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探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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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和念兮聊了一会儿后，就强迫着她躺好休息了。
毕竟伤还没养好，明君不愿让她太过费心。
不过通过这半个时辰的交流，明君从念兮这里得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总结起来就是东宫的下人把念兮骗进山里意图害她，结果她被一个疑似兰姐姐手下的黑衣女子救下，一同逃亡至翠湖边一处寒冰不化的山洞中获救。
东宫、太子、兰姐姐…
这段日子经历的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明君起身向着太子的住所走去。
当她登上陈恪一直居住的宫殿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殿空，只剩了几个下人还在打扫着屋内的陈列。
她走到陈恪之前休息的卧榻前，熟悉的山茶香还有浅淡的残余，尘封在脑海中很久的记忆开始翻涌。
其实早该想到的。
山茶香的熟悉，源于她们曾经一同经常游玩的京郊山林。那时的她们尚且年幼，而山茶花正是她和念兮第一次采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是她。
明君坐在她先前的卧榻上，过去与现在的一个个场景如同走马灯一般。
正当她想着出神时，先前打扫的下人领了一个人走到她的面前。
“太子妃殿下。”
一声呼唤将她从记忆中唤醒，眼前出现的男子她是认识的，正是平日里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属官陈素。
“陈大人。”
明君一怔，继而从床上站起。
“请问陈大人您知道太子现在在哪里吗？”她的声音比之以往多了几分急切。
素儿愣了一下，面对明君迫切的眼神，一时不太清楚她对于此事的态度。
“殿下您忘了，今日已是朝日，太子殿下一早就赶回了宫城。”
重阳休沐的三天假期已经结束，算起来今日正是朝日的第一天。
“是我一时疏忽了。”明君点点头，扶着桌边的小案坐了回去。
看着明君的神情反复变化，素儿小心的开口：“殿下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寻太子殿下？”
“没有…请问大人可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太子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可能会在东宫中住下了。”
言外之意就是太子应该不会再回上林苑的行宫了。
“那…”
明君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回去见她，随即又摇了摇头。
念兮的伤还没有痊愈，昨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没有查明结果。
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凶手，然后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对了殿下，虽然太子殿下回宫了，但她走之前托付我将这个交与您。”
说着素儿从袖中取出一块金牌，正是太子卫帅的调令。
明君从她手中接过了令牌。
如果太子真的是兰姐姐，那么她现在还是不想亲口告诉自己真相，而是想让自己去探明。
“多谢你了陈大人。”明君微微颔首。
“如果殿下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下官先退下了…如果太子妃殿下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派人来通知在下。”
素儿感觉今天的明君好像有点不一样，为了避免言多必失，她主动选择了请辞。
明君并没有再留下她，只是看着她离开时向着一边偏移的步伐若有所思。
……
皇城内，太极殿上。
早朝时间已经结束，永历帝还没有换下朝服，依旧坐在高殿之上。
陈恪站在他面前的台下，神态从容自若。
“恪儿，上前来吧。现在并无外人，父皇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陈恪听到皇帝唤她，一步一步地沿着长阶走到了皇位近前，脚步声在空荡的大殿中回响。
皇帝看了看他，脸上现出一抹笑意。
“重阳节的休沐，恪儿在上林苑可玩的尽兴？”
“还是承蒙父皇恩泽，儿臣这几日在上林苑休息的很好。”
“嗯，好，休息的好就好。”皇帝笑的和煦。
“对了恪儿，说起上林苑，听说你麾下的太子卫帅近几日屡次进出翠华山，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父皇，只是前日顾家小姐与明君同游时把一件御赐的贵重饰物掉落在了山里，太子妃回来请了儿臣前去帮忙寻找。”
“这样啊…”
皇帝看着陈恪，她找的借口倒是十分合理，御赐之物弄丢了可是大事。
“一件首饰？算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帮我转告兮儿，如果她想要朕这边要多少有多少，不用纠结于那一个。”
“对了，所以你们寻得没有。”
“禀父皇，儿臣来时尚未寻得。”
“既然一无所获就不要再查了，毕竟翠华山附近是皇家的猎场，此间山林猛兽众多。在外面找找就算了，万不可有什么损伤。”
皇帝如同闲话一般补了一句。
“儿臣遵命。”
…
午后，明君先是喂着念兮吃了午饭，这才带着部分的太子卫帅上了山。
适才领了兵权后，她就已经命令了部分人手从先前发现的念兮山林处沿着争斗的痕迹追查下去。
现在正好可以去查看一下他们的调查结果。
消息传来，他们已经遵循明君的指示找到了翠湖与先前的寒洞。
因为明君严命他们不得破坏现场，所以目前正在派人守着，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第一次是为了来救念兮，明君并没有时间对于这一路的痕迹仔细查验。
如今沿着路上的痕迹看去，她果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从念兮传来的消息中明君得知，那些袭击她们都黑衣人主要使用的是弓箭与劲弩。
战场没有被人清理，先前遗留的箭羽仍旧扎在沿途树木的枝干上。
明君细细查验着每一处树枝，她发现了一个很有规律的现象，那就是箭羽留存的方位。
按理说如果想去射杀目标，箭羽的覆盖范围自然是越广越好，可这一路的箭羽分布却十分奇怪。
在一段路上箭羽大多集中在一侧，并且左右不一。
如此交替往复，好像是在故意逼着念兮她们往一个方向移动。
而一切的终点，就是翠湖。
此时的翠湖周围已经布满了太子卫帅们。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明君出言问道。
……
东宫中，陈恪看着身边的秦五。
“翠湖附近可曾发现了什么?”
“殿下，翠湖附近有大量的人马聚集的痕迹，还有一些遗留下来的炊火木炭、碗碟碎片以及一些经过焚烧不可辨识的物件。”
翠湖意味着充足的水源，山中屯兵的极佳之地。
“人马聚集？可曾探明他们隶属何方、又有多少人马？”
“属下未曾发现一人，他们好像已经事先离去。至于人马数目，依属下观之应该不在百人以下。”
上林苑附近的兵马。
她突然想到了皇帝今天早上和她那番意味深长的交谈。
若真有人马敢在皇家林苑的后山中聚集，那他们背后的主人呼之欲出。
玉麟想让她，准确说是想让太子发现皇帝的藏兵，动机更是耐人寻味。
“秦五，立刻派人通知素儿，让她进山寻回君儿他们，切不可再继续查下去了。还有，告诉她…兮儿的事情，万不可把崔家动手的证据交给皇帝。”
涉及到了皇帝的藏兵，此事绝不能放在明面上，那才是对她们真正的危险。
……
明君看着寒洞中的尸体，因为已经在此处放置了一夜，昨夜的那些黑衣人身上已经结出了一层寒霜。
明君从一个黑衣人腰间取下一枚令牌，冰寒的触觉让她身子一个激灵。
“崔家的人？”
明君的神情一冷，这崔家与三皇子简直让人憎恶至极。
不过厌恶并没有压住她的理智，因为这是沈老家主一直教导她的，永远不要被愤怒影响自己的判断。
“崔家就因为兮儿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就要对她下如此狠手？”明君自语着，这实在是太过牵强了。
她拿起那枚牌子，踱步到了洞门口。
总有哪里不对。
没有道理，皇帝这般宠爱三皇子。他为什么会因为拒绝赐婚的私人恩怨，就对皇帝的爱将之女下如此狠手？
这些刺客还都携带着自家的身份令牌，失败后连尸体也不处理，这摆明了是要让世人知道事情是他们做的。
太不合常理了。
或许真凶不是崔家？
但若尸体是兰姐姐留下让自己找到的，那么凶手定然会与崔家脱不清关系。
眼下只有找到陈恪确认了她的身份，才能了解进一步的真相了。
明君正思索着，就听到一声高呼。
“报！太子妃殿下，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处营地的旧址！很可能集聚过大量的人马。”前来报信的士兵有些惶恐。
此处山林是皇家林苑的从属范围，如果真的看到了上位者的某些秘密，他们这些普通侍卫担待不起。
“营地？兵营？”明君身子震了一下。
联想到一路上对方近乎刻意的指引，或许他们的本意就是想把念兮逼到这处营地。
那么对方究竟为什么要引念兮过来，对方又是否真是崔家人?
“收整人马，把这些尸体带上，不可任何遗漏物件，我们立刻下山。”
一众侍卫们如蒙大赦，他们不敢再查，就怕眼前的太子妃不明事理，非要一探究竟。
明君自然明悉其中的凶险，所以当机立断的结束了此次的探查，一切等回去再细细查验 。
下山的半路，明君遇到了上山来寻找他们的陈素。
在她印象里，这位东宫的属官是不曾参与此次事件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从茫茫大山中寻到这里来的。
“陈大人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看到明君已经带人返回，素儿出了一口气。
“还望太子妃请勿将此事告知外人，一切务必等到东宫与太子商议决断！”
正好，她也想去问问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探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