，犹如残破却仍不失精密的交响乐，观赏起来仍然是一种艺术。
摘出芯片，黑羽快斗顺手又把手机装了回去，接着摸出一部旧手机将卡装好。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变小的工藤新一，还在思考，邮件提示声就响了起来。
「新一君，你上次向我借的数学笔记看完了吗？」
From：毛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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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又是夜晚。
工藤新一猛然坐起身，又因为身体的空虚而重新倒了回去。调整片刻身体的情况，工藤新一重新爬了起来，抬起自己的手掌。
那是一只幼童的手。
果然变小了。
但手臂上的静脉点滴是怎么回事？
窗帘拉着，房间里十分昏暗，但得益于床头点着盏云朵形状小小的夜灯，并不恐怖。从房间装饰看，似乎是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居所，但普通人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仓库，还把那样的他捡回来，没送去医院？
他拔掉针头，凑到鼻尖嗅闻，又沾取液滴尝了一口，确认是葡萄糖，便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
睡衣还算合身，只是有些年头了，这家人应该也曾经有过这个年纪的孩子。现在没有小孩，所以只有成人拖鞋。作为客房没什么使用痕迹，被褥的标签都没摘掉，平时没有客人留宿。窗外没有车，也没有监视的痕迹，普通民居吗……
踮脚，尽量安静地压下把手，工藤新一谨慎地透过开启了一点点的门缝，往外看了看。果不其然，没有人。
他站了一会儿，慢慢向楼梯走去。
楼下的会客厅正传来不大不小的说话声：“不是这样……快斗少爷！老爷他……”
怪盗……不对，快斗？黑羽快斗？
他的脚步声不大，却还是被抱着胳膊站在沙发前的少年察觉，撇下人不管，几步跨上台阶。
“你醒了？这么快？”
“……都过去一天了，哪里快。”工藤新一无奈地看着他，眼神审视，神情却有几分放松，“没想到是被你这家伙救走了，谢谢。”
“嗯……嗯？”黑羽快斗挑起眉稍，“你认识我？”
“怪盗基德……的儿子。基德这个名字，还是……工藤优作取的。”
他怎么能在一句话里险些口误两次，这颗被他吃下的药真的没有别的负面效果吗。
黑羽快斗显然也察觉到了他话语中不自然的停顿，却只是笑着说道：“你是因为和他都姓工藤，才特意收集的人家信息嘛，有点可怕，连我都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老爸是怪盗基德的。”
“名字的事很多人知道的啦，至于怪盗，因为一些别的线索就推理出来了。”工藤新一不轻不重地敷衍过去，正好此时他的肚子响了起来，“啊，好饿。”
“我还以为你变成这个样子就不会饿了。”黑羽快斗上下打量他。
“怎么可能，我还是普通人类谢谢，只是身体变了点而已，记忆和大脑没有被改变。”
“不不，这一点都不普通，更不科学好吗？损失的能量都到哪里去了？”
“你以后会看见更多不科学东西的，现在能不能先赏我一碗饭吃，快斗少爷？”
楼下的寺井黄之助这才如梦初醒，磕磕巴巴道：“这，这位是？？是盗一老爷或者千影夫人出轨了吗？！”
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没有出轨，是老爸亲戚家的孩子……也没那么像吧！眼神完全不一样啊！”
只有眼神不一样那不是更奇怪了吗？！寺井黄之助满脸写着这句话。
但哪怕想知道得不行，他依然没有跟上来，主动回避去了房屋的另一端。
“算了，冰箱里还有速食乌冬面，吃那个可以吧。”
“想吃蛋包饭……”
“你还真好意思点单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连我最大的秘密都知道了。”工藤新一颇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感觉，跟着他往厨房的方向走，“而且，我多少知道一点……”
“知道什么？”
你要成为怪盗基德的原因。工藤新一仰起头，看向他：“真的要追查害死你父亲的那些人？非常危险吧。”
“昨天才被人持枪追杀的家伙在说什么啊。”
“我那是有原因的。”
“我就没有吗？”
“也是……算了。要合作吗？”
“当然，否则我为什么和你废话这么多，”黑羽快斗吐槽，“先说说你知道的如何？”
“不行呢，快斗君，”工藤新一坐到椅子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黑羽快斗起锅烧水，“别混淆概念。专心应对你老爸那边就可以了，别参与我这边……呃唔，放开我！”
黑羽快斗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拉着他的脸往两边扯，冷笑着说：“你是哪里来的自大狂？让我看到这么过分的东西，还想把我撇到一边？”
“我是……咳，不会说的！”工藤新一坚贞不屈，任由自己年方七岁的脸蛋被捏圆搓扁，“这本来就和你无关——”
“你怎么知道？害死我老爸的人就一定不是追杀你的组织的人？”黑羽快斗紧盯着他，眼神竟然有几分冷意，“你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为什么会被追杀，为什么……”
“一天过去，除了班级老师，根本没有任何人给你打电话？而且她打，也应该是打留在学校的监护人号码才对吧？”
工藤新一：“…………”
因为在一年之前，他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也因为一年之前，他根本不是工藤新一。
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根本没有出生，所以需要我这个临时工来填补空缺。但临时工就是临时工，给现在的我再多东西，过去的既定历史都难以改变。
尤其是关于父母亲友的那部分。
“很简单，因为我是孤儿，也很久不和孤儿院联系，当然不会有人给我打电话。”
他挪开黑羽快斗的手，没什么力气地回答：“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身上才没有什么可怕的大秘密等待探究，除了目前的真实年龄。”
“是吗，我不相信耶，”黑羽快斗直起身，看着他说，“毕竟你一看，就是特别会隐藏自我，保守秘密的那类人。”
就像你已然经历过一段东躲西藏，四顾凄惶，举目无亲……的时间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雨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