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青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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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
镜中人，凤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瞧这漂亮衣裳一穿，妆一画，我也是一美女~嘿嘿……”落落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对着身后的林卫枫说道，“如何？比我平时好看吧？我难得化妆的。”说着，转身正对着那沉默的木头。
“喂，喂，喂——”落落纳闷了，难道不好看，自己审美有了问题？“好看不？”
“……”半晌，木头动了，点了点头。
“哎哟——”那老鸨进来了，声音依旧让落落一身疙瘩，“东家啊，快上台吧！客人们都等不及啦！”
落落对木头微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担心，她自有分寸。
台上，落落一改方才浓妆艳抹的形象，只是在脸上略施粉黛，那老鸨子技术不错，现在的落落找不到化妆前的一分模样，整一娇滴滴的美人儿。她没有带面纱，因此惹来台下的一片惊艳的目光。
落落身后，跟着一个男子。一米八几的身高，肤色白皙，一袭月白长衣衬得他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光洁白皙的脸庞，温柔的棱角看得出他是个如玉的公子。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淡淡的阳光气，风雅，不在张扬，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几欲透明的白玉耳钉（落落强行给他戴的）给他那帅气的脸添加了一丝不羁。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茉香……
下面的人看到他，又是一阵抽气声——美若谪仙，让女子都自惭形愧啊……
“各位~且听小女子一言——”落落笑脸盈盈，“方才，已有许多公子点了小女子的歌，但是小女子今日嗓子不适，因此，我只再唱一曲——”顿了顿，“这曲归谁，采用竞价的方式~就是这样，现在开始，竞价！”
“贱人！你这不是抢劫么？！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台下，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声音。
“哦？是么？”落落扬眉，“贱人，是骂谁？”
“骂你！”
“哦——”落落如猛然醒悟的样子，轻拍额头，“原来是贱人在骂我啊……”
台下，一片笑声。
那男子怎吃得了这亏？气得满脸通红：“哼！装什么清高？！晚上还不是承欢男人身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妇？！”
“……”落落没有因他的出言不逊而恼怒，反倒微笑着，“男人，骂青楼女子，就这么几句，有点创意好不好？腻不腻啊？”语罢，落落笑得得越发冰冷，“来人那——把那位爷请出去~”脸上满是温柔，嘴上却不留余地：“若是那位爷想要继续留这里，就剁了他的根。”
台下又是一阵抽气声——这女子，怎地那么狠……
“青楼女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她们不是甘愿屈于青楼，谁不想过大富大贵的日子？谁不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哼！她们凭自己赚钱，总比作奸犯科来得好的多，有什么下贱不下贱的？男人少了女人，能行么?”落落蔑视地看着台下，“你们要开始竞价么？不要的出去好了……”
台下静了一会，便有人开始喊价——“110两黄金。”
竞价
“120两！”
“150两！”
“……”价格就这么十两，二十两黄金地往上加。落落站在艾凌萧身旁捂着嘴乐极了。
“500两！”叫价声被一个男声打断，众人顺着声音纷纷向男子望去。男子相貌堂堂，一身黑色劲装，满脸冰冷，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落落静静看着他，眯起眼：“嗯……真贵啊！没人叫价了么？那诸位就回去休息吧……”顿了顿，“公子，还请你家主子到大厅来听曲子~”
众人议论纷纷，都猜着谁会为一个艺妓的曲子出500两黄金。不久，大厅里就只有那劲装男子了。
“姑娘，”楼梯处立着一男子，“在下不胜荣幸，能听姑娘一曲~”
“ 得……一首歌500两黄金，你真有钱！”落落慢慢转过身去，“我会让你满意的……”她声音越来越小。那男子，亦是一袭白衣，却比她身边的艾凌萧多了分威严之气——月雨泽。
落落心跳有点快，努力平定情绪，微笑着看着他：“公子真漂亮！小女子这就演奏。”说着，凑到艾凌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径直走到筝前坐下，活动了下关节，挑起弦，与此同时，箫声起。她没看到月雨泽微皱的眉。
“有人在兵荒马乱的分离中
折半面铜镜
漂泊经年又重圆如新
有人在马嵬坡外的夜半时
留三尺白绫
秋风吹散她倾城的宿命
有人在干涸龟裂的池塘中
见鲤鱼一对
用口中唾沫让彼此苏醒
有人在芳草萋萋的长亭外
送情人远行
落日照著她化碟的眼睛
我唱着钗头凤
看世间风月几多重
我打碎玉玲珑
相见别离都太匆匆
红颜霓裳未央宫中
舞出一点红
解游园惊梦
落鸿断声中繁华一场梦……” （《钗头凤》薛之谦 ）
箫声清越，如清风般拂过心田，安抚了躁动的心，听者的心灵渐渐平和。拢，捻，挑，划，拨，搓那湘娥把点点泪珠洒满斑竹，九天上素女也牵动满腔忧愁。像昆仑美玉碰击声声清脆，像凤凰那激昂嘹亮的歌喉；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嘘饮泣，像兰花迎风开放笑语轻柔。
月雨泽看着落落的侧脸，为她的琴声，歌声所震撼——曲调怪异，却很是好听。他看着她，心中说不明是什么情绪……不知为何，三年后的选秀，他想选她做他的妃，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林怡年……
赎身
“姑娘，不知身价多少？”月雨泽走到台前，抬眸看着落落。
“身价啊？无价~你买得起吗？”落落想啊，随便买个青楼艺妓的男子，应该是没啥好货色的了，于是想戏弄他一番。
“哦？呵呵……”月雨泽微微一笑，让落落看得好生嫉妒呀——这皇子笑起来咋就恁地倾国倾城呢。“确实是无价之宝啊……”他轻叹，“给你介绍个人。”说着，抬头看向二楼包厢，叫了声：“林兄，出来见见佳人吧~”
我倒！敢情真是林子轩？他来逛妓院呀？眯着眼，看着月雨泽，他耍我啊！他一脸兴趣的样子，我咬咬牙，抑制住不满，扯了扯被晾在旁边的艾凌萧，低声说：“凌萧啊，我们撤！”说着，就拉着他往台下走。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不远处传来林子轩的喝斥声，“快跟我我去！”
我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公子，认错人了吧。”
林子轩恍若未闻，继续道：“快些回去，三皇子殿下去林府做客呢！”
“……”好吧，我承认我是林怡年，“他在林府关我什么事？还不是去找林玟清的？我去瞎凑什么热闹？再说，这的日子挺爽，唱唱歌就有银子拿~我还真不想走了！”
“你！一个大家闺秀在青楼卖唱，传出去有损你名节，也让林府的脸往哪里搁？”林子轩有点怒了，“你若不回去，我定会让人拆了这落忆楼！”
得~你狠！“好啦！我回去便是了！”心里盘算着，反正是输了，怎么才能输少点，“可是，你得帮我赎身……”看着林子轩快绿了的脸，高呼：“娇姐~！”
老鸨闻声便到，哈着腰问我有何贵干。我囧！她就不能配合点啊！
“我要赎身！得给多少银子？”我看着她，看她一脸诧异，我顿时明白了——古人基本都是笨蛋。瞧她楞在那里，我偷偷给了她眨了个眼。
她做恍然大悟状：“嗯……落儿可是摇钱树啊！这身价么……至少得要3000两吧！”
狮子大开口啊！三千两！普通百姓家，一辈子都攒不到那么多钱啊！她瞧我脸色变得了，立马改口：“1000两！1000两就好了！”
林子轩和月雨泽有点搞不清状况——这老鸨怎么听一个艺妓的话？也没想那么多，林子轩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沓银票。我激动的呀！我的钱啊！哈哈哈……
踏入林府，静静的。我心里就郁闷了，敢情一打击一大小姐失踪，一夜未归，林府里的人，我看出了芭蕉和这哥哥，就没人知道了吧。林怡年，你活得真透明真悲哀。
跟着林子轩，月雨泽走到梨亭，就看到林柏青，月武天和林玟清等人。林柏青满意地看着弹琴的林玟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月武天品着茶，亦看着她。
“哎，”我摇头，轻声叹息，“美人果然拉风，不过，美人是祸水诶。”
月雨泽听了，侧头看着落落，眼中有一丝戏虐：“那么，三年后，你也是祸水咯？”
“也许是吧！”我转头看着他。阳光让他镀上了金色，很是夺目，半真半假地说：“所以，为了天下苍生，三年后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消失的~嘿嘿——”
月雨泽淡笑不语，但内心却不能平静——她要消失，去哪里？
走进亭内，请了安，坐下，众人就这么沉默着，唯有林玟清的琴声婉转悠扬，传在天地之间。
说实话，如果林玟清不是和林佩瑜一伙儿的话，我也会很喜欢她的。肤似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那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那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比那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
看着月武天迷离的眼神，我有点不屑——多俗啊！选来选去，最主要的还不就是相貌嘛？肤浅啊！看来，林玟清是把三皇子套牢了，不知那林老狐狸下步会走哪个棋。他若急于求成，那便是林府大难之时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青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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