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一胎八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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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果然令真宫凉如临大敌，立刻放弃了让他去医院暴露在公众环境下的想法，他甚至明令禁止在场所有人讨论并且告诉外人这件事。
真宫凉似乎想立刻把人揪过去问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被五条悟要求先把身上的血污清洗一下。
等人都走光了他一个人坐在泡澡桶里，红月还扒着捅边往里看。虽然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五条悟还是忍不住用手脚挡了挡——红月没再想自他于死地，反转术式也能生效了：“你看什么？”
“我怎么让你怀孕的？”
五条悟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被扫描了七八遍，看着对方纤长的金色睫毛，忍不住调笑：“在那之前，你看到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了吗？”
“……”那对红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在数什么。五条悟一开始只是在开玩笑，但是看着对方认真数数的样子，莫名有点不安：“你在数什么？”
“小生命。”红月掰着左手掰右爪：“有八只。”
什么东西？五条悟一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八只？”
“蛔虫。”红月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冷淡地看了一眼光溜溜的五条悟，表情里对他的身材没有任何评价，倒是对这几条蛔虫颇为赞扬：“我这一拳都没给它们打死，生命力真顽强。”
“？”五条悟歪头：“你锤我肚子是为了给我杀虫？”
“当然只为了揍你。”红月难得生动地向他翻了个白眼：“人类的内脏都在肚子里，打这里死得最痛苦。”
五条悟眼睛一瞪，感觉这次肚子真的要幻痛了：“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个？”
“打都打了还不能说？”红月奇怪地看他一眼，左手在浴桶里的温水中拨了拨，语气倒是平淡：“而且我还没打完呢。”
五条悟头皮有点发炸：“还打？”
“不然呢？”红月坐在浴桶边上，金色的发丝泻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和水光相互反射着绚丽的光：“我们打完了吗？”
五条悟颤巍巍地坐回水里：“不打了吧？”
红月回了声好。就这么轻轻放过去了反而把他整不自信了，小心地问：“你不气了？”
“……”红月把头搁在浴桶上，沉默了会才认真地问：“你怕我生气？”
五条悟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手指：“有点儿。”
红月沉默的时间更久了，盯着他似乎在认真地思考什么。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下来，五条悟不自觉打了个小哆嗦，边上的红月垂眸起身，从架子上拿来了一条干燥的浴巾。
五条悟想接过浴巾，但是发现那一头被抓住了，他觉得红月大概有话要说，但是他再稍稍用力抓了下，对方又松开了。
他换好衣服出去，站在浴室门口不远的佣人小心地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红月，说家主请您一个人去书房。他抬腿跟上，佣人转头看到红月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为难地看了眼五条悟：“这个……”
红月抬眼朝书房那边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像是在辨认什么：“米非司酮？米索前列醇？这是什么？”
听到这一大串片假名，五条悟也愣了下：“听上去像是某种化学药品……”说完他暗骂了一声。
“堕胎的？”红月听完反应过来，他瞥了一眼前面的佣人，轻飘飘地问：“真宫凉想杀我的孩子？”
五条悟：“……”怎么就你的孩子了？这是蛔虫和受精卵分不清吗？田岛，你当时生物到底有什么好好教？
佣人噗通一声就跪下，哭着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连贯带爬地就跑了。两人目送着佣人去给真宫凉报信。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你吓他干嘛？ ”
“那吓你？”红月撸撸左边的袖子，左手的五根玉葱似的手指咔啦咔啦扭动了两下，五条悟盯着那黑漆漆的指甲，明白自己再应一声又得打起来，立刻滑跪：“没事没事，吓吓也不会少两块肉”。
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五条悟向来没有原则。
两人回到房间里，估摸真宫凉什么时候卷土重来第二次，没多久真宫雅雅跟个小炮弹一样窜出来了。
小姑娘脸皱得跟橘子皮似的，很想发火但是又得憋住的样子着实是难受，五条悟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接过抬手就想往红月那边泼。
“……”红月毫不意外，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真宫雅雅的动作就跟按了暂停键似的强行刹车，她捏了捏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眼边上五条悟，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往这边泼，只是还没来得及有动作，手里的陶瓷杯子砰地裂开，温水在她的裙子上撒了一大片。
真宫雅雅呆愣愣地看了眼自己裙子上深色的水渍，眼泪呲地就飚了出来，对着红月控诉：“姐姐还这么年轻，你简直不是人！”
红月直接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把眼睛闭上了。
五条悟好心提醒：“他本来就不是人。”
真宫雅雅湿漉漉的眼眶里酝酿风暴：“姐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强迫你？！”
“不是不是。”虽然这话不是真宫雅雅第一次问了，但是看她这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五条悟真怕她突然上头去跟红月火拼：“是我色欲薰心，霸王硬上弓。”
真宫雅雅哭声嘎一下哽住了，随即汪地一声哭更响了：“你们还玩骑乘——”
万万没想到能从这个闺阁小姐冒出这种黄暴词汇的五条悟差点没来得及捂她的嘴：“你说什么呢光天化日的。”
闭目养神的红月缓缓睁眼。
“你都怀孕了我说都不能说吗？！”真宫雅雅把捂她的手使劲推开，似乎因为过于气愤脑子管不住嘴了：“你们都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你们这对奸夫淫——”
五条悟只看到一道残影出现在面前，随即真宫雅雅的嘴不自然地张大着，发出啊啊的声音。
骨节分明的左手两个指节都伸进了真宫雅雅的嘴里，把她的牙齿顶开到了不太正常的开度：“舌头还要吗？”
真宫雅雅惊恐万状地点点头。
把手从真宫雅雅的嘴里抽了出来，停在了五条悟的面前。
“？”
红月看他没有反应，把手往他胸口蹭，五条悟这下反应过来是叫他擦口水。
嫌弃口水就不要往别人嘴里捅啊这多失礼。五条悟赶紧一只手捏住了红月的手腕，一只手往口袋里掏手帕——
正常好姐姐这时候应该要给妹妹擦眼泪了，结果在这里擦口水。五条悟囫囵地擦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就想结束，结果红月竖着根中指捅到他眼前。
“……”不是，谁教他这手势的？
刚以为自己被骂了五条悟定睛一看，是指甲缝没擦干净，于是忍辱负重地捏着手帕尖尖开始清理。
“你，你们……”虽然刚刚还被威胁要摘舌头，但是真宫雅雅看他俩着夫唱妇随的模样依旧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砰地拍在茶几上：“你真的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吗？！”
“关你什么事？”
五条悟还在考虑有没有必要告诉真宫雅雅他根本没怀不用担心，红月就出声了。
果然还憋着不爽呢。
“当然关我的事！”真宫雅雅怕归怕，但是维护姐姐跟被动技能似的：“你知道人类怀上咒灵的孩子会有什么后果吗？！这会害死姐姐的！”
红月哦了一声。哦完发现攻击力不够强，又加了一句我知道。
比起真宫雅雅的暴怒，五条悟倒是好奇他怎么知道的：“你见过？”
“嗯。”红月歪头想了下，好像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东西：“但是也没生一个就死了……我记得好像生了……九个？”此时他又很故意地看了一眼五条悟的小腹：“比你的还多一个。”
……不要把蛔虫跟咒胎九相图来比较好吗？！
五条悟默默扶额：“我等下就去打。”虫。
“我帮你？”红月把中指之外的另外四根手指又伸了出来，八爪鱼似的扭来扭去。
“怎么帮？”
“掏出来。”
“……”五条悟把擦干净的中指摁了回去，微笑：“谢谢你，我可以自己吃药。”
他俩完全没感觉到这对话有什么问题，边上听的真宫雅雅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她紧张地握住五条悟的手，声音都颤抖了：“八……八个？姐姐，药流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去医院把，没关系我们可以伪装一下，不会让爸爸知道的——”
整的他真的好像什么未婚先孕的失足少女似的。
姑娘这么小呢，就别再吓她了，五条悟觉得逗得差不多了：“别担心了，没怀。”
真宫雅雅被这转折惊呆了：“什么？”
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揍得头昏肚疼的，五条悟跟她打哈哈因为当时两人吵架，只是想胡诌一通出奇制胜令红月心软停手，不然怕当时在场所有人都要殃及池鱼。
狐疑地看了他半晌，真宫雅雅才不确定地问：“真的？那……那八个？”
五条悟痛心疾首地表示外面的食物安全实在是令人揪心，多吃了两餐就生了这么多蛔虫，妹妹你也要小心入口。
“……”真宫雅雅的泪珠要掉不掉的，看看五条悟又看看红月。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回去吃饭吧。”五条悟把真宫雅雅扶起来“相信我吧！”
两人刚站起来，从真宫雅雅的裙子下面噼里啪啦掉出三四盒东西来。
里面除了眼熟的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还有去氧孕烯炔雌醇片，捡起来一看。
短效避孕药。
真宫凉自己怕死让小女儿来送这些东西？他真服了。
他没让真宫雅雅把东西带回去，只是等人走远了，忍不住吐槽：“这种父亲死一死也没什么关系。”反手把起准备施行的红月拉回来：“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红月睨了他一眼：“我看你也不是完全的不杀主义，如果顾忌真宫雅雅，可以不让她知道。”
反正这对夫妇都不是好东西，早点死了大快人心。
五条悟想到他能控制尸体的技能：“那以后他们要做的事情都需要你来控制了吧？家族运营你懂吗？这活很累的。”五条悟连他自己家都不是很想管，更遑论真宫家，真宫雅雅应该有在学继承人的知识，但是这年纪应该还没学多少。
真宫家在咒术界查无此族，但是在俗世里可是庞然大物，要是真的倒了对芸芸众生可不是什么好事。
“先等她成年吧。”
……
五条悟本来以为真宫雅雅知道这件事了应该差不多就能被澄清了，但是这几天看着这些佣人路过欲说还休的眼神，他感觉到还有点甚嚣尘上，但由于这个谣言的源头就是他自己的贱嘴，都不知道该找谁算账。
不过用屁股想也大概想得出来是谁，因为他同样也听说家主夫妻又一起出门了。
红月扫一眼就发现两人包了个咖啡馆，出来之后这咖啡馆就开始招标装修。
五条悟有点怀疑家暴这种坏习惯是不是红月从这俩垃圾夫妻这里学来的。他语重心长地跟红月商量：“我觉得我们之间以后还是不要出现家庭暴力比较好。”
红月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出来这一句，但是回答得倒真诚：“你要是故意讨打，我很难忍住。”
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第161章 一胎八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