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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杠精蓄力4% ...

  •   “阿胖、阿瘦!”赵陵承简直气得要命,恶狠狠盯着自己下半身的羞耻之处,一把拽出来沾湿的被褥扔到地上,眼见池镜还不醒,顺便用力把床帐拉好道,“你们快进来,伺候孤沐浴!”

      他就知道自己身边绝不能睡女人,才刚刚第一晚、还隔得老远,就比之前他曾经有过的反应都强烈得多。

      “哎,来了来了。”阿胖跟阿瘦明显听出来赵陵承急躁得不耐烦,丝毫不敢怠慢,赶紧一路小跑着颠颠过来——

      尽管他俩只算是半拉男人,但毕竟贴身伺候了赵陵承这么多年,只看见被扔在旁边的被褥时,就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噫,我说殿下大清早的发这么大的火,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殿下又羞耻了啊。】

      闭嘴!

      等到毛都快要炸开的赵陵承被阿胖和阿瘦脱去衣物,赤身坐进浴桶里时,被温热的水流一抚摸,整个人也就渐渐冷静下来,没再像方才那么狂躁了。

      “阿胖,你去。”赵陵承靠着浴桶,闭上眼睛吩咐,“老样子,把那些被褥跟衣物,都拿去烧干净了。”

      *
      皇宫另一边。

      旭日刚刚从檐角处探出半张脸来,朝霞已然极度绚烂、一缕又一缕,慢吞吞地舒展延伸到天边。晨光熹微中,有位头戴金冠的男子悠悠在院里踱步着,大大打了个哈欠。

      今儿又是坐等太子倒台的一天呢!

      可还没等他伸伸懒腰、“桀桀桀”地乐出声,迎面就又有个跟他身量、打扮都差不多的男人从外头匆忙跑过来:“大皇兄,大皇兄大事不好了,东宫,东宫那边……”

      “二弟啊,东宫那边怎么了?”大皇子一听这个,精神头立即更好了,随手搭上二皇子的肩膀猜测道,“赵陵承死了?哈,那真是天助我……”

      “不不不,不是啊。”二皇子紧赶慢赶,急得满头热汗,“赵陵承,呸,不是,老三他醒了!”

      二皇子的生母只是宫女,爬了皇帝的床后诞下的他,混了小半辈子才刚刚升上个嫔位,他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敢跟傻帽老大一样去直呼太子的名讳。

      “什么?”大皇子明显不信,支起耳朵固执重复了一遍,“赵陵承死了?”

      二皇子:“……”

      他是真想好好拍一拍这位好大哥的脑子,劝对方认清现实。

      “不是啊大哥,我也是今早才刚刚听人说的,老三他昨晚就醒了!醒了!他醒了!”

      二皇子一连重复了三遍,每遍都像一记大锤,狠狠抡在大皇子刚刚激荡起来的心窝上。

      “醒了?赵陵承醒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大皇子猛地扣住二皇子的肩膀,卯足了力气使劲晃晃,“他不是坠马时磕到了脑子,已经昏睡了一个月吗?不是父皇怎么求医问药都不见效、御医全都束手无策吗?不是应该死了才对吗?”

      “你说,怎么醒了?怎么他就醒了?”

      二皇子被摇晃得头晕,咽了咽口水颤声道:“约……约摸是那最后一个冲喜的法子,起……起效了?”

      大皇子听到这儿,立马就不晃了,他钳制住二皇子的肩头,脸色阴沉地咬了咬牙:“什么冲喜?纯属无稽之谈!分明是父皇偏心!”

      两位皇子心里很清楚,尽管他们父皇嫔妃不少,但最喜欢最心爱的,不过是那位元配皇后,连带着也就唯独偏爱中宫所出的赵陵承,使得他才刚落地就被封为太子,简直让父皇宠溺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赵陵承生性不服管教,成天把他们父皇气得吹胡子瞪眼,扯着嗓门叫他“逆子”,还不是什么烂摊子都帮他收拾?

      这回甚至为了救他的狗命,厚着脸皮把益阳侯最宠的小女儿磨来给他冲喜。

      益阳侯夫妇战功赫赫,在边关德高望重,十分得他们父皇的信任和青眼,绝对算是朝廷股肱。连池家两个儿子都渐渐有了威名,日后绝对能当大用。

      在得知益阳侯全家回京时,他们几个皇子中早有人盯上了池家女,想抓住机会趁着联姻,让池家老小都能为自己所用。

      但凭什么谁都还没来得及行动,父皇连问也没问、就把人赐婚给了半死不活的赵陵承?

      大皇子觉得他简直要炸。

      “大皇兄,消消气,你消消气!”二皇子瞧见大皇子吭哧吭哧,生怕他就这么被活活气死,赶快提议道,“老三只是醒了,还不知道这会儿究竟是什么情形,不如咱们……过去瞅瞅?”

      大皇子懒懒抬起眼皮,眼神里有些微杀意:“你……”

      二皇子缩了缩脖子:“要不就当我没……”

      大皇子继续冷静道:“说的有道理。”

      哪怕赵陵承命大没死,可怎么着也算昏迷了这么久,多少也该落下点毛病吧?哪怕只是鼻歪眼斜半身不遂……食欲不振也好啊。

      给他点安慰、让他高兴高兴不行吗?

      *
      赵陵承沐浴完毕后,在左右看了又看、却四处也不见有池镜的人影。直等他又过去把床帐撩开才发现、她竟然还没醒!

      这都几时了?啊?

      赵陵承隔着屏风坐定了,脸色阴沉地喊她道:“太子妃!”

      池镜整个脑袋埋在枕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陵承又嚷道:“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也该起来了!”

      “嗯?”池镜晕晕乎乎,身子在被桶里略微扭动了下,揉揉眼又挠挠头,“今天有早八吗?没有不起。”

      什么早八?又胡说八道。

      赵陵承刚想伸腿踹一踹屏风,加大力度把池镜给震醒,就听见阿胖立在寝殿门口通报道:

      “殿下!大皇子和二皇子来看您了。”

      “啊?什么?”池镜听见这话头后,猛地从床上坐直起来,睁开眼睛瞬间清醒了,“有人来了?谁来了?哪呢?”

      赵陵承:“……”

      “殿下。”阿胖知道赵陵承从来不怎么待见他们,隔着门继续小心问话,“您看,您要不要起身更衣,去前殿见……”

      “用不着。”赵陵承撇撇嘴、一个转身,干脆直接躺平了,“孤身子还弱,且起不来呢,没力气出门,恐怕得躺着见二位皇兄了。”

      “还有。太子妃尚未梳妆,你去跟二位皇子说,还请他们稍候片刻。”

      “你去吧,太子妃。”赵陵承在池镜出来前,极自觉地先把双眼闭上了,悠哉悠哉地翘了翘长腿,“你就放心去好好、慢慢地梳妆打扮,不急,二位皇兄能等得。”

      池镜:“……”

      【哎,还没好利索又这么嘚瑟,他也不怕真的又没有好下场吗?】

      赵陵承扬了扬唇角,反而躺得更平了。

      一个时辰后。

      尽管大皇子在前头等到想打人,但在进入寝殿的一瞬间,他还是哀嚎得好大声,踉踉跄跄地奔过来,差点没找到路:“三弟,三弟啊,你总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了这段时日,我这当兄长的有多难过,我是吃吃不下,睡睡不着,梦里是咱们幼时一块玩闹的情景,我我……”

      大皇子说得好不做作,抽噎着痛心疾首道:“我这一听说你醒,立马就赶来了,三弟,你能醒实在是太……”

      【遗憾了!所以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有毛病吗?落下毛病了吗?】

      赵陵承倚着软枕,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油光满面的大皇子,敲敲床板道:“是吗?吃不下睡不着?孤瞅着,这不是也没见大皇兄瘦吗,反而……像是比之前还圆润了不少呢?啧。”

      【还不都是以为你要死了……】

      “三弟,为兄我……”

      “大皇兄,也不是我说,你这些日子成天传膳时叫了这么多鸡鸭鱼肉、螃蟹肘子,真难为你因为担心孤废寝忘食,一口都没吃。”

      赵陵承眯了眯眼睛,继续懒声道,“大哥的心是好的,不过这也过于铺张浪费了些,万一这事传出去,让父皇知道了,他本就不喜大皇……咳,孤刚醒来、脑子不大清楚,容易说实话,大皇兄还请多担待。”

      大皇子:“……”

      【你可要点脸吧你啊!】

      “不如这样,大皇兄既然这么担忧孤,孤虽然醒了,但身子还没完全好利落。”赵陵承拍了拍手,“哎,孤有个好提议,大皇兄不如从即日起,吃斋一个月。一来补上之前的奢侈靡费,二来权当给孤积德积福了。大皇兄觉得怎样?”

      【什么?吃素一个月?那不成兔子了?这狗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而大皇子只是嘴角抽搐着,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自然是好……”

      【个屁!】

      “好,孤一定派人看好,以后一个月,一定让大皇兄的饭食里,半点荤腥都见不着。”

      “二皇兄。”赵陵承向来一视同仁,跟大皇子絮叨完后又扭头瞧向二皇子,“你可有何话要跟孤说?”

      二皇子被点到、也只能缓步凑了过来,显得很有些唯唯诺诺:“三弟,你这回能醒,二哥实在打从心底里为你高兴,真好。”

      【吃一个月的素是真吓人,老大老三你们两个愿意斗,斗你们自己的去啊,别带我别问我,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陵承边跟他两个好哥哥“兄友弟恭”说着话的同时,还不忘抽空注意一下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池镜。

      嗯?这丫头在想——

      又什么都没想?还在发呆!

      池翊一家老小守卫边疆,个个也都算劳苦功高,怎么能养出这么懒得跟O似的,连脑子都不愿意多动一下的女儿?

      “三弟能醒了就好,那你好好静养,为兄的便不再叨扰了。”大皇子再起来时,被气得身形明显晃动了下,假笑着拱拱手,“告辞。”

      池镜跟两个皇子算是平辈,他们临走时她才回过神,并也只是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大皇子的目光不自觉在她身上、稍稍停顿了下。

      就在几天前,太子还没被赐婚时,听说益阳侯回京,他就有意想勾搭这个池家女,曾经精心筹划过跟池镜来一场“偶遇”。

      大皇子派人打听到,池镜喜欢通乐理、穿白衣的英俊男人。

      他并不受宠,想要结一门有用的好亲事,得全靠自己努力。

      为了跟池家顺利联姻,对乐器一窍不通的大皇子没日没夜地学吹箫、手指都快磨得秃噜皮,才三天速成了一首《相思曲》,站在她必经之路的桥上,就等着让池镜上他的套。

      结果分明一切都早已渲染到位了,这臭丫头分明瞧见衣冠楚楚、玉树临风的他之后,竟连半分话本里该有的“一见钟情”都没有,反而淡淡撂下一句“这位公子,你挡着我的路了,烦请让一让”,紧接着就那么——

      面无表情、直接绕过他离开了。

      大皇子:???!!!

      区区一个臣子的女儿,胆敢如此目中无人?

      凭什么?难道他很丑吗?那他走?

      从小到大除了赵陵承,他都没被第二个人如此……可这丫头居然鄙视他?是鄙视吧?他没看错?

      大皇子愤愤不平、耿耿于怀着直到今日,才终于确定了——

      那就是如假包换的鄙视!并且她还丝毫都没打算掩饰!

      东宫绝对算一处邪气极重的地方,凡是跟它能搭上边的人,无论男男女女,全都不正常!

      【可恶,这臭丫头,属实欺人太甚!等着瞧吧!你们俩夫妻的账,我迟早要一起算的!】

      大皇子拂袖从池镜身边走开时,赵陵承注意到他这句咬牙切齿的心里话后,稍微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大哥一直被他压制,恨他恨得要死,赵陵承很知道、并且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但这丫头不是刚回京才几天,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把仇恨拉上了吧?

      那她可真够有本事的。

      赵陵承微带着赞赏之意,这才头一次仔细望向她,其实池镜生得极美貌,朱唇雪肤、青丝如瀑,默不作声地坐着走神时,在渗透进来的日光映衬下恍如神女降世。

      啧。

      赵陵承心里震了震,没眼再看,把头用力一偏,出声打探道:“太子妃,之前可是曾见过大皇兄吗?”

      毕竟听见敌人吃瘪,比自己占便宜,更能让他愉悦。

  • 作者有话要说:  大皇子:你就不能做个人?做人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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