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过家家》谭让

9、第 9 章

　　“达咩！我不同意！”

　　就在高专学生因为两人的对话而石化之际，他们看见了禅院澄硬生生的插进了刚刚求婚成功的两人当中，一副死命不答应的样子。

　　他们震惊了。

　　胖达：“莫，莫不成，禅院小姐她喜欢悟！？”

　　他那样的家伙竟然也会有人喜欢吗！ ？

　　“不，相比起这个。”禅院真希推了推眼镜：“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两女竞争五条悟，这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荒谬笑话，他们只会认为那两名女生被门夹了脑子。

　　然而事件的下一步发展，却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

　　只见禅院澄猝然抱住了白石澪，脑袋死死的埋在白发女性的怀抱当中，她声音带着哭腔的大喊。

　　“澪只能和我结婚，五条悟你这个人渣给我离她远点！”

　　禅院真希的眼镜裂开了，而其他人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禅院澄冲进她怀里的时候，白石澪只能下意识的抬起双手，任由对方抱住自己。

　　她正想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听见她的话语，即便是白石澪也不禁呆住了一瞬。

　　大脑尚未回过神来，五条悟这个男人便同时凑上来添乱。

　　背上感受到了男人的重量，肩膀被长臂从后环住，男性磁性的声音近在咫尺，他似乎就在她的耳边说话。

　　“哈？在说什么呢你这个偷腥猫，澪可是我的老婆，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你离她远点吧。”

　　禅院澄强调：“你们还没有结婚！”

　　五条悟得意：“但澪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禅院澄垂死挣扎：“只是求婚而已，连结婚戒指也没有，女方随时都可以拒绝！”

　　“对吧，澪。”她抬起头来，眼神发光的寻求着白石澪的认同。

　　顶着和服女性希望的眼神，白石澪难得有些结巴的回应：“呃......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看吧。”禅院澄向五条悟投以得意的目光。

　　白石澪感受到男人拥着她的力度似乎紧了紧，气息亦似乎低沉了几分。

　　“不行啦澪，答应过的事情怎么能随口反悔呢。”

　　“说到底。”他的声音再次高了起来，“如果你不答应跟我结婚，那你要跟谁，她吗？”

　　被矛头指向的禅院澄在这场对峙中第一次慌乱了起来，她红着脸道：“澪你是需要赚钱吗？那不用跟这个男人合作，我银行里的钱你都可以随便用，至于结结结婚，你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勉强的。”

　　下一刻，她眼神锋利的望向五条悟：“你不用因为这种烂人而委屈自己。”

　　“......这不就完全成了包|养吗？”白石澪无语凝噎。

　　“包|养吗？”埋在白发女性怀中的禅院澄羞涩的抬起头来，眼神闪躲却充满期待。

　　“如果是澪的话，我愿意。”

　　白石澪：“......”

　　五条悟：“......”

　　“呜哇，真是有趣的发展呢。”

　　禅院真希拿出手机打开录影功能，不愿放过如此精彩时刻。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悟吃亏呢，真是难得的风景。”胖达摸了摸下巴，幸灾乐祸的道。

　　“重点不是在这上面吧。”乙骨忧太忍不住吐嘈。

　　狗卷棘：“鲑鱼。”

　　“澪。”

　　无视粘在白发女性身上的某人，五条悟握住白石澪两边的肩膀，将她转往自己的方向。

　　男人低头凑近一脸懵逼的女性，声音认真的道。

　　“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吧。”

　　“......”看着五条悟的这副样子，白石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登记台现在已经关门，这个男人会立刻拉着自己去登记结婚。

　　下一刻，白石澪弯下|身来，脚步飞快的躲开两人的包围圈，离他们远远的站定。

　　“详细的下次再谈吧。”

　　这算是对五条悟的回应。

　　然后她望向眼巴巴的注视着自己的禅院澄，顿时感到难以应对。

　　“那个......澄，我和这位五条先生的结婚算是各取所需，所以暂时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但你们是会离婚的对吧！”禅院澄立刻接着询问。

　　“绝.对.不会！”瞬间回应她的是五条悟。

　　他低头看着身旁的和服女性，忍不住不满的大声道：“怎么回事啊你这个女人，能别打扰我和澪行不行。”

　　“当然不可能。”禅院澄眼神坚定的道：“毕竟我深爱着澪，必不可能让她裁在你这个人渣身上。”

　　“什么人渣不人渣的。”五条悟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这家伙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至少比你好。”

　　“哈？”

　　“停停停。”在两个小学生打起来之前，白石澪制止了他们。

　　她有些心累的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各散各的吧。”

　　“行啊。”看出了女性的疲惫，五条悟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哦。”五条悟一脸无所谓。

　　旁观的胖达：“嘶，悟这副样子，以后就算有女性被他的外表短暂迷惑，但也会在相处以后被他瞬间劝退吧。”

　　禅院真希认同：“这也是他至今还没有女友的一大原因。”

　　“啊，对了。”禅院真希想起什么的补充道：“那边那位即将和悟结婚的小姐不算。”

　　毕竟是假结婚来着。

　　在告别之际，禅院澄再次问起了那个问题。

　　“澪，你会跟五条悟离婚吗？”她可怜兮兮的问。

　　这一次的白石澪没有犹豫，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当然会啊。”

　　她又不打算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在各自的需求达到以后，他们便会分开。

　　禅院澄：“Yeah！”

　　五条悟：“喂！”

　　无视了大白猫的不满，白石澪与众人一一道别，顺道接受了高专学生的谢意，然后便离开此地了。

　　......

　　“叔叔，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传来女孩稚嫩的声音，刚刚吞下咒灵玉的夏油杰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以完美的笑容回过头来，望向只到他腰间高度的女孩。

　　“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家里的大人呢？”

　　他对康娜一开始的问题避而不谈。

　　“呜哇，好可爱的孩子。”

　　菜菜子美美子从夏油杰的身后走出，她们蹲了下来，与女孩平视着。

　　“吃吗？”

　　菜菜子把未吃过的可丽饼递给康娜，她托着腮，笑容满满的问。

　　然后她便看见女孩认真的注视着诱人的甜品，下一刻，她伸出手来，接过了菜菜子手上的可丽饼。

　　“啊嗯。”

　　康娜抿了口可丽饼上的巧克力冰琪淋，片刻，她小手摁在左颊。

　　康娜：“好吃～”

　　菜菜子美美子看着眼神发亮的女孩，以及那周身幸福的小花花，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射中了她们的心脏，让她们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砰砰”飞快跳动着。

　　“夏油大人！”

　　她们几乎同步的回过头来，眼冒精光的望向身后的黑发男人。

　　“我们把她带回去吧，夏油大人将她收为义女，那么这孩子就是我和美美子的妹妹了！”

　　菜菜子声音期待的道。

　　“......不，事情不会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我并不想惊动到警察那边。”

　　夏油杰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感到有点头痛，加上刚刚吃下了咒灵玉，此刻的他并不好受。

　　然而成熟的男人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因此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能够察觉他完美外表下的不对劲。

　　这个时候，女孩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叔叔，难受？”

　　揉着额角的动作顿住，夏油杰抬起头来，他看见白发女孩双手拿着可丽饼，并歪了歪头，如此询问着他。

　　对上康娜清澈的蓝眸，莫名的，夏油杰怔了一下，但很快，他便回复了盘星教教主的完美脸孔。

　　“没有哦，小朋友，你为什么会这样问？”他笑眯眯的道。

　　康娜疑惑的看着男人，明明都这样难受了，为什么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

　　但她还是回答了夏油杰的问题。

　　“因为叔叔身边有很多黑色的雾，很多很多。”

　　是她一万四千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在一个人类身上，能够有如此多的黑雾。

　　“雾？”

　　“嗯......”康娜想了下，努力的向他形容。

　　“那是很不好的东西，相当于人类的负面情感。”

　　“压力，厌恶，还有孤独......”

　　“这些情绪会一直一直的累积下来，直至将一个人压垮，将黑雾的主人拖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呜哇！”康娜举起双手，小手模仿着怪兽的爪子，并奶声奶气的恐吓一声。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眯眯的道：“嗯，小朋友年纪轻轻就有着很好的想像力，这是件好事。”

　　“嗯呜。”意识到夏油杰并不相信她的话语，康娜生气的鼓起腮帮子，然后三两口解决剩下的可丽饼，走到黑发男人面前。

　　“嗯？”

　　看见小女孩的示意，夏油杰亦没有拒绝的蹲了下来，配合着她的高度。

　　被孩子小小的手握住，夏油杰感到有点不习惯，但他也没有把双手缩回去，在他眼里，面前这个小女孩是他一只手指就能掐死的存在，此刻与她对话，只是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

　　然而下一刻，看着两人双手之间发出的耀眼光芒，夏油杰慢慢的睁开双目。

　　尚还残留在口腔间如同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味道、平日不得不接触普通人而累积的厌恶感、为了实现大义而带来的庞大压力。

　　以及那不知从何而来，自从叛逃高专后，一直围绕心头的孤独感，以及疲惫。

　　虽还说不上完全消散，却也给夏油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那是自他十多年前成为咒术师起，从未有过的轻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